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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双手,捧起她娇俏的脸庞。她眼瞳中是一剪春水,粉嫩滋润的唇瓣若春日含苞的蔷薇花,如此甜美诱人,让他忍不住以拇指沿着那唇线的弧度,从唇间轻轻地扫到了唇角。随着他手指的动作,那娇美的小人儿身子倏地紧了一下,眼神中滑过一阵战栗,这慌乱的神色令他心中狂跳起来,忽然涌起了强烈的欲望,占有的欲望。
他深吸一口气,手上一紧,将姑娘狠狠地拥住,低头便要去索取那梦萦魂牵的两片温柔。
空气紧张得几乎要凝滞,满屋子都是心跳声,两人的脸接近到呼吸都几乎交融,他几乎就要触到了她诱人的樱唇。恰在这要命的瞬间,门口不合时宜地传来一声咳嗽。
陆渺渺的脸“唰”地红成了熟透的柿子。萧四的眉头忽地拧起,面色刹那漆黑一片,牙关紧咬,从牙缝里恶狠狠地挤出一个字:“滚!”
门外的人却十分坚韧地言道:“加急的公文,请大人过目。”
“放在门外,滚!”萧四几乎咆哮起来。
他将陆渺渺红到脖子根的小脸按在自己怀里,深吸气平复着剧烈的心跳。都怪他自己,是他告诉手下的人,若有紧急的公文,不管自己是在睡觉还是在做什么,一律打断,只管送上来不要紧。可是这一次,扰的好事也太大了!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这可是头一回想要品尝一个女人的滋味,这可是……结果,就这么狼狈不堪地草草收场了?
这简直不可思议!有种强烈的挫败感。萧四抚着渺渺的长发,心中恨恨地想道:“难怪自古以来的明君,一辈子都至少有一百回,想要一刀劈了那些直言进谏的诤臣!”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十章 万里赴戎机
陆渺渺在萧四的怀里伏了好久,脸上的红晕才慢慢散去,终于敢抬起头来,对上他压抑却怜爱的眼神。空气中流动着满满的尴尬与暧。昧。
萧四柔声道:“渺儿,让我去取文书吧,再不看,就算白白地坏了咱们的好事。”
听了此语,渺渺脸上又是一红,细如蚊蚋地应了一声,放开了他。
萧四到门口取了文书,坐到案前仔细地读了,沉吟片刻,便取了笔,挥毫写了起来。渺渺并未细看他写的是什么,只觉得那行笔的气韵极为潇洒,字迹苍劲,力道极深,竟不像出自年轻男儿之手。瞧着瞧着,她便有些唾弃自己。两人之间,现在也不晓得能算作是什么关系,竟瞧着他什么都可人起来,好不丢人!
身后依然挂着那幅字,“余将董道而不豫兮,固将重昏而终身”,是他的笔迹。我要扼守正道毫不动摇,宁可终身处于黑暗之中。昔年屈大夫以此句明志,誓将不堕君子之志,不失正人之节,不辱文人之名。萧四,你坚守的,究竟又是什么?
萧四在文书上写完了,出门叫人取走,又折回来,拉着渺渺一道在那张长形的卧椅上坐了,言道:“亏得你这会儿回来了,再不回来,我就要走了。”
“你要去哪里?”陆渺渺奇道。
萧四道:“近来边境总不安生,东北、西北、西南都爆发了军争,形势都不太好。上头觉得情况不对,便选了人作监军事,分别去查探军情,查明之后,再作定夺。我是上头选的三名监军事中的一员。”
陆渺渺不解:“你一个文官,上战场作监军?”
萧四笑道:“那又有什么奇怪的?不要说自古以来,就算是前朝,文职领兵打仗的也多了,更何况只是监军呢。你夫君大才,在朝中没有人可以比肩,渺儿你知道这个就够了。”
陆渺渺啐他一口,心下却略微凄然。这才刚刚见面,他便要上战场,就这般匆匆地又要话别。
萧四眼睛眨了眨,道:“可是舍不得我?”
渺渺道:“快走罢,免得天天在此胡言乱语,令人烦躁。”
萧四笑道:“那怎么成!你舍得我,我却舍不下你。就算奔赴沙场,也要抱了美人同去,做鬼也要做个风流鬼。”
渺渺撇嘴道:“你说什么鬼话!哪有上战场如此儿戏的?”
萧四却正色道:“我是真的要带着你,你可愿意么?当然,你要是不愿意,我还是要带着你。从此以后,再不许你离开我半步。”
这话说得未免霸道了,可他这不容分说的语气不知怎的竟让渺渺心里甜了一甜。她小嘴一扁,故意别扭道:“我不去,倒看你怎么说得动!”
