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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这巴掌可真疼呀,疼的心都快碎了,世间怎么会有如此狠毒的父亲呢,可怜的清婉。动了动腮帮子,她冷冷的收回手,一抹讽笑溢于唇边,“走吧,席帝。”
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将手收到身后,席帝率步走在前面。身后的寒诺敏抬手摸了摸滚烫烫的脸颊,这次是真心实意的笑了,摸了摸自己跳动的心口,她在心里呓语,穆子越,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是月,倾洒大地,留下清淡而朦胧的感伤,是风,肆意飘扬,卷走尘世间那最后的一缕芬芳。霜寒夜秋意浓,更浓的是那抹情,如那化不开的晨间薄雾,久久缠绕。尘世间,有个男人用那深邃如墨的双眸望着前方那不见边际的黑暗,倏尔弯唇而笑,小狐狸……
自那晚后,穆子越没有再见过寒诺敏,如今他身处这与外面隔绝的地方,要打探她的消息是根本不肯能,不知为何,想起那晚两人间的种种,一种不安的心绪在心头不断的扩大,像一个无底洞一样,让他的心空的几乎感觉不到跳动。
她是不是出事了?想到这里,泼墨黑眸倏地睁大,一个可怕的猜测在脑海中掠过,攥的他的心生疼生疼!
“来人!”这是他第一次大喊,哪怕是被铁链穿透琵琶骨的那一刻,他都不曾发过一点声响,可是现在他急切的想知道她的消息,一分都耽搁不得。他一直喊着,声音暴躁,直到喉咙发疼,声线嘶哑,却也无人应答。浓浓的无力感不安感在这一刻让他最后一缕耐性也消失殆尽,他闭上眼,卯足力气双手使劲一振,嘴边发出一声响彻寰宇的怒吼。当手上的禁锢少了的时刻,他忍不住莞尔一笑,小狐狸,再等等我……
咬咬唇,一双大掌绕到身后,忍着锥心的疼痛拔出铁链,一股浓浓的血腥味霎时扑鼻而来,背后有源源不断的液体流出来,他知道那是什么,却顾不得,迈着浑身疲乏的身子就往前方走,当他走到死水潭边缘的时候,门却在这一刻开了……
“哇,这里的风景真好,白雪皑皑,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寒诺敏望着漱漱往下飘落的白色雪花,忍不住弯了弯唇,摊开手心接住,她垂眸,看着那晶莹的雪花在手心里化作一滩柔而冰凉的水。
身旁的席帝拢了拢身上的狐裘,斜睨了她一眼,“你倒是会苦中作乐。”
她心情好,也懒得跟他呛声,边接着雪花边往前走,天山千年积雪,迈一步那真的叫举步维艰。许是玩弄雪花玩弄多了,身上突然觉得有些冷,刚拢好自己身上的大氅,就听到莫公公用微微颤抖的声线大喊,“皇上,到了!”
两人顺着前方的视线望去,顿时也被眼前那人间罕见的美景吸引住视线。美,真的美,这个世界在这一刻仿佛就只剩下那一片白,白的清透,白的澄明,白的让人心田一阵安然。这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她望着,忍不住痴了醉了,“能看到这样的场景,就是死也值了。”
听到身旁的人轻轻吐出这句话,席帝侧眸望向她,竟然有些恍惚,曾经也有这样一个人用这样一副痴迷的表情欣赏着前方的风景,那个人始终笑靥如花,始终眼角含春,唇角含笑。
正若有所思着忽见她敛了笑意,转过身来看着自己,水润的眸子里映出那雪白的光,“席帝,记得我们的约定,否则,我诅咒你,这辈子注定家破人亡,众叛亲离,此生永不得善终。”
平平淡淡的语调却是那么恶毒的誓言,他自嘲一笑,“放心吧,即使我不悔约,我已经离这番状况差不多了。”视线移向前方,望着眼前望不见尽头的絮絮飘雪,低沉的嗓音在瑟瑟的寒风中显得有些不真实,“我这辈子从来没有遵守过诺言,可是这次我答应你,让他活着。”
听到他的保证,她终于了无牵挂的闭上了眼,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她仰起头,皑皑白雪映衬下那稚嫩的脸庞让人有种沉醉不愿醒的痴迷,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她含笑的眉眼滑了下来,轻轻的热热的,“来吧。”
是什么打破了这天山圣地的静肃?是什么扰乱了这一片痴迷的白?那红,红的是那么耀眼,红的是那么让人心寒,漫天飞雪里,一抹白色的倩影躺在一片白色的雪海里,安然的闭着眼,掩成两道似墨勾勒的优美弧线。冰凉的雪花飘落在身上,驱走身体最后一度热意。
路尽隐香处,飘然雪海间,穆子越,如果下次在飘雪里,我能遇见你,那么我定不会再放开。
