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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着说吧,老家姓甚名何?”看着这位老,弘历想起了他的祖父康熙,不由声音都轻了几分,多了些重视。
老者多是心性敏感的,顿时声泪俱下:“老朽姓卢,苏州本地。老朽有两儿一女,虽然家贫穷,但勤劳耕种,依着几分薄田,还能吃饱肚子的。生活虽不是大富大贵,但也有着贫民的乐子。谁曾想自从那崔闲当了苏州知县,税银节节攀升,老朽往年存着给小儿娶妻的钱统统交了税银还不够。”
想着他那整天围着一亩二分地转悠,却还穷的吃糠野菜也交不起税银的嫁,老哭的满脸泪水:“吃不饱穿不暖,一日差过一日,家大媳妇儿饿的生娃娃的时候连个窝窝头都是好的。小儿子今年都已经二十了连个家都相不上……还有那可怜的小女……”
即便诉说着苦楚,老哽咽的声音却很平静。多年来的委屈和沉重的压力,早就把他们一家压的背都驼了,他们都麻木了。
“若只是如此,日子总还有盼头,可谁曾想那收税的官爷说交不上税就要拿女儿抵债,强行把那还未嫁的小女拽走了……”老说道痛处,连自称都顾不上了。
“老大老小拦着不让他们带走小女,他们就拿木棒打,拿脚踹,活生生把女儿拖走卖进窑子了。”
弘历冷静的将这些话一点一划的写着,不错过一个字。
“家徒四壁,没钱去赎回女儿,想探望被关起来的女儿也被窑子里的护卫打出来,想要告状却无处伸冤,老婆子就这样去了……大呐!请您一定要为们出头啊……这日子真的是要把往死路上逼啊……”
老说到最后,颤着身子想要跪下来给也许是唯一能给他申冤的大老爷磕头,弘历赶紧起身扶住他,再三承诺一定让他们父女团聚,让侍从送他回家了。
“民妇李杨氏,每日凌晨菜市口摆摊做点小本生意,因为跟吃霸王餐的衙役讨要饭钱,被打断了腿……”
“民女陈氏,因那崔闲想要强抢民女,民女不从,家父为救民女被崔闲的走狗爪牙活活打死……”
“草民王氏……崔闲的大儿子崔晨与草民寡嫂通奸,被家父撞见,为堵口舌,把家父活活闷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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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崔闲简直就是该死千百次。
这是弘历记了那么多笔录后唯一的想法。
几个时辰奋笔疾书;弘历只觉得他今日写的字比他以往十多年的都要多。执笔的右手酸痛的要命,手臂好像变成了石头;动弹不得。
他一个实顾不过来如此众多的百姓,幸好带来的六个侍从都会写字。几分工合作;忙得满头大汗;就这样才日落前堪堪结束。
这些得以宣泄心中的憎恨、愤怒、伤心的百姓久久不肯离去;衙门口徘徊游离着。
就凭着六个通知到的,刨去一部分没能来的;去除一部分胆小不敢站出来的,愿意来的、敢说的也许只占苦主的二、三成。
就凭这个数目都让弘历等记录案情记录到申时;各种令愤慨的案情;同情感慨的情况让弘历倍感心酸、愤怒、哀痛……
这些百姓被压抑太久了;对他们来说没有公平可说,‘真理’只站有钱有势的那一边,他们的遭遇无处申诉。
这一个个的都是真实的,有喜、怒、哀、乐,有七情六欲,不是话本上的物。他们内心暗藏的悲痛、绝望和看着他的眼睛里的希冀刺的他难堪的抬不起头来。
这是大清的百姓,爱新觉罗的子民,这些就他们的统治中妻离子散、家破亡。
弘历决心他将来若是为帝,定要让大清国泰民安,让百姓丰衣足食、安居乐业。
事实上,他这一生都是为此目标努力。
日头已经渐渐西斜,蓝天白云被火红之光遮盖。
弘历百感交集的理了理案上厚厚一叠的笔录,取过一旁的几张拍了拍,望向身后椅子上一直坐立难安的冯兆春,似笑非笑的说:“冯大可知本王手上这叠是什么?”
冯兆春勉力笑了笑:“是,是崔闲罪行的笔录吧……”
弘历哧笑了一声,又说:“是罪行,不过可不是崔闲的。不如冯大猜猜这些都是告谁的?”
