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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赵婶子摇摇头，又点点头。
见状，郑晟睿给看守的人使了一个眼色，对方急忙拔出了赵婶子口中的人参。
“皇上，如果我说出自己知道的一切，您是不是能给我一个痛快？”赵婶子声音嘶哑，几乎难以辨认。
郑晟睿笑看着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不紧不慢地说：“那要看你说的是什么。”
见他没有答应，赵婶子脸有迟疑。关押在不见天日的地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日子早已磨光了她的意志力，她想招供，但又害怕招供后会被加倍折磨。
“怎么，不想说了吗？朕最恨出尔反尔的人，来人……”
“皇上饶命”赵婶子凄声叫喊着，又觉得这话不对，改口道：“皇上，我什么都告诉您，只求您赐我一死。”
郑晟睿不语，等着赵婶子开口。面上，他一脸平静，但心中早已掀起了狂风巨*。当日，吉雅郡主替代了宋舞霞被送去西山别院，他没能拦下赐婚的懿旨，已经让他气得想杀人了。这些天，宋舞霞频频离开怡景山庄，他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却没想到，只要一出山庄，她身边就有很多高手跟着，他的人根本无法把她偷偷掳走。
“怎么，还没想好吗？朕可没功夫和你磨蹭。”郑晟睿冷冷地逼迫。
看到他的表情，赵婶子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哀声说：“皇上，奴才只知道，给宋小姐下追杀令的是一个女人……”她偷偷看了郑晟睿一眼，颤抖着说：“是宫里的女人。”
“朕要知道是谁。”
“皇上，奴才真的不知道她是谁。”
“是吗？”郑晟睿看着她。忽明忽暗的烛火中，他的眼睛似黑暗中的野狼，随时会把猎物撕烂。
赵婶子看过无数次这样的目光，身体止不住颤抖，哀声说：“奴才真的不知道，奴才只是执行命令。”
“那朕再问你，据你所知，父皇的三个卫所一共有多少人？你也算是老人了，不会连这都不知道吧？”这才是郑晟睿此行的真正目的。可惜，赵婶子只是茫然地看着他，似乎真的不知道。
对此，郑晟睿失望地站了起来，对守卫使了一个眼色。见状，赵婶子急了，嘴里叫嚷着：“皇上，奴才把知道的都告诉您自先皇过世，我和部下就收到指令，日夜监视着丁府的宋小姐。后来，宋小姐难产，我们被召了回去……呜呜呜……”赵婶子的嘴已经被堵上了。
郑晟睿头也没回地走了出去。赵婶子说的这些他都知道，因为那个时候，他也有眼线监视着丁家，直至宋舞霞生产当日，监视的人才被引开了，导致了宋舞霞中毒。
打开暗室的人，突来的强光线让他的眼睛不适，他眯起眼睛，看到了门外的人影。“谁在那里？”他怒问。
“回皇上，是奴才。”
听到金公公的声音，他坐回了椅子，这才让门外的人进来回话。
金公公战战兢兢地走进屋子，在郑晟睿面前站定，小心翼翼回禀：“皇上，据报，孝和郡主去了丁家的小院……”他偷偷抬眼，见主子握着茶杯的指关节微微泛白，急忙补充：“郡主心地善良，大概只是去探望她的贴身丫鬟……”
“丁文长呢？他此刻在哪里？”
“回皇上，自他离京，一直未回。”
这个回答并没有扫除郑晟睿眼中的杀气，他厉声问：“那个孽畜呢？”
金公公知道他指的是丁立轩，也知道此刻他的怒气一触即发，急切地说：“回皇上，这些天他一直没离开过丁家，今日也是一样。”
“找人把他杀了”
“皇上”金公公“噗通”一声跪下了，嘴里说着：“皇上三思，丁家虽不算防守严密，但家丁也算不少，更何况他的身边还有国舅爷送去的贴身护卫，如果要杀他，必定大动干戈，此番太后又刚刚下了懿旨，最重要，若是让人知道是您下的命令……”
“陆博涛，我差点忘了他。”郑晟睿的声音压下了金公公的，手指轻敲着桌面，嘴里嘟囔着：“父皇啊父皇，你既然把皇位都给了我，为什么还要防着我，甚至还把我最爱的女人塞给了他……”话到这，他戛然而止，命令道：“找人查查，陆博涛回了甘州没有，还有，找丁家的人，最好是他的女人，杀了他的儿子”
第一卷 碧琰山庄 第279章 虚与委蛇
第279章 虚与委蛇
