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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她又微微颤抖了一下,似乎十分后怕的样子。
白依依闻言皱了皱眉,有些别扭地看了赫连珈月一眼,虽然有几分别扭,倒还是十分坦然地道了歉,“对不住,是我错怪你了。”
赫连珈月却是完全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直接转身走出了小间,走到了丁千乐身旁,上上下下将丁千乐打量了一番,才道,“没事吧。”
丁千乐摇摇头。
“我在房间听到你的声音,发生什么事了?”赫连珈月轻声问。
……明明是循着千乐的声音找来的,却是冲进柳秋月的房间呢,赫连珈月眯了眯眼睛,又瞧了一眼仍旧坐在地上的柳秋月。
似乎是察觉到了赫连珈月的视线,柳秋月瑟缩了一下,默默地垂下头去,白依依见状,不管三七二十一,又狠狠一眼瞪了过来。
“嗯。”丁千乐犹豫了一下,才道,“和柳姑娘一样,我正在里面泡澡,突然看到一个奇怪的黑影,然后似乎有什么东西碰了一下我的脖子,那感觉……十分的奇怪,所以才忍不住叫出声的。”丁千乐一边说,一边有些心神不宁地想,那个奇怪的黑影……似乎和那个新嫁娘失踪事件中的黑影有些相似之处呢……
赫连珈月却是点点头,没有再细问,只说了一句“没事就好”,便牵着丁千乐的手走出洗澡间,回房去了。
因为这一天实在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丁千乐一时有些消化不能,于是晚上难得地失眠了,她躺在床上反反复复地想了许久,那个长得像赫连海的男人,突然失踪的小白兔,还有那个出现在洗澡间的奇怪黑影,看似毫无关联的三件事,却在时间点上有着奇妙的联系,一切的一切,似乎都透着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
“怎么了,睡不着?”感觉到丁千乐有些混乱的呼吸,赫连珈月侧了个身,伸手便将她勾入怀中。
“嗯。”丁千乐动了动,十分自然地在他怀里调整了一下睡姿,“总觉得……好像要发生什么事情一样,心里不太安稳。”
赫连珈月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她。
拍着拍着,丁千乐紧绷的神经便渐渐舒缓了开来,慢慢地竟是睡着了。
一夜无梦,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丁千乐披了衣服下床,却听到柜子里有的声音传出来,她犹豫了一下,走上前打开柜子,然后一下子愣住了。
昨天不见了的小白兔竟然好端端地待在竹笼里啃里萝卜……
见丁千乐看它,小白兔抬起红红的眼睛瞪了她一眼。
丁千乐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她侧头看了一眼仍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的赫连珈月,嘴角的笑意又扩大了些许。
心情似乎骤然就明媚了起来。
手脚利落地洗漱之后,丁千乐便下楼去给他准备早膳了。
听着丁千乐开门走出去,又轻轻带上房门的声音,躺在床上的赫连珈月缓缓睁开了眼睛,嘴角也是带着一抹笑。
蹲在竹笼里的小白兔忿忿地咬了一口胡萝卜,真是可恶,他们要谈情说爱,它凭什么要当炮灰啊!它也是有人疼有人爱的好不好啊!
这厢,丁千乐一踏进厨房,便愣了一下,厨房里除了正在忙碌着的厨子炳叔之外,柳秋月竟然也在。此时,她正低头擦拭着食盒,因为低着头的关系,露出了一截白皙柔美的后颈,那姿态看起来甚是赏心悦目。
同样是干活,美人就是不一样,擦洗东西也像绣花一样姿态优美。
……只是,美人手中的食盒貌似有些眼熟?
