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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道:“那就你先来吧。”
“是。”被点到的是府丞,急忙捧着一叠厚册走到他身边,拾本低道:“大人治下有三河、九县、二十一典。”
搁下茶杯,林帛纶接过本子,纵然就是能一目十行,也要耗去不少时间。良久的一段死寂过去,他合上书本,下指另一个。“你也来。”
“是!”第二个被点到的是个承令,捧着一堆册子上奔禀道:“大人,府里亏空了八万多两银子,您瞧。”
林帛纶身家财产上千万,区区八万算个什么事,嘴巴一抿,不吭半声接过册子,刷刷刷三四眼过去,眉头顿时虎虎皱起,沉声道:“今年春讯朝庭拔款二十万两修河堤,但修河之用明明花去了二十五万两。”话落,抬眼朝承令射去。“这五万两被你吞了?”
府伊观看速度奇快,本以为他根本就没看,现聆此问,顿时失了颜色,连忙道:“大人明鉴,三河绕中都而行,那是容不得半点闪失,所用石材栅木皆为一等一的好,下官们怎么敢在这里面打主意呀。”
“你的意思是本来就须二十五万两?”林帛纶俊眉提扬,看着承令惶恐神色,疑惑再问:“既然花费要二十五万两,为何不上报?我刚刚赴任,你就要让我独自吞下这五万两冤头事吗?”
“不敢报呀。”承令哀脸摇摆着双手,低声道:“大人来时也看见了,圣上说杀就杀,这……谁敢去触龙鳞?”哀落,贼眼四下瞟看一番,凑嘴贴耳出道:“大人放心就是,这五万两自然不用您掏,有许多办法可以弥补修河空缺的。”
“哦!”林帛纶左边假眉高挑,右边却是扁平,羊毛出在羊身上,承令要说什么几乎可以想得到,却是一脸糊涂询问:“你说的可真玄,这空已经亏出了,除上报外还有别的办法吗?”
“有有有。”承令脑袋急点,睇看一眼同僚们,见他们都一脸迫切,理所当然低声道:“大人,说话春已经开了,南北捷运来来去去,咱们这三河可是主流运。河道堵了得清通吧?这船艘来去毁提得维护吧?河匪挑专商船下手,大家得劳累吧?大人如此为大家生命财产安全着想,自然得孝敬孝敬吧。”
厉害,承令说一句,林帛纶脑袋点一下,翘竖起个母指大赞,“有承令您老在,我这顺天府当得。”
“府伊大人谬赞,谬赞了。”承令欢喜孜孜,身腰一弯再弯,呵呵笑道:“怎能让大人为此种小事劳心劳神。”
“好好好。”林帛纶眯笑点头,心想这家伙绝对是个人才,贪污还贪的这么理所当然,说他是寻常人也绝对没人会去谁相信。
低头往册子继续扫描,翻了十几页后,快速浏览双眼停住,很是悬疑询问:“承令,为什么去年修河之用仅要五万两,可今年却要花二十五万?一年之内,这价钱也涨的也太离谱了吧?”
此问让喜孜孜的承令怔忡了,他茫看大人正经八百脸,不明白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赶紧低道:“大人,去年圣上才登基为天子,国号为泰和,今年正是泰和二年。”
林帛纶当然知道完颜泰十几年前灭了辽国,朝纲皆有四个顾命大臣把持,完颜泰又亲统兵马南征了十余年,直到去年才祭天登位。但是,这个和涨价有什么关系吗?茫然问道:“你这话让我糊涂,泰和二年和这个涨价有关吗?”
承令愕看他双眼,见着大人真的是不明白,心下咕嘀怎么突然变傻了呢?急忙禀道:“大人,圣上登基后就恩泽天下,大家就不敢再抓人修河了,所以今年修河之用全都是真金白银聘来的,所耗当然会高出许多。”
林帛纶大彻大悟,当场升天成佛。心里暗骂果然问了个愚蠢问题,以前不用工资当然便宜,活到老学到活,刚刚当了顺天府,这个承令就让自已见识到了,往后的日子肯定精彩无限。
呸!想到往后,他肚里一通破骂,这个顺天府再当也当不了那几天,向关靖来了他就拍拍屁股走人了,还真要去当这个狗屎顺天府不成?
