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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朗索瓦!”玛格丽特不等公爵说完就喝住了他,“我始终认为,自己有足够的理由去这么做。”
“好吧,姐姐,”阿朗松公爵冷冰冰的笑了,“那么我真诚的建议你,最好找个机会告诉那对胡格诺母子,尽快把婚事办了回他们的波城去吧,卢浮宫里到处都是暗道机关,没准儿什么时候他们就会丢了性命。”
“弗朗索瓦,你这是第二次对我说这样的话了,”玛格丽特极为平静的看着弟弟,“你不是仅仅说说而已吧?”
“谁知道呢?姐姐,”公爵厚颜无耻的笑着,“在卢浮宫,或者在巴黎,想要胡格诺们的命的人多着呢。”
玛格丽特其实也不需要公爵给出什么答案,因为她知道事情发展的结果。不过只要阿朗松公爵能为她带来需要的消息,她不介意听他说点儿别的什么。
但事实上,没过几天,整个卢浮宫里就传遍了纳瓦尔女王的要求——其中的任何一个在不少人眼中已经是难以接受的,但女王居然一下子提出了两个。一是玛格丽特公主不能放弃她在瓦卢亚王室中的继承权,二是作为纳瓦尔未来的王后,公主要改宗成为一名胡格诺。
玛格丽特觉得她离自己需要的答案越来越近了,纳瓦尔女王也许是足够勇敢和足够自信,但这勇敢和自信最终会害了她。
这猜测很快得到了证实,玛格丽特在见到查理九世的时候,特地去问他是否会让她改宗。
“亲爱的玛尔戈,”国王立刻反问道,“如果我让你改宗,你会点头同意么?”
“当然不会,”玛格丽特甚至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
“其实我也不可能对你提出那种要求,”国王笑了一下。
玛格丽特也笑了,“否则陛下就犯了对于一个天主教国王来说最难容忍的错误了。”
“所以我明天就要亲自去回答纳瓦尔女王,叫她不要再在这个问题上存在幻想了,”国王似乎下定了决心,“也许若干年以后,作为纳瓦尔王后的玛尔戈会改宗,但那是她自己的自由,这样的条款不能写到结婚协议里,任何一个天主教徒,都不能把它强加给另一个天主教徒。”
玛格丽特依旧装作生气的样子,“纳瓦尔女王提出这样的要求,确实很过分。”
“那是因为她过高估计了我对于和平的渴望,”国王漫不经心的回答道,“事实上,玛尔戈,你也见到纳瓦尔的亨利了,我想他也没有英俊到你非嫁他不可的地步。”
玛格丽特的脸红了一下,她当然想要成为法兰西王后,但那并不是她的兄弟们所乐于看到的,于是她还是立刻用一种满不在乎的语调对国王表示了赞同。
“把这个夏天浪费在卢浮宫里太愚蠢了,”国王最后说,“玛尔戈,你应该到卢瓦尔河谷中走走,如果你愿意的话,就把纳瓦尔的亨利也带去,别管他的母亲和你的母亲把结婚协议谈成什么样。”
已经不止一个人向玛格丽特提出过同样的意见了,内韦尔公爵夫人早几天就拿着详细的出游计划来邀请她去公爵领地的庄园小住,但玛格丽特却还是举棋不定。
两个人无法达成统一的问题还包括男客的邀请,由于内韦尔公爵去罗马了,玛格丽特就认为只有她们两人一同去足矣,但内韦尔夫人坚持认为应该邀请几位男客。
“亲爱的玛格丽特,”她说,“没有男客的话,年轻的绅士们将用何种理由参加我们的各种活动呢?你难道想整个度假都面对着侍女和女仆们么?哦,那将是多么枯燥乏味的一件事啊!”