“下官……下官愚钝,猜、不出来……”冯兆春不敢看宝亲王仿若看穿了一切的眼睛。
“是吗,本王倒不这么认为。这些可是有关冯大的……”闻言冯兆春不由自主的往那叠爬满黑蚂蚁的宣纸。
“怎么,冯大很好奇上面都写着什么吗?那冯大自己看看吧。”将那一叠记录的罪恶、黑暗的白纸甩到案前。
冯兆春抖着手拿过一张,飞快的看完又拿过另一张,几张过后冯兆春抬起头,红着眼睛看向跪堂下的崔闲。
“崔兄,本官自认自上任以来多番协助,与的交情虽说不是亲如兄弟,但待也算不薄。本官还曾有心将爱女嫁给儿子与结为姻亲,怎么能假借的名头外为非作歹!简直就是狼心狗肺!”冯兆春怒目瞪着崔闲,指着他深恶痛绝的痛斥道。
崔闲一动也不动的任由冯兆春做戏。
倒是宝亲王看了怒极反笑,只觉得这冯兆春见机行事的本事当真是一绝,真有做戏子的天赋。
“王爷,下官识不清,被奸所蒙蔽。下官所管辖之地竟发生如此众多的案件,这官当的如此失职,下官简直羞愧难当,请王爷务必要处罚下官!” 悲愤填膺的说罢,冯兆春一撩衣摆就重重跪下。
且不管宝亲王是信还是不信他这番话,无凭无证的,单凭几个平民百姓的话也处置不了他。
宝亲王怎么不知道他的想法呢,暂时先遂了他的意罢。
“冯大也不必过于自责,所谓知知面不知心,冯大被崔闲的伪善所骗也是情有可原的。一样米养百样,苏州有崔闲这样的贪官污吏,也出了冯大这样的父母官,本王心中也算有些安慰了。”
摆出同情和体谅的表情,宝亲王虚情假意的劝说着。上前伸手搀扶冯兆春起来,冯兆春欲擒故纵的推辞几番,这才顺着他的意起身了。
“冯大看,这一叠都是崔闲的,他犯的罪可真说的上是馨竹难书。也不知他究竟有怎样的能耐才能瞒天过海犯下如此众多的罪行。”宝亲王食指推了推案上那厚的都可以装订成书的笔录,话间暗含讥讽。
冯兆春只作没听出话中之意,拿过笔录翻看着。
半晌后,冯兆春才从笔录中抬起头来,叹了口气。
“本官真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简直就是披着皮的豺狼!本官真是悔恨交加,怎么没能早日看清的为。”
崔闲的身上还带着激动的百姓扔到他身上的石头的伤痕,低低的耷拉着脑袋,仿若没有看到周围发生的事情。
崔闲知道他这次恐怕逃不过去了,先不说冯穆等会不会放过他这个活口,单就是今天宝亲王让百姓出面集万书的计谋就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民意之下,谁也救不了他。
他死便死吧,他也是咎由自取,活该有如此下场。
只是他崔闲乃一脉单传,他若是死了家中老母无赡养。他的三个儿子也是搀和其中的,他崔家会就此绝了血脉了。
无论如何,崔闲都想给崔家留下一条血脉。
他只得寄希望于冯兆春和穆怀敏能顾念旧情,为他们崔家留下血脉。
所以他一直沉默着,任由冯兆春将他自己摘了个干净。
“崔闲所犯之罪不下千余起,作恶多端、恶行昭著,实是死有余辜。本官现判决崔闲斩监侯,其家属、亲眷、流放三千里。待本官将此案件上报朝廷,由圣上决策。衙役们,将崔闲压入大牢,好好看守着。”冯兆春匆匆判完就起身,生怕宝亲王闲他判的太轻有话说。
“如今未时已过,王爷却连午膳也未用过,还请王爷顾及身体。”冯兆春打了个辑,竭诚尽节的劝道。
宝亲王却对他的判决不闻不问,听了他这话一笑:“也是,本王腹中空无一物,早就打鼓造反了,夫手艺出众,能再吃到真是本王的幸事。”
“哪里哪里,王爷高看了……”
假装做戏,双双都是个中好手。一个热情好客,一个彬彬有礼,看的身后的衙役们目瞪口呆,佩服的五体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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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回了府还得等上片刻才能吃上东西,谁曾想俩一回府就有一桌子丰盛的佳肴等着。
宝亲王顿时喜笑颜开,夸赞道:“夫真是慧心巧思,能有这么个体贴的夫冯大当真是好艳福啊。”
只要是都爱被称赞,更何况是被一个这样出色又位高权重的物称赞,刘冯氏顿时笑眯了眼。
“这爆炒田鸡真是美味,滑嫩又鲜辣,更妙的是闻起来喷香。本王的厨子也不知是偷懒耍滑还是怎的,怎么做都有股泥味。”
刘冯氏抿嘴笑道:“田鸡出自水田沟渠,泥味深入骨髓。田鸡肉下锅爆炒前用花雕酒炝锅会很巧妙的祛除田鸡的泥味,还有散发着酒水馥郁的香气,臣妇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