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堇南揪着自己的袖子,看到淳于容身后的那两个丫鬟都在笑话自己,她撅起嘴,想了半天才想到还击的词。
“不就是去个赏荷会么,你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做什么。看上去妖里妖气的,活像只毛狐狸!”
“你!”淳于容忍了忍,将被堇南激起的怒火变为得意的一笑,“我身上穿的可是伯父送给我的新衣裳,听说是由什么天蚕丝制成的。穿在身上,丝滑得就仿佛会和你的肌肤融为一体——哎呀,不说了,免得遭人妒忌~”
她转身见府门前停着两辆马车,不假思索便上了一辆较为华丽的马车。
堇南不得已只好坐上另一辆稍显破旧的马车。启程后,一路上都可以听到车辘碾过潮湿泥土的声响,看来,孟夜池边肯定会很热闹。堇南正想着,突然听到车旁响起了马蹄声,她以为是钟离来了,掀开轿帘一看,却见是林肆风追上来了。
林肆风骑着一匹周身雪白的骏马,一身玄衣的他与之对比显得尤为醒目。
“你怎么跟来了?”堇南问,见林肆风不回答,她用手拄着脑袋,又问:“莫不是想去赏荷会看姑娘?”
“是啊。”林肆风回答得很干脆。
“……”堇南顿时无言以对,正当她要将轿帘拉下时,一个花花绿绿的东西从车窗外飘落进来。
她捡起那东西一瞧,居然是一个春燕模样的纸鸢。
“送你的。”林肆风的声音传入轿内。
“你做的?”堇南一脸惊喜,又将轿帘重新掀开来。
“嗯。”林肆风策马看着前方,“过两日不是你的生日么,提前送你个礼物,免得倒时候你缠着我找我讨要。”
“……”堇南再次无言了,暗想果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要想让林肆风说出什么好话,除非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一路和林肆风吵吵闹闹,时间到也过得飞快,转眼就来到了孟夜池边。
堇南下了马车,四处寻找温姝萦的身影。这时候来赏荷会的人还不是很多,很快,她便瞧见温姝萦正站在一家客栈面前,踮着脚尖朝她招手呢。
“姝萦!”她欢欣不已,提着裙角便朝客栈那方跑过去。她只顾往前跑,一不小心就碰到了刚下马车的淳于容。
淳于容差点一个踉跄摔在地上,她尖叫一声,低头往自己身上一看,更是凄厉的尖叫声顿时回荡在整个孟夜池上空。
“你别叫了成吗?”堇南堵住自己的耳朵,顺着淳于容的目光看去,只瞧几点污泥溅在了她的裙角边上,对比清淡的鹅黄色,确实显得有些突兀。
“我不是故意的……”她嗫嚅道,心想这事确实是自己不对,正想诚心实意地向其道个歉,但见淳于容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架势,便将道歉的话又吞回肚里。
淳于容抱着手站着,跟着她的两个丫鬟正要弯身替她擦拭,她将她们踢开,恶狠狠地盯着堇南,命令道:“谁惹的事就让谁来收拾,你过来,替我擦干净。”
堇南愣住了,她没想到淳于容居然可以蛮不讲理到这个地步。
“你可别太过分了!”
“我过分?你居然有脸说我过分。我看你是成心想让我出丑!”淳于容吼叫着,就如一只暴怒的母狮子。
突然,她红唇一扬,神色一变,笑道:“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逼你。正巧那儿有家客栈,我们进去互换衣裳就成。”
未等堇南说话,阮娘提着食盒走过来,见此情景,她挡在堇南面前,道:“容小姐,大庭广众之下,您还是注意下自己的言行为好,可别让外人看了笑话。”
“哼。”淳于容高昂着头,嘲讽道:“你不过就是淳于府养的一条狗,有什么资格来对我说教?!”
堇南看到阮娘身子一怔,随即,便是食盒坠地的声音。
她再也受不了淳于容这个市井泼妇了,她将阮娘拉到一旁,一言不发地怒视着淳于容。
淳于容被她看得心虚,便开始动手推搡她,边推边骂:“我推你你好过么,好过么?”
