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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雨沐一把把十里折蓝抱进了怀里,紧接着,两个人一同潜入了水中。十里折蓝双手一动,正要挣扎,安雨沐就紧紧将她的手按在了湖底。
十里折蓝被抵在了湖底,整个人都被安雨沐压住了。无处不在的水涌过来,像是要淹没她的一切感官一般。
湖面上的笛声已经快要听不清了,只知道是一首凄凉的曲子,细碎的声音,每一声都像承载了悲伤,盛满了忧愁。
十里折蓝睁大着眼,看着上方直直的注视着自己的人,他的唇就压在自己的唇上,在冰凉的水中显得格外的温热。
他在缓缓的轻咬着自己的唇。
十里折蓝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僵硬了,根本就提不起劲来狠狠掀翻身上这个胆大包天的男人,只能这样看着,直到那笛声彻底逝去。
安雨沐狠狠在十里折蓝嘴上咬了一口,然后抱着她一同浮出了水面。
岸边的三个人似乎已经猜到了发生了什么,都是一片沉默,安雨沐怀里的十里折蓝也在沉默,不明所以的沉默,安雨沐原以为十里折蓝会一出水就揍他,可是她也只是平静了。
不过,目的还是达到了。
安雨沐眯起眼笑了,毫不羞耻的对十里折蓝一字一字的说道:“十里折蓝,你输给我了,你一条都没有捉到。”
十里折蓝安静的看着安雨沐,这个男人的脸上沾着水珠,阳光下那张本就秀气儒雅的脸更显得耀眼,尤其是唇角那抹像是带了些坏意的笑,尤为好看。
她闭了闭眼,声音从喉中慢慢发出,低缓的。
“安雨沐,我输了。”
“嗯。”
“我嫁你。”
红绳之论,你我之别
————小剧场————
问:故事里最嘴硬的是哪一个?为什么?
十里折蓝:君白月,她从来都不承认自己输给我。
君白月【脸红】:明明是阿蓝,我给你们爆料,从安胡子表白一直到现在,阿蓝都没说过她喜欢安胡子,哈哈!
安雨沐【不动声色的点头】:我也觉得是十里,都老夫老妻了,她还总是说比起我,她更喜欢猪。T_T。
付久墨【老好人不知道该说谁】:……
于是,过。
莫阙【托下巴】:嘴硬?死鸭子的嘴不应该是最硬的吗?
众:……你比死鸭子还嘴硬!
————正文————
风声鹤唳。
安雨沐一行人在临近城门时,就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气氛,帝都的城墙不改的高耸,只是在夕阳下被染上了一层血红,莫名的刺眼。
坐在车架上的付久墨敏感的在马车靠近城门时停了下来,面无表情的看着城门里慢慢走出的守卫们。
坐在他身边的君白月见状,颇为兴奋的回身掀开了门帘,对里面的安雨沐挑了挑眉,“城门口的人好像不怎么友善,我还是就此别过为好,免得被牵扯到什么奇怪的事情里去……你,那个未来的将军夫人,要不要也和我一起去避避?”
十里折蓝笑了笑,眼神阴暗,笑意浅淡,“白月,我可是要在将军府等你贺礼的人。”
自从十里折蓝被安雨沐坑了答应了成亲,就明显的阴阳怪气了,不用想也知道是生了气。被迁怒的君白月也不恼怒,依旧笑嘻嘻的朝着十里折蓝抛了个媚眼,“那我就自己走了!”
说完,君白月就眨眼消失在了渐沉的暮色里,车里的十里折蓝面色阴沉,因着君白月最后的眼神,不由又想起了初见安雨沐时,那个满是胡子的脸上,抛来的那个恶心至极的媚眼。
十里折蓝的脸有些发白。
坐在另一边的景流七和安雨沐都忍不住往角落里缩了缩,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安幼稚。”
“……在!”
“把你脸上的笑收起来。”
“……”安将军开始用劲揉搓自己的脸。
景流七憋笑,立刻被十里折蓝横了一眼。
“安雨沐,你……”
“请问马车上可是安将军与国师大人?”一道响亮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十里折蓝抿唇,侧耳听车外的响动。
安雨沐也渐渐收敛了情态,靠在车壁上的身子坐直,景流七嗅出一丝不正常的气味,敛了笑。
“是,”付久墨回答,“今日正午我家主子携贵客一同与国师大人出城游玩,方才归来。”
“那便好,”车外的声音大了些,“请国师大人与将军下车一见!”
来者不善。
安雨沐和景流七对视一眼,后者先行下了车,安雨沐看向十里折蓝,道:“你且在此处坐一会,我与流七下去便好。”
十里折蓝面无表情的抬脚,正要一脚踹上安雨沐,车外就传来了付久墨的惊呼,“你们做什么,这是当朝国师!”
