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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道,“琴不是这么弹的,糟蹋好东西!”
“我急着将姐姐劝回来,若真沐浴更衣焚香煮茶再弹琴,姐姐都回到金明宫用完晚膳啦。” 乌雅羽露齿一笑,媚眼弯弯,伸手去拉竹妃。竹妃皱眉欲挣脱,弱女子却哪里甩的脱乌雅羽的小擒拿手?只得怒目瞪着攥住她的人。“姐姐眼睛水灵灵的真美。从前在西门学士府上听姐姐弹这曲子时,你可是在那帘子后面,任妹妹我怎么拉长了脖子,都看不到真颜呢。后来我练了好久这曲子,想着这曲子你亲手所做,若是我弹给你听,弹的好说不得你会愿意见见我。可后来终究没练成有脸去学士府登门的程度,也就一直没见到姐姐。”说着,叹了口气,“待得见面,你我已经在这深宫里。姐姐,怕是已经无心与我交好了。”
竹妃痴痴的低头,看着案上的琴。这曲子是她年幼时所做。西门学士的次女十四岁琴艺已大成,虽因是女子而不受重视,却常在父亲宴贵宾时弹奏,固为上流社会所知。这曲子是她随父亲游历到北地,看到一场洋洋落雪后所做。那时的少女,骄傲又纯真,虽有些任性但却十分受家人的喜爱。再看今日的自己,被锁在这深宫之中,所谓的家人便与敌人无异。而她,也早已变得面目可憎,再无心什么北地落雪的美丽。
“姐姐今日来访到底有何事?若是不急,待我熬过这个关口,要是仍能在这宫中走动,亲自去找姐姐讨教就是。今日真是忙的紧。”
竹妃被乌雅羽的声音唤醒,又去甩她手。这次乌雅羽没坚持,她挣,她便放开了。
竹妃横眉立目道,“贤妃娘娘可否屏退左右?”
屏退就屏退呗,有必要做出如此凶恶的表情?乌雅羽暗暗好笑,却板着脸潜走了四婢。
“是小笛子公公。”竹妃冷冷道,“直接告予娘娘知,当是谢谢你还记得那连我都忘了的曲子。”
乌雅羽眸子瞬间清亮。竹妃一愣,不知不觉的便收敛了气焰。
“竹妃娘娘可是说,那小笛子公公与前贤妃破了嫔妃不得亲近皇子的禁忌有关?”
竹妃哼了一声。
“可有证据?”
“证据自然是有,可不能白给你。”竹妃道。
这人啊,其实单纯的紧呢。幸好她不喜后宫争斗,否则那是定输无疑的。乌雅羽心里暗叹,嘴上却说,“竹妃娘娘想要什么呢?”
“我要见我的徆儿!”竹妃立即说,双手握拳,浑身颤抖,“我要见我的徆儿!为什么不让我见她?! 她是我女儿!”
这位娘娘,不会就是这么去质问皇上的吧?乌雅羽想象着纹平帝面对此时竹妃会如何反应,不禁替这女人揪心。那帝王,怎么会理会这样的吼叫呢?那只会让他冷淡的走开,当对方是胡闹而已。竹妃的杜鹃啼血,只让帝王当成了杀鸡放血吧?
“竹妃娘娘,本宫没有这个权力。事实上,本宫如今在调查的,便是有谁违犯了这帝王订下的规矩。”
“你是东学太傅。如果一个小太监都能让贤妃见二皇子,你难道不能让我见我的女儿么?”
“我不能。”
“你!你想清楚!你难道想要进冷宫么?!”
“既然娘娘高义,告知了本宫是小笛子公公,想来本宫是与冷宫无缘了。”乌雅羽淡淡道。
竹妃嘿嘿的冷笑,直笑得喘不过气来,“你知道了也没用,他是不会说的,死都不会说的。”
“娘娘何出此言?”乌雅羽挑眉,看着面前几近疯癫的女人。
“我要见我女儿!”
“本宫做不到。”
两个人对峙着,半晌,竹妃甩袖便要往外走。
“竹妃娘娘留步。”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了!”
“竹妃娘娘。”乌雅羽声音轻缓的到,“娘娘可曾听说二皇子病了?”
竹妃回头拧眉。这事她听说了,但不明白乌雅羽此时说出来是什么意思。
“前贤妃娘娘想尽办法亲近二皇子。母子情深。可如今前贤妃身故,二皇子这是积郁成疾。”乌雅羽低声说着,神色黯然,“若是皇上知道娘娘违犯规矩,大加责罚,到时二公主要如何自处,娘娘可曾想过?”
