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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云授衣抿着唇,苍白着脸……
“这声谢谢,回答得太过勉强了些……”他俯下身来,道:“既然,我都是如此大恩了,难道你不能考虑下,以身相许么?”
“九宫,堂堂一个魔尊,总是如此跟我玩笑,你觉得好玩么?”云授衣摇摇头,已感到自己的伤口有些隐隐作痛……
“我这可是实心实意,哪里是玩笑。”九宫的眼中一抹沉痛,手指用力,微微将云授衣往下押回床上。
“瞧你的伤口,又裂了……”九宫斜下的一缕发丝,径直就落在了云授衣的胸前……这小小的发丝,扰得云授衣有些舒痒……
云授衣有些不自然的想侧身,九宫沉了沉眼,道:“你的伤口,又裂了……出血了。”
云授衣顺着九宫的视线,望向自己的伤处,见是胸口之处,越发觉得九宫的眼神让人难堪……
“这伤口,怎么能这么多呢?”九宫意味深长。
“你,你怎知道我的伤口……”云授衣紧张得脸变得通红。
“如果,我说,是我看的,你会信么……”九宫一手将她的手臂压住,一手又在她胸的上方有意无意的划了几下……
“你!”
“好了,不逗你了。碧雪,给她换药……”他放开云授衣,眼神微微闪了几下,人已翩然的出了云授衣所在的屋子……
一个女子应声从门外而来,低着头,伸手给云授衣换药,可是眼眸中却有些愤怒……
“好了……”手脚有些故意的重,云授衣微微有些皱眉,在她准备转身离去的那一瞬间道:“你叫碧雪?”
她住了脚步,轻声应了一声。
“你,认识碧落么?”
碧雪全身一颤,急切的转过身来,道:“她……还好吗?”
“还……好。”云授衣早在她进来的那一刻,觉察到了碧落的异常……
“那么,她……”碧雪的嗫嚅了半晌,终究还是住了口,朝前走去,走了两步,又停下道:“魔尊,现在对外面人说,你是他的宠后……”
云授衣一愣,道:“什么时候?”
“很久了,你昏迷,已经足足半个月了……”碧雪低了低头,将自己的声音压得低沉一些。
“哦?”
“我没见过,尊山对谁这么在意过……”低着头的眼里闪出一丝黯然,语气也透出浓浓的失望……
“在意?”云授衣惊讶的反问。
“很在意。”碧雪肯定的道:“对,你不知道,这些天,除了换药之类的,是我做,连给你的喂食,都是他守着你一口一口的给你喂的……”
“而,我也记得那一天,他抱着你回来时,那一脸阴郁的表情,就像,快丢了魂一般……”
“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呵呵……”碧雪笑了两下,只是那笑有些苦涩:“我怎么知道为什么?云授衣,我守了他这么多年,却没见他何时对我这么上心过,你真是好命……”道完这些,她不再停留,朝前而走了……
对于她来说,云授衣,就是她的痛……
房门吱呀一声被掩上,云授衣的眼神落在了那掩上的门闩上……
而门外的九宫一脸黯然的看着关上的门,静静的出了神……
明明知道,却还是爱了……早就知道,覆水难收,却还是一如既往,一点都怨不得别人……怨不得别人……
天地劫 第二十三章 天下为葬
无尽的黑暗中,一双红得几乎要滴出血的眸子猛然睁开。
“噗”犹如点起了一束火苗,空间顿时亮了起来。
一袭红衣,静静地盘坐在石墩上,周围,依稀可见焦黑的痕迹。
这是一个完全封闭的山洞,洞内的石壁坑坑洼洼,像是被猛兽一口口啃出了无数缺口一般,多少显得有些狰狞。红衣男子的背影十分优美,脸上甚至还透着几丝稚嫩,但他的眼睛,却犹如最为尖利的凶器,让人看上一眼就会胆寒。
“时候,差不多也要到了吧……”这红衣男子抬头望了望,脸上露出了莫名的笑意。他伸出手去,在身前轻轻虚划,一道道黑色的波纹扩散出去。
“果然呢……”
这红衣男子,正是落离。
“姐姐,终于,到了最后了……”他的声音越来越轻,直至最后,已经细不可闻,同时渐渐消失淡去的,是他的身影。
坑坑洼洼的山洞再次回归黑暗,只不过已经没有了那双血红色眼眸的存在。
九幽魔宫中。
