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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
“没错,看到前面那座用竹子搭的阁子了吗,就是那里!”玄武指著不远处半隐在竹林中二层楼高的阁楼,冲夕亚说道。
“那里,就是你们小主子住的地方?”夕亚一眼望见那座阁楼,不知为什麽,忐忑的心立即平静下来。
两人又向前走了一段,夕亚的目光几乎就没从竹阁上移开过。竹阁呈梯状,上窄下宽,当看到周围种满了各色的奇异花草时,她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开口问道:“真奇怪,这里不是冬天吗?怎麽这里还会长花啊?”
“哦,你说这些花啊!”玄武扫了一眼旁边的争奇斗豔的花儿,拉起夕亚的手就把她领到了一处满是淡蓝色花群的地方,伸手折了一只递到她手中,“这花的名字叫做狐狸兰,你看它的形状,前面尖尖的,就好像狐狸的嘴巴。这些话只有在冬季才会开得这麽灿烂,若是换了别的季节,别说是开花了,连根都不长!”
“回来了──”
正在玄武津津有味的给夕亚介绍各种花儿的时候,自竹阁门前飘出一道柔媚的声音。夕亚回头看,便看到一个披著红底云纹锦衫的男人朝他们走来。他一头暗紫色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肩头,狭长的凤眼,秀挺的鼻梁,娇豔欲滴的柔唇,最让人妒忌的要数那张比女人还要白皙华润几百倍的脸颊,光是看看,便令人垂涎三尺。
“朱雀,你的伤不要紧吧!”玄武拉著夕亚的手就跑到朱雀身前,关切地问。
“这个人是──”朱雀微眯著凤眼,犹疑的问道。
“怎麽,青龙那根死木头没跟你说吗?”玄武有些气愤地问。
“说?说什麽?昨个黄昏,他把小主子送到这里後,就又匆匆地离开了──”朱雀说著,垂著眼睑瞟到了玄武胸口略显凌乱的布条上,脸上露出一抹惊色,“你受伤了?”
玄武挠了挠头,不以为意的说道:“一点小伤而以,没事儿!对了,这个女人她叫夕亚,那天小主子一个人偷溜下山,就是被她救的!”
“偷溜下山?”
“咦,白虎呢,白虎不在吧!”玄武伸长脖子四处张望了一番。
“不在,他有点事儿先出去了,偷溜下山是怎麽回事,青龙回来怎麽没跟我讲?”
“哼──”玄武冷哼了一声,愤愤道:“那根死木头会跟你讲什麽,不过,在我说这些之前,你得答应我要对白虎保密,若是让他知道了,还不得把我骨头都拆了!”
朱雀仍是笑笑,走到一直保持沈默还带著羞涩的夕亚身旁,柔声道:“别再外面站著,还是到屋里面说话吧!”
夕亚心里惶惶的,不自觉地冲玄武瞟了一眼,看到他冲自己微微点了下头,这才放著胆子朝阁前的竹阶走去。
竹阁分为两层,一层的大厅很宽敞,两侧分别开著一个四方大的小窗,此刻,正有柔柔的光线透过其投洒在地面,斑斑驳驳,很是好看。厅内的陈设极为简单,除了一张圆形的竹桌外,便是几把椅子。
“你叫夕亚,对不对?”朱雀依然笑著带她来到桌前,“坐吧,跟著那麽粗心的玄武赶了那麽长的路,口一定渴了吧,你现在这里坐不坐,我给你们去盛些水来。”
“嗯、谢谢!”夕亚礼貌的说了一声。
朱雀转身径直的朝前方的一扇挂著帘珠的小门走进後,玄武就兴高采烈的问道:“怎麽样,这个竹阁很漂亮吧!虽然很讨厌那个白虎,但不得不承认他的手艺还是不错的,短短三天之内,就搭出了这个座庞大的阁子来。”
夕亚又四处张望了一番,这才又将目光落到玄武脸上,问,“你很怕那个白虎的人吗?”
“怕?你说我怕那个白虎?”玄武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不屑的骂道:“哼,我刚才只不过说是讨厌他,谁怕他啦!要真打起架来,指不定谁赢呢?那个糟老头子,仗著自己年纪大,就以为他是一家之主了不起啦,切!”
“你这张嘴呀!”朱雀端著一个托盘走了出来,瞧著那个明显说话底气不足的玄武摇了摇头,“真是没救,若是你刚才说的被白虎听到,信不信他会打断你一条腿?”
