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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侧头对着身边的婢女云芳轻声吩咐了几句,云芳听了点点头便下去对永瑜、和敬传话去了。
皇后满意的看见永瑜与和敬的神色好了点,也不再独坐不理会。只是她不知道,小孩子的嫉妒心是很固执的,有时正是因为孩子的单纯才更容易做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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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周岁宴,宴会开始前自然是要抓周了,即便琉璃不是男孩子,更不是皇子,弘历也像给琉璃全套的宴会。
几张大方桌给抬了上来,因着弘历的吩咐,上面铺着厚厚的柔软羔羊毛毯,暖和有舒适。
几张桌子拼一起,顿时占了一大块地方,上面摆满了各种抓周道具,毛笔、砚台、绣样、围棋子、小木剑、胭脂、玉佩等等诸如此类的,只有想不到的没有找不到的东西。
弘历抱着琉璃下了高坐,整了整琉璃有些拉起的衣裳,把那早就开始兴奋的乱动的小身子放到大桌中间,站到一边看她自由发挥了。
小丫头不愧是被吴书来暗自冠以小猴子外号的,她到了桌子上就开始爬动,那么大的地方两下就给她手脚敏捷的爬到边上了,吓的弘历急忙绕到边上想要她掉下来直接接住她。
结果她却爬到桌边上一个拐弯又冲着另一个方向急急爬了过去,等弘历又赶过去时她又甩给他个扭来扭去的小屁|股,看到周围的暗笑不已。
从出生开始就一直被弘历放身边,几个月来许是拘得紧了,小琉璃东爬西爬,爬的那叫一个兴致勃勃,浑然不顾这场宴会的主旨。
一直等到她爬累了,才一屁股坐下,小肉手抓过身旁的小道具拿了起来。
周围的都伸长了脖子看,才看出是个圆圆的胭脂盒子时她就给丢了,随手又抓过身边的另一个玩意儿。
再伸长脖子看,还没看到是什么东西她又给丢了,爬了两下移到另一块地方坐下来,扒拉扒拉着把东西都堆到一块儿,伸手又给它推散了。
这么小的娃娃就这么能折腾,身体真壮,场的女眷心中都不由有些羡慕。
如此反复几次,折腾的大家都没脾气了,琉璃才百无聊赖的把身边一堆东西都推开了,玩够了她就想起弘历,当下扭着小脖子东看西看,才从一堆乌压压的朝服里把那唯一闪亮的给找出来。
屁颠儿屁颠儿的爬过去,伸手要抱抱。
她虽然一直不停的拨弄东西,只是她始终没抓住一样手上,所以弘历站边上想等她抓住个东西结束抓周礼,抓到什么东西都无所谓。
双手伸了好久,都不见他抱住自己,琉璃就开始不高兴了,瞪着大大的眼睛就开始咕哝咕哝的嘟囔了,也不知道她一个刚周岁的小孩嘟囔些什么,那些有孩子没孩子的瞧她这模样都觉得可爱的紧,心里不由对她有了几分疼爱。
依依呀呀着抗议了一番,还不见他抱住自己,琉璃就瘪嘴了,瞪大的眼睛里就盈起泪珠了,嘴里还不停的依依呀呀,半晌挤出一个模糊的音,顿时惊了一众等。
“咿呀呀……啊唔呀……阿莫呀唔……”
弘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的女叫他什么?阿莫?平白比自己老婆大了个二十来岁就很可悲了,现还要被老婆叫成爹,还有比他更悲催的吗!!
“……唔阿莫……呜呜……”弘历醒过神来,赶紧把桌沿边上挪动的小琉璃抱进怀里。
琉璃的委屈憋着嘴,眼泪汪汪的,清亮的泪水眸子里蒙上了一层却没有溢出来,看着真是楚楚可怜。
一双小肉手紧紧攀着弘历的脖子,攥着衣服不撒手,惹的弘历连哄带逗,装了半天怂才哄的她破涕微笑。
到头来还是什么都没抓到,看了半天热闹的摇了摇头,只当自己没瞧见龙椅上装怂逗泪包的皇帝,还是吃菜吃菜。
谁说她什么都没抓到呢,她的手心里不是紧紧攥着一个吗。
很久以后,这个牙牙学语的女婴成为大清最尊贵的女时,参加过这场宴会的才迟钝的恍然大悟、豁然开朗。
原来‘因’出自这里,果然命运是难以捉摸的。
65戳这戳这戳这里!
