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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血缘关系是骗不了人的。即便平日表现得再疏离,关键时刻总是最亲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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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这么早就回来了!”齐修还以为这俩人会在晚饭前才回来,却不曾想不过出去一个多时辰,这两人,不,是三人就回来了。
叶子洛放下澈儿,一句话也没说,就直接进书房了。
……齐修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他家少爷有些不对劲。想要知道哪里不对劲,却又没那个胆量去当面质问,便把突破点放在了后面跟着的姨娘身上。这俩人,这趟出去,肯定发生了什么事。
“你把他送到大少奶奶那儿。”
……齐修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姨娘直奔卧房,他又不能逾越跟进去去问吧?不得已把目光投向正在巴巴地看着他的小人儿,从一个两岁多的奶娃娃身上问出?这个可行性……齐修明智地选择了放弃。“小少爷,走吧。”
“抱。”
“……”印象里,他就没见这个小少爷走过几步路,还真是懒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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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门声响起。
“我想一个人静静看会儿书,不用伺候。”
“……是我……我可以进去吗?”
没有回答。
郝运站在书房外,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推开了门。
“原谅我的不请自入,我有话与你说。”
书桌前的男子头也不抬,不作任何回应,也不撵她。
这算是冷战吗?郝运深吸了一口气,道:“今天的事,是我不对。”
那本书就那么好看吗?郝运恨恨地想,再次深呼吸,“本来就是我的错,我不该对你吼的。”虽然是他先对她吼的。
这个男人……以往还以为多大度多坦诚,却原来也不过是个小心眼,她就不信她在这边说着话他还能把那本书真的看进去。“还有……害了你挨鞭子,也是我的错。”
……“我已经道了歉,不管怎么说,你也该表个态吧?”
“你没必要道歉。若无其他事,你可以出去了。”
头也不抬,轻描淡写……这明摆着就是在自己生闷气。“我知道,澈儿是你小侄子,你疼他怕他出事也是人之常情。可是,你也不能因为这样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身上吧?好……就算责任全都在我,澈儿现在不是也毫发无伤吗?我也已经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干脆的合书声,惊了郝运一跳。
“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
旁人都看得清楚他待她的不同,只有她这个当局者“迷”。她当真一点都感觉不到?或许,她只是在装糊涂。
他又不会非要她许一个她无法兑现的承诺,何苦要装作一无所知。
他待她的特别,她每次都可以顺理成章堂而皇之地推到别人身上。郝琪的事是这样,澈儿的事又是这样。仿若每次她都是个局外人,他的关心他的生气都与她无关。
“……你……什么意思?我装什么糊涂了?”
叶子洛面露苦笑,摇了摇头,“你不糊涂,是我糊涂了,本就不该跟你说这些。”
的确糊涂,跟她说这些有什么用。若是非要他明说她才明白,他的这份心思未免就太可悲了。她若是心里明白却故作不知,他又何必捅破自找难堪……
突然觉得书房好闷,他抚着额头站起身,道:“我出去走走。”
郝运瞠目结舌地看着从她身边走过的男人,他究竟哪根弦儿搭错了?
他今日的反常,让她根本摸不着头脑,他不就是因为今日街上发生的事生气吗?不管责任在谁,她已经很诚恳地道了歉,又没有推却责任的意思,他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说她装糊涂……装糊涂的人都是揣着明白的人吧?可她现在是真的不明白他的意思。
偌大的书房,只有一堆书籍和她做伴儿。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千钟粟……这么万能的书中,是否有她想要的答案?她已经很努力地想要去了解他的想法,想要跟上他的步伐,为何觉得越追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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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咦?怎么是你在这里?”完成差事的齐修一进院子就直奔书房,推门而入,却见郝姨娘坐在少爷平素看书的位置上,他环视了一圈,问道,“少爷呢?”
“出去了。”
“出去了?”齐修奇道,“去哪了?姨娘怎么没有一起去?”
郝运抬眼,“为何我要一起去?”他出去就是因为不想看见她,她还要巴巴凑上去?
……气氛不太妙……齐修意识到了不对劲,少爷回来的时候似乎脸色就不大好看……想到这儿,他开口问道:“姨娘是不是惹少爷生气了?”
