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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婢流莺收买御花园内侍卢平,让卢平割断秋千的绳索,意图谋害公主。谁知竟然阴错阳差,害死了一个偷玩秋千的贪玩宫女。”皇帝徐徐道来,眼睛时刻紧盯着婉贵人,将婉贵人的神色尽然落入眼帘。
婉贵人从他一开始说道时便神情讶然,说道意图谋害公主时面露震惊,最后听到害死的是个宫女时神色则缓了缓,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
话落,她不由得侧首望了望跪在地上的流莺。
流莺低着头,从婉贵人进来后她就没有抬过头,更没有望过她。
婉贵人听完这一番话,心中的想法百转千回。
她一面庆幸死的不是公主,一面又想为何琉璃就那么幸运,死劫竟还有人替她挡去了。
最后沉淀下来的还是庆幸,因为她明白,既然此事和流莺扯上了,那她就逃不了干系。死的是个宫女还好处理,若是伤了公主一根毫毛,怕不是简简单单的死就能了结的。
她心里有点复杂,想着一年多以前她还志得意满,不将如意公主放在眼里。
她以为皇后被软禁,自己便能是宫里第一人。那娴妃虽然代理宫务,却不怎么得皇帝宠爱,而她侍寝的次数可是妃嫔中最多的。
那时候她是多么的骄傲啊,想到这,她心里不由有些感怀。
若是当初她能够成稳点,早点看清公主的地位,也不至于落到今日的地步。
不过幸好,伤的不是公主。
她沉淀了下思绪,抬起头,问道:“那皇上召妾身前来,所为何事?”定是流莺所做的事牵扯到她了。其实这些日子以来,流莺的小心思和不安分她都看在眼里,心知肚明。她也曾侧面提醒过流莺,只是她不愿说的太清。时至今日,她身边也只有流莺一个婢女不离不弃,无论是生活还是心里,她对流莺都有些依赖。
果不其然,皇帝看着她说:“朕审问流莺时,流莺承认罪行,供认说是婉贵人你责令她去收买卢平,谋害公主的。对此,你有何话可说?”从婉贵人进来,他一直在观察婉贵人。进殿后,一系列的事情里婉贵人神态自然,流露的神色都很正常。
她应当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除非她的演技真的如此厉害,能够瞒过他的眼睛。
婉贵人闻言,苦笑道:“妾身的确是怨公主,毕竟妾身落得如此境地皆是因公主而起。但妾身明白,是妾身不知礼仪,冒犯公主,有这下场也怪不得旁人。”她抬眼,望了望皇帝。
“妾身自从那日起便规规矩矩待在自己的宫中,除了去给娴妃请安便足不出户。失了皇上的宠爱,身边使唤的人也走的差不多了,真要谋害公主,也不会到今日无人可用的地步才去谋害。”
皇帝对她的说辞不置可否,只道:“如此说来,流莺意图谋害公主的举动不是出自你的指令?”
婉贵人正要开口,一直沉默的流莺突然抬起头,眼神震惊的望向婉贵人,不敢置信的说:“主子,明明是您要奴婢去收买卢平,去害公主的。您为何不承认?”
婉贵人心里顿时对流莺生了些恨意,她虽然怨恨琉璃,却从没去下手要害她。谁知她不去害人,跟在她身边被她信赖的婢女却想尽办法要把她拖进脏水里!
她指着流莺骂道:“你这贱婢莫要胡言乱语栽赃于我!我何时令你去谋害的公主!从我失宠以来,你便时常背着我离开,有时会突然多出几件首饰衣裳来,你竟以为我全然不知吗?!”她字字珠玑,语若尖刀,一字一句的戳穿流莺的心脏。
流莺心中闪过一抹愧疚,她竟然不知道婉贵人早就察觉了她的不对,却仍然纵容着她,不闻不问。是的,她跟着婉贵人这么多年,婉贵人待她的确很好,尤其是这一年多以来,更是从未对她说过半句重话。
流莺心里有点苦涩,心却狠了下去。她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她眼睛一红,泪水就往下淌,扑上前抱住婉贵人的腿,哽咽着叫喊:“主子——主子你怎么能陷奴婢于不义——明明是您吩咐的奴婢,那些首饰也是您给奴婢的——您怎么能不承认呢?!……奴婢只是一介宫婢,没有您的吩咐,奴婢怎么敢对公主下手……主子……这样奴婢会死无葬身之地的呀,求主子您宽容……您就认了吧……”她语带哀戚,一言一辞恳切又真诚,着实不像是假的,就好似真的是婉贵人吩咐的她去办事,事毕又将她推出去做替罪羔羊一样。
婉贵人被抱住大腿,一连串的栽赃职责她的话刺激的她头脑发胀,“不是我……你放手!”她扯着流莺想要将她扯开,却被死死抱住大腿,怎么也拉不开。
另一边流莺还在不断哀嚎。
皇帝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闹剧,忍无可忍的怒道:“你们都闭嘴!”两人猛地顿住了身形,婉贵人珠钗凌乱,发髻微斜,流莺眼角的泪水还挂在眼眶。
雷霆震怒之下,暖阁里一片寂静,众人噤若寒蝉的不敢出声。
皇帝沉着脸,扫视流莺和婉贵人,半晌,他突然说“既然说是婉贵人指使的你,你可有证据?”
