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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不说话,闪电般的拉开房门走了。秋梨呼了一口气,转身继续整理床铺。
一直到吃晚饭的时候,整个客栈才安静下来。秋梨躺在床上准备放松一会儿,闭上眼睛,却做了一个梦……
“梨子,我送你根簪子好不好?我削的桃木簪子可好了……我师姐追着我要我都没给她削……”
“阿风,我这条发带挺好的,不用了。”
“烂酸梨!我削的发簪我师姐追着我要我都不给!给你你倒还嫌弃上了!”
“我没有……没有……”
“你有!你就有!”
“我要……我要还不行吗?”
梦境终止,贺离睁开眼睛,眼前还是浅灰色的帐顶,还是在这间客栈。一切都没有变,那只不过是场梦。就连梦里的贺秋梨,都看不清季云风是什么模样。
笃笃——
“客官,客官您醒了吗?”
贺离撑着胳膊坐起来伸手揉了揉鬓角,走过去开门。店小二端着饭菜站在门口,看起来菜色不错,还冒着热气。
贺离侧身,店小二进来把饭菜放到了桌子上。一边放还一边说:“客官吃好了叫我,我上来收盘子。”
贺离嗯了一声,店小二放好菜就出去了。肚子适宜的咕咕一声叫,她笑着摸了摸肚子,然后坐下吃饭。
贺离吃饭不挑食,她从小到大都觉得自己是个乖宝宝。做什么吃什么,有什么吃什么,不像阿风吃什么都……挑食。
伸过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慢慢咬烂。贺离舔了舔唇上的汁液,点了点头。
“怪不得阿风喜欢吃这个……”
今晚的饭很好吃,贺离吃了没几口却好像饱了。按理说她赶了一天的路,会很累很饿。
靠在窗边,今晚的月亮一般。不亮,也并没有完全被乌云遮住,贺离突然想起她离开清河园的前一天。季云风跑去跟她挤在一个被窝,然后说了一些话。她好像还记得,阿风说有点喜欢她……
三月的风还是有些冷的,吹的久了,贺离搁在窗台上的手都有些冰凉。伸手关了窗户,贺离走到床上躺下,盖好被子。
躺在床上,鼻尖都是桃花的味道,喉咙里还有红烧肉的味道。贺离闭上眼睛,嘴角微微笑着。
“阿风,我来了……”
当一个人那么轻易的就住进你的脑袋里生根发芽,那就是一场不可磨灭的灾难。其实你不用去抵抗,你只要安静的等他到来,然后一起毁灭,便是圆满。
第二天,天还没亮的时候贺离就已经收拾好了准备出发。背了自己的小包袱,牵着墨宝顺便带了几个馒头和一壶水,以防下一站到不了镇上。
天边方才亮起鱼肚白,启明星还在。三月的清晨还是有些冷,树木的枝叶上都带着露珠。呼吸的时候,还能看见白雾。
贺离伸手从包袱里拿出一件衣服穿上,这才翻身上马开始赶路。
南丰的国土成不规则的圆形,北边一座莫回山是南丰与北凉的分界。早前先帝还在的时候,也曾试图跨过莫回山攻打北凉,战争耗费了巨大的国力,最后却还是不了了之。南丰有名的风将军战死沙场,风家一百多口人一夜之间被杀戮殆尽。虽说那一战,南丰惨败,不过北凉也没占到便宜。
于是,此后两国各自派兵驻守莫回山有路谷的两头。禁止国人去对面,也同样禁止对面的人进入自己的国土。不过禁止归禁止,有心人还是会有自己的办法。倒是北凉出产的毛皮御寒之物,从那一战开始越发贵起来。但禁止这么些年了,也没见南丰断过货,不过那东西价钱翻了好几倍,自然成了有钱人的消遣了。
贺离读书不多,小时候常听爷爷讲故事。在洛府那五年,闲来无事也就翻翻书。学富五车算不上,不过一些该知道的事情她还是知道的。
比如,季云风今年十八岁。比如,风七临姓风。在比如,洛明让她去北凉找的人姓季。
贺离不是不期望还能遇见季云风,不过遇见了又能如何?她早就死了……
***
按路程来算,贺离骑马三天便可到达南丰北边的边境。但贺离直到第四天中午才到达最北边的莫回镇,为此,贺离摸着墨宝的鬃毛问墨宝。“墨宝啊,你是不是偷懒了?”
