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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没有吐出来……”跨出房门，郝运如是想。
67、公平
67、公平 。。。
报恩，没有这么报的。
罢了，罢了……那么多苦难熬过去了，那么多坎儿也跨过来了，不差这一桩。
走好眼前路，或者船到桥头真的自然直呢……
坐在灶台前的小凳子上，郝运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那只小猫的毛，脸上的表情几分无奈，几分担忧，更多的是柔和。
“姨娘。”
“嗯？有事？”郝运抬头，该不会叶子洛又出什么状况了吧？
“……没事……我……”
“齐修，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扭扭捏捏吞吞吐吐了？”
齐修有些不满地瞪了她一眼，“这次，少爷的事，谢谢你……不过，我还是觉得你配不上少爷。”
声音不大，但是郝运却听得清楚。她怔了一下，笑道：“你说话就不能讨喜些吗？”
“这句话对于你，也同样适用。”
“齐修。”
“嗯？”齐修看着她脸上的笑容为何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是不是嫌三倍的工钱太高了？”
“……姨娘……”齐修心里不断念着她是坏人她是坏人，面上却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这招，对我不管用了。”郝运站起身，一本正经道，“对了，这只小猫就让它给你暖被窝吧，抱着睡，嗯，应该又暖和又舒服……”
齐修看着她怀里那只长得很独特的猫，很是为难。让他一个堂堂男子汉抱着一只猫睡觉？
“不愿意？那算了，还是我抱着它睡吧。若是夫君问起，我就说是齐修不喜欢他带回来的小猫，不愿意——”
“好了好了，我抱着它睡就是了，不会冻着它的……”然后小声嘟囔道，“就会拿少爷压我……”
话说回来，不是她想拿叶子洛压他，而是她对他根本没有震慑力吧？
齐修认了，从他接过那只猫起，他要伺候的不仅仅是少爷、姨娘，还有这个小家伙……三倍工钱，三个主子……他似乎一点便宜都没捞着。
******
“好了，睡吧。”
郝运吹熄了蜡烛，摸索着上了床。掀开被子一角，把自己给装了进去，舒服道：“被窝好暖和……”
风水再次轮流转了……郝运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这个夫君，真的不好哄啊……
素来话都不多的他，现下是更沉默了。没话找话可以，也不能总是让她唱独角戏不是？
他的脊背会不会绷得太紧了？紧到她即便不去碰触也能感觉到……那个疯女人，究竟是怎么折磨他的啊……本来就不喜女人碰触的他，不会留下更深的心理阴影吧？
脑子里，已经如走马灯般用了十八般酷刑把那个疯女人给整的哭爹喊娘……至于那个无绝，一丘之貉，若是能一窝端掉就大快人心了……
不过，她也只能在脑海里幻想出各种场景，虽是愤怒至极，却也清楚地知道，这两个人的身份并不简单。上次在戏园子时她见李敬和知府公子对那无绝的态度，再加上他明知叶子洛的身份仍旧如此肆无忌惮……这两个人，究竟是何方怪物？
不管怎样，即便不能出尽所有的气，叶子洛这笔账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合理”的解释是吗？她就等着看看狗嘴里究竟能吐出什么！
不过，话说回来，他这样……不会一整晚都保持这种紧绷的神经睡不着吧？这个男人还真是……特别。虽然那个疯女人用的方式的确让人很反感，平心而论，她长得还是蛮不错的。当然，这话她就是想想罢了，说出口，他不跟她翻脸，才怪吧？唉，这张脸，还真是……脑子里忽然浮现出老太爷说过的一个词：妖孽。
有意自己调侃自己的心情，却把心情调侃得更糟糕，愈发觉得不是滋味。她翻了个身，在这样的夜里仍旧可以感觉到他的身子颤了颤。
她动了动身子，向他靠近了几分，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腰……感受着那种僵硬，揽得更紧了。
“你没有必要这么做。”
咦？开口说话了？只是，这话……“什么？”
“此事与你无关，你无须自责。即便不是今日，也可能是明日。”
“嗯。”
“……今日，你那般对我……是何意？”
“夫君，我困了……”
