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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杨倒也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只是晚上跟陆以莫打电话的时候仍旧心事重重,最后咬牙问:“你一个人在那里空虚寂寞冷吗?”
陆以莫被她给问的目瞪口呆的,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想想这丫头肯定是受了什么刺激,现在拿自己寻开心呢。
“空虚寂寞冷的很。”他故意那她开玩笑。
“空虚请用左右手,寂寞请用充气娃娃,冷请加衣服。”安杨说起这么露骨的话也面不改色。
“那请问你有什么用啊?”他好脾气的随她闹,今天上午没有课,因而陆以莫坐在寝室跟着自己的情人正愉快的通着电话。
“呜呜,你果然不喜欢我。”安杨假意哭,站在宿舍走廊上。
一听她哭,陆以莫头都大了,想想现在那边也不早了,立马催促她去睡觉。
安杨的第一幅画卖出五千元人民币,扣除百分之五给美术馆的回扣,还剩了四千多元,这在安杨看来实在是一笔巨款,她这人随遇而安,也没有小姐脾气,从来没想过很上流的生活。
陆以莫在没多久后收到了漂洋过海邮寄过来的一枚银戒,跟他的左手无名指刚好、尺寸合适,不松不紧。
他心中甚是感动,安杨一直以来性格随意至极,他们一起长大,这么多年,就连他都不能很确切的知道她有时心里想的是什么,他生性清冷,为人冷漠,却还是在面对她失去冷静。
陆以莫从小就被爷爷逼着苦练书法,安杨那时也跟着学习,两人书法造诣都还是颇高,糊弄下外行人已经是完全可以了,陆以莫自己亲自刻了枚印章送给了安杨,上书:my sunshine,下方落款:莫。
Sunshine,阳光之意,翻译过来与“杨”字同音,算是异曲同工。
刻章不仅要求书法高深,还要耐心十足,手指灵活,也算的是颇费时间,陆以莫却甘之如饴。
与陆以莫同寝室的一位室友顾黎昕同是中国人,性格也颇合得来,深交才发现居然还是同来自S市,都说他乡遇老乡,算的是很有缘分,更何况是异国他乡相见更是缘分不浅。
顾黎昕看着他的表情,嘲笑着打趣他,陆以莫曾告诉过他自己在国内有女友,像他这样性子的人,此刻露出这样的表情,看来是心中早已落地生根。
陆以莫也不恼,他此刻的幸福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恋爱中的的男人本质上都是很幼稚的,尽管表面再怎样的成熟老练。
陆以莫心情好不与他计较那么多,像顾黎昕这样的情场老手,也不屑于去弄这些,最近倒是听说顾黎昕定了下来了,也毫不客气的回敬他:“啧啧,苏珊的魅力真大啊,居然能让你稳定下来。”嘴里虽这么说,却在心底觉得全天下就一个安杨在他心底最是动人。
顾黎昕没当回事,仿佛没听见他说的话,眼底浮起一抹自嘲的笑。
那是安杨用四千多元买的一对情侣戒指,价钱不贵,并且样式也无任何出彩的地方,她威逼着他必须每天戴在手上。
在安杨大三的时候,大多数学生基本上已经是各自为以后打算了,要不就是继续考研,要不就是准备参加工作。倒是已经有老师联系过安杨,咨询她的打算,毕竟安杨专业成绩数一数二确实很优秀。
安杨倒也很明确表明了,自己不想要考研了,她一直以来就没什么抱负,不需要很高的学历,温饱足矣,与她的情人在一起就好。
“就我这成绩考研,专业是没问题,英语首先就是一个难题,我连英语四级都还没过呢。”安杨跟陆以莫打着电话顺便报道下自己近况,艺术类学生英语普遍差,安杨已经连考了三次了还是没过,他们班过了四级的估计五个指头都数的过来的。
陆以莫虽私心想要她考研,毕竟他现在还没有时间陪着她,这样在学校呆着也不错,却还是很尊重她的想法。
安杨二十岁生日的时候,陆以莫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许久未见的两人,大庭广众之下便抱在了一起,激烈的吻了起来。
大学情侣如此模样早已屡见不鲜了,却还是有人频频张望,主要是相拥的两人都太过优秀,吸引人注意。
那天,陆以莫亲自下厨,要知道,陆以莫下厨的机会简直是寥寥无几,他一贯不喜欢做这些,对吃的也不怎么挑剔,只是为了安杨他是一贯纵容。