这些天来,碧雪的酸意,越加明显。毕竟堂堂魔尊,似换了一个人一般,还是为云授衣而换的,这点认知让她绝对接受不了。原先的高高在上的他,竟好似谪落了凡尘一般,有了七情六欲来,自己时常可见他不经意间露出来的笑意。只是,他知道,这笑,从来不是给自己的。
越是这么想,碧雪越是觉得心里堵着了……在这九幽魔宫中,她不知陪伴了魔尊多少年,可是魔尊却似乎一直都将他当做是可有可无的手下,对她的暗示视若无睹。反倒是云授衣,不但被毁了容貌,而且对魔尊也是爱理不理,可是……
唉……这也许就是命呢。
碧雪通过魔宫的巨大天坪,望着远方那亘古不变的昏黄色天穹,无数的山石云海。她的目光有些痴痴的,望着远方,入了神。
但是忽然,碧雪睁了睁眼睛,她似乎看见,极远的地方,有一个红色的身影闪动了一下。
“成天想的多了,连眼睛都花了呢……”碧雪发出一声苦笑。
青玉石床上,云授衣不声不语地倚栏而坐,青灯香幔,韵音袅袅,虽是九幽魔宫,但在这里,却丝毫看不出一些魔的影子出来。
云授衣的脸上,仍然留着一道道深深地疤痕,严重地影响了美感,但这,却是她执意要留下得。否则以九宫的能力,早就将其恢复如初。
只是,这张脸,从她的眼眸变做纯粹的红色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笑容。
天界毁于她的手中,她知道,可她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动手而无法阻止自己。
现在,天界没了,墨风姊姊没了,众仙也已经散的散离的离……
爱的,恨的,念着的,以及自己的目标,道路,都已经化作飞灰,这世上,又有什么比这更为痛苦的?
云授衣想恨,却又不知道该恨谁。是仙界?还是落离?还是恨自己的命途多舛?
当一个人失去了一切可以指望的事物却又无法找到感情的寄托之后,他也许就会向云授衣现在这样。彷佛丢了魂一般,像一具行尸走肉。再加上对自己作为的悔恨,云授衣现在的精神状态,实在是很糟糕,就差没有轻生了。
“姊姊……”一个低低的声音响了起来,有些稚嫩,却带着无比的妖邪。
“落离?”云授衣抬起头来,看见了身前站着的红衫少年。只是她的目光中并无几分惊诧,也无多少愤恨,反倒是充斥着几分空洞。
云授衣望着那一袭红衣,一时间彷佛有些痴了,愣愣地没有动作。
“你不问我为什么来么?”
“莫非你是来嘲笑我?”云授衣的目光有些转冷,“又或者,嫌我还不够惨?”
“当然不是,我是来带你走的。”落离负手而立,说道。
“带我走……带我走……呵呵”云授衣喃喃地重复着这个词,忽而又轻轻地笑了起来。
“我又能去哪呢……”云授衣像是自言自语。
“到时,你自然就知道……”
落离的话音未落,宽敞的房间就响起了一个轻微的咳嗽声,云授衣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来了。
“你来这里做什么?”九宫皱着眉头问道,很明显的可以看出强自压抑住怒火的味道。
“带她走”落离转过身来,神定气闲,“现在,她不应该在你这里。”
“哦?”九宫怒极反笑,“那你说,她现在应该在哪里?”一股被刻意压制的凌厉杀意从九宫身上散发出来,四周的温度似乎瞬间低了许多。
“我那里。”落离理所当然地答道。
九宫的气息瞬间爆发开来,一刹那,房间中刮起了一阵肉眼可见的灵气风暴,一股股暴虐的毁灭力量激荡在空中,却唯独距离云授衣和床榻不近分毫。
落离似乎并不受这样气场的影响,反倒是直视着九宫,寸步不让。
九宫提了好几口气,身为魔尊的他,已经有许多年头不曾有过这样的心境起伏了,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余光看见了云授衣的身影,终于还是化成一句如同野兽一般的低声咆哮:“出去……”
此时的空气中,令其已经凝聚粗惊人的密度,宛如实质,像一团团透明的浊液一般在空气中流淌着,随着九宫的心神不定向搅动着。莫说是人,哪怕是一般的仙,在九宫这样不遗余力的灵气倾泻的场景下,估计连动都动不了,说不定要直接给压趴下。
落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