“……嗯。”
今日……是指白天，还是，晚上？
抱歉，两样她都给不出明确的答案。白天，她亲手拒绝了他待她的好；晚上，她却主动亲吻了他……如此强烈的反差，她该如何解释她的行为？她虽然已经作出了决定，但是他不一定会认可那是深思熟虑的结果。一个解释不好，说不定又会伤了他的自尊……还真是令人又头疼又心疼的夫君。
她捉摸不定的态度，使得原本被那场令人反胃的回忆给侵蚀的叶子洛有些忐忑，隐隐得有些期待，却又害怕期待落空。
她主动靠近他，是他一直希望的，但却不是在这种情况下……眼里一丝伤感闪过，他试图拿开那只搂着他的腰的胳膊，那只手的力度却反而又加了几分。
他自是不会笨到不知道她在装睡，心情依旧很复杂，不知该任由她这般左右着他的心情还是应该当机立断。
现在的他，怎么会变成这样？就如把他的心放在她的掌心，她想捏的时候就会让它痛两下，想让它停止疼痛就会安抚两下……
背后压抑的啜泣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与此同时，他的手掌被一只纤细的手给握住。
他转过身，即便看不清她的脸，仍是准确无误地抹掉了她眼角不断溢出的泪水。
“不要把别人的过错往自己身上揽，那样，很累。”他如是说道。
回应他的，是更加难以自抑的啜泣声，还有那只握得紧紧的手。
“……好了，都过去了……睡吧。”他不禁无奈地叹气，这究竟是怎样诡异的状况？怎么就成他安慰她了……
郝运借着他的手指擦干了眼泪，略有哽咽道：“你不是答应过不再对我这么好了吗？”
叶子洛眼里的温度缓缓降下……
感到自己抓住用来抹泪的那只手正在抽离，郝运抓得更紧了。她抬头，道：“既然是你先坏了约定，那我也要毁约。”
心刺痛着，叶子洛根本就无心去听她的话。她总能用只言片语轻易伤他。而他，却总是不长记性，屡屡被她正中要害。
是不是今晚的事对他的打击太大了，他发现这样的自己，变得好陌生，又好脆弱。会恢复的吧，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再也不要在别人面前示弱，尤其是在她面前……
“我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已经习惯了你这般待我。我决定收回白天的那句话。嗯，这才公平。”
嗯？胡思乱想的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哪句话？”
郝运咬牙，他究竟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什么都要她说的那么明白，不知道她女儿家脸皮薄啊！
“不清楚就算了！睡觉！”郝运松开他的手，拉扯着被子蒙住头，背过身睡去了……
******
“记清楚了，待会儿谁也不许提起昨晚两个字。”叶夫人正色道，视线扫过一圈。
众人点头称是，淑君却小有不满，凭什么大家都看着她？
这个早晨，众人都难得地沉默。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大家都在心里猜想着一会儿叶子洛会以怎样的脸色出现。这对于一向清高无暇的他而言，得是多大的打击，那可是人生中抹不去的一大污点……
当大家期盼已久的人出现在眼前，大家都装作若无其事般打着招呼，然后，就开饭了。
“多吃点吧，你昨晚都没——”
“咳咳……”
婆婆的咳嗽，打断了郝运的话。她看了婆婆一眼，并未说什么，只是夹了一个小笼包在叶子洛面前的碟子里。
“嗯，我自己来。”
这顿早饭，吃得是前所未有的安静。只是，众人的视线总是有意无意地落在叶子洛身上，又不敢作过多停留，只是不断地偷瞟几眼，却都没看出什么异常。
“三弟啊，那个，你还好吧？”
“咳咳……”
“咳咳……”
……
叶子贤照例拉扯着媳妇的胳膊，她自知说错了话，却又觉得有些委屈，小声嘟噜着：“我这不是也是关心关心，再说，我也没提昨晚——”
“咳咳……”
……
饭桌下，郝运抓住叶子洛的手握着，笑道：“这一大早的，怎么嗓子都不舒服了？”
“对对……嗓子不舒服，嗓子不舒服，娘，回头吩咐厨房多炖些冰糖银耳汤，天干，容易上火……”
“是是……”
郝运只想对天翻白眼啊，这一家子，把叶子洛当傻子？这么明显的顾忌，他怎么可能看不出？即便知道这家子都是好意，可这未免也太刻意了……不过，想要装作若无其事的确是有难度，尤其是对于二少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