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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陪你。”
云授衣心里一阵疲惫,再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梁国的巫祝很灵,何不找他问问?”
离开客栈时,客栈老板的大女儿,目若秋水,遽然道:“公子,你何时回来?”桃花债始作俑者一脸怡然,如沐春风道:“风,不可留。”
这表情很像白宣,云授衣唇角微微带笑,想起若是白宣在,她定会对白宣道:“我终于发现比你更贫的人了。”
正在翻白眼时,那祸害转过头来,嫣然一笑:“难道,姑娘没发现我是深敛,有内涵的人么?”云授衣也嫣然一笑:“着实。。没发现。”
他们启程去了孟国。
马车上,秦沐风闭眼微寐。“这厮是妖孽加祸害的人物。”
云授衣一脸正气用了肯定语气。这时,曾经的一幕在她脑中浮现。那时白宣刚睡醒,抬起朦胧的双眼:“一段恋情的开始,起初定是一方关注另一方。”那时,她也直接素手拿起棒子,对准白宣的头,威胁道:“你的意思是?”白宣道:“我的意思是,我对你关注已久,真的。”
只是,那时是往昔。云授衣跟着回忆念出白宣的话来,秦沐风却似听到什么,笑了起来:“在下也是无时无刻不关注你。”云授衣语塞。
前方的路崎岖不平,云授衣在马车里,坐得还算安稳,但对前方却第一次感到了未知的恐惧。
第三章 青魄
梁国皇城外竹林。
竹林大都竹青翠欲滴,格高韵胜,是一派明净深邃。微风过处,见得绿竹摇曳,一派翩然悠闲的景象,斑驳的竹影投在石头上,一眼看去竟有流水的错觉。
这边明媚,这边却萧条得很,近似被荼毒了一般,荒芜。稀稀落落的几根竹子已干枯致死。噜噜的马车驶过,空旷的碾过枯死的竹子,发出一阵吱呀声。枯黄的竹片插入土地中,像直挺挺的尸体一般。
云授衣在路过这竹林时,心里有强烈的不安感。“停,停下。”
马车停下,云授衣跃下马车,细细的看了看四周。是有杀戮么?而且好像还有一些不同寻常的味道。云授衣俯下身,抓起土来,闻得浓重的血腥中夹杂着其他气味。
“你在闻什么?”
云授衣狐疑道:“你没闻到么?”
“这般味道,太淡了,实在没有我宫殿的味道重。”秦沐风也抓起一把泥土,放至鼻边,面无表情。
自从那日,秦沐风道出这番话之后,现在更把这个当成了调侃。
“这里的杀戮非同一般。”
“姑娘说的很对。”一红衣男子,自竹林深处跃出。这是一个真正的妖孽。如月的眉,褐色的瞳,邪魅的眼神,一颦一笑,露出细碎贝齿,一拢红色绸缎衣更显妖媚。
风过,衣动,他伸手撩撩发丝,浑身隐隐有白色的光芒。这是渴望?灵珠似乎对他很有兴趣,跃跃欲动!难道,这也是需要的魂魄?但,他不像凡人!似仙,但满手血腥!那就先弄清楚他是什么人好了!云授衣暗自咬下唇,足尖点地,白衣一掠,双手若兰花般在虚空中结出结界,一道封印而出。
“拿我当一般的妖孽么?”
“你不止是妖孽吧。”
“云授衣,你这天印跟谁学的?”秦沐风一脸认真。
“啊,这是天印?我也不知道,只觉得模模糊糊就将这使出来了。”
“看来,都是对天界有所了解的。你嘛,是灵狐。”他转向秦沐风,轻轻哂笑:“这凡人的身子,可是囚住你修为的,你还愿意?”
这时,天印已推了过去,只见隐隐之中,是一个麒麟。这麒麟头若青龙,上有菱角若鹿角,双瞳瞪大如狮眼,全身鳞片似蟒蛇。它四蹄着地,吐出一阵火来,声音如雷。“
“若是不愿,还会在这?”秦沐风食指轻轻叩打在一颗枯掉的竹子上,声声悦耳。而这竹子只剩了几片叶子,生机全无。
“你们在说什么?”
“我们闲扯而已。”秦沐风似很随意般。
他身影突然一影,再现身时,已到云授衣跟前。云授衣吓了一跳,连忙后退几步。秦沐风也立即隔在了陌生男子和云授衣之间。
“你倒是上心得很。”他笑了笑,眼角微微斜着,道:“不过,九尾,果真姿色不俗。”
“你不伤了她就好。”秦沐风也很云淡风轻。
云授衣茫然了,他们是在猜哑谜么?
