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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总。”在芙蓉里呆的这段日子,我养成了见领导就起立敬礼的好习惯,虽然骨子里我鄙视这样卑躬屈膝的我。
可没办法,再两个月我就毕业了,我需要这份工作。
“那星星,到我办公室来一下。”他脸色不辨喜怒,先开门进去。
我什么也没说,跟着进了副总办公室。
我没想到,我才进门直接被他圈在了墙角。
“那星星,你是故意的。”他离我那么近,我不敢呼吸,因为我一呼吸,就闻得到他的鼻息。
我控制不让自己的心跳的太快,“濮总,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那份企划书,我不是让你拿去碎了吗,怎么就到我父亲那里的。”他的眼睛一瞬不瞬看着我,其实他长的不难看,如果他工作时不那么变态,我会觉得他是个好男人。
“因为我真觉得那份计划做的不错。”
濮远扬的那份计划我是在昨天去董事长那层楼找黛姐时托她递给董事长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结果。
只是不知道结果是好是坏。
濮远扬
父亲找我的原因,我很意外。
我是个从来喜欢靠自己的人,可那天父亲告诉我他支持我的时候,我心里的感觉是说不清的。
后来我找了多管闲事的人,那个那星星。
但她只是说,她觉得这个计划不错。
好吧,这句实话我很受用。于是我放她走了,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我不气了才放她走的,还是她身上的香味特殊,让我心悸。
从那天起,我开始有意无意的留意她。她头发总扎成不高不低的马尾吊在脑后,露出白白的颈子。她也喜欢喝咖啡,摩卡,加一勺奶一粒糖,一成不变的习惯,她却总习惯我多变的要求。后来我发现不是她记忆力好,她有个小本子,上面记着我的各种习惯。
阴天喜欢和黑咖啡,不加奶加糖;喝过黑咖啡后一般要喝一周左右的加奶咖啡,两勺奶一颗糖……
关于咖啡这一项就足足十五条,后面还有什么中午把靠枕放在沙发上,给我午睡用。我说我怎么记不起什么时候有了那个时有时无的靠枕。
后面还记着下午大约一点十五分时在门口弄点声音,我就会醒,括号备注着,不要敲门进去叫醒,有起床气……
我真有起床气吗?想起每天门口那个咯噔声,我点头,好像真有。
五页纸用工整笔记记录了我从生活到工作的各种习惯,有些连我自己都没发现的。
其实我真该感动那星星这么关心我,注意我,如果她那个本子的扉页写的不是《针对变态老总习惯的108招》。
变态老板打算找那星星谈谈。
她不在位置上,我在水房找到了她。下午五点一刻,公司该下班的人都走光了,她捂着肚子弯腰在饮水机前接水,表情痛苦。
那星星
我爸说我是贱养的丫头,所以贱养的丫头从小没生过什么病。
肚子疼了一个下午,我终于确定了不是大姨妈来了,不过下班后我还是决定去喝杯热水压压,毕竟人都是侥幸心理,不想自己生病。
可这也太疼了吧,妈的,人都要晕了。
我真晕了。
晕倒前,我看到濮远扬一张放大的大饼脸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拼命摇晃我的肩膀不说嘴里还不停的问,“那星星,你怎么了?”
我说,濮大爷,你敢不敢再轻点摇啊,老娘很晕的。
再醒来时,身上麻麻的,特别是肚子那里,我伸手去摸,却摸到一颗毛茸茸的头。
濮远扬睡眼朦胧,皱着眉揉揉头,“你醒了?”
“这是哪?”我喉咙有点干。
“医院。”
“我不住院!”我情绪有点激动。
“你才动了阑尾炎手术。”
“谁要你在我身上动刀子的。”想到在这里躺一分钟,我银行卡上就要少那些数字,我肉疼的想马上离开这里,事实上我正在把这个想法实现。
濮远扬肯定觉得我不识好歹、不可理喻,他把我按在床上,“你是急性阑尾炎,不动刀行吗?”
“我死了也和你没关系。”我依然不管的想起来。
我没想到濮远扬直接吻住了我。
濮远扬
吻她前,我其实没什么其他想法,就是想让她安静下来,别再这么闹腾下去了。
医生说那星星的皮肤属于敏感型、难愈合,刚手术完照她这个动法,伤口非扯开不可。
她也很意外,所以最初就傻傻的张着嘴任凭我的唇压上她的。
她身体有种特殊的味道,让我心悸,所以没吻多一会儿,我就离开了。
“你的命是我捡回来的,想死,先得经过我同意。”我看着面色绯红的那星星,身上开的那一刀让她脸色发白,那个吻却让她脸颊泛起了红。
她眼睛闪着光,看着像在委屈,半天,她拿手背拼命蹭蹭自己的唇,“濮远扬,你混蛋……那是我初吻!”