才几天的官,这么拼干什么?林帛纶直接合上册本,递给承令对大家说道:自已才当几日顺天府,这么认真干嘛?当即把册子合盖上道:“好了,本府就接手了,大家把册子存入库,没事的话,都各自去忙吧。”
“是!”大人接过手,那以后发生什么事就不关大伙的事了,众人也松了一口大气,捧着堆堆册子告辞相继离开了公堂。
大家散去,林帛纶马上就站阿齐敏站于门口笑看自已,他心头一惊,急忙起身下堂,额呃一阵,似很梦幻道:“公主殿下,没想到我还真当了顺天府了,公主请上坐。”
“那是你的公堂,我坐什么。”阿齐敏笑摆了摆手,唤进门外的侍卫们,拿起一件崭新撩牙红服道:“这是你的官服,进去把它换上吧。”
“是。”林帛纶有气无力接过,转身时眼泪差点流了下来,垂头丧气跟着衙卫往小门走入,想他堂堂北军大元帅去给金国当一个区区的顺天府?饿滴神呐呐呐!
纠结加蛋疼地换上官服,林帛纶站在镜前观看,这位大爷可真够厉害的,在大宋领着皇上老爷子的俸碌,在大金又领着完颜泰的官银,哈!领着双份工资应该很爽才对,可为什么半点爽快的感觉都没有?
阿齐敏一派闲情逸致喝着茶,见到蠢蛋穿着她大金官服出来了,心下无比的开心,迎前绕着他观看了一圈,抬眼瞧他空荡荡脑瓜子道:“帽子呢?”
“这个,太……太了。”林帛纶已经不知怎么表达心情了,手指自个儿大脑门道:“戴上老歪来歪去,我深怕破坏官府形像就没戴了。”
阿齐敏心想府伊把官帽戴歪让人看了笑话,还不如不戴的好,就接受了他的说词了,开心道:“明天我让人做一顶尺寸适合的,今天就先不戴吧。”
“谢……谢公主殿下。”林帛纶心下哀嚎,这头母狼子莫不是知道自已的底细,故意整他的吧。
阿齐敏笑摆着手,指向官案道:“欧阳你现在是顺天府了,该了解了解治下,前任顺天府这么的糊涂,让他错判的案子一定很多,你得好好瞧瞧,可不要冤枉了人。”
“是。”眼见母狼往椅上坐入,林帛纶差点掉泪,被砍的那位官爷这般的无能,他若把案册翻开,自找麻烦不说,恐怕还会把底给漏了。
第390章 真假阿齐敏,上
踏上案台,他转身见阿齐敏笑吟吟瞧看自已,摆明了就是在监督,领工资不干事好像行不太通,咽了咽沫液唤道:“把刑案拿来。”
“是。”伫足案旁的师爷应喏,转身往内门急匆匆奔去,返回时捧着一大叠道:“大人,前任府伊任值三年,这些全都是。”
哽唧一声,林帛纶眼角挤出两滴泪渍,呆脸呈出一片青绿,死死盯看跟前山高案册,侧瞟了下面的母狼,心不甘情不愿伸手抓过册本,心里比谁都清楚,只要翻开自已肯定泪流满脸,这里面的冤假错案一定会让自已白了头。
“公……公主殿下,我……我……”站起身急奔下堂,林帛纶哀着张脸道:“我……我人……人急。”
阿齐敏不语看着他好一阵,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点头道:“那就去解手吧。”
“多谢公主殿下。”林帛纶似乎真的很急,转问了师爷茅房位置,师爷匆匆往内门邀领,带着向茅处奔去。
跟着师爷绕过大堆游廊,来到一座茅房间,林帛纶相谢了一句,拉扯腰带往里闯了进去,蹲坑使力挤出些臭屁和米田共,啊哟轻呼,状似吃坏肚子。
他心明自已性情,案破是没什么问题,问题是他一旦火起来可是连自个儿都控制不住,母狼让他当这个狗屎顺天府,无非就是在探看自已的性子,一旦让她看出自已的性子,后面的变故就难说了,所以还是保持现状为佳。
挤拉寻细间,忽然头顶飘下一小道白影,哎哟的林帛纶愣了一下,抬看飘落的小白影,见是一张纸,急忙伸手抓握,狐疑睇看茅盖四下的通风缝洞,崩出两个响屁,摊开纸张见着一行小字,上写:“今夜救您出来。”
短短六字,林帛纶来不及眨眼就完了,肚里噔时迷惑无极,抬眼再瞧了茅房上面通风缝洞,心想自已前来中都时吩咐张元派人去找向关靖前来解救自已,从边境到中都须要五天,最快要四天,这还是自黄河算起。
向关靖在哪里?他人在临安,临安距黄河最快也要两天,那么……
张远派快马到临安找向关靖花费两天,向关靖从临安到黄河又花两天,然后从黄河到中都最快四天,不眠不休的追赶都要花去八天时间。
怎么可能。
脑中一通换算,林帛纶鼻里喷出两条不屑的白烟,又想雪儿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