闻言流莺一喜,婉贵人则脸面晦暗,这句话似乎是皇帝听信了流莺的话怀疑婉贵人。
流莺诺诺的道:“奴婢……奴婢并无证据,婉贵人都是私下吩咐奴婢的……不过,奴婢那些首饰还有银两都是婉贵人所赠!”她的那些首饰都是宫外之物,没有宫里的印鉴,想要查证是从哪个宫中流出的也会是没有记录!栽赃给婉贵人是再好不过了!
皇帝哦了一声,眼角瞥过门口晃动的人影,说:“是吗?”
门口的人影收到皇帝的视线,走进殿来。
连序跪在地上,将手上的书册呈上。
婉贵人和流莺面面相觑的跪在地上,不知来者何人,又在发生了些什么。
皇帝从吴书来手中拿过顶上一本书册,翻了几页,翻到折了页数的那一页,书册上明明白白的记录着某年某月某日,售出双蝶样式金簪一枝。
还夹着一张白纸,纸上记录着金饰店老板供认的说辞。
随手翻了几本,还有玉器店老板的供词,富贵纺的供词诸如此类的。
哼了一声,皇帝冷冷的将手中的几张供词丢到地上。
“你且捡起来看看。”这话时对流莺说的。
流莺抬起头,抖着手捡起来看了看,那纸上写的很是明朗,说是个声音尖细的少年去买的。
她有些不明所以,却能朦胧感觉到有些事情脱离了轨道在往她不能控制的方向偏离。
皇帝见她茫然的模样,嗤笑道:“先不说婉贵人失宠后有没有那个能耐接二连三的从宫外运东西进宫,就算真是她从宫外买的饰物,也不会是个声音尖细的少年郎去买吧?”
此话说的明明朗朗,就差直言了,流莺醒悟过来,脸色顿时煞白了。
“你还不肯供出幕后主使吗?!”皇帝严声喝道。
流莺脸色发白,低着头不说话,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要杀便杀的模样来。
不说她的行径,单说她如此嘴硬的模样,真该说她句忠心,宁死不供出主子来。
当然,这主子自然不是婉贵人了。
婉贵人站在那里还有些茫然,却也知道不知怎么的自己的嫌疑就洗脱了。
皇帝怎么会看不出流莺的态度,他笑了下,讥讽道:“你是准备咬紧牙关死不承认了?”
流莺一言不发。
“你是不是以为不说话朕就那你没办法了?”流莺虽然没有说话,可是那不为之动摇的模样却表明了她的心态。不就是严刑逼供么,她早有了死的决心了!
皇帝见状顿了顿,然后他很温和的说:“流莺家中可有父母兄弟?”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在流莺耳畔炸响,她慌张的抬起头,她眼中映出皇帝那温柔款款的笑容,犹如恶鬼在世。
她摇头,慌张的呢喃“不……不……这一切都是奴婢的错……您不能这样……”不关她家人的事。
皇帝笑的很得意,他挑起眉头,一字一顿的说“朕可以。”他心满意足的欣赏着流莺一改之前沉稳的形象,慌张失措的犹如迷失了方向的兔子,昏头昏脑的四处乱撞。
“这一切都是奴婢的错!”流莺字字铿锵的说道,“奴婢一死以谢其罪!”语毕就要往那雕花刻龙的柱子上撞去,眼见着就要撞的头破血流,一旁的吴书来眼疾手快的在她撞上前给拦住了。
啧,力气可真大。被撞的气血翻涌的吴书来捂着闷痛的胸口暗自啐道。
本想一死了之,不曾想却被拦下,流莺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
她本是婉贵人身边得宠的亲信婢女,连那些不得宠的小嫔妃都要对她以礼相待,不可谓是不风光。
可是婉贵人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从此失了宠,而她也因此备受欺凌。
就在她感觉日复一日的受苦,没有出头享福之日的时候,他出现在她面前,许给她辉煌荣耀的未来。
她只要跟随他,为他效力,替他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