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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是什么!”池颖抓过其中一张照片,上面拍的是公安内部的零散文件,大致是边策查案时录入的资料,其中有一句“根据安小樵提供的线索,池颖系敖三……”
池颖看着这些,额上的青筋狰狞着,随着喘息锁骨上的窝也深深陷进去。
是的,这些照片都是敖二送过来的。敖家在朗港横行这么些年,里面必然是有人的,也靠上面的关系罩着。之前就有人提醒敖家注意新上任的刑警大队副队长边策,说这个被公安系统破格引进的刑侦人才,一上任就对朗港的地下势力颇为费心,全靠敖家在上头的大头面压着,才没有正式立案。因此,在边策紧盯敖三的同时,敖家人也一直盯着边策。
几天前,敖潜回家,说了离开朗港的决定。敖老爷自是舍不得,但对于这样刀头舔血地一家人来说,早早收手潜出去,也许算是儿子最好的选择了。但这档口上,偏偏警方盯敖潜盯得紧。敖二便又叫人细查,神通广大弄出来这些东西,也知道了边策和安小樵的关系。但他们不知道,小樵央告边策查池颖其实是很早以前的事,也只是因为欢欢失踪和商标抢注那些事。
池颖冷笑着,还巴巴地去原谅呢,还巴巴地享受那一声“颖颖姐”。原来安小樵忽闪忽闪地大眼睛深处,存着这样赶尽杀绝的心思。
“难怪,我一直就想不明白,现在敖家的生意基本上都已经洗干净了。警方也根本就没有正式立案调查你,为什么最近却又盯得紧了!连我的行踪也有人盯,原来是她,是她想把我们都扳倒,免得影响她安家唯一一位继承人的地位。池颖扶着桌沿继续自说自话:“是了,独占了那些多年安家大小姐的地位,怎么可能说让就让出来。那些亲近,那些嘘寒问暖都是糖衣炮弹。她们母女俩现在示弱就是因为知道让我放松警惕,好抓住我弱点赶尽杀绝的。连你也不放过,连你……她们都不放过。”
池颖蹲下去,双肩剧烈抖动着,终于哭出声来。这些日子,她看上去无事。但其实这些年来恨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渗在她的血液里了。这次为了敖三,她几乎是把自己的血放干了,才把毒逼出去。她甚至怀疑离了恨自己是活不长的,因为她每日都在自责,每夜都梦到母亲指着她骂她认贼作父,骂她不为自己报仇,骂她没有骨气。这样挣扎着去原谅,只想换敖潜平平安安。在母亲临终前她想过原谅,安屹东用200万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这一次,安小樵,但这些照片让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蠢最可笑的人。事不过三,宿仇毒发不需要过程,登时就在血液里翻滚叫嚣。
“颖颖!”敖潜看到她眼底的血红,猛地扯过她的胳膊:“不要理会这些!我不容许你再回头!”拉拽着,一直拽进他们的卧室,一个寸劲把她推到床头,拉开床头柜,摁下她的脖子:“你看,你看这是什么?”床头柜里一个精巧的淡蓝色首饰盒安静地呆着。他把盒子取出来打开,啪一声单膝跪下去,膝盖重重地硌在地砖上:“池颖,嫁给我!我求求你,跟我走,嫁给我!”盒子里一双对戒交叠立着,姿态缱绻,就像他们俩那么多年纠缠不清,生死不弃。
他放下戒指,又在抽屉里一阵扒拉,拿出一张纸片。纸片上是打印出来的一张婴儿照片,粉粉嘟嘟的小嘴翘着,乖得让人不忍触摸。池颖不明就里望着他,他说:“网上有种软件,可以预测两个人未来宝宝的模样,我昨天就试了一下,把我们俩的照片输进去,你看,他多漂亮,眼睛像你,鼻子……也像你,你看,你看……”她伸手抚摸那孩子的小胖脸,想把嘴凑过去闻一闻,可惜,还未触碰,泪水就打湿了纸张,孩子的脸被浸润得模糊一片。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池颖陡然一把打开那张纸:“我们这样自欺欺人!我不可能生育了!我知道!我不可能生育了,不会有孩子!不会有属于我们的孩子!”她推开他伏在床上,指尖狠狠掐着床单,原本娇艳鲜妍的红指甲此刻衬着手背浮起的青筋,实是惊悚。她突然起身疯了一样泄愤地撕扯床单,咬牙切齿:“都是因为她们!就是因为她,因为一幅画,夏叙就把我从楼梯上推下去,不是那样我们的孩子不会没了!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这些年来,他并不是没见过她的狠绝,但她的阴狠都藏在骨血里,几乎从未见她这样激狂若癫,敖潜后悔自己拿出这玩意儿,只有紧紧箍住她不放,任她咬自己的臂膀,齿尖深入皮肉。