安杨不解风情的嚷嚷着,这样下去长胖了。陆以莫倒喜欢她再胖点才好看,现在女生都爱美,一天嚷着减肥,安杨班上就是体重还没到一百的都在叫着减肥。事实上安杨身材比例非常好,纤细匀称,脸颊白皙红润,是非常健康透出的由内而外的红润。
“就算我长胖了你还是会像以前一样爱我对吧?”她趴在沙发上,头枕着陆以莫的大腿消耗着晚上吃的暴涨的肚皮。
陆以莫点头。
安杨跳了起来,“那我更应该减肥,你对我的爱不变,可是我如果长胖了,分摊在我身体的每一块肉的爱就变少了,不行不行,要减肥。”
陆以莫仰天长叹,真不知道她哪里搞的这些歪理。
古人有云,酒足饭饱思淫欲。安杨是将陆以莫扑之,吃之,啃之。却最终是被陆以莫弄的节节败退。
安杨今天似乎是决心要将陆以莫啃的连骨头都不剩,她想她是受了刺激了,男人喜欢女人最直接的表现就是想要与她做嗳,可是陆以莫却每每在最紧急的时刻总是停了下来。
这让安杨很郁闷,说实话不能怪她不好奇,男人都是所谓的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可是陆以莫却每每这样让她不得不说出来。
“陆以莫,为什么你都不碰我?”她气愤,说完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很欲求不满的口气。
而陆以莫怔愣了半天,最终摸着下巴高深莫测的笑:“我们又不赶时间,有些事不用一下就做完。”
“……”
安杨那点小心思暴露的尸骨无存,陆以莫心里却想的是,他的姑娘还小,他想要保留着她的那份天真,想要她的第一次留下的都是美好的回忆。
第二天,安杨硬缠着要陆以莫给她当人体模特。
“陆以莫,你笑下,手拿上来点,不要挡着光线。”
她在那边一直叫嚷着,但显然的陆以莫不是个好模特,一直不配合,于是就这样最终这幅画还是没完成。
陆以莫没告诉她,他不喜欢这样,是因为在他的认知里这样仿佛他们要离别了般送画留念。而安杨在那以后的时光,即使是闭着眼睛,脑海里也能清晰的描绘出他的轮廓。
陆以莫这次本来就是请假回来的,因而在第三天就匆匆走了,安杨再怎样舍不得也不可能叫他留下来。想着他匆匆忙忙回来就跟自己在这房间里腻歪了两天,这样想想就觉得自己待遇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打滚,卖萌……
、第九章
可惜,天不从人愿,好景不长。在两个星期后,她便接到了安严的电话,爸爸出车祸身亡。
这消息在安杨心中无疑是投下一颗巨雷,撕心裂肺也不足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爸爸是这个世上最疼爱安杨的人,那就好比生生震断自己的左膀右臂还来的要疼痛千倍万倍。
接下来的一切都兵荒马乱,她知道了一个惊天的消息,她不是爸爸的亲生女儿,只不过是个野种,难怪,难怪妈妈不喜欢,难怪像对待仇人般的对待她。
她的妈妈愤怒的巴掌甩在了她的脸上,她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安杨不过是你在外面不知道怀的谁的孽种,却赖在了爸爸身上,你这个杀人凶手。”
她在嘴里骂着杨茹杀人凶手,心底却是在骂着自己,她才是元凶,如果没有她,一切都不一样了,爸爸将自己当做最疼爱的女儿,却到头来不过是一场梦,还生生将命丢掉。
爸爸出殡的那天,她甚至不敢去,她害怕,她知道她内心从来都是很懦弱的,因为知道妈妈不喜欢她,所以从不去奢求她的宠爱,现在,她知道爸爸会怨她,她怕以往爸爸对于她的那些宠爱,现在看来都成了天大的讽刺。
她如幽魂般独自跑去酒吧买醉,自从上次喝醉后陆以莫就不准她再喝酒了,可是此刻她不知道除了这样她还能做什么?
她知道她喝了很多,意识已经逐模糊,表面却云淡风轻的不行,陆以莫告诉过她,女孩子在外面喝酒,就是喝的再醉,表面上也要看着很精神,如果看着喝醉了很危险,她一直都牢牢地记着他告诉过她的话。
她从酒吧出来后,整个城市已经华灯初上,她打了的去了陆以莫在学校外的公寓,这里清静没有人,此刻她不知道除了这里,她还有哪里可以呆。
她坐在房间的楼梯前,任眼泪肆意的流淌,冬天外面的寒风早已吹的她双唇裂开,双目猩红,脸色苍白的吓人。
许久,她听到有人轻轻的唤她的声音,她泪眼婆娑的抬头,陆以莫单手提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