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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的左手却早已印在琼华的胸口上。琼华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怨毒、愤恨,还有不可置信,一口气还在咽喉处,却再也没有机会提上来。
这一突变发生的极其短暂,短到俪兰的惊呼声还在嗓子眼里,没有来得及发出来。徐春想要抢身过来拦截,脚步还没有抬起来。
没有给我的敌人任何逃跑的机会,我直接从石凳上纵身跃起,飞出院墙,越过几条胡同,挡到一个正疾步而行的女子面前。“看来你们姐妹真是心有灵犀啊。姐姐刚死,妹妹就察觉到了。”我缓缓转身,好整以暇的打量眼前这个花容失色满脸骇然的女子,真正的琼英,“怎么,你以为你离得远些,我就感觉不到你的存在了?”
琼英扑通跪倒在地,抱住我的腿,“宫主,这都是我姐姐的主意,奴婢是无辜的啊!看在奴婢服侍宫主多年的份上,饶了奴婢吧,饶了奴婢吧!!!”琼英磕头如捣蒜,直磕得额头血流如注。
我漠然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身后的哭喊求饶声一直未止。大概走出去50步的距离,我突然转身,手中白绢毒蛇一般射出,用力一带,被死死缠住脖颈的琼英身体不由自主的飞起,重重砸到街对面的墙上,轰然倒塌的土墙将纤柔的娇躯毫不留情的掩埋,留在碎石瓦砾外面那只白净柔嫩的玉手里,赫然是只银光闪闪的针筒。
“不自量力。”我冷冷吐出四个字,转身正要返回客栈。却看到一个一身青衣的英俊男子立于街角,满面震惊之色的看着我。
“天哥!天哥救我!”凄厉的呼喊声从客栈的院落里传来,是段黎华。
我一皱眉头,朝客栈走去。到得门口,转身朝那名青衣男子略一点头,“高天是吗?请进。”
“你在做什么!”先闯进院子来的并非高天,而是一名长相清丽的女子,眉宇间一股英气逼人,比较遗憾的是眼角边一道长长的疤痕,破坏了这张清丽的容颜,令人为之扼腕。她几步走到我跟前,低声皱眉道:“你这是怎么了?”
“这是我医巫宫的家事,还轮不到俞姑娘插手吧?”我轻呷了口茶水,并未抬眼看她。
俞惜琴一愣,显然没有料到我会是这种态度。还没等她再次开口,高天已经走了进来。
“天哥,天哥!”段黎华无视俪兰架在她脖子上的森森冷剑,继续大声呼救。我从身边石桌上的棋篓里夹起一粒棋子,轻飘飘掷了出去,段黎华登时一口鲜血喷出,身体摇摇欲坠,再也说不出话来。
“萧宫主——”
我一摆手,冷冷道:“这个女人勾结奸人,不仅陷害于我,还吃里爬外,你还要替她求情吗?”
“我没有——”段黎华勉强撑住身体,咬牙说道,“我的确……有求于施泽,求他帮我捉住俞惜琴,但我……没有出卖燕子阁,我没有!”她凄然望向高天,“天哥,我知道你喜欢的人……是小琴,小琴……变成现在的模样的确是我害的,你要杀要剐,我都没有怨言。”她转头看向我,目光平静,“萧宫主,我只有一个请求,就是让我死在高公子的手上,希望你能成全。”
“你在说些什么!”俞惜琴骤然变色道,“哪个说过要你的命了?我也从未怨恨过你——。”
“不用摆出这幅以德报怨的样子来,就算你真的不恨我,我也根本不会领你的情。”段黎华冷笑一声,声音里蕴含着无比的恨意与凄凉,“自从十年前由于你的失约,导致我在枫林被人侮辱,我的心就已经死了,我在这个世间继续苟延残喘,唯一的理由就是天哥。可是到头来,连他都被你抢走。你口口声声说从未想要过我的命,可偏又堵死我所有的活路。俞惜琴,你还不如萧宫主爽快直接,想要我死,直接说出来好了!”