我突然觉得很好笑,在这个连初夜都快绝迹的现在,竟然还有人记得初吻这个东西。
已经走到门口的我折返回床边,拦住她的后脑勺,再次吻了下去。
这次我知道了她有两颗不大的小虎牙,舌根的软肉是栀子香的,吸住那里时,那星星身子终于软下来了,我内心的某处也变了。
之后的一天。
宫二一个电话大半夜把我从床上揪起来,我是带着起床气去公安局接他。出了公安局大门,我还没来得及把心里的怨气撒他身上,那臭小子就撒丫子跑到道旁去抱他家宁黎黎了。
“黎黎,不是告诉你我肯定没事的吗,你怎么还在这里等,等很久了吧,看,手都冻僵了。”
宫二你大爷的,老子大半夜捂不了暖被窝出来给你这个打架斗殴的二世祖擦屁股,你倒好,只顾着陪他女朋友。我气了,一腿直接伺候上了宫二的屁股,“你个见色忘友的家伙。”
宫二揉揉屁股,越过宁黎黎眼光同情的看我,“兄弟,那是你没遇到真*,遇到了指不定早把我们忘了呢。”
宫二是我朋友里花花的不行的一个,可自从认识了宁黎黎,拿圈里人的客观评价是,他彻底从良了。
真*?我没见过,我唯一清楚的是父亲有意无意介绍我认识的那几个女人,不是。
想不清楚这个问题的我回家蒙头大睡。后来我的梦里出现了一个女人,张牙舞爪指着自己的肚子对我说:濮远扬,谁允许你把我阑尾切掉的!
她是个有意思的女人,喜欢做,不*说,了解我比我了解她多,眼睛里总藏着很多心事。
明天她就回来上班了。
可第二天,我去公司才知道那星星辞职了,连带辞呈还有1563块5毛钱,我给她垫付的手术费
用。
那星星
接到老家的电报,我提前一天出院,去公司办了辞职。
手续走的很快,我拿到我这个月的工资2148元。离开前,我去了濮远扬的办公室把其中1563。5放在他桌上。我不习惯欠人,特别是他。
下楼时,我拿着银行卡去了离芙蓉里总部五十米远的农村信用社,把卡里所有的钱全寄回了老家,两万块,我读书四年打工外加节省下来的生活费。
可这个数字离舅舅说的手术费还是有着很大的距离,外婆的病不能等,我没别的选择,只能辞了芙蓉里的工作另外想出路。
来金安第十天,我还是不习惯酒精的味道,可是没办法,只有把客人陪开心了,我才拿的到比较高的小费。
今天的客人有些难缠,我被灌了五杯,趁着刘总那双咸猪手还没伸向我,我借口去了次洗手间。
对着马桶盖,我胃翻江倒海,刚刚那五杯酒连同来前我吃的那块萨其马,只一口就全被我吐个精光。
吐完了,身上舒服些。
我趴在马桶盖上,旁边是自己才吐的那堆污秽,突然想起我那个蹲了一辈子大狱的爸爸说的一句话:这丫头,天生的赔钱货贱骨头。
穿着袒胸露背衣服的我真成了他嘴里的贱骨头,可我不是赔钱货。
门外,一个包房的姑娘来敲门,“喂,丝丝好了没,刘老板不耐烦了。”
“好了”,我起身,对着镜子又拿唇彩补了补,灯红酒绿下,只有妖精才有钱赚,我现在就要化身妖姬,去采撷我的唐僧肉。
出门时,迎面走来一群男女,看样子也是喝高了,东倒西歪,走路不走直线的。
绕开他们那群人,我推开408包房的门,刚刚还坐满人的包房现在却空荡荡的,我正疑惑着,有人从身后把我抱住了。
“丝丝,知道你害羞,我把那些碍事的都打发了。”刘老板满身的酒气,熏的我发晕,“现在就咱们俩,你把我陪好了,好处我短不了你的。”
“我只陪酒的,刘老板。”我努力的让自己平和的挣开他的咸猪爪,可才把他从腰间拿开,他直接抓上了我的胸,那瞬间,我觉得我胃里仅有的酸水都开始翻腾。不止如此,他还在亲我的脖子。
“别装清高了,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开始都说清高,清高能来这里,不就是为了钱?你陪我一个月,我给你十万,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