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缓缓哼着《青花瓷》,醇厚华丽的声音比起原装正版的更具味道,在静夜中有种现代灵魂唱腔曲调的性感。
“……”天啊,这个乔装改扮的皇子竟然有如此美妙的歌喉,即使他长相一般般,光这嗓音便足够风靡全球,如果可以拐他回现代,做他的经纪人那么她就赚翻了。
阿越听得入了迷,几乎失神要鼓掌吹哨,幸亏一早便背对他而卧,否则非让人察觉到她其实是装睡的不可。
沉醉在他的低吟浅唱中,她情不自禁昏昏欲睡。等意识到他体温渐升时,那总在情难自禁的紧要关头及时克制自己的人已经又下床跑去自我清醒了,然后又像昨晚一样和她保持距离后握着她的手入睡,可能是想着她要早起应试,他在寅时三刻便离去了。
如果不是她装睡,根本听不到他那华丽悦耳的声音,也不会知道这人竟是什么皇子;爹爹一再叮嘱她不可告诉别人和偶像定情一事,也极力阻止他们相爱,怕的是这位皇子知道吧?他的母妃什么时候见过她?
不过这位皇子真的是能做到柳下惠坐怀不乱的君子举动。连续两晚的经历让阿越的戒心放下了不少,也让她对他的人品暗暗敬佩不已。
要不要趁他熟睡之际看看他的真面目?这需要去如影那儿弄些卸妆药水吧?最好先让他喝些气质大夫的特制迷药,否则刚涂上药水他就醒来那如何是好?可是怎样才能让他喝下迷药?阿越苦思冥想中。
嗯,一定要看看此人是何方神圣,竟把他自己掩饰得如此天衣无缝。
第三十五章
八月二十五,是东夏国一年一度文武学子展示才能进入仕途的恩科应试首日。
天色蓝灰蒙蒙,昨夜的一弯残月余下淡淡的白影闲挂着,秋风乍起,徒添一丝寒意。
虽是清晨卯时差一刻,但应试专用的朝廷贡院已经人声鼎沸,门前若庭了。
按传统惯例,这天的卯时初刻将由皇家代表率本年的主考官员、参试学子举行隆重的开卷祈福仪式,一个时辰的仪式结束后,已时才正式开考。
明黄龙袍、金冠耀目、雍容华贵、容颜绝艳的美人太子启沣出现,他掀帘步下御辇之际,众人已撩袍跪倒,三呼“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放眼所见皆是匍匐在地的云云学子,唯有一身穿天蓝锦袍、怀抱大红精绣月宫折桂墨宝锦缎囊的瘦小书生背靠贡院报到处那雄伟狰狞的狻猊石雕斜立,毫不理会身周的喧嚣突然静寂下来,依然自顾自低垂着头作冥想沉思状,细看此人额头处还缠着纱布。
如此鹤立鸡群、一枝独秀的举止,必然是惹人注目的,吏部尚书等陪伴在侧的主考官员们料不到竟有这般不知所谓、无视朝廷的书生,示意侍卫上前给此人一个当头棒喝,然后架起丢出院,取消其应试资格。
两名侍卫的手才拍上他的肩,便听见这人不耐烦的嘟哝:“知道啦知道啦,就起床!!”
众人齐齐倒抽了一口冷气,敢情这家伙不是故作清高,而是睡意正酣啊,嗯,在太子面前无礼,此人前途已经自毁得八八九九了。
“朝廷开设恩科的本意便是广纳良才,叫醒他即可,不必刻意为难。”太子媚唇轻扬,清越之声尽皆入耳。
太子容人之量果然非常、求才之意更是昭然,莘莘学子敬慕尊仰这位东夏未来国君之心表露于脸上,人人心中皆佩服赞叹不已。只有吏部易侍郎心中清楚太子为何这般宽容大量,因为他已经认出那个差点被驱逐的迷糊蛋就是徐家少爷徐若宝。
不知自己走了狗屎好运的徐少爷被摇醒时,太子已经被众人簇拥着登上礼坛。她迷迷糊糊地跟着两名带着‘你真不知好歹’神情的侍卫来到坛下,寻了个位置站在应试书生中,半梦半醒地跟随着唱吟圣训、持卷朗诵,到最后竖指宣誓时终于完全清醒了。
这可不能怪她不拘行迹,一连几天她都在苦思冥想如何在贴身保镖寸步不离的的情况下查找卧室的密道开关和提防夜夜到访的杜奇峰,思虑过度、精神高度紧张而致夜不成寐,虽然今早夫子在寅时三刻便离去,但她要在两刻钟后起床洗漱赶考场,精神状态差是在所难免的了。