玄武立即转身不悦的盯著朱雀,又重重的坐回了椅中,动作大的几乎把椅子都快坐散了。
“喝水吧!”朱雀将托盘放到桌上,然後端起一个小瓷杯送到夕亚面前。
“谢、谢谢!”夕亚有些紧张的接过瓷杯。顿时,一阵清香淡雅的气味扑向鼻端,再朝瓷杯里看看,竟有几片淡蓝色的花瓣像是小舟般漂浮在水面之上,她尝了一小口。
“好喝吗?”朱雀也坐了下来,冲夕亚问。
“嗯!”夕亚点了点头,也不知该说些什麽,便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喝水上。
“对了,你的伤不要紧吧!”玄武问,眸子中透出了一丝担忧。
“没什麽,伤口不是很深,上过药,过个两三天也就没事了。”说著,朱雀的眸子就移到了玄武的胸口上,“等会儿上楼,我给你瞧瞧伤口,对了,你刚才不是说要给我讲──”
“哦──”玄武拍了拍桌子,眼珠子转了好几圈,像是在确认什麽似的,然後才转过身来,回忆起来。
“其实,前两天,我和青龙正带著小主子往你们这边赶,谁知道晚上在山里露宿的时候,那个臭麒麟竟然偷偷溜下了山,最可恶的还不是这些,那、那个臭麒麟还在临走的时候往我身上撒了一泡尿──”
玄武越说越气愤,“於是,第二天早晨我们发现那臭小子丢了,就开始到处找,後来……”
夕亚只是在一旁静静的听著,瓷杯里的水刚喝完,玄武的故事也讲完了。
“这麽说来,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了?”朱雀望著夕亚问。
“嗯──”夕亚点了点头,两只手握著空瓷杯揉来揉去,“我也不知道是怎麽搞得就来到了这种地方,听玄武说,那个白虎有能力把我送回原来的地方?”
“这个嘛──”朱雀的脸上浮出一丝犹疑,但马上,他的眼睛突然一亮,“对了,我刚才听玄武说到,在你从那个男人的束缚中逃脱的时候,周围突然升起了浓厚的白雾,对不对?”
他讨厌你?
“对、对呀!”夕亚瞪著两只眼睛,“怎麽了?是不是──”她心底一喜,放下瓷杯,一把扯上了朱雀的袖衫,“是不是你想到了如何送我回去的法子!”
“夕亚,你先在这里坐一下,我先带玄武上楼给他看看伤口,若是发炎了就难办了!”朱雀说完,便朝一脸木讷的玄武望了一眼,然後扯住他的手臂,柔软的声音中衔著一丝命令,
“起来吧,到楼上我帮你瞧瞧伤口!”
“哦、哦──”玄武似乎从朱雀的眸中看出了什麽,也没多说话,就跟著他从拐角处的楼梯上了二楼。
一时间,诺大的厅里只剩下夕亚一个人。她颓丧的叹了口气,把交叠的双手放在桌上,就将脑袋枕了上去。她本来觉得来到了这里,就可以找到回家的法子,可不知怎的,她觉得回家的希望已经越来越渺茫了,甚至根本就是不可能。如果、如果自己真就一辈子待在这种地方,该怎麽办?
眼睛好困啊!夕亚的眼皮开始不住地打颤。明明昨晚有睡觉啊!正当她准备合起眼小睡一会儿的时候,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双腿。
她就像是被雷劈到般猛地张开眼睛,当带著恐慌的眸子再次落入那双熟悉的瞳孔中,心还是乱跳不止。前几次见著他时,心中溢满了喜悦,可是现在见到他时,心中充斥著的,却是恐惧。
明明──都是同样一张温柔的笑脸啊!
“青、青龙──”夕亚起身,稍稍避开了那张温雅却又渗著寒气的面孔,小声地低吟了一句。
青龙虽是一脸的风尘仆仆,但温雅的脸上依旧漾出了一道微笑,步履优雅的走到桌旁,瞟了两眼桌上空空的瓷杯,淡淡的吐道:“来了!”
夕亚瞬间懵了。之前他对自己忽冷忽热的态度,让她已经捉摸不透青龙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可现在他却在问自己话,而且声音依旧温和,是不是自己耳朵听错了?她刚想掐一下自己的脸确定一下这一切是否是真的,却又听到青龙的声音响起。
“怎麽就你一个人在这里,朱雀和玄武呢?”
“朱、朱雀说要给玄武看看伤口,所、所以就上楼了。”夕亚支吾的说著,只敢偷偷的瞄一眼他云白色的衣摆,却不敢看他的表情。
青龙看她呆呆的站在原地,像个犯了错的孩子连大气都不敢吐一下,不由得摇了摇头,走到夕亚身前,问,“昨晚对你讲话那麽凶,是不是把你吓到了?如果真是那样,那我先在这里道歉。”
“不、不没有、没有──”夕亚急忙摆手。
“是吗?”青龙边意味深长的说著,边走到了旁边的凳上坐下,深沈的目光带著一丝忧郁盯著地面,良久,他才幽幽开口,“知道那颗珠子对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