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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不远处莲池中绽放的纯白莲花,琉璃若有所思。是她被弘历呵护久了,一直以来她都知晓在别人眼中她是什么存在,她一直不言不语。直到现在事实告诉她,沉默不会令人放过你,现在也该扬眉吐气一番了。
忽然琉璃微微一笑,侧头看向婉贵人,眼中竟是满含愉悦之情。
婉贵人忽然觉得背脊一凉。
“你不是想知道本宫凭什么吗?”琉璃说着,莲步轻移,走到婉贵人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她“本宫就让你知道,本宫仰仗的是什么。”她抬起手,在婉贵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打了下去。
她的手劲极大,一巴掌就打的婉贵人左脸红肿起来,歪着透露的婉贵人呆愣在场,凌乱的发髻和嘴角的血迹令她看起来狼狈不堪,此刻没有了之前的张狂和傲慢,她多了丝令人心疼的柔弱和哀怜。
她怎么也不敢相信,琉璃居然真的敢动手打她。
华玉是皇上养心殿的大宫女,她被华玉打,是在教她规矩。可是在她已经被华玉掌掴后琉璃又亲自动手,便是舌灿莲花也说不过去!
难道她真的如此有恃无恐吗?婉贵人浑浑噩噩的想着。
“你有能耐就去告状,本宫等着你。”琉璃收回没什么感觉的手,傲气凌人的转身离去。
只有养心殿的人知道,她天生力大无穷。年幼时掌握不了力度,她不知道捏坏了多少珍贵东西。
今日这一巴掌她也是手下留情了,不然一巴掌下去,婉贵人怕是活不了的。
华玉回头望了婉贵人和和静一眼,脚下不停的跟上了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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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硝烟开始便一直在一旁装聋作哑的戴佳蓉蓉和冯姿盈也脸色难看的跟了上去。她们是外来人,在这种场合这种情况开口也是自取其辱,本以为婉贵人也只是嫉恨公主,上前挑衅一番,讨不了好也就作罢了。
谁曾想却闹得这般大,公主接二连三的掌掴婉贵人,也不知道皇上知道此事了是会怜惜枕边人,还是会继续维护公主。
冯姿盈神色凝重,心事重重的。
从见了皇上开始,当上皇上的女人就是戴佳蓉蓉心中绝对的执念,可是今日的婉贵人却给她打开了一扇窗户。
刚出现的婉贵人是多么的妩媚惑人啊,她张扬狂妄,恣意妄为;那一身紫罗兰色的旗装和头上逾制的金步摇无一不透露着她的得宠,可是她却在公主这里撞了壁,还撞的这么惨烈。
于众人目光下连连遭掌掴,脸面尽失,以后哪怕再受宠也抹不去今日的屈辱,这是永久的污点。
宫中的争斗是如此的惨烈,戴佳蓉蓉神色迷茫的跟在后面,举步维艰,她忽然觉得前途有些迷茫。
和静一直看着婉贵人上前挑衅,直到被撇断手指,被掌掴。
她心中多么苦涩啊。这是她的母妃,是她怀胎十月将她诞下的母亲。从小她便知道,因为她是女儿身,她的母妃一直对她不喜。
因为生的是格格,母妃就只能是个贵人,若她是个皇子,母妃就能是嫔了。就因为是个贵人,所以她只能住在侧殿,她知道母妃日思夜想的都是做一宫之主。
她知道她的木讷让母妃很失望,因为她孺慕皇阿玛,却对他很畏惧,因为她比谁都看得清皇阿玛的冷漠和绝情。
她害怕皇阿玛看着她是那种冷漠的眼神,母妃为什么看不清皇阿玛温和面具下的冷酷呢。
那是她的皇阿玛,可她却畏惧接近他、讨好他。
和静眼角悄然滑落一滴水珠,纵然她从小都知道母妃的不喜,可是她从没有像今日这般清晰的感觉到,她对于母妃而言只是个不合格的争宠工具。
她明知道公主在皇上面前有多得宠,哪怕是要天上的星星,皇阿玛也会想方设法的给她摘来。母妃却用她的名头去挑衅羞辱公主,是怕她不够惹皇阿玛不喜,怕她过的不够惨吗。
如此讥讽,皇阿玛和公主不是血肉至亲,却待她如珍如宝,她和母妃骨肉相连,却彼此漠然相对。
这是她的母妃,她却亲眼看着她受辱而无动于衷。
也许是她继承了父母双亲的血肉,继承了两份的冷漠吧。
咔嗒——咔嗒——
花盆鞋特有走步声音在婉贵人面前停下,婉贵人捂着发烫的双颊缓缓抬起头。
她印象中怯懦又平凡的女儿正站在她面前,看着她的眼神陌生极了。
和敬面容沉静,用与平日宛若两人的眼神看着她,声音也没有以往的怯懦:“这是本格格最后一次叫你母妃,以后你好自为之。”
说罢,和敬毫不留恋的转身独自离去,她知道这也许是她最后一次见婉贵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刚跑步回来,上传新的一章。
自从前段时间以来,总算是心情渐渐明朗了,看来运动果然有助身心健康,各位亲平日里也要多运动运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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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此大辱的婉贵人捧着红肿的脸颊回了延禧宫前西侧殿;满腹怄火的任由婢女处理脸颊。
她发誓要等皇上召她侍寝时;顶着这张红肿的脸颊去哭诉;求皇上怜惜;为她出气!