“你的姿色也不赖。”云授衣甩掉自己心中的芥蒂,对着那妖孽男子道。
“果真有意思了。”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上,碎发缕缕飘散,淡淡的嘴角牵出奇异的弧线。“我是梁国巫祝,青魄。而你们,呵呵。”
秦沐风眼神凛冽,直直对视青魄道:“一麒麟辗转来到人间,又久久不去,难道真的如同传闻一般,是有了存想,所以不肯离去?”
青魄眼色流转似含毒:“那又怎样?”
眼见两人之间很不待见,云授衣连忙插话道:“停。你不是孟国最好的巫祝么?能为我占卜么?”
“呵呵,上一任巫祝死于九尾占卜上。我虽是一个神兽,但一切仍旧抵不过一个天字,我是万万不能为你而对抗天的!”
这是什么情况?好像很复杂的样子!可是,自己并没有听说过,但是看他的样子,他又不想多费口舌。
“你要什么样的条件,才肯呢?”秦沐风适时打断云授衣的思绪。
“不肯,怎么都不肯。”
青魄突然弯下腰来,靠近云授衣,眼眸中有挪揄之色:“你的灵狐珠很兴奋,看来,我也是那被选上的魂魄了。这下,是你们该问我需要什么了。”
云授衣被惊得瞪大了眼:“你知道?”
“我本来自天界,有什么不知道。”停了停,青魄的眼神转向阴霾的天空,又开始飘渺:“只是,我不知,我那时会有何种想法。”
青魄笑了笑,眼眸中有了悲戚之色:“很期待。”
这日,云授衣和秦沐风住进了青魄的府邸,云授衣认为,不要钱的上等房,还包吃,这待遇很良好。秦沐风很无奈。
巫祝平素基本是无事的,青魄每晚总登上殿宇,吹满一夜笙箫的落寞,月光似雪,参半了凉夜。一晚,云授衣终于摸索着也上了殿宇,道:“你真的不愿意帮我占卜?”
“你的事,是天机。而你找的白宣,是楚国的皇族,即使是上仙,一般也不会轻易改变他人的命格,这点你用不着担心。”
“你怎么知道,我找白宣和白宣的身份?”
“仍旧是天机,我别的不能说,但是最起码我能说,他还好好的活着。”青魄立起了身,衣袂在月色中飘然。“云授衣,不要太执着,太执着的人,活得会很痛苦。”
“哦?”云授衣应声向他望去,见月下的青魄,更是俊朗。
“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呢?”青魄的脸上有一种颓然的笑容,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云授衣。”
“嗯?”
“你能帮我么?”
“你知道代价………”
“我知道。这代价,我愿意付,只是为了她。她好,则我一切都满足了。”
“她是指?”
“你去见见她吧。”他抬起头来,眼神单纯至极:“她在那里。”他手指着那城府前一座殿宇:“她甚至从来都没有叫过我的名字。而她,叫雪鸢。”
那座城府是孟国太子温子然的府邸。孟梁结盟,孟国是见原太子沈韵夺位之势,颇为利落,虑得这个是铁腕君王,也学得齐楚将本国太子送来做质。据青魄道,雪鸢在他府上。那究竟何种纠葛,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下了地的云授衣直接进了秦沐风的厢房,秦沐风似乎正在撰写什么,见授衣进来,就直接翻过盖上。云授衣好奇的探上那盖上的锦帕,道:“明天去见,雪鸢。”沐风绕过桌椅,摘下授衣发髻上的花瓣:“刚刚又上房顶了?”
“对啊,青魄还说了雪鸢。”
“雪鸢?”
“你知道?听这个名字就知道肯定是女子。”云授衣坐下,用手托着腮帮。
“这个雪鸢,我倒是听说过。”秦沐风端起茶水,向窗边一盆景倒去。茶香四溢,褐色的茶叶,垂在了泥土上。“她是帝姬,为麒麟和前梁君之女。”
“这就奇了,国君怎么会得到麒麟为妻?”
“据说是外出狩猎,具体纠葛,我虽身为皇室只稍微知道一些。”
“那好,明日一早,我们一起去。”云授衣迈步出门,眼睛有意无意的扫过秦沐风的桌案。莫非这写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翌日清晨出去散步归来的秦沐风,半倚着门扉,眉间带笑的看着云授衣将他一席包裹全部丢乱,嘴里还嚷嚷着:“昨晚写了些什么呢?”将全部仔细的观察后,云授衣挠挠脑袋:“莫非,随身藏着?”秦沐风道:“什么物品需随身藏着,莫非是你送于我的定情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