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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说不好”我皱眉思索着,“对人我也有着跟你们一样的不理解”,
“也包括你自己”原先的那个星星道,
“也包括我自己”,
“所以选择死亡”,
“可以这么说”我说,
“她疯了”第二个星星叫,
“她不是疯了…”一颗睿智的星星说,但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天晴推开门,冲进来的光线打回淡蓝的星状体内,闪着苍白的光,像没说完的话。
“星星好看吗”天晴对坐在地上的我说,
“恩,很美”。
第四十七章 不辞冰雪为卿热
更新时间2011918 11:01:30 字数:1634
天气说冷就冷,我缩在被窝里,只觉如坠冰窟,天晴半夜起来翻箱找被,
“小诺,你冷不冷啊”他一边找着一边瑟缩身子道,
也许是我久久未说话,身子仿佛全然不是自己的,意识游离在体外,我很想开口回答,但嗓子只能发出嘶哑的声音。
天晴忙过来掀开我的被子,见我两颊桃红,伸手在我额头一摸,然后触电似的缩回去,
“啊,这么烫”他叫着,立刻把自己的被子拿过来盖在我身上,然后解开我的衣服,又飞快除下自己身上的衣物,只剩下一条短裤,钻进被窝,贴着我灼人的皮肤紧紧抱住我。我身上的热像找到倾泻口似的全都往他身上涌去,意识也清醒了一些,只听到他喃喃地道:“小诺,你不可以离开我,不可以,我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泪从我闭着的眼角划落,可惜相逢未嫁时。
天晴,三年前如果你跟我走了的话,现在会是什么样子的呢…我无法想象,人生有太多的不确定。只是抱歉了,这场病又要占去能爱你的屈指可数的时间。
模模糊糊睡到天明,身上的烧已经退了,天晴去附近的药店给我买药,在饮水机里打了杯热水,然后看我手脚无力地穿了半天也套不进一只袖子,他忙把我按倒,小心掖好被子,才剥出药片,喂我吃下,我就他手喝着水,
“怎么知道这个方法可以袪热的”我问他,
“纳兰性德词上看到的一个典故”,
“不辞冰雪为卿热”我想了会道,
“恩”,
“那你应该在外面冻一会,然后再抱我”我笑说,
“被你身上热烧的我确实想那么干的,不过一想古人恐怕不知道内热遇冷便淤积于肺腑,伤害更大,所以想想还是算了吧”他也笑道,
“傻瓜,上来,躺着跟你说说话”,
“恩”他脱下外面的衣服钻上来,
又抱着我,我身上已是常温,
“昨晚有没有想同我做爱呢”我问他,
“确实没想”他认真回想着,
“那现在呢?”我追问着,
“很想”,
“但也坦诚”我安安静静地靠在他肩上,
“你呢?”他问我,
“怎么说呢”我搜索着语言道,“我并不是很传统的女生,但性对我来说,还是有如天方夜谭。村上比喻为火腿跟面包卷,也许是渡边淳一说的那样,女性是接受性的。记得高中看过的一副现代主义画作:死与性,一边是妙龄女子,另一边是地下棺材里的死人”我语无伦次地说着,不过他还是听懂了,并为我作如下解释,
“其实性说白了,不过是肉体的欢愉,就像享受了一顿美味的大餐,这两者的本质本来就是相同的。之所以会有诸多美妙的体验全是因为性好奇的被满足,而好奇是持续不了多久的,所以没有灵交的性爱,纯粹是无滋无味”,
“那对小妹呢”我忽然问,
“我只把她当妹妹”天晴说,“几千年来的道德观,又岂是短短几十年就可以改变的。说是开放,其实还是很传统”,
“不要忘了你答应过我,要好好爱她的”我搂着他说,
他沉默着,手抚摸着我光滑的皮肤,
“我只想像现在这样过完我一生”他良久道,
“世间好物最难久,彩云易散琉璃碎…这是尘寰中消长数应当,何必枉悲伤”我重复地念道。
这一场病好的差不多的时候已是第三天上午了,星星们没有再同我说话,
大厅那面墙的画几近完成,左一块右一块浓彩拼成一副沙滩海景,天空晴朗,正下方靠右一点,天晴正在细笔描绘出一个跪向海面双手十指相扣的蓝衣女子侧面,长发遮掩不住眼里的悲天悯人,然而海面依旧平静无波,海鸥依然追逐嬉戏。
