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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凤翔府,徐子炎三个字基本上是跟混世魔王划等号的,他虽说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可一旦不讲起理来,天王老子都拦不住。
徐子炎打了个手势,示意亲卫收起武器,这才懒洋洋说道,“在下方才尿急,附近又没有方便之处,不得已才破门而入。否则,若是就地解决,才是对佛祖的大大不敬。”
尿急,这是一个多么富于后现代无厘头虚无主义讽刺意味的伟大借口!
又是一阵抓心挠肝的抽气声,只不过这次声音不是来自和尚方阵,也不是徐子炎的亲卫方阵,而是来自血影门那边。
自从徐子炎带头闯进寺来,血影门作为寺中唯一携带武器的团体,自然而然就成了这群职业军人的假想敌。双方剑拔弩张,气氛至少看起来相当紧张。而血影门这边对徐子炎多少还是知道点的,毕竟飞凤山庄的名头摆在那,徐子炎的名气也是人所共知的(你说的是花名吗?)。这么一位翩翩世家公子,嘴里竟会蹦出“尿急”这种粗俗不堪的字眼,传说与现实反差如此之大,众人显然无法接受。高天、俞惜琴他们的表情还算正常,反应比较强烈的几个,由于面部抽搐过于强烈,竟导致面部痉挛,一个个捂着脸,做出一副十分痛苦的样子。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不战而屈人之兵吗?
我无语望天,不着痕迹的往边上挪了挪,尽量离徐子炎远一些。自从他一出现,我就像看到救星一样,毫不犹豫站到他这边,现在我为自己当初这个鲁莽的决定而感到十分后悔。
我的小动作没逃过徐子炎的眼睛,他一把握住我的手,朝我微微一笑,“现在想跑,晚了点吧?”
又是一阵短暂的抽气声,声音来源系在场的另外两位成年女性。
苏影儿是纯粹的惊愕,俞惜琴则惊愕里透着疑惑,她的眼神分明在说,你果然跟徐子炎搞到一起了!
我满头黑线,抓狂无助加凌乱,我什么时候跟徐子炎搞到一起过?!
一道杀人的目光朝我这个方向射了过来,我一个激灵,下意识想甩掉徐子炎的手,甩了两下,没有成功。不是徐子炎的手劲太大,而是我不敢太用劲。现在是晚上,虽然大家都举着火把,光线也不十分明亮,我们之间的“小动作”没有几个人看到,可我若是为了甩开他的手而弄的动静太大,反倒容易引起大家的注意。
只是我想低调行事的良苦用心没能得到有关当事人的理解,比如说那道杀人目光的主人——高天。其实自从我跑到徐子炎身边,高天的视线就一直没有离开我,是我自己一厢情愿当作没看见而已。然而事情的发展显然不是我能够控制的,我以为徐子炎是来江湖救急的,没想到他非但不帮我,反而在这种敏感时刻搞些莫名其妙的小动作。
高天的目光越来越炙热,我却怎么也甩不开那个罪魁祸首,气得心里大骂,直拿眼睛瞪他。
“我佛慈悲,既然少将军诚心礼佛敬香,就理当遵守我佛门规矩。”不知是不是徐子炎的无赖行径震撼了老方丈,宝觉禅师的气场明显有些减弱,语气也不似方才那般强硬了。
徐子炎这次没有作怪,郑重其事敛身螓首,“方丈所言极是。”
我趁机抽回自己的左手。
宝觉禅师转身道:“请少将军随老衲到禅房来。”
我低头跟着大部队往前走,高天越众而出,拦住我,“萧宫主,能否借一步说话?”
完了,该来的还是来了!我心里乱作一团,手指绞着衣角,却是不敢抬头。徐子炎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我。
“萧宫主,能否借一步说话?”高天又重复了一遍他的请求。
也许是他的语调一如既往的温柔和煦,令我回想起往日的温馨时光,我竟鬼使神差的点点头,随着高天走回方才的小院。直走到小院门口,我才恍然回神。回头望去,沉沉的夜色中,一个人影静静站立在我方才站立的地方,我看不清他的面容,却能清楚的感觉到他此刻的心情,一如此时的月色,黯淡无光。
在经历方才的混乱与喧嚣后,石中寺再次恢复平静,只是这种平静已不是夜晚那种单纯的静谧,而是类似清晨时分忙碌又规律的寺院生活的前奏——就因为徐子炎这厮的搅和,硬是把人家的作息时间表提前了两个时辰!