客栈前站着的温姝萦见事态不对,连忙跑过来,问清了两人争吵的原由,她犹豫了会,拉住淳于容道:“容小姐不必动气。你要换衣裳,我将我的换给你便是了。”
卷一 024、争执
“姝萦!”堇南又气又急,忍不住大声阻拦她。心想,淳于容是自己的堂姐,万事自己都得让其三分,所以今天的事她才忍了。可姝萦跟淳于容没有任何关系,她完全没有必要谦让淳于容。
“容小姐如此犹豫,是看不上我这身衣裳吗?”温姝萦好脾气地笑着,像是没有听到堇南叫她似的。
“这,好像不妥吧……”淳于容满脸疑惑地看着温姝萦,她在心里暗暗揣测,揣测对方到底是因为性子软善而迁就自己还是因为另有所谋。可观察许久,她只看到两只温柔似水的眸子,清澈得不见丝毫怒气。
“那好吧。”她见温姝萦是个比堇南还好捏的软柿子,便道:“既然温小姐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意思驳了你的好意不是?”
温姝萦微微一笑:“那边有家客栈,咱们去那里换吧。”
堇南愣在原地,一晃眼,两人就已经走到客栈门口。她心急火燎地正要追上去,忽然听到“嗳哟”一声低吟,转头一看,只瞧阮娘正靠着马车,手捂胸口,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
“阮娘,你这是怎么了?”她连忙过去将阮娘扶住,在她的印象中,阮娘身子很好就连风寒也没染过,可此时看到她痛得面孔都狰狞起来,堇南吓坏了,又问:“阮娘,你胸口痛么?”
见阮娘点头,痛苦得说不出话来,她突然想起在黎黍县最后的那个夜晚,阮娘因为替她说话去和陈氏理论,最后反被陈氏狠狠一脚踢在心窝上。想到这个,她气得都快语无伦次了:“难不成……是因为那个坏女人,阮娘……你才会……”
阮娘吃力地摆摆手,并不承认堇南说的。
“不管了。”堇南攥紧两只小拳头,“咱们现在就回府,什么赏荷会,我一点儿都不稀奇!”
阮娘摆手摆得更加厉害了,意思是不要让堇南为了她而扫兴。
堇南见她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就不由分说地将她拉上马车坐着。
“阮娘,既然你不愿意回府,那就得听我的在这里好好歇息!”
就在这时,她突然听到温姝萦在外面叫她。她下了马车一看,温姝萦果真和淳于容互换了衣裳,此时的温姝萦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裙衫,正转着圈问她好不好看。
她的目光停在先前被弄污的裙角上,只瞧那里干干净净的,一点儿污迹也没有,她不由地满脸惊疑地看着温姝萦。
温姝萦稍显得意地裂开嘴角,道:“你堂姐比我个子高,我向客栈老板借了把剪刀将裙子剪短了些。正好,把那些脏了地方都剪掉了。”
原来是这样,堇南正想说什么,突然看到换了一身蓝衣的淳于容已经站在一堆大家闺秀中,同众人正在眉飞色舞地谈笑什么。
真是恶心!她回过头,看向温姝萦,有些生气道:“姝萦,你傻呀,为何迁就那丫头!”
“我才不傻呢!”温姝萦转转眼眸子,很是委屈道:“我若不迁就她,她会放过你么?”
“姝萦……”心里被一团温暖包裹,堇南拉过她的手,脸上浮起一层红霞,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错了,我还以为你是想和她做朋友才……”
“朋友?谁稀罕当她的朋友。”温姝萦一改平日的温柔,头一次说话有些尖锐起来,“那日在凉亭里我就发现她奸诈刁蛮,活像个流氓无赖。我才不喜欢她呢。”正说着,她看到什么,便拉了拉堇南,“咦,你瞧,阮娘像是要拿什么东西给你呢。”
堇南转头一瞧,阮娘将头伸出车窗,正拿着一只纸鸢想要递给她。
对了,林肆风送给自己的纸鸢!她接过纸鸢,心情突然大好,“姝萦,咱们来玩这个好了!”
“真好看!”温姝萦将纸鸢抢过去,喜爱得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的看,“堇南,你这纸鸢在哪里买的,赶明儿我也买一个去!”
“什么买的,林肆风送给我的。”堇南想也没想就说,看到温姝萦拿着纸鸢的手一顿,她急忙解释道:“他是送给我做生日礼物的。等你过生日的时候,他铁定会做一个更大更好看的送你!”
“不就是一只纸鸢嘛,我才没那么小气呢。”温姝萦脸一红,抬眼往四周看看,小声咕哝道,“奇怪,林公子去哪儿了?”
她这一提,堇南才回想起自打来了这孟夜池边,就没见到林肆风的人影,放眼望去,只瞧孟夜池边聚集着一堆又一堆赏荷的人,什么样的人都有,唯独不见林肆风。
“什么荷花这么好看……”她瞅了一眼池边由七八个姑娘聚集而成的最庞大的一堆,很是不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