竹妃呆立当场。
“想来娘娘还记得,前些日子亲子宴上惊了二公主的事情吧?圣上此法虽然叫人心痛,却也有他的考量。那是他亲子,他对他们的爱护,娘娘在宫里比本宫久的多,当是知道的。无论如何,硬碰硬的去反抗,对皇子们有害无益。”
竹妃此时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你……你说的轻巧……你……你怎懂得那骨肉分离的痛……”
她不敢说她懂。但她即便不懂,仅是想象,已是跟着红了眼眶。
竹妃哭了许久,不见乌雅羽动静,抬头一看,发现对方竟然低着头,伸手不停抹着脸上两行清泪,顿时呆呆的忘了哭泣。“你……你做什么?猫哭耗子假慈悲。”
乌雅羽勉强笑了笑,也不分辩,只哑声道,“姐姐的请求,我实在是做不到。我再审问小笛子公公,总是要想尽办法远离那冷宫的。今日便不陪姐姐了。姐姐去了吧。”
竹妃狠狠的瞪着乌雅羽,咬牙从怀里掏出一物,摔在旁边桌上。
乌雅羽定睛去看,竟是一柄小小的竹笛。
“这是物证。那对狗男女行苟且之事时的器具。我是人证,我曾撞到他们幽会,不但看到他们的龌龊行径,而且听到那女人托那阉人给二皇子带东西,还要那阉人想法子离间太子和二皇子。”
乌雅羽瞪大了眼睛。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小笛子和前贤妃竟然有这样一层关系。“竟然有这回事?”
“要不你以为那贱人为何想要害死我?她的事情被我发现,要我保守秘密,便可以想法子让我见女儿。”
“你为何竟然没有答应?”乌雅羽讶然。
竹妃冷哼,“我才不要那肮脏的阉人接近我的徆儿!”
乌雅羽在这一刻,忽然便喜欢上了这个疯疯癫癫的竹妃。她的爱是无私的。她在爱到疯狂的时候,仍旧能想到为了孩子好。
“皇上知道这件事?”乌雅羽轻问。
竹妃摇头,痴痴半晌,“我没有告诉他。他知道了定要伤心的。人人都说他冷情,他也道他自己冷情。可他的琴声是骗不了人的。他不愿亲近我们这些妃子,毕竟是枕边人。他并不冷情,他是太多情了,才会显得那么冷淡……”
这个女人……她是爱着那个男人吧?只是,那不只是个男人,那是一国的君主,是肩负这江山的帝王。
“那姐姐今日……又为何要将这证物拿出来?”
竹妃忽然咯咯的笑起来,笑到流泪,“如今他不会难过了。他心里有了你这个新贤妃,那旧贤妃的事也算不得什么了。那人啊,是个多情的人,更是个专情又深情的人呢。心里有了你,哪里还会去在乎别的女人?”
“不是的……姐姐,圣上他……他并非真的宠幸我。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乌雅羽尴尬的看着竹妃又哭又笑,却不知要如何解释。
“不是宠幸?你也道他有多爱护他的那些孩子,你当他会随便让个妃子去教育他的孩子?你有何才艺?当得起这太傅之职?啊?我有我的琴,德妃有她的才,我们却也不过是少傅。你有什么?做玩偶么?哈哈哈……”竹妃又哭又笑的转身而去,“不是宠幸?哈哈哈……你竟说不是宠幸?我是该可怜那帝王,还是可怜我自己?哈哈哈……”
“我有什么呢?”乌雅羽托腮想了半晌,才轻轻的呵了口气,“有外祖和两位哥哥吧……”
第七章 为太傅皇子跪求,惊四座另有隐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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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躺的小小的人,压在层层的锦被里连胸口的起伏都看不真切。太子狄御小心的走到狄衡榻前,规矩的坐在旁边看着弟弟苍白消瘦的小脸。这个弟弟一向身体不好,可他却从没见他病得这么重过。都这么多天了,竟然还下不了床,一日里倒有大半日是昏昏的睡着。
小小的人儿睫毛颤动了一下,缓缓的睁开眼睛,小声道,“皇兄,你来了?”
“恩,功课做完了,太师允我来看看你。”
狄衡皱了皱眉头,“下学了?”
“是啊,都快晚膳了。”
狄衡眉头皱的更紧,“太……太傅呢?”
“东学太傅?”
“恩。”狄衡尽力的支起小身子,迷惑的四处看着,“太傅每日都来的……今日怎么还没到……”
狄御沉吟。
兄弟日日相处,狄衡一看狄御的样子,伸手去抓他袖子,“皇兄,太傅呢?太傅呢?她怎么了?!你快说啊!”
“衡儿你别急,我说还不行么?”狄御低叹,握着弟弟小手。他观他这几日似乎和太傅感情很好,便不想告诉他,可这皇弟人虽小小的,那固执的脾气可是大大的,今天不说他是不会罢休的。“父皇不是着太傅查你和你母妃的事情么?立了七日之限。今日已经是第八日了。东学太傅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