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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在先帝心里很清楚太子祺生性纯良根本不适合做君临天下的帝王,也没有能力治理好早已千疮百孔的天下,所以,到最后,先帝索性相信了那一个谎言,把皇位传给你。他都愿意相信那个真实的谎言了,我们有何必苦苦的抓着所谓的真相不放手,就让这一切都随风而逝吧!”闻得此言,东方毓突然恍然释怀,不再纠结过往的种种,将手中的纸笺揉成了一团,紧紧的攥着,当他再次放开自己的手时,掌心上的纸笺已然变成白色粉末,那些细小的粉末随风散在空中,飘向了远方,东方毓抬起头望着蔚蓝的天空,愣了一会神,突然,开口言语道:“素贞,既然你决定离开,朕尊重你的决定,嘿嘿,说来也是奇怪,一个人的心有时候却仅仅只能装下一个人,有时候却能装得下天下,既然你决定把你的心交给天香,那么,以后朕永远保护不了你的心,只能保住你的命。”言至此,东方毓扭过头,看着冯绍民,犹豫的询问道:“素贞,假若有一天,朕要是真的离开这个人世了,你……你会难过吗?”冯绍民也扭过头,微笑的看着东方毓,言语道:“会,有哪一个人面对自己亲人的离开会不难过啊?”
“亲人?”东方毓轻声的叹息着,喃喃自语着,望着远处的风景,不经意间看到璇宁领着天香往城楼这边走,于是乎,微笑着对冯绍民言道:“冯爱卿,站在这儿,朕这心里头,还真的有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走,还是与朕一道下城楼去吧!”冯绍民应允了一声“诺”,尔后,便跟在东方毓的身后,缓缓的走下了城楼,正好与远处走来的璇宁还有天香会合,只见得四人站在城楼下,彼此间相互嘱咐了一番话语后,冯绍民便牵着天香的手,便离开了。东方毓站在原地,望着她们渐行渐远的背影,伸手搂着璇宁的肩膀,心中念想道:虽然我心中向往的生活离我越来越远,但是,这条路总归是我自己选择的,日后,即使再怎么难,我都会咬着牙走下去,素贞,你放心,我会倾尽全力将我东方家族的天下治理好,让黎民百姓过上安居乐业的日子。念及此,东方毓的嘴角泛起了一丝笑意。
【皇觉寺】
“张兄,安好!”李兆廷见张绍民的官轿从远处而来,便和刘倩站在皇觉寺的门口等候着,见他下了轿,便上前寒暄道。“李兄,嫂夫人,你们怎么来皇觉寺了?”张绍民见到李兆廷夫妇,心里不觉有些奇怪,开口询问道。“张兄,我向皇上递交的辞呈,已经批了,我想带着倩儿回齐州去,所以,今个儿,和她过来向静觉法师辞行!张兄,你到此又为何事呢?”张绍民微微一笑,坦言道:“此行和李兄一样,特来向静觉法师辞行。”
“张兄,你也辞官了吗?”李兆廷听闻张绍民也是前来辞行,心里不免有些惊讶,赶忙询问道。“不是,皇上恩准我外放到安县去任职了,所以……”张绍民做了一个相请的姿势,尔后,言道。“安县?我听说长公主和冯兄现在就居住在安县!”李兆廷一边走上台阶,一边言语道。此时,张绍民没有搭李兆廷的话茬子,只见他双手合十,对一个小沙弥言道:“阿弥陀佛,小师傅,敢问静觉法师现在何处?”
