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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处,在场的诸人,皆是不约而同的露出一丝笑意来。便在此时,只听得远空一声呼啸,隐隐有千道霞光映射天幕,彩云中,一只似凤似鹏的五彩巨鸟飞腾而来,片刻间已到了山顶。
“云阳?”凝寒注视片刻,便即认出这异兽的来历,旋即向身旁几人道,“如此说来,钧鸿子已然到了么?”
话音未落,便听得那云霞之中,一人呵呵而笑,从云阳背脊上徐徐升起,身影飘摇而去,如同落叶一般,御风而行,悄然落于广场北端的高台之上。
“诸位宗友,多年不见,钧鸿有礼了!”双足落地,那位宽袍长袖的中年宗士,已然转过身来,向着在场的诸多宗士,微微躬身问候。
一干宗士,却早在那云阳飞临之际,便已起身,当下急急还礼问候,便是嘉妙等对术宗有些怨气的,在这一声还礼之中,也大多含着几分真心实意的恭谨,可见那钧鸿子在中原宗门中的地位。
石不语定睛望去,却见那钧鸿子五形端正、气度儒雅,虽只随意而立,却犹如危崖孤松一般,自有一番气度。尤其是那两道细眉下的一双长目,生得皂白分明,开合之间,便有精光溢出,隐隐露着一股威压。
见得如此,众人都不由得有些心折,微微赞叹。只是,向来对宗门决无好感的莫愁,却依旧斜目轻哼道:“排场倒是大了些,明明能够御风而行,又何必乘着云阳前来?怕也只是个花架子吧!”
听得牢骚,凝寒微微一笑,拉起她的素手,轻声道:“妹妹,莫要小窥了他!十年之前,钧鸿子便已临近宗师境界,看其今日气度,想必已然得偿所愿了。”
莫愁撅了撅嘴,却也不再多言。众人便干脆齐齐坐下,遥遥望着这位术宗宗主与一干宗士寒暄,好在宗门之中,向来没有太多的繁文缛节,不消片刻,问候过宗友的钧鸿子便重新踏上台去,轻咳一声,登时整个会场鸦雀无声,却是正题便要来临了……
“诸位!”徐徐环视着当场,泰然自若的钧鸿子,朗声呼道,“今日劳动中原各宗前来此处,却有二事以待商议。”
各宗门人对视一眼,都略有些惊诧,不是说,只讲挑选诸侯么,怎么突然之间,便多了一事。不过,虽然如此,他们却依旧参差不齐的应道:“宗友但说无妨!”
钧鸿子微微颌首,淡淡道:“这第一事么,相信诸位都已知晓,便是我等宗门从今日起,便支持诸路诸侯,共抗暴楚。依照六百年前的旧例约定,中原各宗当于三日后齐临北洛诸侯处,彼此商谈结盟。”
他这番话,却是老套路,因此众人都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不过,下一刻,钧鸿子的语气却忽的变得肃然起来:“至于各宗究竟与哪路诸侯结盟,却要双方自愿,不得强迫,若有哪个宗门依仗强势,不顾诸侯意愿,与他宗起了冲突,强行胁迫,却休怪我等以旧规处置。”
诸宗士听在耳中,大多微微点头,表示赞同。石不语却在心中轻轻晒笑,暗道这老头子却也狡猾。须知,术宗在各大宗门中实力最盛,又有哪路诸侯会不愿意与之结盟呢?因此,他所谓的的自愿原则,其实是替其他小宗设下桎梏,限制了他们挖墙角的意图。
“这话里,有漏洞!”珈涟却比石不语想得更深,在旁轻道,“他只说自愿,却未曾说明一个宗门是否只能选择一路诸侯……”
“恩,也就是说……”石不语略一思索便即明白过来,“若是诸侯自愿,大可三四路同时与一个宗门结盟?”