俞惜琴脸上的表情复杂多变,有悔恨,有懊恼,有自责,有失落,几次欲言又止,似乎不知该如何开口,“小山,我知道你一直恨我。当初那些……□过你的畜牲,都已经死在我的剑下。我一直希望你能忘了那些不堪的往事……”她突然转向我,定定说道,“萧宫主,能否看在你我往日的交情上,放过她,她只是一介弱女子,不会对你构成威胁。”
我默不作声的打量俞惜琴,她的目光里有一丝隐隐的哀求,这个孤僻冷傲的姑娘一向不太会求人,如今做到这个程度,只是已是她的极限。视线接着转移到高天身上,他自从走进这个院落,就始终未发一言,但探究的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过我,深沉的视线里看不出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我示意俪兰带着段黎华随同徐春先行返回节度使府衙。整个院落里只留下我、高天和俞惜琴三个人。
直到确认俪兰三人已经走得够远,我才缓缓开口,“我不是孙芸芸。”
俞惜琴倒吸一口凉气,眼中是不可置信的震惊。
高天却是瞳孔一缩,“那小云现在何处?”
我默然不语,心中滋味复杂难明,没想到第一个问我这个问题的,竟然并非徐子炎,而是高天。
晓光初透,晨雾迷蒙。当大晋后宫的宫人们还在沉睡时,我却已经醒来。身体各处的酸痛与乏力,令我头脑昏沉,我勉力睁开眼睛,迷蒙的视线无意中扫到满地凌乱的衣衫。大脑有几秒钟的空白,紧接着就是面红耳赤,羞愤欲死。我昨夜……都做了些什么?!锦被紧紧蒙住头脸,正在暗暗咒骂自己,锦被突然被人大力掀开,一张俊脸无比接近的出现在我的眼前。
“啊!”我低声惊叫,又恐被别人听见,一面压低声音,一面用力推他,“你要做甚么!”
哪知不论我如何用力,人家都是纹丝不动,还一脸戏谑的打量我,“阿洛,你害羞了。”
我别过脸去,努力不让他看到我脸上的表情,“你快走!我不想再看到你!”
“呵呵呵!”耶律阮一阵轻笑,就像一个顽皮的孩子恶作剧终于得逞一般,开心而得意。“我的人就在宫外,今天晚上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不行,我还不能走!”我想都不想就一口回决。
耶律阮身体一僵,紧抿着嘴唇,眼中不悦之意明显。
“你,你走开!我要穿衣服。”虽然是疾言厉色,底气却稍有不足。
耶律阮面无表情的瞅着我,仿佛是在无声的控诉,我刚才的拒绝令他很不爽,所以他现在也不能合我的意。
眼看再不起床就要误了时辰,我一咬牙,伸出□的手臂勉力抓到离自己最近的中衣,缩回锦被里急匆匆穿戴起来。
身体上方的重量一轻,耶律阮坐到了床的另一边,继续阴沉沉的盯着我。我赶紧坐起身背对着他继续穿戴其他的衣衫。
“你究竟在找什么?”他突然发问。
我的动作一滞,却没有回头。
“你在大晋没有任何亲人,对荣华富贵也全然不放在心上,我想不出你要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是什么,除非这里有你想要的东西。”
我缓缓回头,凝视他黑宝石般闪亮的双眸,“我的确是在找一件东西,只是——”我苦笑一声,“我却不知道它长的什么样子,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找它,是不是很可笑?”
耶律阮从身后轻轻环住我,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它对你很重要吗?”
“它是我回家的唯一途径。”
耶律阮的身体微不可察的颤抖了一下,“你的家在哪里?”
“不记得了。”
“一定要回去吗?”
我默默不语。耶律阮轻柔却坚定的扳过我的肩膀,直视我的眼睛,“为了我,你愿意留下来吗?”
我轻叹一声,反手轻轻搂住他,阿阮,就算我的人离开了,心却早已遗落在你的身上,没有了心的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答疑
人世间最远的距离,不是我在你身边,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爱人明明就在眼前,他却已经忘记了你。
徐春告诉我,徐子炎已经离开凤翔,返回了飞凤山庄。
自从他得知我并非孙芸芸,非但离开了我,更是不愿再见到我。
迈进飞凤山庄那气势恢弘的大厅,首先看到的竟然是自己当年的画像。画中的自己眼波如水,脉脉含情,仿佛心爱之人就站在自己的对面。
痴痴走上前去,不由自主的伸手触摸。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动它。”身后响起徐子炎不冷不热的声音。
身形不由得一晃,胸口因为他的疏离冷漠而闷闷的疼。
“画像四周俱是机关,就算你内力深厚,也会有被伤到的危险。”徐子炎走进大厅,与我并肩而立,却看也未看我一眼。
“你这算是关心我吗?”我看向他。
没有回答。
“你就一点都不想知道我是谁吗?”这是我与他相识以来,从未有过的低声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