“是啊,就是我惹你那好脾气的少爷生气了。你是不是也要教训我?”凭什么就认定是她惹他生气,不说他脾气怪外加小心眼?
“……我不是那个意思。”她和少爷吵架,没必要把气撒到他身上吧?
“你什么意思,与我何干……”
郝运把手里的书丢到桌上,摔门而去。
以往,她只是觉得和叶子洛交流有困难,却从未像今天这么憋屈过。就算是死也要让人死得明白不是?既然那么吝啬说清楚,就干脆什么都不要说装沉默好了,说出那么一句不明不白的话直接走掉算什么?
更让她感到讨厌的是,他眼睛的湿润,还有他说出那句“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的口气,总在她脑中盘旋,不由自主地有些心虚,可是她为何心虚,她完全说不出一二三来。
就是觉得他不是不分青红皂白之人,所以她觉得跟他在一起,虽然交流上有障碍,但是并不累心。因为他是聪明的,总能轻易看穿她,所以在他面前她没有必要刻意去掩饰什么去做作,这样也好,她也觉得和他在一起虽然无趣但很轻松。只是,单方面的了解,到底还是不够的。她懂,所以她希望能从齐修那里获得对他的一些了解……
每当她以为对他有些了解的时候,他总是做出一些令她费解的行为,把她之前自以为的了解悉数推翻。
碎石破水的声音,激起了水面一圈圈的波纹,数道彩光流窜。
郝运自觉不解气,又捡起几块石子丢了进去,原本以为有人喂食的各种金鱼一轰而散,不过片刻,视线所及便见不到一道彩色。
“媳妇好兴致,这么冷的天竟然还来这儿喂鱼,不过,拿石子喂鱼,我倒是头一次瞧见。”
郝运一惊,猛地回头,“婆婆……”
“我也是闲来无事到处走走,就走到这儿了。看来,你也很闲,不若坐下陪我聊会儿。”
“是。”郝运依言在垫了垫子的石凳上坐下。
“天怪冷的,兴致归兴致,也要注意身子,喝杯热茶暖暖。”
“谢婆婆关心。”郝运接过婆婆递过来的热茶,触手真是很暖。方才还不觉得冷,接触到这杯暖茶便忍不住想要汲取更多暖意,便凑到嘴边喝了下去,然后,一饮而尽。直至茶杯空了,却仍不愿意放弃杯壁的余温。
叶夫人看着她,浅笑,又给她斟了一杯。
郝运垂目,一杯热茶灌肚,心里似乎也暖了些,看着冒着热气的浓茶,她略带歉意道:“扰了婆婆的兴致,还请婆婆不要见怪。”
“跟我说话,犯不着这么拘束。”
“是……”
叶夫人看着她的不自在,摇了摇头,“原本是想跟你自在地说会儿话,结果把你弄得更不自在了。也罢,是我用那样的方式让你进门,你心里对我有怨言对我有忌惮,我也是理解的。”
“我没有。”郝运放下那杯热茶,“我对婆婆真的是心存感激的。只是,叶府和我们郝家差别太大了,我……大概是有些不知所措吧。”无所适从,便是她现在的感觉。
“朝雪书香门第出身,性子沉稳惯了,我也就不指望她的性子能改,难以交心。至于淑君,在家的时候被宠惯了,总是有口无心,口无遮拦,不能交心。剩下一个你吧,本来觉得还是可以说上话的,不过,看你现在的样子,是不敢交心的那种了。”
“婆婆言重了,婆婆若是想找人说话,我随时奉陪。”穷人一辈子在忙,富人却觉得太闲。世事,真的很可笑。
叶夫人轻笑,“我这个岁数的人了,关于自己还有什么可说的,能聊的也只是你们这些后辈年轻人的事了……跟洛儿闹别扭了?”
……终于进入正题了,郝运并不觉得意外,婆婆和她之间的桥梁不过就是叶子洛而已,能聊的话题自然也脱离不了他。
“没有,夫君对我很好,再说,他的性格,怎么会跟我闹别扭……”别扭,他自己在那边一个人别扭,与她何干?
叶夫人脸上的笑意更深,“我刚才看见洛儿在梅园那里,对着一株梅树发呆,似乎很是困扰……要知道,他平素可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