天晴完成最后一笔,然后题上“海边祈祷的少女”几个大字,做完这一切,他才发现我的存在,
“怎么下来了?”他着急地问,
“身体全好了”我说着,轻快地蹦了两下,然后坐在柜台的实木桌前,继续未完成的剪纸,
“还有三天呢,急什么,走,我带你出去逛逛”他一把握住我拿剪刀的手说,
“可是…”,
“没什么可是”他不由分说地把我拖出门,冬日的气息又忽然退去了似的,依旧暖洋洋的太阳,我长长伸了个懒腰,人忽然精神很多,绕着环岛公路走着,最后绕回来,买了一些蔬菜,回去弄火锅吃。
又一天安静地过去了,“2012,和谁安然躺在床上”又想起那个风尘奇女子的话,可惜无缘结识,否则纵谈古今也是人生一大快事。我把头转向旁边的天晴,他的手老老实实地握着我的手安静的睡着,若真的可以一场灾难突然来临,或许就不用这么瞻前顾后了吧。人生太过漫长,长得我们都失去了最初的坚持。
第四十七章 悲从中来,不可断绝
更新时间2011918 19:30:59 字数:1643
又休息了一夜,身体好利索。我站在大厅墙前欣赏天晴的画,整副画除了这个女子全是印象的后现代主义风格,唯独这个少女,形象而逼真的如同古典现实主义。
“这样不觉得很不协调吗”天晴冲了两杯奶茶,递给我一杯,然后一边喝着审视画,道:
“画画本就是画家主观感受的外在表现,怎么表现只在于画家本身,并不是要局限拘泥于什么主义、流派之类的东西”,
“不容易,大得诗词里不以词害意之境啊”我说,
“那是”天晴得意地道。
“胶布没有了,我再去买几卷”正忙着往大大小小的玻璃上贴窗花,天晴道,然后匆匆忙忙跑出去。
花了上午半天,把房间全部布置好,剩下的时间就等着我生日的来临,在大厅擦得干干净净的地板铺上毯子,听着旧式的唱片机,虽然很有感觉,但实在没办法将单纯的旋律一刻不停地转化成能理解的形式,于是我们最后还是换成了音响,买了很多专辑,无日无夜的听着,从现在的流行乐一直听到上世纪的粤语歌,张国荣、邓丽君…许许多多早已被遗忘的歌手,一个世纪的时光就被这么倒回,而倒回的一段时间也迅速落入被倒回的过往里面,时间就是这么以其独来独往的方式消失。
“明天就过生日了,是不是感觉特开心”天晴笑说,
我“恩”了一声,然后努力回忆这两天具体都干了什么,居然让时间这么白白浪费了,然后就想起《半生缘》里最后一段:“忽然两人都有此生虚度之感”,或许人生本来就是这样子的。
“系日向来乏长绳,若叫人间无白头,不信逝水复归西”我说,“故哀草木之凋零”,
“恐美人之迟暮”他接道,
“你说我们老了以后,会是什么样子的呢”我抱膝说,
“没办法想象,除非这一天真的来临”
“有时候真的想知道衰老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那就让我们慢慢变老,到时候不就知道了”天晴笑说,
“明明如月,何时可掇。悲从中来,不可断绝”,
我摇着头,关掉音乐,望着天花板的灯,静静听着外面落雪的声音,
“时闻折竹声”,确实该种一片竹子,竹篁添幽…忽然发现自己想的一点都不像快要死的人。
快死的人都想什么呢,生平牵挂、身后之事,还是玄乎其玄的死亡之国度…然而这些我全无思考的必要,名下的财产自有它的归属,亲朋至爱的悲伤也终会随我淡去他们的生活而完全落入忘川,至于那个没有一个旅人回来的国度,其存在与否尚属假命题,在此之上的假设纯粹想象,而想象又何惧之有。
然而我现在所做的一切不都是像林教头山神庙听到奸计之前,生活用品一应带个全,还想着把草屋修缮一番,金圣叹所评的那样:“长久计”,
凡高的印象星空那副画,是他自杀前的作品,一如他以往的风格,全看不出有什么不同。或许精神病患者更不畏惧死亡,然而…然而什么呢,我也说不清楚。
生日那天早上,天晴早早去蛋糕房拿蛋糕,
“带把伞吧”我说,
“没事,那么近的路”天晴说着出门了。
天越来越阴沉,终于又缓缓落下一天的大雪,我换双鞋,打伞出门接他,一出屋,凛冽的寒风直从领口灌进,我忙缩脖,一路向闹市走去。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