金公公知道，皇帝口中的“他”是丁文长，而“他的儿子”是指丁立轩。虽然觉得主子这么做很不明智，但服侍了他这么多年，金公公当然明白，若想保住自己的小命，这个时候决不能驳了他的面子。他刚想点头答“是”，门外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在郑晟睿的暗示下，他起身去了门口，见吉雅郡主正与守卫争执，他殷勤地行了一个礼，笑着说：“郡主可是找皇上？皇上正在歇息，不如……”
吉雅对他笑了笑，踮起脚尖向屋内张望。见状，金公公急忙掩上了房门。吉雅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幸好，门内传来了郑晟睿的声音：“是吉雅吗？先带她去暖阁吧，朕马上就到。”
闻言，金公公急忙对吉雅郡主比了一个“请”的手势。吉雅点头，跟上了金公公的脚步，走了两步，又不甘心地回头望了一眼。
住在宫里的这些天，她听说过静思斋，也知道有哪些人曾经进入过，而她，她一直以为自己和郑晟睿已经站在了同一阵线，却不料她始终被排拒在外。
她气愤又不甘地在暖阁等了一盏茶时间，郑晟睿终于来了。他已经换上了龙袍，进门后笑意盈盈地看着吉雅，问：“怎么了？找朕有事吗？还是受了委屈？”
“皇上”吉雅屈膝行了一个礼，抬头用一双美目盯着郑晟睿的眼睛。顺着他扶起自己的动作，她轻轻握住了他的手，用眼睛诉说着委屈。
“怎么了？”郑晟睿拉着她坐下。不得不承认，他喜欢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当然，他最喜欢的还是宋舞霞孱弱地躺在榻上，青丝绕肩，睫毛微翘的画面。
吉雅见四下无人，紧挨着郑晟睿，娇声说：“皇上，您不是说，我假意嫁给胡三，然后再……”
“孝和不是拒绝你了吗？”
“她会答应的，只要让商队的人给她一些压力，可是您为什么……”她没有把话说完，只是让眼睛蒙上了雾气，低声抱怨：“当初可是您说服我，要我嫁给那个山贼，现在怎么又……”
“此一时彼一时。”郑晟睿打断了她，按捺下不悦，耐着性子解释：“朕只是让你给孝和一些压力，让她说服胡三娶你，可没想到，商队把传闻闹得那大，这万一让人起了疑心，只会得不偿失，所以朕让人压下了流言。”
“皇上，难道您还安排了其他的事？”吉雅满脸期待。
郑晟睿笑而不语，轻轻捏了捏她的脸，暧昧地说：“反正你不是讨厌胡三吗？现在不是正好，可以天天陪着朕。”
“吉雅当然也想陪着您，可是……我刚刚听说，丁文长为了孝和郡主，在城外施米赠粥，现在人人都在为孝和郡主祈福，再这样下去，她都快成观世音菩萨了。”吉雅一脸的不满，心中想着：如果丁文长能把这些银子给我用来报仇，我何必在皇宫虚与委蛇。
听到她提起这事，郑晟睿眼中的怒意一闪而过，随即笑着说：“这事我心中有数，倒是你，你老实告诉朕，商队说的那些，可是真的？”
吉雅深知，说谎必须真真假假才能更好的取信于人，所以商队的流言确有几分真。只不过，在郑晟睿身边呆的时间越长越无法信任他。她迟疑了一下答道：“当然是假的，他不过是商贾，哪来那么大的能耐。”
“是吗？”郑晟睿点点头，不再深究这个话题。稍早之前他已经派人去南吴查探了。如果查出吉雅说谎……他不小心加重了手上的力量。
“皇上”吉雅吃痛，抽回了自己的手，在心中权衡着，是不是要提出另一件事。
郑晟睿见她欲言又止，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假意关切地问：“怎么了？我们之间还用吞吞吐吐的？”
吉雅咬咬牙，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委屈地喃喃：“皇上，看样子孝和郡主一定不会同意让我嫁给胡三，不如……现在，既然外面的人都说她病得快死了，不如您就以这个名义把我赐婚给丁文长……”
“你想嫁给他？”
吉雅马上听出了郑晟睿语气中的不悦，急忙跪下了，使劲摇头，信誓旦旦地说：“当然不是，我有了皇上，怎么可能想嫁给他，只不过想要把陆家连根拔起，需要很多的银子。而大楚最有钱的就是丁家，与其嫁给胡三打探情况，还不如……”她抬起头，眼巴巴地看着皇上，认真地说：“皇上，您放心，我怎么说都是郡主，如果我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