应试首日为初试,初试三日后放第一榜,名字在榜者将在两日后参加复试;复试为期两天,过后会即时公布本年度应试文、武科各前二十名;三天后由吏部统一安排步入皇城大殿接受当朝天子的面试,由国君亲自为前三甲者簪花授冠,官拜正五品;余下人等均以进士之名入禀,留待吏部上奏朝廷再据新科进士们的成绩排行拟定级别官职等。
首日结束,贡院内各主考官员在紧张批阅考卷,各人甄选后会在次日再重新分组批阅已选的卷子,卷子若能过五组员其三人,则可密封交太子殿下亲自审看遴选,并最终定下复试三百名考生的名单。今年应试学子人数不多,文武生未足万人,皆以“论中庸之道与国之兴衰”为题作文一篇。
身负监察重任的太子启沣连日来寸步不离贡院,现正踱步在阅卷现场中,偶尔与考官交流几句,以资鼓励。在场众官员料不到太子如此重视科举,人人均打起十二分精神专心致志、尽心竭力。
“殿下,请您看看此文。”易侍郎持一卷子快步走到启沣身旁,轻声道。
启沣接过来,未几脸上粲然一笑:“并不率由旧章,敢于打破常规,虽言语偏激,有哗众取宠之嫌,我认为其论点立意新颖,直言无忌,嗯,不拘一格的人才,大醇小疵而已,交明日再审罢。”
得太子殿下亲口赞誉“不拘一格”,众阅卷官员纷纷围上探头欲看看此卷上所述。
“中庸之道原则有三:一慎独自修,二忠恕宽容,三至诚尽性。然道执着于‘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儒家论人贵自持,修身言行、个人有度也。然国之兴衰、持之续延、延之发展、延之强盛,仅为人治不可取也。天道循环,人之有寿,圣仁者当世无出,则国运渐衰;国之兴衰系于一人,则不可久远,战乱诸国、秦之灭亡、历朝更替,无不昭示。余欲言,律法周全、管察分离,相互制约,可行之有效。……”
只看了卷上一段,众人皆掩口不语,心中纷纷揣摩此人何方神圣,竟敢推翻千年齐家治国平天下的中庸圣训,评击人治不如法治,太子直誉其“立意新颖”,也不知是真心还是敷衍,不如静观其后再做另议啊。
一群各怀鬼胎的老官场心下不约而同采取观望态度,不语不论不评,继续埋首阅卷。可也都惴惴明日此卷若恰好被自己复阅,该如何表态?
启沣依旧缓步漫行于众人间,各人神色皆收眼底,心中不觉嗤之:徐若宝的卷子便令这群老奸巨猾原形毕露了,这小家伙的观点颇具吸引,但他好生不懂忌讳,按他此文的布字架局,只需老调重弹,绝对可入复试,幸而预先交代易断雨在他卷子上做记认,否则这张卷子只怕无人敢通过。
继而转念一想,这黑脸小子一向直率,虽然在他面前极力慎言微行,但绝不是虚与委蛇,此文正符合其人其性。
自浅醉楼一事后,他便没有再召见徐少爷。听易剑事后禀告经过,说柳风轻保节反抗,伤了徐若宝的额头,因事出突然,也为了将此事保密,易剑没有传召御医,而是先为其运功护体,为避嫌要小侯爷同道送徐少爷回府,后来见他伤势严重,怕出人命,便一路运功护着他的心脉,并告知徐府此乃蒙太子殿下爱惜徐少爷之故才不惜虚耗内力,徐府上下均感圣恩,不敢有埋怨疑心。
启沣细细思量,最终认为易剑的处理方法是恰如其分的,但柳风轻因此恼怒离京倒是出人意外;守候在远靖侯府的暗卫说徐家少爷半夜逼小侯爷送药到柳家别院,这么说徐若宝对柳风轻还是执着不渝吗?
易剑说小侯爷冲进房便打了柳风轻两掌,看徐若宝的眼神情意绵绵;后来一试探,刘心愉竟说自己也嗜好断袖,对徐家少爷一见钟情,知道徐少爷与自己同好,本想表明心迹,却不料横生柳风轻此波折。
刘心愉断袖?当真是事实吗?昨天收集的情报显示小侯爷不太近女色,军中某校尉每次入京必宿侯府,据侯府中人反映刘夫人还因此怒斥过好几次,看来心愉断袖似乎可信度极高,他至今不娶就是这个原因?
因心中一直对徐少爷微微歉疚,启沣便决定在今科应试中助其一臂,让这救了他两次的小子得偿进入仕途的所愿。今早此人伫立酣睡,几乎被革去应试资格;在考场里面一听闻试题便露嘲弄,沉思片刻一气呵成作文,然后举手交卷便要求离场,却被以最早交卷时间不得早于未时的规矩拒绝,结果这小子撅着嘴坐回座位,端坐没一会儿便托腮昏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