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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比较忙的,不过既然是哥哥的盛情,就勉为其难给您个面子吧。”滴缠一本正经的说道,好象确有其事。
“丫头。”寥飒嗔责,佯装恼怒的瞪着她。
“走啦,再不走今天就没时间玩了。”滴缠赶忙拂去哥哥一脸假假的怒气,说道。
“要带我去哪儿?”
“随便,我们骑马去。”
铁蹄镗镗,矫健奔腾于田野山涧,风舞的衣袂猎猎作响,青丝飞扬。这样畅快的感觉好久没有了,滴缠不由的留下一路笑语。速度渐渐放慢,两人相伴行于一片低矮的还未生新芽的灌木丛,杂石垒列在潺缓的溪水中,奏出汀汀的声响。
“哥哥,这里好安静啊。”滴缠的眸子放着灼灼的光,享受的嗅着雾中弥漫的气息。倏然,一丝血腥隐隐传入,滴缠一怔,立刻恢复了平静。因为职业需要,她灵敏的感官几乎与兽无异。
“我们去别处转转好吗?”滴缠婉然一笑,拉着廖飒去了另一个方向。这里有危险,她不想让哥哥平白无故的陷入其中,虽然廖飒本质上并不需要她这样顾及。
滴缠已无心游玩,只是陪着哥哥敷衍了事,转了几圈后就悻悻而归。当然,悻悻的只有她自己,廖飒可是丝毫没有察觉到异样。
薄暮时分,滴缠偷偷回到原地,她想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果然,血污遍地。不过,那不是什么“东西”而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大活人,一声声短促沉重的喘息,有气无力。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节
滴缠了了心头的好奇本打算策马而去,却又迂回,在救与不救之间矛盾着。要知道她自己的麻烦已经够多了,她真的怀疑自己有没有能力救活他。
可是尝试一下总是可以的吧。六岁习艺,三年从业,她已经被“杀手”这个词笼罩了整整九年,这次就让她做个善人吧。
滴缠将那个血乎乎的家伙驮到了自己执行任务时暂住的小屋,由于会经常负伤,那里各种药品一应俱全,滴缠也在处理伤口时掌握了不少医药知识,只是她粗鄙的医术显然救不了他。这样惹眼的伤势又不敢去请大夫。实在是进退两难。滴缠望望毫无生气的他,似乎有些后悔管这门子闲事了。
“碰上我算你倒霉,我本来也是想救你的,只是先前没有发现自己不太擅长这方面,你要是死了可千万别来找麻烦,我可不想做这个冤大头。”滴缠对着床上的人说道。
那人微微抬动了一下手臂,发出嘤嘤的呻吟声。
豁出去了!!医也是死,不医也是死,那就医医看吧!!
可是从哪开始呢?对了!
滴缠轻扬嘴角,勾出一个绝美的笑。
时间紧迫,她狂乱的褪去那人身上所有的衣物,能脱则脱,不能脱的就生生撕碎,男子赤裸的身体一览无余,伤口数十,大大小小。女儿家本应羞赧,但是对于滴缠这根本算不得什么,这样的身体和冰冷的尸体没有区别吧?
罗巾十余,血水遍地,仅清洗伤口就让滴缠有些焦头烂额,简陋的木屋里处处弥漫着刺鼻的血腥。第一次,她有了想呕吐的感觉。接下来,滴缠几乎是在朦胧的状态中给男子上完药,最后一条纱带束好的瞬间,她不顾一切的冲到门外剧烈的干呕起来,佝偻的身子簌簌颤动着,仿佛将要抖落所有的生命。
为了方便照顾男子,滴缠只有在午饭和晚饭时在家里露面,其余的时间就装做待在房里,足不出户。
相比之下,还是坏人比较容易充当,不用像她一样为了当个好人简直都要累到崩溃,费事八卦的瞒着家人不说,还要整天喂水送饭,换药上药。末了,人家再来个不领情,看你怎么办。当初明明是你爱救的,人家又没死乞白赖的让你救,不认帐又能找谁啊。
一想到这儿,滴缠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分明是她救人在先,可他人醒了之后居然概不承认。可怜她,头一次当好人呐,就这样留下了心理阴影。
“你到底吃还是不吃!”滴缠狠狠的将饭摔在桌子上,房间里的木制家具本来就不结实,被她这样惊天地的一震,更是左摇右晃,颇有散架的趋势。
“你做的东西这么难吃,我才不要!”男子毫不示弱,反唇相讥。
要不是冲着好人做到底的信念,要不是因为他的伤还没有痊愈,她早就把他像撵臭虫一样给哄出家门了。
“你下手轻点,怎么一点也不像个女人。”滴缠忍气吞声的给他上药,任由他在一旁指手画脚。
“哎呀!这味药虽然消肿止痛,但是毒性很强,你这样把它涂在我的伤口上到底是想救我还是杀我啊!”他“忘我”的惊呼着,激动着,玉白的两颊渐渐洇上了一抹红晕。说起来也煞是妩媚。
“混蛋!你给我听着,我要是再管你,我就不姓廖!”