“你叫我过来,到底有什么事啊?”在默默相对了近二十分钟后,我终于忍不住先开口。刚才在这里,我那无比弱智脑残的一句话,彻底暴露了我的秘密,毕竟我有过穿越的“前科”,高天不可能联想不到。
我的内心无比忐忑纠结,若是高天直接点明我不是萧幻秋,而是“小云”,我认还是不认?
如果认了,我和高天之间那些满是问号的疑点就都要明明白白的摆到桌面上了,对于那或好或坏的答案,我真的做好准备接受了吗?
选择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为做选择而衍生出的无穷无尽的想象。
就在我内心备受煎熬时,高天总算缓缓开口:“十年前,我进山采药,路遇一伙歹人意图对一个少女不轨。少女晕倒在地,奄奄一息。我赶跑了歹人,救醒了少女。少女很感激,许诺倘若以后我二人不幸为敌,她可以放我一马。后来,我才知道,这位少女便是医巫宫的宫主。高某想知道的是,虽已过去十年,萧宫主当年的承诺还是否有效?”
……
为毛高天说的每一个字我都能听懂,偏僻组合在一起就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怪不得我总觉得高天与萧幻秋之间的感觉怪怪的,原来以前还发生过这么一段!英雄少年向落难少女伸出援手,少女满怀感激:因为你救了我,所以以后我若要杀你,会给你一次逃命的机会。萧幻秋还敢更BT点吗?
我半晌说不出话来。高天也不出言催促,只是静静凝视着我,漆黑的双眸比夜色还要深沉,一眼望不到底。
高天心里究竟在想什么?这么刁钻叫我如何回答!如果我说什么都不记得了,那就有过河拆桥,忘恩负义之嫌。可如果这件事根本就是高天杜撰出来试探我的,那不论我说有效还是无效,结果都是立马穿帮。
“其实,高某也是多虑了,这些年来宫主一直不曾为难血影门,便已是等于兑现了承诺,不是吗?”
靠!那你还问我?我鼻子里哼了一声,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只是高某有一事不明,还请宫主示下。那日宫主遇险之时,因被歹人下毒,目不能视,高某又始终未发一言,宫主是如何认出在下的呢?”高天话锋一转,抛出比前一个还尖锐的问题。
我勒个去!!你们两个的猫腻事我上哪知道去!
我被怄得几乎吐血,”认得就是认得,没有任何理由,你满意了吗?”
高天浅色的薄唇微微抿起,眼中带有丝丝笑意,“宫主切莫发怒。在下只是方才将一事弄错了,当年在下遇到宫主时,宫主的毒性已结,眼睛其实……已经痊愈了。”
……
短暂的静默后,我的小宇宙骤然勃发,“你耍我!”
我转身疾走,被高天一把拽住,“小云!”
我用力一甩,“耍我很开心是吧?拿我当猴子是吧?姑奶奶不陪你玩了!”
高天死死拽住我,猛地往怀里一拉,顺势紧紧抱住我,“对不起,我只是……心里害怕,怕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你打我、骂我都行,就是别离开我!”
眼泪像关不掉的水龙头,一发不可收拾。
从动物学的角度,恋人间的拥抱其实就是对彼此气味的熟悉而产生出互相亲近的本能。为了证明自己也是高级动物的一份子,我一口咬住高天的肩膀,引来高天一声低低的呻吟,含糊不清的呜咽声在寂静的夜色下,少了几分悲伤哀怨,生出几分暧昧柔弱。
高天低下头想吻我,被我扭头躲过。他似乎有些意外,情绪比方才低落了几分,“小云,……别再离开我了好吗?”
我努力眨了眨眼,让被泪水模糊的双眼恢复清明,我轻轻挣脱开高天,“有件事你好像弄错了,并非是我离开你,而是你一次又一次的抛弃了我。”心痛并没有预期中那么强烈,甚至根本不能算做痛。难道是我的心已经被挫折折磨到麻木,还是我对高天的爱已经到不了能够伤害自己的程度?
高天脸上的表情像是被狠狠刺了一下,眼中是深深的痛苦与愧疚,“小云,我……你愿意听我解释吗?”
我点点头。解释这个东西,本身就很玄妙,它可以是为自己的行为寻找一个合理的借口,可以是消除误会的最佳途径,也可以是正视自己内心真实想法的试金石。
不论高天的解释会让我收获哪一种结果,我都能坦然接受。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