闻言,安雨沐立刻出了车门,外面付久墨拔剑与众多卫兵对峙着,景流七则被一队手握长刀的卫兵环绕住,负手而立,一言不发。
“你们在做什么?”安雨沐平静问道。
先前拦下马车的卫兵立刻出列,站到付久墨对面向安雨沐行了一礼,“参见安将军!禀将军,太子有令,国师景流七涉嫌毒害圣上,命我等前来捉拿国师!”
话音一落,不等安雨沐有什么反应,景流七就冷哼了一声,他身边的长刀立刻也向他逼近了一些。
安雨沐笑起来,语气浅淡,“你们若是再敢把刀靠近国师一分,本将军便让你们再也拿不起刀。”
众人脸色一变,指着国师的刀尖也开始细微颤抖,景流七却在这时把话锋转向了安雨沐,“安大人,本国师与你交情可不怎么好,不要想着今日一同游玩,再眼下假惺惺维护我一番就能讨好我。”
安雨沐看着景流七,没有说话,任景流七对他冷嘲热讽。
他的师弟是个很随意的人,性子也好,不过爱闹了些,但自从他当上了国师,离开了师门,那层骄傲高高在上的姿态就出现了,那一年安雨沐尚没有学成归家,景流七也不过是十四岁的少年。
安雨沐在山上听说了国师的诸多评价,不外乎高贵冷漠,傲气逼人,神机妙算,但是在他一战成名,回京之后,那个在传闻中完全变了个人一样的国师在诸多贺喜的人中遥遥向他笑了笑,还是以前那种乖巧的模样。
变的只是这个孩子学会了伪装,不变的是景流七还是不会在亲人面前伪装。
景流七在撇清和安雨沐的关系,他们两人一直是这样,为了不在未来牵连对方,从来没有在人前暴露过彼此的关系。
所以现在,景流七是在护他。
“太子说本国师毒害皇上,真是可笑。”景流七冷冷一眼,气势凌人,“本国师便随你们走这一遭,看到底谁是谁非。”
在场唯一知道二人之间关系的付久墨忍不住看了一下自家主子的反应,安雨沐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车旁,没有一丝反应的看着景流七答应离开。
像是那个人真的只是一个陌生人一样。
“国师大人,还请……”
“走开。”景流七皱眉,眼中寒芒大盛,拿出手獠的守卫立刻僵住了,“把这东西拿下去,不要脏了本国师的眼,本国师不会逃。”
被斥责的守卫灰溜溜的退了下去,景流七头也不回的就抬脚走了,守卫们马上团团围住了景流七,手握长刀,向城门中去了。
即使是被折损了骄傲,即使是被泼洒了脏水,即使前方就是荆棘,也不能够让自己轻易低头,委曲求全。
景流七走进城门的那一瞬,太阳彻底消失在了地平线那端。夜色扑涌而来,在重重灯光亮起之后,安雨沐再也没看见城门里景流七的踪影。
唯有满城灯光,不灭的在夜色中摇曳。
“太子开始行动了。”十里折蓝下了车,淡淡道。
安雨沐顿了片刻,回头一笑,“无妨。”
他眯起眼,浓密眼睫后的双瞳幽深。“我正等着他出手。”
十里折蓝沉默一阵,道:“你好像心情不好。”
“你不也是?”安雨沐反问。
十里折蓝冷笑,身边却突然出现了一人,手拿白玉扇,秀发高挽挽做一束,在身后如瀑而下,修眉之下,双睫闲闲垂着,眼中如水微荡之态,偏是唇角似有若无的坏笑,让人看了就忍不住一心陷落下去。
“折蓝今日被耍弄着答应了一门莫名其妙的婚事,自是不会心情大好。”来人笑眯眯的说着,一手按在了十里折蓝肩上,“安将军,别来无恙?”
安雨沐凝目看莫阙,半晌,方是一笑,反唇相讥,“被莫主事教训了一剑,亏了莫主事留了一个十里给我,照顾了大半个月,已是痊愈,劳你挂心了。”
这话夹枪带棒的,莫阙听出来了也没有什么反应,还是一脸微笑。“看来折蓝也是真心青睐了将军,不然怎可能亲手照顾。”
安雨沐笑笑,在十里折蓝无言的眼神中厚着脸皮点头,“那是自然。”
被握在手中的白玉扇一转,挑起了十里折蓝的下巴,莫阙笑着凑近了她的耳侧,吊起眼角看安雨沐,“将军,折蓝先还我可好?明日我再亲自送她回你府上。”
安雨沐弯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