身体好冷,真的好冷,该疼的,可是她竟然一点都不疼,只是有点累,眼皮有点重,她慢慢的合上双眼,想放纵自己永远睡去,但愿沉醉不用醒。
“小狐狸!”一道响彻寰宇的怒吼声在她的耳畔响起,微微唤醒她的思绪,这个声音她好怀念,是他吗?想睁开眼,却怎么也没有办法抵抗那席卷身心的困倦。
望着前方脸色苍白的毫无血色的女子,穆子越大喊,疲倦的双眸泛起嗜血的红意,此刻的他就是一条脱困的野兽,没有自控力,脑海里什么都没有,残留着的只有前方那静静躺着的身影。
没有人看清他是如何做到的,只是在一晃眼之间,他已出现在她身边,将那个女子紧紧的抱在了怀里,而不远处,是受了伤的席恒宗,他的身旁一滩血早已和那片雪地融为一体,可是他们都知道,那滩血不只是他的,还有她的。
望着那紧紧抱在一起的一对,青儿捂嘴小声哭了起来,而齐无炎却一个身软瘫跪到了地上,脑里一片空白。
他收紧双手,用自己最大的力气将那人儿抱在自己怀里,他从不舍得她疼,可现在他却是下了决心要让她疼,只要她还知道疼,那她就还活着,不是吗?一只手重重的捂住她的心口,可是,为什么?该死,为什么那血一直还在往外流?为什么一直止不住?!
寒诺敏是真的没有一点力气了,迅速流失的血液带走了她的气息,她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可是她却感觉到那抱着她的手在剧烈颤抖,他在害怕,害怕再次失去她。这次她有了动力,好似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她慢慢的睁开眼,水润却有些失神的柔和目光落在他那张惊慌失措的脸上,“穆子越……”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轻的连自己都觉得虚无缥缈,可是他却听见了,视线从她血流不止的心口移到她惨白的小脸上,他想安慰她,可是声音却没有办法控制着不颤抖,“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不好好活着……为什么呢?”
“因为……”好不容易扯出一抹笑意,她的声音还是如以往那般轻柔如和风,吹进他的耳朵里,是一道天籁,网住他这颗凡心的天籁,“我爱你……很爱很爱。其实……我也骗了你一次,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只是……来自未来世界的一缕魂魄,”
难道她来这里就是为了他吗?为了这个看似清高实则孤独的男子?也许吧,真好,此生能够遇见他,足够了。
“敏敏……”就在两人对视着沉默不语的时刻,一道悲痛的男声从前方传来,她看见他穿着一袭灰色衣裳,就跟记忆里的那番模样,他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每一步,身后都晕开一朵雪造的足迹。
她冲着他笑,费力却又不想放弃,她低声喊他,“阿行……”看到他矫健的身形在这一霎变得僵硬,她继续笑着,“我并不是清婉,可是,我知道清婉真的喜欢你,如今我能做的,只是告诉你她的这个秘密,对不起,她陪不了你了。”
温热的水渍又在脸颊上晕染开来,可是她却还是在笑,抬眸望着紧紧抱着自己的人,她用心的将他的模样一点一点的记在心里,她要记住这是她唯一爱过的男人,这个人,是她今生永不悔改的执念,“对不起,只能陪你到这里,如果……还有来世,记得在飘雪里……找……到……我……”
她说着,在他神情的注视下缓缓的闭上了双眸,他执着的握着她的手不放,将她密不可分的纳入自己的怀抱里,全身的血液都在身体里倒流,刹那间他忘记了一切,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记得自己,甚至不记得她,只是他知道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他不能放开她,不能!
“穆子越,把她交给我!”见她闭上双眸,席帝脸上大惊,费力站起来,吃力却又急速的朝他们走去,边走边大喊,“她要是死了,长生不老药就真的消失了!”
“长生不老药?!”被他这句大吼唤回神智,穆子越轻笑着望向前方一脸怒意的男人,“如果不是那该死的不老药她怎么会死?如果不是你她又怎么会死!”怒意在这一霎那席卷上整个身心,他的眼神带着绝情的冰冷,饶是争名夺利惯了的席帝都被他这眼神弄得周身一颤。
冷笑的扫了他一眼,将怀里的人儿抱起来,身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