“不错!”珈涟微微点头道,“只怕术宗心中,还存着四面开花的念头。”
“果然是人老成精……”石不语摇了摇头,望着那台上肃然而立的钧鸿子,开始觉得有些头疼了。
第二百二十章 我有意见
第二百二十章我有意见
他这边正有些焦虑,那边立在台上的钧鸿子,已开始回答起各宗中人的疑问来。好在他事先下足了工夫,又查阅古籍,仔细研究过六百年前的会盟旧事,因此应答起来条理丝毫不乱,不多时,各宗代表都已对结盟诸侯的条规再无异议,逐渐的,再无人上前提问。
钧鸿子却颇有耐心,又等了片刻,见再无人上来,便轻咳一声,淡淡道:“诸位宗友,若无其他异议,此事便暂且……”
“且慢!”话音未落,便听得广场后部传来一声清扬之声,数百宗士齐齐转头望去,却见两道身影已然徐徐起身,往平台处缓缓行来。
当先的女子,生就绝世清颜,淡雅似空谷幽兰,莲步轻移间,便如曹子建笔下的洛神临世,飘飘然不可方物。拖后的男子,眉目清秀,儒雅中带着三分玩世之味,青衫羽冠,身形虽有些瘦弱,却也不失为俗世翩翩佳公子……
这两人,一前一后,便在数百道目光的注视下,泰然自若的穿行而过,施施然向那平台飘去。一时之间,或许是不忍破坏这迤俪的美景,满布全场的宗门中人,竟无半个出声喝止,便连起起伏伏的呼吸声,都渐渐低了下去。
“好一对神仙眷侣……”不仅如此,几位年纪轻些的宗士,更是情不自禁的轻声赞叹,随即遭遇了宗门长辈的目光呵斥。
这些曾与凝寒相识的长老,自然很清楚的了解,面前一对天造地设般的玉人,实际上,却是万万亵渎不得的师徒关系,又岂能用情侣来称呼?只不过,在他们指责门下弟子的同时,却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心中,竟也隐隐藏着一分惋惜……
异样的气氛中,凝、清二人早已轻轻一跃,飞上了高台。钧鸿子却已在方才片刻之间,忆起了这位曾经有过数面之缘的宗友,当下存着几分疑惑,上前微微行礼道:“多年不见,宗友清颜依旧如昨,老夫却是有些衰老了……”
凝寒不敢怠慢,连忙躬身还礼道:“宗友说哪来的话来,凝寒有礼了!”
两人寒暄了数句,一旁的石不语与术宗门人虽有满腹的言语,一时之间却都无法插口,只得彼此对视,各自筹划着说辞,颇有几分剑拔弩张的味道。
好在此时,钧鸿子却已结束了寒暄,转入正题道:“宗友方才在台下轻喝,可是有什么异议么?”
凝寒微微一笑,淡淡应道:“不敢说是什么异议。只是,方才听宗长列出各个宗门名称时,却似乎没有将敝宗列在其中……”
“晤?”钧鸿子略有些惊愕,低头扫了一眼手中的名单,片刻之后,方才应道,“的确没有贵宗的名字。无妨,想必是门人不慎遗漏,我这便……”
只是,他话音未落,一旁知晓内情的术宗几位长老,已然心中大急,那位曾与石不语起过冲突的出尘子干脆便不顾秩序,跃上台来,在钧鸿子轻轻说了几句。
“恩?难道这位术宗宗主,并不知晓我宗被驱逐之事么?石不语看在眼中,登时疑惑大生,他先前被赶下穆昆山时,听那青虚自称“奉宗主令行事”,因此一向以为,将御兽宗驱逐出法宗,是这位钧鸿子的属意。只是现下看来,却有些不对劲,难道说,那位青虚是在狐假虎威不成?
事实上,他的猜测,却也对了一半。要知道,御兽宗在宗门之中,便就是可有可无的小门派,那位钧鸿子日理万机,又怎么会关心这种小事?驱逐他们下山这事,其实是由那位出尘子发起,随即在征得几位长老的同意下施行的,事后,也并未将这等琐屑小事禀告宗主。更何况,那时的钧鸿子正忙于苦修,竭力踏入宗师境界,旁人不会也不敢将这等事去搅乱他的心志……
不过,此刻,在听毕弟子的汇报之后,钧鸿子自然也是胳膊肘往里拐,轻咳一声,强撑着道:“凝寒宗友,老夫多年修行,倒有些忘却世事了,抱歉得很……不过,似乎贵宗早在十余年前,便已不被录入中原各宗之中了吧!”
“无妨,不过,我与小徒,却有一事不明。”凝寒微微点头,随即望向身后垂手而立的石不语。
“宗友若有疑问,但讲无妨!”钧鸿子抚着长须,淡淡应道。
石不语等的便是这句话,当下便向前一步,向着对方施礼问道:“宗长,小生有一事不明,不知我宗犯了何等大错,却要被逐出宗门之列?”
“这,也不能说是逐出,只是……”钧鸿子本便不知晓内情,一时哪里说得出来,当先便以目视出尘子,后者急忙上前一步,接口道,“只是贵宗早已丢失了修行的元诀,门中又无几个弟子,日渐衰微下,自然而然便退出了宗门行列,倒并非我等恃强驱逐。”
“原来如此……”石不语点头应道,“那么,若是我宗已寻回了修行的元诀,又重新收得许多弟子,是否便可以自然而然的重归宗门之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