她就不信,皇上看了她这张脸还会包庇那个贱人!等到皇上大发雷霆的时候;她倒要看看那个贱人还怎么端着那张假惺惺的脸;还有什么可以得意的!
她要她跪下来,为她挨的这几十巴掌赔礼道歉!她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婉贵人轻轻揉着刺痛的脸颊;一心期待夜晚的到来;等待皇上召她侍寝的旨意传来。
她仔细酝酿着情绪;想着该准备怎样的说辞。是该泪眼朦胧还是梨花带雨;怎么说才能让皇上更体贴她,更加恼火琉璃的所作所为。
如此准备了许久;她准备的也差不多了,谁曾想她的心腹婢女流莺进来望着她为难的欲言又止。
婉贵人皱了皱眉,不耐烦的说:“有话就说!作甚么摆副苦脸。”
流莺怎会不知道她的准备呢,她一整日便在踌躇满志的想要扳回一马,这个消息一出,怕是婉贵人又要勃然大怒了。
流莺低着头嗫嗫嚅嚅的道:“皇上……皇上没有召小主……”声音如同蚊蝇,几不可闻。
婉贵人怒道:“你大声点!到底怎么了!”
“皇上没有召小主侍寝……”流莺声音大点了,却颤巍巍的畏惧极了“皇上召了娴妃娘娘。”
婉贵人计划想的极好,却没想到这一日皇上根本没有召她侍寝,却是召了那个娴妃。
婉贵人听闻这个消息顿时脑袋一空,有种用尽全力挥出一拳头却砸在棉花上的无力、失望感。
接下来几日,皇上要么招了别人,要么就是没有召人侍寝,一直没有召婉贵人。
婉贵人就是再傻,也知道了皇上的态度。
这是皇上知道了那天的事情,确实无动于衷,根本没有为她出头的意思,更甚至是因此恼了她。
婉贵人惨然一笑,从那日受辱却被皇上置若罔闻起,后宫的那些女人都渐渐察觉到她失了圣心,逐渐开始针对她。
她在宫中一向是顺风顺水,平日里饿用度也因皇上的宠爱而频频超出贵人的用度,虽是住在侧殿却因为延禧宫没有主位嫔妃入住而如鱼得水。
皇上来延禧宫就必定是来她的殿中,不可谓是春风得意。
谁曾想一朝被皇上冷落,以前逢迎讨好的那些低位嫔妃都纷纷离她而去,唯恐避之不及。而以往对她恭敬有加的人都抛以嘲讽的眼神,就连那些溜须拍马的奴才都敢给她脸色看。
落到这种境地,没有别人落井下石她也好不了几分。
孤身一人站在窗前,婉贵人看着院中明明与往日景致相同,却凭空多了几丝寂寥荒凉的感觉的景色。
皇上是真的再也不召她了,连见都不想见她了,甚至就连和静都在那日后的第二日被送去了乾东五所。
她多次前去求见,甚至跪上许久求皇上想要留住和静都被皇上避而不见,连面都不肯见上一面。
从那之后有眼睛的人都看出了她的延禧宫再也不复往日风光,那些人嘲讽鄙夷的眼神如根根尖刺入骨,寒彻心扉。
她身边的人都渐渐走光了,延禧宫成了一座冷宫,那一颗心也逐渐随着时光流逝冷却了。
这一场战役情理之外又意料之中的以如意公主的大获全胜告一段落,宫中所有人都再一次领略到皇上对公主的宠溺程度。观望的众人纷纷收起自己的小心思,那些死心不改的人也将心思暂时压制了等候时机。
寝殿内,弘历抱着琉璃坐在一块儿,大手包住琉璃的小肉拳头,轻轻揉捏着,温柔又心疼的问:“手疼么?”这些个女人真该早些处理掉,弘历有些愠怒的忖道。
琉璃窝在他怀里,摇了摇头。
“干嘛自己动手,伤了自己多吃亏。”这个小笨蛋,他安排了那么多人在她身边,她动动眼睛就有无数人为她出手。
琉璃瘪了瘪嘴,“我很生气的!她一直骂我,我都想拍死她了。”软软的声音极力强调自己的怒气,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