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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别这样,我不过一时玩笑,怎的你竟当真了?”容然忙上前阻止。
“不!是我太自以为是了——我林岩发誓,以后定会当个像容侍郎一样的好官,一生为百姓做事。”林岩坚毅的目光闪烁着自信。
“我相信你!”容然柔和的笑了笑,脸上显现处不易察觉的光彩。
许多年后,当林岩再次回想起那天情景,仍不觉感到惋惜:“那样的人啊,却竟然——”
“将这堆放在这里。”容然在堤坝上从容不迫的指挥,“还有那里,引子做得长些,待会儿别让炮灰污染了河水。”
李湛就在远处看着。
他从未见过那样的容然——
自她丧父那日起,他便一直知道她是一个心志坚强的人,日后定能助自己一臂之力。所以当初他才会不顾众人反对,毅然同意容然提出的入朝为官,替父报仇的要求。
只是没想到,今时今日,容然身上逐渐绽放的光华竟如此耀眼。寒风中,她的长麾微微摆动,她的目光坚毅肯定。她,这样的她竟让他有一瞬的失神!
李湛摇了摇头,暗笑自己糊涂:不过是枚棋子罢了。转身,头也没回地进了里屋。
河爆很成功,没多久,北州的水流就又恢复了畅通,阻止了灾情的进一步扩大。朝廷的后续拨款也相继送到,百姓都领到了救济款,对太子和那位容侍郎感恩戴德。
可刘荣生却在这时一脸慌张地跑进了太子屋中。
“不好了,太子!”刘荣生气喘吁吁道,“不好了,赵其远,赵其远他竟然不见了!”
“不见了?”李湛有些好笑地反问,“好端端一个大活人,怎会凭空不见?”
“这——”刘荣生顿时冷汗涔涔。明明太子在笑的啊,为什么他却觉得四周寒气渗人,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将要发生。
“说详细些。”
“是,是——”刘荣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向太子细细禀报了事情经过。
听罢刘荣生的话,太子面上的惯常带着的笑容隐去不见,忽然大发雷霆道:“来人,把这个办事不力的刘荣生给我押下去——竟然让朝廷要犯轻易逃跑,你可知你该当何罪?!”
刘荣生一脸的不知所措:“下官,下官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我这就派人去找!”他慌乱地爬起来,不顾头上的乌纱帽早已歪斜,手脚并用地朝门外奔去。
可还没等他跑出门口,一队人马就冲了进来,将刘荣生团团围住。
刘荣生生平还从未见过这等阵仗,早已吓得脸色苍白。腿一软,又跪回了地上。
“求太子饶命,求太子饶命——”刘荣生像狗一样爬到了李湛跟前,抓住他的裤管苦苦哀求。
可李湛却仿佛心意已决,闭上双眸,显得面色沉重:“拉下去,听候发落!”
“太子,太子——”
直至被拉到很远的地方,还能隐隐听见刘荣生喊得声嘶力竭。
“赵其远怎么样了?”
“已被属下抓回。”无影答道,“救走他的应该是柳相那边的人。”
“这回这赵其远倒帮了我一个大忙。若他不逃,我又有何名目办了刘荣生?”李湛抚了抚案上账本,“只是赵其远就算逃走,他也只能是一枚弃子——被柳伯宗狠狠抛弃!”眼神一凛,竟让无影有些心惊:这真是那个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太子吗?
另一边,容然在治好水后,就着手安排桑的去处。
“桑原就是世上卑贱一蝼蚁,无依无靠,只求不再受人欺凌。若容侍郎不介意,桑愿跟随大人身边,为奴为婢。”说着,桑竟对着容然跪了下来,音容凄凄。
“快别这么说。”容然将身扶起桑,“若你不嫌弃,我自然是愿意的。这样罢,从今起你就跟随我姓容,唤作容桑如何?”