萧四笑了,拉起她的手,柔声劝道:“我一时一刻再离不得你,这是其一。再说了,这回我也是煞费苦心的。这三处战场,我选了东北的青州、琅琊一带,你那羊皮卷的地图上,可不是有这个地方?难道你对这个不感兴趣?再说了,皇帝的军队战力如何,你不想看看?”
理由十成十的充分,要是不去,简直就是傻子了。陆渺渺叹了口气道:“怎么总有种任人摆布的感觉,好像一举一动都没得可选似的。”
这个感觉着实不妙,一时有点恍惚,像做梦似的。好像长久以来,这路都不是自己走的,而是自身后给谁推着一样。
萧四笑道:“其实,主要是你不在身边,我心神不宁。若是在战场上分了心,受伤丢了性命,你怎么忍心?”
其实,主要是怎么能把你一个人放在建康,让那家伙有机会乘虚而入!
“什么时候走?”渺渺问道。
“军令紧急,三日之后就出发了。”想了想,萧四又将她拉到怀中抱了一抱,言道:“我知道千羽堂的事你心里难过,可是你现在有我。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居处,可好?”
渺渺点点头,心里温暖感动,便说道:“既如此,我跟你同去。只是我得去无月那里一趟,告知他此事,免得他担心。”
萧四听了此语,面色一黑,压下心头一股无名之火,温和地说道:“他那里,我去通知便是。他近来忙得很,只怕后头更会忙得很,无暇顾及你的。”
渺渺蹙眉道:“你刺探他?”
萧四道:“你那里,我也一直派人盯着的。这不叫刺探,我是担心你,用得上的时候,随时可以出手。他那里也是一样,你关心的人,就是我关心的人。”
陆渺渺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若是无月,他口中不说,倒真有可能这么做。但若是萧四,怎么想都觉得不靠谱。
萧四暗自切齿,面上却云淡风轻,只言道:“你放心,就这几天,我保证把一切都办妥!”
陆渺渺在萧四府中住了三天的时间。这三天,他忙是忙的,却仍然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竟让她有种人世平安喜乐的错觉。不过她这几天也未曾闲着,整理行装,织补衣物,研究地图,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转眼就到了出发的日子,陆渺渺起个大早,精心易了容,扮成男儿的模样。她挑了套黑色短装,着黑色斗篷,配短刀,长发高高束起,额上饰了发带,看上去竟是个略带几分英武之气的美少年。
而萧四仍是一身白衣,披黑色大氅,大氅上难得地饰有金丝绘,略显华美,将他本就俊美的模样衬得更加好看。他乘高大的白马,携圣旨文牒,带着的只有数十名精锐骑兵。
果真只是监军,而不是援兵。给这几十个人,管什么用!
一行人纵马飞奔,向东北方向疾行而去。
路上走得颇急,休息较少,几日之后,渺渺便略感疲倦。她体力是好的,只是未经历过长途行军,有些不适应。萧四看出了她的疲累,纵马靠近她,长臂一伸,便将她掳到了自己马上,示意身后的军士拉着她的马匹前行。
“睡吧。”他将她圈在前头,轻声言道。
渺渺觉得此举大为不妥,便道:“在将士之前,你这是做什么?更何况,现在我这打扮,岂不是……”
萧四笑道:“我要服众,不需要装样子,自然有别的本事让他们追随。不是都传说我好男风么?这就让他们瞧瞧我是怎么好男风的。”
这种我行我素,无视他人目光,一切以她为中心的作派,让她有种奇异的感觉,竟好像,是一种虚荣心的满足,令人莫名的愉悦。
“睡一会儿,我抱紧你。”萧四声音温柔,眼神里充满疼惜。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渺渺给他罩在大氅里,用手捉着他的衣襟,不知不觉陷落在温暖之中,沉沉地睡去。
一路向北。自进入河南河北,景色便开始有些惨淡。北方与北魏接壤,大小磨擦不断,百姓不得安生,粮棉收成也不好,景象上看,便与江南不能相比。这一路,渺渺时常看到火烧了一半的房舍,衣不蔽体、拖家带口向南乞讨而行的流民,民有饥色,野有饿殍,好不凄凉。
“有战事,便会有这些。”萧四似是看出了她心下的戚戚,便出言道,“所以,最好少战。即便要战,也是兵贵速,不贵久。”
渺渺的奔马恰恰路过了一具小儿的遗骸,那小小的孩童,还未及成人便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