“丁姑娘,早。”仿佛是注意到了丁千乐的视线,柳秋月抬起头,羞羞怯怯地打了个招呼。
“早。”丁千乐笑眯眯地跟她打了招呼,便准备去洗米炖粥,转身却见她跟炳叔租的那个炉子上已经煨着粥了,正咕嘟咕嘟地冒着香气。
“啊……对不住。”见丁千乐盯着那炉子看,柳秋月赶紧洗了手走上前,红着脸道歉,“昨天晚上赫连家主救了我,我十分感激,也不知该如何报答,所以便一早起来做了南瓜粥和一些小点心……”说着,惴惴不安地看了丁千乐一眼,又讷讷地道,“是我自作主张了……”
章节目录 第33节:第33章
见她如此小心翼翼的模样,丁千乐笑了起来,满不在乎地摆摆手道,“没事,反正我也是要做的,你做了我倒省事。”
听她这样说,柳秋月似乎才放下心,面上立刻绽出一丝笑容来,又赶紧拿小盘子夹了一块小点心出来递到她面前,“丁姑娘,你尝尝我做的点心,这是桂花糕。”
看着盘子里的桂花糕,丁千乐不得不承认她的厨艺跟柳秋月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那桂花糕做成了花朵的形状,看起来晶莹软糯,卖相极佳,一看就是花了心思的。
在柳秋月期待的目光下,她夹起桂花糕咬了一口,桂花淡淡的香味和糕点浅浅的甜味相得益彰,口感相当好。
“很好吃。”眯着眼睛,丁千乐真心诚意地赞道。
柳秋月便笑了起来,那笑容自嘴角微微绽开,如同被风吹开的花朵一样娇艳逼人,连丁千乐一时都忍不住看呆了。在丁千乐发呆的当口,柳秋月已经手脚麻利地将准备好的点心和南瓜粥放入了一早擦洗干净的食盒里。
丁千乐陪着提着食盒的柳秋月走出厨房,还未到大堂门口,便差点被人给撞上了,好在她现在身手还算敏捷,总算是拉着柳秋月险险地避了开来,抬头一看,竟然是一身白衣的张天师。
柳秋月见是他,似乎是十分害怕的模样,一下子躲到了丁千乐的身后。
“哎呀,冲撞了姑娘真是不好意思。”张天师觑了柳秋月一眼,大概是忌讳着凶猛的白依依,没有与她为难,只是咧了咧嘴,冲着丁千乐笑出一口白牙来,还摇了摇手中的折扇,大概自觉很是风流倜傥。
丁千乐忍住笑,摇头表示不介意便要继续往前走,没想到那张天师竟是两手一伸,拦住了她。
“有事吗?”丁千乐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躲在她身后的柳秋月大概真的被他打怕了,一下子揪紧丁千乐的衣袖,十分紧张的样子。
“先前多谢姑娘出手相助,小生感激不尽,为了报答姑娘,小生有一言相告。”张天师又摇了摇手中的折扇,文绉绉道。
“先生请讲。”丁千乐被逗乐了,点点头,故作一正本经地道。
张天师看了躲在丁千乐身后的柳秋月一眼,突然敛了笑,一把拉过丁千乐,十分严肃认真地压低了声音附耳道,“速速离开尚水县,此乃不祥之地。”
闻言,丁千乐愣了一下。
张天师留下这句劝告之后,又看了柳秋月一眼,便十分潇洒地摇着扇子走了,大概自觉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衣袂飘飘的,连走路都带着风。
丁千乐看着他的背影,摇摇头,回头便见柳秋月似乎被他吓得不轻,正苍白着面孔站在一旁发抖,便上前拉了她,安慰道:“没事的,他走了。”
柳秋月点点头,勉强挤出一丝笑来,跟着丁千乐继续往前走。
虽然这位张天师看起来各种不靠谱,但不知道为什么,丁千乐竟然觉得自己因为他的一句话而有些心神不宁。
尚水县是不祥之地?这话倒也不错,毕竟家主是因为这里有妖物作乱才来的,可是……总觉得张天师话中的意思不是那么简单……
一路走一路思索着,刚踏进大堂,便又差点被人给撞上,那是一个矮胖蓄须的中年男人,他似乎正有急事,看也未看她们一眼,便推开丁千乐急匆匆地闯进了奔月楼大堂。
此时正是早膳时间,楼下大堂里坐着几名正在用膳的黑衣卫,丁千乐认出其中有一名正是之前跟赫连珈月打过招呼的谢安。
“朱大人,一大早这么急,可是出了什么事儿?”见着那矮胖蓄须的中年男人,谢安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扬眉道。
“……谢大人。”那男人愣了一下,原本就因为赶路而汗湿的额头又有汗珠子争先孔后的冒了出来,只一愣神,他立刻又挤出一脸的笑来,“真是对不住各位大人了,若不是有要紧事,下官也不敢打扰诸位大人用膳啊……”
这在官场上混出的人精,纵使心中正叫苦不迭,面上却还是带着十二万分的恭敬,叫人看不出一丝不妥来。
这人不是旁人,正是尚水县的县太爷朱礼成。
他此番赶到奔月楼,要找的也不是黑衣卫,而是赫连家的家主赫连珈月。原因无他,只是新嫁娘失踪事件才不过一日光景,尚水县又出了一桩大事。
县太爷朱礼成一大早起床发现他最宠爱的小妾滟云歪着脑袋死在了他怀里,目眦尽裂,口鼻流血,死相甚是惊人,那模样吓得县太爷差点尿了床。
这事本来就应该算桩大事,更何况是发生在县太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