墨宝摇头,哼了哼鼻子,喷的贺离把脸转开老远。
贺离伸着手指头戳了戳墨宝的额头,皱了皱鼻子。“好墨宝,乖墨宝,下回我不说你偷懒了,小气鬼。”
贺离牵着墨宝进了镇子,越往北方天气越发干燥。莫回镇的人平时出门都带着头巾,把脸和脖子都围起来。必要的时候才会伸出手,否则就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书上说,莫回镇的习俗跟北凉差不多,百年前的莫回镇还是北凉的国土。虽然后来被南丰攻占,不过南丰倒是没有勒令居民更改习俗。毕竟,传承了几百年的东西,不是说改就改的。
贺离牵着墨宝进了镇,沿着主大街走了好久也没瞧见一家客栈。卖吃的的店铺倒是还瞧见一两家,可是她今晚住哪儿啊?
一直走到望见北边出镇的大门了,还是没瞧见客栈。贺离呼了一口气,“算了,今晚还是随便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吧。”
日落的时候,贺离坐在莫回镇外的一座亭子里。石桌上放着她买的烧饼和一个水囊,墨宝在旁边的草地上悠闲的吃草。
等夕阳落下最后一道光线,贺离也收拾了桌子拿了一件衣裳铺在石桌上,准备就趴在这凑合一晚。过莫回山关卡的办法,说实在话她还没想出来……
***
月上中天,贺离趴在桌子上被冻醒了。虽然披了衣服但还是冷,睁开眼坐起来伸了伸懒腰,手背触到一片毛茸茸的触感。
贺离侧脸,墨宝正站在贺离身边。高大的身躯挨着她给她取暖,不过亭子里四面透风,实际上也好不了多少。但贺离还是很感动,伸手揽了墨宝的脖子,贺离将脸贴着它的脖子伸手揉了揉它的鬃毛。
“好墨宝……好墨宝……”
墨宝哼了哼鼻子,喷出来一片白雾。
贺离呵呵的笑了笑:“不要闹,我谢你呢。”
“跟一匹马也能这么亲。”
冷风里突然传来一个人说话的声音,带着点儿痞痞的味道。贺离挑了挑眉从凳子上站起来走到亭子外面四处看了看。夜里黑,今晚的月亮倒是挺亮。
“找我吗?”
身后一丝微微的响动,贺离转过身。
那人倚着亭子站着,一身白衣在月光下有些发光,手里捏着一根说不出名字的野花来回晃悠,样子倒是十分悠闲。一张脸长的还算不错,漆黑的眸子,薄薄的唇泛着桃花的颜色,两条眉毛浓淡适中。一头黑发以一根发带束在头顶,脑后散落的头发有两缕从肩上滑落到胸前。
整个人的姿势和气质都不错,不过贺离看着他投过来的眼光就有点儿流氓了。
“一匹马也是活物,有感情的。你对它好,它自然就对你好。”贺离说完移开了视线,紧了紧身上的衣裳缓步朝着亭子里走。
一道视线始终落在她脸上,存在感有些不容忽视。贺离抿了抿唇,走过那人身边的时候也没打算侧脸看他一眼。
身侧忽然伸过来一枝花,捏着花径的两根手指修长泛着轻微的小麦色。
贺离看了看那朵花,然后还是侧脸对上了那人的眼。
“什么意思?”
那人挑眉,漆黑的眸子好像泛着笑意。对上他的眼睛,贺离好像能够看懂他的眼神。心里有一丝莫名其妙的感觉,心跳好像快了两拍。
“看不出来吗?送你的。”那人轻笑着说了一句,捏着花的手又朝着贺离伸了伸。
贺离呼吸了一下,她现在一身男装,送花?她可没有不良癖好。淡淡的说说了句,“谢谢,我不喜欢花。”贺离转头朝着凳子走过去,还没走两步。头上忽然一凉,贺离伸手去摸,帽子已经被人取掉了。贺离还摸到了一朵花,居然在她头上插花……
贺离伸手揪掉头上的花,捏在手里指尖搓了搓,一朵花瞬间便成了花泥。“这位仁兄,你家父母老师没教过你什么叫礼数吗?”
那人呵呵的笑了笑,右手指尖顶着贺离的帽子转圈。
“礼数这东西,早就被我就着白饭下肚了。你需要它吗?要不我吐出来给你?”那人伸手摸了摸下巴貌似思考了一会儿。“对了,它现在应该不在我肚子里了。说不定你方才揉烂的那朵花就是我的礼数浇灌出来的。”
贺离咬牙看着那人,握了握拳。
“把帽子还我。”
作者有话要说:
、无耻之人叫风北
那人侧头看贺离,然后食指转着帽子朝着贺离走过来。他一直走,已经过了安全的距离。贺离往后退了一步,身后忽然抵上了石桌。贺离伸手扶着石桌身子微微后仰,面前那人还是在不断的逼近。贺离的视线落在他白色衣襟上,鼻尖忽然有一股桃花的味道。
“停,别在走过来了。”贺离几乎已经快躺在桌子上了,那人不知何时两手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