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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长青道:“看法上见仁见智,各有不同,还望老前辈看在和家师相识一场份上,赏给晚辈一个薄面。”
追风叟道:“赏你什么面子?”
叶长青道:“高抬贵手,退出万家大院。”
追风叟道:“好啊!这是倒打一钉耙,老夫还未把你劝服,你倒反劝老夫子,看来,今夜老夫非得好好的教训你一顿,纵然因此开罪了磨剑老人,也是在所不惜。”
叶长青道:“者前辈如此执着,晚辈却负有守卫这万家大院之责,这相处之间,很难有完美的机会了。”
追风叟道:“完美的机会?你小子这样执迷不悟,我应该给你一次好好的教训。”
叶长青道:“老前辈,晚辈职司在身,老前辈若定要出手,晚辈就只好还击了。”
追风叟双目一瞪,胡子也吹起老高,道:“好,好!你小子敢还手,老夫也算对磨剑老人有个交代了。”
突然一伸右手,疾向叶长青右腕抓了过去。
叶长青右手一沉,避开一击,长剑忽翻,疾如星光,点向追风叟的前胸。
果然是一招也不相让。
追风叟长笑一声,掌势忽然一变,潜力随着掌势,涌了出来,逼住了叶长青的剑势。
叶长青和不少高手过招,但却从来没有遇上过这样的压力,强大的暗劲、潜力,简直逼的人有些施展不开。
追风叟大约是对叶长青的追魂七剑,也有一些顾虑,所以,双掌力道,愈打愈猛,强大的潜力、暗劲,完全把叶长青的剑路封死。
手中空有利刃,但却有些施展不开。
这时,突然间火光闪动,两盏灯笼,突然亮起。
灯笼分执在两个穿着青衣的女婢手中,引导着怡红,缓步行了过来。
在怡红的身后,跟着两个黑衣大汉。
两个大汉抬着一座软榻。软榻上躺着一个人。
这个人好像有病,盖着一床被子,连头都蒙在被子中。
怡红启动樱唇,高声喝道:“住手。”
叶长青全力挥出一剑,一阻追风叟的攻势,向后跃退七尺。
追风叟目光一掠屠无方,冷冷说道:“怎么?连妇人、孺子也要出动了。”
怡红道:“这位老前辈是什么人,怎么说话如此无礼。”
追风叟道:“老夫追风叟。”
怡红道:“很有名气的大人物,但说话,却似是一个不解礼仪的粗人。”
骂的时机恰当,而且尖酸、刻薄。
追风叟一张老脸,立刻红到了耳根后面。
怡红淡淡一笑,道:“追风老前辈很看不起我们这妇道人家了?”
叶长青心中暗道:“私室床笫之间,这怡红有着无比的温柔,想不到竟然是如此的利口如刀。”
只听追风叟大声吼道:“你这毛丫头,不看你是个女娃儿,老夫就一掌劈了你。”
怡红道:“说的也是,我只不过是一个丫头,不配和你这个大名鼎鼎的人物动手,那就只好请别人出手了。”
右手轻轻一挥。
两个抬着软榻的大汉,突然快步向前,把拾的软榻,连同榻上的人,一起放下。
那软榻就在追风叟的面前。
这一下,追风叟愣住了,望了那软榻一眼,道:“这是什么?”
怡红道:“人。”
追风叟道:“是死人还是活人?”
怡红道:“活人。”
追风叟道:“既然还活着,那就快些给我滚远一些,惹起老夫怒火,一样劈了你。”
软榻上躺着的人,冷笑一声,道:“好大的口气,我老人家病了这么多年,就是咽不一下最后一口气,你老小子,何不劈出一掌试试?”
追风叟气得全身直抖,怒道:“好!好!你可认为老夫不敢。”
忽然扬手一掌,劈了过去。
他含愤出手,凝聚了全身功力,掌势的奇厉威猛,直如排山倒海一样。
这一掌,可以使十个年轻小伙子联手难支,但却没有打倒病榻上病人。
其实,连病榻也没有碰到。
原来,追风叟掌势拍出的同时,那软榻突然飞了起来。
单是这一手,已经使人惊骇不已。
一个人躺着不动飞起来,已经不是件容易的事,再要把一张软榻拖起来,实在是困难万分。
追风叟自觉就无法办到。
所以,他扬起了掌势,就未再劈出。
他被对方的武功震住了。
这时,万家大院门外,又行进来六个黑衣蒙面人。
这六个人,手中都拿着兵刃,一色的长剑。
这六人一入场中,立刻挥剑掩杀过来。
怡红轻声喝道:“都给我退下来。”
包括叶长青和屠无方在内,都准备挥剑迎上去,听得怡红一叫,突然向后退去。
恰红突然转动娇躯,双手一扬。
六个黑衣执剑人,突然倒了下去。
叶长青微微—怔,暗道:好恶毒的暗器,无声无息,见血封喉。
追风叟道:“好狠的丫头。”
怡红道:“对于应该尊敬的人,我十分尊敬,但该杀的人,我也不会放过。”
追风叟道:“你用的什么暗器杀了他们。”
怡红道:“你自己不会看吗?”