没等玛格丽特回答,公爵夫人又紧接着补充道,“由你去邀请纳瓦尔的亨利是再合适不过了,你不是一直想要和他建立良好的关系么?如果你不想只和他一个人相处,还可以邀请阿朗松公爵一起去,那样我就能有好戏看了。”
即便她嘴上这么说,玛格丽特还是知道公爵夫人确实是心存好意,但她却还有自己的想法,“亲爱的昂丽埃特,谢谢你的安排,不过……其实我并不想和纳瓦尔的亨利有更多的相处了。”
“得了,玛格丽特,我可不需要你的解释,如果你决定去乡下的话……”公爵夫人眨了眨她那双明亮的碧绿色眼睛,“就必须去邀请几位男客来,无论他是谁。”
十八岁时的玛格丽特确实喜欢和年轻的绅士们打情骂俏,这种爱好甚至一直延续到她三十八岁时,但现在看来,这充其量是可有可无的人生调味剂而已。因而她其实更看重的是借这个机会进
一步的和贝亚恩亲王熟悉一下,或者说,彼此双方应该可以触及到一些实质性的问题了。
但玛格丽特还是担心,即便查理九世国王已然提出了同样的建议,她依然惧怕在度假期的某个时候听到纳瓦尔女王的死讯——这并非不可能发生,她现在只能隐约记得女王是死在他儿子婚礼前的两个月左右,但具体是什么时候,谢天谢地,那时的玛格丽特似乎还有一些隐约的幸灾乐祸呢。
那么是时候再去打探一下卡特琳娜王太后的口风了,然而自谈判开始后,太后声称自己太过劳累,已然免去了聚会儿女们的寝前接见,甚至连夜宵,也常常都只是她自己一个人吃。
因而当她接到来自王太后的夜宵邀请的时候,玛格丽特还是颇为开心的,她不需要再找什么理由去拜见母亲,而且更重要的是,很可能王太后是主动要告诉她些什么了。
当天晚上,玛格丽特比要求的时间到得稍微早了一点儿,正好赶上索弗夫人在给太后读一本意大利故事集。卡特琳娜王太后看起来心情很好,因为她被逗得一阵阵大笑,但玛格丽特靠在门边仔细听了一大段,也没找到任何的好笑之处。
夜宵摆上来之后,太后依旧和颜悦色的招呼玛格丽特多吃一点儿,却对招她前来的原因只字不提。玛格丽特知道母亲是在等她自己先开口,却也同样不想说什么。
因而餐桌上的气氛异常沉闷,太后只是在一开始让索弗夫人给玛格丽特拿来了香料商人勒内的一些新产品,一直到开始喝牛奶的时候,她才进入正题。
“亲爱的女儿,”她说,“你最近表现得太反常了,是因为卢浮宫里多了几个胡格诺么?”
“母亲,”玛格丽特摇了摇头,“我到觉得是因为我终于认识到应该关注一下自己的婚事了。”
“那么你都关注了些什么?”王太后紧接着问道。
“我知道纳瓦尔女王给您制造了很多麻烦,”玛格丽特笑了笑。
“这不仅仅是麻烦的问题,”王太后似乎终于找到了发泄的通道,一下子提高了声调,“亲爱的玛格丽特,你不觉得她的那些要求是对整个家族,特别是对你的一种侮辱么?”
“纳瓦尔女王这么做有她的依据,”玛格丽特极力使自己露出忧伤的表情,“查理哥哥需要我嫁给纳瓦尔的亨利,因为这可以使我们和胡格诺们保持好关系。”
“玛格丽特,”王太后盯着女儿的眼睛,似乎想辨认她是否说了假话,“现在由我负责与雅娜·德·阿尔布雷谈判,你应该告诉我你自己的想法。”
“我没有想法,”玛格丽特依然摇着头,“真的,母亲,我对纳瓦尔的亨利没有特别的偏好或者厌恶,至于剩余的胡格诺们,我认为没必要考虑他们。”
“那么纳瓦尔女王呢?”王太后又问,“她可不是‘剩余的胡格诺们’,如果你嫁给了她儿子,她就要成为你的另一个母亲了。”
“她想控制我,”玛格丽特的回答言简意赅,“我不会让她得逞的。”
“好极了,”王太后似乎是在称赞女儿,但随后她的思路又从做母亲的转移到儿子身上,“玛格丽特,你觉得纳瓦尔的亨利究竟如何?”
玛格丽特皱了皱眉,“母亲,您的意思是?”
“打个比方说吧,”王太后露出了某种堪称迷人的微笑,“假如没有纳瓦尔女王的存在,你觉得以你的能力,足以对亨利·德·波旁的任何决定产生影响么?”
玛格丽特确实吃了一惊。她一边努力控制不要在表情上泄露这种惊讶,一边思索着太后这种明示背后的影藏意义。好在她很快就意识到,即便这真是纳瓦尔女王被谋杀的动机之一,也仅仅对于她自己来说,算得上是一种明示。
而太后却还在催促着她,“怎么了?我的女儿?这对你来说难道是个难题么?”
这确实是个难题,卡特琳娜太后现在只是被种种的表象蒙蔽了判断力,也许用不了多久,她就能够认识到那个能成为整个瓦卢亚家族的敌人的贝亚恩人的真正实力了。
因而玛格丽特表现的仿佛这确实是一个玩笑,“母亲,”她笑着说,“你知道这不太可能发生,纳瓦尔女王……”
“玛格丽特,”太后不耐烦的打断了女儿,“不要对我说你没本事控制纳瓦尔的亨利,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