清晨;当阳光洋洋洒洒的照亮大地,日上三竿时;琉璃才悠悠转醒。
长大了点的琉璃早就不乐意睡梦中被弘历叫醒,抱来抱去的了;所以弘历只能醒后蹑手蹑脚的先去上早朝。
琉璃嘤咛着从宽大的龙床上坐起;等候帐外的宫女们碎步上前给她请安;托着一干用具等待她醒过神来。
小孩儿就是嗜睡,她坐床沿半天才清醒过来;好似蒙着层水雾般的眸子清亮了起来,流波轻转间浮光掠影的好看极了。
“几时了?”打了个哈欠;随意的问了句。
“回公主的话;已是巳时了。”养心殿的司记大宫女银屏撩起琉璃的长发;一边恭敬的回话。
撩起铜盆里温热的泉水洗了洗脸,琉璃仰起脸,银屏捻着质地轻柔的锦帕为她擦干水渍。
自然摊开双手,银屏动作轻柔的为琉璃换下寝衣,接过身后宫女捧着的新衣,一件接一件的伺候琉璃穿上。
养心殿寝宫里一片安静,只有宫女走动间脚下踩着的旗鞋发出的微不可闻的笃笃声。
穿好一身汉服衣裳,琉璃熟门熟路的绕过屏风走到梳妆台边坐下,静静等待银屏把她的头发收拾妥当。
银屏嘴边噙着抹微笑,手上持着檀木梳,一下、两下的梳着琉璃本就顺滑光亮的青丝。她想起自己每天擦香油、吃黑芝麻还是干燥枯黄的头发,心里第三百七十二次感叹比得死!
“随便弄弄就好。”每天都要被这样折腾,琉璃真觉得挺烦的,又不能吃不能喝,她觉得就披散着头发才自呢。
银屏应了声,手下却没真的就随便弄弄,如意公主不爱擦那些油腻腻的香膏之类的东西,所以她总是发髻样式上下功夫。
思索了片刻,银屏决定梳个她最近研究出的新发髻。
一双巧手琉璃头上翻飞着,有时拿起头饰簪上去,有时又用梳子挑起一缕发丝细细梳顺。
这是垂挂髻,适合未出闺阁的少女梳,而且只有发丝柔顺黑亮的梳起来才漂亮,还不能抹香油,不然油腻腻的粘一起就不雅观了。
就琉璃又开始困顿的打哈欠的时候,银屏这才渐渐收尾了。
“公主,看看您可喜欢这个发髻。”银屏仔细端详了几下见没有任何瑕疵,这才心满意足了。
她平日里没什么爱好,只是最爱女儿家的妆扮玩意儿,平日里研究了不少发髻样式和妆容衣裳的搭配,只是她身为宫女没那个资格和规矩打扮自己。
所以有了如意公主这么个好对象,她就把自己全部的梦想投入了上去,誓要让公主每天都换不同的发髻,妆扮成各种气质。
琉璃直了直身子,揽过近年来西洋献上的贡品西洋镜,早就见惯了美色的她无所谓的看了看,觉得还算赏心悦目,也笑了笑道:“银屏真厉害,每天都能弄出不同的花样来。”说到这里,琉璃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
她转过身面对银屏,疑惑的说:“怎么每日都是梳辫子?就没见换过。”而且衣裳也是一个样式。
银屏听了这话有些尴尬,对着这个身份尊贵却年幼的公主不知该怎么回话。想了想,她开口说:“皇宫有皇宫的规矩,像奴婢这样的是只能梳辫子的。”话说的很轻巧规矩,没有一丝怨怼不甘的意思。
琉璃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有些同情银屏,细声细气的说:“那不是很枯燥乏味吗?每天本宫待这养心殿里,都觉得快憋闷死了,银屏每天看着的都是一个样子的自己,肯定比本宫还要枯燥。”瘪着小嘴不高兴的样子。
银屏有些想笑,公主这认真的模样真可爱,转而开导起了她:“奴婢并不是每天一个样子呀,奴婢髻上簪的绒花是奴婢精心剪出来,每天早上起床时奴婢都要看日子和天气来决定今日簪什么样式、什么颜色的绒花。每天戴的都不是一个样的,每天就充满了乐趣和希望,奴婢觉得很开心。”
银屏是上三旗包衣,吃着皇粮又是皇帝身边的大宫女。所谓宰相门房七品官,她出了这养心殿便是妃嫔、皇子格格们都会给她几分颜面,做奴婢能做到她这份上,还有什么可求的呢。
“哦,是这样啊。”一听到绒花,琉璃的视线就被转移到银屏的耳际,看了又看,真心觉得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只是她心思单纯,不忍揭穿银屏‘自欺欺’的话,便不再说什么,起身说要出去了。
银屏看着琉璃兴致勃勃充满期待的样子,瞬间就猜到了她的想法。
前些时候皇上因为公主抱怨了几句御花园的景色都看腻了,很无聊。便大兴土木,将乾西五所改建成了花园,并其中搭建了戏台,好供公主消遣散步之用。
前两日建福宫花园刚刚宣布完工,已经收拾妥当了,只是恰逢降雨,耽搁到了。所以公主忍着好奇和兴奋等了两日才等到日头放晴,果然今天就要去逛一逛新花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