他拍着她的背:“没事了,没事了,我们离开这里
就都过去了。再也不用面对她们了。”
“我不能有孩子了,我知道治不好的……”池颖哭声越来越低,越低越凄凉。
敖潜心如刀割:“不会的,不会的,我们还年轻。就算真的不行,我也不在乎,我们领养一个孩子,我们养他,叫你妈妈,叫我爸爸,和我们自己生的没有两样……”池颖任他拍着哄着,像一羔羊般蜷在他怀里,哭声已经止了,只剩抽泣。真的好累呀,真的好累。
这里的风起云涌小樵自然是不会知道。这些天她每日吃吃喝喝欢欢喜喜,一边安排好新产品订货会,一边收拾行囊准备和穆以辰双双飞去婆婆家度假。
第一百零二章 我不会骗你
其实要带的东西并不多,倒是家花园里的活儿小樵心心念念的。
“过两天太阳不那么大的话,请麻烦给玫瑰剪一下枝,把多的细枝和老枝剪掉一些。那边墙角我窖的鸡毛应该都腐熟了,可以给那童子面下一次肥。还有……”
小樵正絮絮叨叨交代着园丁刘师傅,穆以辰走过来打断她:“刘师傅是职业园艺师。这满院子的花草,哪样他帮你种的,你还不放心什么。”
“是哦……这园子我照顾惯了。”小樵傻笑起来。
花匠前脚一走,穆以辰立刻伸手捏她鼻子:“就去两个来月,又不是多久。”
突然一声莺啭传来,两人侧脸就看到挂在木兰树枝上的那只黄羽芙蓉雀蹦跶着。
小樵点着那梨花木笼子:“你呀,最没良心了,我养你那么久,你见我都没这么兴奋,怎么一看到他就这么开心?”
穆以辰听了得意,挑眉弄眼说因为我英俊。
小樵嗤一声:“对呀,你英俊,它爱上你了,但这雀是公的!这样的爱情不止跨性别还跨物种呢!”
穆以辰撑不住笑骂:“现在是什么好话都敢说了啊!”
小樵红了脸没理会,打开笼子把遛鸟绳扣上雀足,然后把它放了出来。刚送过来的时候这雀儿还稚嫩的很,如今羽翼渐丰了。它三下两下往高处的花枝跃去,拍起翅膀,可才飞出去没两尺,就被遛鸟绳扯住了,啾啾的鸣叫起来。其实多少人就爱它着娇娇脆脆的叫声,但小樵听着却皱起眉,下意识就想伸手去把遛鸟绳解开,但想到这鸟儿是穆老爷子送她的,遂咬着手指问穆以辰:“它每天被这么关着肯定郁闷死了,你说我把它放了,爷爷会不会不高兴啊?”
“爷爷倒不会不高兴,但是,它从小被圈养大的,根本没有自己生存的能力,真放出去大概没多久就死了呢。”
“哦……”小樵戚戚然收回手,说:“它长这么漂亮有什么好处,叫声好听有什么用,反倒招人去捕捉来圈养,其实,还不如那些丑丑的小麻雀活得开心。”
穆以辰亲亲她的额发:“舍不得关着就交代他们多放它出来遛遛。”
“你知道么?她还有个名字叫金丝雀。”
“嗯,知道。”
“人们管那些被男人养的,没有独立生活能力的女人就叫金丝雀。多形象呀?”她突然转过身:“穆以辰。”
“嗯?”
“我算不算金丝雀啊?我一事无成,安宇有事全靠你,什么都要依靠你……”
穆以辰面上迅速覆上一团黑雾,放开她的身子,伸手进裤兜里掏出香烟嚓嚓两声打火点燃。深吸一口才问:“小樵,你觉得跟我在一起,是被关在笼子里?还是,跟我在一起,就为了安宇?”
“没有……不是……我……”她看着他的脸色脚底发寒。有多久没见过他这种表情了?曾几何时,自己见到他心里都会怕怕的,觉得他捉摸不定喜怒无常,觉得安宇和她的一切都是他可以放在指尖轻松玩转的小玩意儿。自己刚才那句话是有多唐突?能把他气成这样。
她心虚地低着头,也不敢看他,别别扭扭地伸出手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穆以辰看着她孩子气的动作,阴霾消了大半,较真什么呢,她就是个孩子。伸手揽过她:“小别扭,以后别问这种傻话,我帮安宇是因为我爱你,你依赖我是因为你爱我。这和金丝雀没一点关系。以后再听到你说那样孩子气的话,我揍你。”
小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