“但凭大人意思。”
柳相府中。
“恩师,太子已拿到账本,我们该怎么办?”户部侍郎罗世杰此刻正端坐在柳相府中,向柳伯宗禀报太子一行在北州的情况。
柳相沉吟不语,半晌,才答道:“如今既然救不出赵其远,我们也不能再打草惊蛇。等到太子一行回到京都再作打算吧。”
“可是,我恐怕那赵其远在狱中一个不小心就——”罗世杰急急询问,担心赵其远酷刑之下将什么都招了出来。
“那你就让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罗世杰点了点头,明白柳相话中所指,告辞一声便离开了相府。
黑夜中,一道飞影极快掠过北州御察都的高墙。
“你是恩师派来的吗?”狱中赵其远早等得心急,见有人上前打开锁门,惊喜万分,“我就知道恩师不会食言,他一定会救我出去的!我就知道——”
“快,吃了它!”来人没有多言,只是向赵其远递过一颗黑色药丸。
赵其远有些疑虑地接过药丸,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面上浮起惊慌:“我,我不吃!来人啊,来人啊——”
“由不得你不吃!”那人见状,一手狠狠掐住赵其远的脖子,将药丸直直塞了下去,“任凭你叫破喉咙也没用,外面的人早已被我用香迷晕了。”
赵其远惊恐的抠着喉咙,想要将药丸吐出来。发现已于事无补后,两眼瞬间失去了光泽,双手下垂,绝望地看着来者:“你,你们——”
“你好自为之吧。”来人说罢,又悄无声息地离开,就像他来时一样。
8
8、第七章 。。。
卯时,正德殿内。
“湛儿,此行行赈款之事可有眉目?”
“禀父皇——”李湛起身,“儿臣此去北州,意外得到一本账目。上面记载,赃款确是被工部侍郎赵其远所吞。但有一点儿臣实为不解——这样一笔巨款赵侍郎如何敢如数尽吞?”
“嗯?”顺德也觉这其中大有文章,看向太子,示意他说下去。
“儿臣以为,赵其远背后定当有人暗暗指使。”李湛目光转向对面的柳伯宗,“只可惜在北州,这赵其远竟无故惨死狱中——”
“哦?”顺德挑眉,“那依你看,到底是谁——”
“既无证据,儿臣不敢妄言。”李湛敛去眉间怒气,仍旧是翩翩儒雅气质。
柳伯宗伫立一旁,回看向李湛,心中冷笑:不过小小赵其远,以为当真能就此揪住自己的把柄么,未免太天真了!想着,转眸向顺德,一脸沉痛:“臣有罪——”
“柳爱卿何来此说?”
“这赵其远原是臣的门生。此次犯下大错,应是臣教导无方,臣甘愿领罪。”
“柳相既出此言,不如协助刑部一齐审理此案如何?”庄雨扬声道,“臣私以为柳相应比他人所知赵其远更多些。”
此言一出,朝堂上顿传来一阵抽气声——这不是摆明指着柳相,往他头上扣帽子么?
柳相听闻庄雨之求,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无奈大庭广众不便发作:“即使今日庄尚书无此提求,我柳伯宗也自当尽力协助。庄尚书刚才的言论却未免过于冒犯了!”
两方正有些难解,顺德忽地开口:“众爱卿不必多言,此事自交由刑部全权处理,便不要再多加争执了。”语气听着舒缓,却透露着威严,朝堂顿时安静了下来。
“臣以为,这次容侍郎治水有方,按理应论功行赏。”顺德向下看去,说话的是他的甥侄——广陵王顾璟言,“众人皆知此次治水不易,而容侍郎竟能在极短时间内平复水患,实乃不易——还请圣上定夺。”
不过小小一个礼部尚书,却竟然先后得太子和广陵王两荐——顺德不由唇角微翘:“广陵王说得在理,是朕疏忽了。既然容侍郎又有治水之才,不如就升他为——”
听闻此言,满朝皆惊:这个小小容然竟然又要升官!
而站在一旁的王尚书更是早已惊地双腿打颤,深怕自己官位不保。
“还请父皇三思——”李湛这时却突然打断顺德话语,“容侍郎虽说有治水之才,可毕竟经验不足,贸然升官,儿臣恐其难以胜任。”
顺德深深看了李湛一眼,并未在他脸上看出一丝犹疑做作,冷静地仿佛公事公办。刚刚自己其实也不过一次试探,但湛儿反应并不弱外间传闻一般,莫非娈臣一事确实虚假?
顺德一时不言。
这时,一道清彻嗓音不疾不徐地响起:“太子说得极是。微臣不过刚刚晋升,年纪过轻,实在应该再历练几年。况且工部王尚书劳苦功高,还望皇上三思!”
难得世上竟还有这样正直有志的年轻人。
容然,是吗?
顺德心内暗暗记住了这个少年的名字。
是日夜中,太子别府内。
庄雨同安澜仔细研究着赵其远留下的账本,发现这账本除了写下赈灾款项约三分之二挪作他用外,并没有注明这笔钱款的去处。
“如此看来,应该是在工部这里出了问题。”安澜将账本细细看了一遍之后断言。
“我也这么认为。既然如此,则更可能是这笔钱款自始至终就没有运出京都,或是在半路就被挪作他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