“阿弥陀佛,静觉师傅正在他的禅房打坐,施主们,稍等,小僧这就前往通传!”小沙弥双手合十,向李兆廷等人行着礼,回言道。待小沙弥离开后,张绍民扫视了一下皇觉寺的四周,感叹的言道:“五年了,物是人非了,连这皇觉寺也越发显得陈旧了!”李兆廷捋了捋自己的小山羊胡子,随声附和道:“是啊,眨眼间,皇上登基都有五年了。”
“阿弥陀佛,时光如梭,两位施主有何必感叹时光的流逝过快呢。”张绍民和李兆廷寻声望去,只见太子祺身着一袭灰色僧袍,站在他们不远处,言语道。张绍民和李兆廷赶忙上前,双手抱拳,行礼问安道:“太子殿下,近日,可安好否?”静觉微笑着摇了摇头,言道:“两位施主,此间早已没有什么太子,站在你们面前的是静觉。”
“静觉法师,请勿见怪,是我等唐突了!”张绍民闻得静觉那般言语,接言道。“法师,今日,我等特地前来向你辞行!张绍民和李兆廷相互对望了一眼,只听得张绍民开口言语道:“静觉法师,在下此去前往安县,要不,您和我一同前往,长公主和驸马爷都在那儿,正好可以……”
静觉还未等张绍民把话说完,插言道:“缘起缘灭,情痴最苦,张施主,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对天香的那份情意,还不能放下吗?哎……”静觉言至此,注视着张绍民,只见他低着,默不作声,便无奈的摇了摇头,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微笑的言语道:“贫僧久居皇觉寺中,一切都惯了。贫僧只有在这经卷梵唱中,暮鼓晨钟里,才能得到真正的平静。苦,人世情爱最苦,张施主,该放手时且放手,何必如此执着,阿弥陀佛,你们都走吧!”说完此言,便拂袖而去,只留的张绍民和李兆廷夫妇站在原处,过了许久,张绍民和李兆廷夫妇才前后脚离开皇觉寺,此乃后话矣。
作者有话要说:
、落寞帝王孤寂心难言情谊, 收遗孤驸马爷善意为
【皇宫】
乐平二十五年,皇后突然因病薨逝,整个皇宫都沉浸在悲伤当中,每个宫殿门前都悬挂着白色灯笼和白色布条,东方毓下朝后,拖着疲惫的身影,领着一个老太监回到了皇后的寝宫,他习惯性的踏上台阶,却又不习惯的推开殿门,若是在以前,璇宁都会在门口等待着自己下朝后,回到她的寝宫里,东方毓跨过门槛,走进屋子里,望着空荡荡的屋子里,那些熟悉的陈设,他的脑海里迅速被过往一幅又一幅温馨的画面所占据,恍若间,他看到璇宁身着一条散花紫色百褶裙,身上披着一袭紫色翠烟衫,头上倭堕髻斜插一根凤式金簪,点点紫色宝石点缀着,流苏洒在青丝上。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璇宁坐在卧榻上,摆弄着茶点,还不时的冲着东方毓微笑,她的一颦一笑牵动着东方毓的心魂。“宁儿……”东方毓呼喊着跑上前,想一把搂住璇宁,却发现那一切都是自己幻觉,他悲伤地瘫倒在了地上,无力的躺在冰冷的青石砖上,望着着寝殿的房梁,疲惫的闭上双眼,耳边却回荡着往日里璇宁和孩子们的欢笑声。
“万岁爷,奴才知道皇后娘娘薨逝,您心里头难受,可是,您也要好好保重自己个的身子,万岁爷,地上凉,您若是真的想休息,还是让奴才扶您到卧榻上去吧!”老太监这些年深受东方毓恩惠,见他躺在地上,不免有些心疼,慌忙走上前,双膝跪倒在东方毓的身旁劝解道。“徐公公,为什么……为什么朕总是觉得皇后并没有离开,她就一直在朕的身边。”东方毓睁开双眼,坐起身,环顾着四周,嗅着空气里弥漫着熟悉的气息,一股淡淡的幽香钻入他的鼻腔,沁人心脾,叹息了一声,失落的言语道。“万岁爷……”徐谨抬起头,看了一眼东方毓,只见得他脸色苍白,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一脸憔悴的模样,当他们二人眼神相对时,徐谨迅速把头低了下来,趴在地上,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低声的叫唤了一声。“徐公公,起来吧,走,陪朕去个地方!”东方毓双手支撑着地,缓缓的站起身来,拉了拉衣襟,淡淡的言语道。“诺……”徐谨应允着从地上爬了起来,紧跟在东方毓的身后,走出了皇后的寝殿。
“万岁爷,小心……”东方毓领着徐谨来到了城楼边,只见他们主仆二人,一前一后走上了台阶,或者是东方毓真的老了,又或者是连日来的不眠不休的缘故,又或许是因为他的心不在焉,东方毓刚爬到楼梯一半时,居然差点被台阶给绊了一下,幸好跟在身后的徐谨托了他一把,不然,东方毓早已跌倒在地,他喘着粗气,抬头望了一眼剩下的台阶,挣脱开徐谨的搀扶,迈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的往上走着,心里暗思着:一晃二十五年头过去了,当年,朕就是在这里在全天下的臣民见证下登基称帝的,二十五年了,在这二十五年里,朕尽心尽力的治理着江山社稷,每一日都不敢懈怠,每一件事情都事必躬亲,如今,百业兴隆,朝纲稳定,全天下百姓都过生安居乐业的生活了,可是,朕呢,朕得到了什么?每当朕高坐在龙椅上,接受群臣三呼万岁的时候,谁又能明白朕的心思,谁又能知道那种如坐针毡的感觉,高处不胜寒,现在,朕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哎,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