“谁知道你姓什么,你想姓什么又关我屁事。”
还真是个傲慢无礼的家伙,竟然这么和自己的救命恩人说话。不是有人说过,忍无可忍,毋须再忍吗?
“你给我滚,滚的远远的,最好让我这辈子都别见到你!!”滴缠真的爆发了,而且爆发的那样彻底,那样不记后果。
他先是楞了片刻,然后又轻哼着起身下地,准备离开。男子身上的伤口愈合很快,只是腿上的刀伤迟迟不见好转,像这样硬撑着走动当然会出问题,说不好还会留下后遗症。
双脚刚刚触地,他的身子就有些重心不稳,几欲摔倒。斗气归斗气,那条命总归是她好不容易才拣回来的,又相处了这么多天,怎么忍心被那个没道义的家伙糟蹋。滴缠的身手绝对一流,轻羽灵云般小心翼翼的扶住了他,生怕又弄疼他哪处伤口。
“不是不要管我吗?不是不要姓廖了吗?你这个女人变脸变的还真是快。”
“刚才是谁说我不是女人的?你变的也够快的吆。”滴缠将他扶上床,精心安置好。
“这条命是我的,所以,没有我的命令你不可以随便‘欺负’它,明白吗?”
可恶!滴缠满脸黑线的看见他非常无辜外加懵懂的摇了摇头。
“你——混——蛋!”吼声嘹亮,震颤了整间木屋,在屋外的树林中回荡,久久不绝。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节
哥哥的婚宴十分气派,他毕竟是廖家唯一的儿子啊。
新郎和新娘扯着红绸步入礼堂的瞬间,滴缠激动的小脸绯红,仿佛那身披嫁衣的女子是她一般。她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着,祝福着,希望神把一切幸福赐于两人。
新娘经过滴缠身边的那一瞬间,忽然爆发的凛冽的气势宛若夹带着利剑的冰雪般向她袭来,那个声音出奇的响亮。
今晚到新房来。
喜乐仍在继续,宾客们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丝毫变化,一切照旧,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没有人听到那个声音吗?滴缠满脸狐疑。
难道……嫂嫂用的是“无语传声”?这个意外的发现让滴缠惊怔。这是一门极其高深的武学,江湖上知晓的也只是寥寥几人,更不要说使用了。但是不管怎样嫂嫂也是名门之后,而思那家的武学又以奇诡见长,所以会这么不着边际的武功也是可以理解的。
新房里一反常态的寂静,嫂嫂浓妆淡抹,面若桃花,美目流转,朱唇樱樱,神色间透露出的却不是千娇百媚,而是咄咄英气,飒爽身姿。凤披霞冠早已放置一旁,一身素衣衬得她分外飘逸。
“嫂嫂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我们家不会要你的,所以你还是早些死了心的好。”冰刀雨剑从那两片薄薄的唇中急射而出,狂风暴雨般席卷了滴缠的神智。
“为……为什么?”滴缠将自己控制到极限,沙哑着问道。
给哥哥幸福的人为什么给她带来的却是灾难?阴风将摇曳的红烛溺死,凄楚翻飞,顿时漫天,那抹泪隐忍的苍白。
“你应该明白我们两家的联姻只不过是政治婚姻,因此,我们需要的是势力而不是感情,相比之下,你还未出阁的姐姐廖洄静似乎对思那家更有利一些。况且,因为你生母的关系我们无法接受你,我希望你能理解我们这样做的理由,毕竟,你也是廖家的人。”
“他……知道吗?”
“嗯,知道。”思那清文平静的仿佛止水,却悠悠吐出几个惊涛骇浪般的字。
“他能‘理解’你们这些所谓的理由?”滴缠苦笑着反问。
“不管他是否理解,至少他没有反抗。我们通常会把这种做法称之为‘默许’。”思那清文的脸上竟然写满了无奈。
“是你们逼他的吧,从小到大,这样的事还不够多吗?”滴缠眼底的苍白渐渐转为殷红,怒火熊熊。
来不及悲伤,此时此刻,她只想向思那汀启问个清楚明白,自己真的已经成为他屈服的代价了吗?
滴缠从来没有发觉敲门声竟然也可以如此惨烈,夹杂着她的呜咽,简直如同世间最凄惨的哭嚎。
她知道他在里面,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