追风叟为之语塞。
他虽然目光过人,也只看到一片银芒,一闪而没。
屠无方突然一抱拳,道:“追风叟,你可以去了。”
怡红接道:“为了保护圣水,我们什么手段都用得出来,如是还有人不信,不妨试试。”
追风叟突然一踩脚,道:“是你,老病鬼,还不站起,盖着被子,装什么狗熊。”
哪知躺在软榻上的人,既不回答,也没有站起来,好像根本就没把追风叟的话听在耳中。
追风叟顿时觉得有着无法下台的感觉,暗中提聚真气,冷冷说道:“老病鬼,你这么装糊涂,别怪我出手无情了。”
突然一扬手,劈空掌力,疾击而出。
一股强大的暗劲直涌过去。
一只手,突然由覆盖的棉被中伸了出来,接下了追风叟击出的暗劲,道:“老小子,不错啊!劈空掌,又加几分火候。”
一个满面病容的老人,忽然由软榻上坐了起来。
追风叟道:“果然是你,老病鬼,你还没有死。”
那人理一理头上的乱发,笑道:“武兄不死,兄弟怎敢先死。”
追风叟冷笑一声,道:“你既然没有死,为什么不找一个清静地方,好好养病,竟然投入了阴阳堡中。”
软榻老人突然一正病容,道:“老武,咱们几十年不见了,你还能一下子认出我老病鬼,足见你对我还有一份怀念交情。”
追风叟接道:“就算你死了,我也能一眼认得出来。”
软榻老人道:“所以,我要劝你几句话,咱们都一大把年纪了,犯不着拼老命,现在,又不是咱们老哥俩杯酒叙旧的时刻,听我一句话,早些离去吧!”
追风叟道:“你又为什么不走!”
软榻老人道:“我老人家一身病,行动不便,如何能走得了,再说这地方正是我养病之处,你说要到哪里去呢?”
追风叟道:“你既然不能,为什么要我走。”
软榻老人冷冷道:“武兄,你虽然年纪大一些,但总不至于老糊涂吧!你们来了不少的人,却要你一个人出面,别人都暂时躲着不出来……”
追风叟接道:“谁说的,你们不是已经杀了很多人了吗?”
软榻老人叹息一声,遭:“武兄执迷不悟,兄弟也实在没有法子了,不过,你要知道你如一定不走,今晚上,咱们老哥俩,就要有一个人躺下去了。”
追风叟道:“老病鬼,刚才你炫露了一手轻功,也和我对了一掌,你老病鬼确有些进步,不过,真要拼起来,鹿死谁手,还很难说。”
软榻老人叹息一声,道:“武兄,你真的要想拼一场吗?”
追风叟道:“这要看你了,老夫既然来了,总要对人家有个交代。”
怡红突然说道:“暮鼓晨钟,惊不醒他南柯之梦,你已经尽了心力,不用再抱愧自疚了。”
软榻老人点点头,缓缓下了软榻,向追风叟行了过去。
他走得很慢、很慢,每一步只移动半尺左右,活似一个病榻上折磨了很久的人,体力勉强负荷着身重,走得是那样艰苦。
但他枯瘦犹带病容的脸上,却是一片严肃。
两道炯炯的目光,暴射出冷厉的寒芒。
追风叟忽然间内心底生出了一股寒意,道:“老病鬼,你真要拼命吗?”
这时叶长青悄然行到了屠无方的身侧,低声道:“屠兄,这一脸病容的老人是谁?”
屠无方道:“病叟周纶。”
灯光下,只见他脸色苍白,配着一身嶙峋瘦骨,给人一种支离人样的感觉。
但目光如电,冷肃的神情中,散发着浓烈的杀气,每向前行一步,这杀气就增强了几分。
只听病叟周纶轻轻叹息一声,道:“武兄,好友翻目,生死一战,这大概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