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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西契人,四岁那年和家人出门来到夯都,却被人设计陷害,若不是家人藏匿遮掩,世上早便没有柳风轻这个人了。那些人没发现我的尸身,自然四处追杀,躲避间义父恰巧误打误撞替我除去了当时尾随的杀手,义父没有发现我,我想着有义父这样的能人护着才可以保住性命,所以不顾他不情愿,跟着他到了陈阳的徐府。我没有对义父说身世,并非有心瞒骗,而是有家不能回,仇家权势非同小可,我只想有个安身的地方,无奈义父竟然因此而一直心存芥蒂,幸亏义母心慈才得以留下。
柳家待我极好,十岁那年,师父肖一没收我为徒。十年后,师父见我学业已成,才告诉他和我家的渊源,并暗中培养了一批人员助我报仇。巫兄,你家也是一般的遭遇,你有义父相助,不但报了仇,还扬了名立了足。而我,这两年收集的情报显示,现有的力量并不足以对付仇家,所以我一直在寻找可以相助的力量。
义父之能我心中清楚,但想不到他早已搬迁,如果不是这小家伙的出现,很有可能便与你们失之交臂。可是义父依然提防着我,无奈之下我便打算通过徐若宝取得义父信任,结果发现她的身世比我更可疑,而义父却处之坦然,好奇之下我便设法接触她。
蓟州的假如影是我的人,飞鹰是我另外雇佣的。假如影叫红棉,我只是想她查明若宝的身份,却没想到死于非命。我拿着她用性命换来的若宝的外袍,对着她写的血字推敲了多日,直到在玲珑苑再见到若宝,我便醒悟血字所指。
巫兄,数月不见若宝,是不是觉得她不太一样?”
巫行云不语,心中已知他的意思,之前不容易看出阿越的身份是因为她年纪尚稚、行为举止大方利落、说话无所避忌,再加上刻意晒黑的脸庞确是掩饰得天衣无缝。现在她差不多及笄,虽然不加细看仍是大男孩一个,只要熟悉的人对比便知她开始褪变,天生的丽质便在不经意间自然显露出来。
“那日在湖中救她时我便完全确定她的真实身份。”说到这儿想起她念叨‘我要回家’时的悲苦、在他怀里表现出的依赖和安心,不由得一时闪神。
在船舱夹层的吻几乎令他以为她即使被诱也有那么一半心动在内,待窥到她和巫行云相拥相吻时才知道两情相悦的唇舌相缠、心意相通、爱意相连与刻意引诱强吻的区别。
难道之前故意调戏他当真全部是因为要掩饰身份?岂有此理,怎地这个傻气家伙面对他的百般引诱居然连一丝丝心动都没有吗?他当然知道她心中倾慕的是何人,就算至今仍在笑话自己那天毫不犹豫跳入湖中捞她上船、再为她有意放弃性命而狂怒的无意识举动……
算了,他一向不为任何女子停留,她也将成为过客,何必心里不痛快?
“证实了她,那么一直和她同室而居的杜夫子又是何人?义父为何要她易弁应试?这几天我一直在想这两个问题,或者巫兄可以解我疑惑。”
“柳少东家把眼线几乎遍布东夏,夯都更甚,哪里需要我解疑释惑?”巫行云淡笑道。
“巫兄见谦。杜夫子的来历我查不到一丝可疑之处,只是无法解释义父为何安排他与若宝同室而居。我原以为这小家伙城府颇深,是个善于掩饰的高手,但接触她多次,才确定这人其实心思单纯、心机全无,且喜怒形于色,她真的是到现在仍然记不起自己原本的身世,我想她应该是义父行事的中心,她的身世更是重中之重,对吗?”
迎着柳风轻咄咄逼人的注视,巫行云仍是云淡风清的神色:“你如果认为我知道若宝的身世,那就大错特错了,否则我何必等到现在才向她表明心迹?”
柳风轻沉吟良久才道:“我不会干涉义父任何行事,刚才的疑问只是好奇而已,甚至东夏的政事也不是我关注的重点,之前我既答应你守住若宝身份的秘密便是这个意思。巫兄,我真诚希望义父可以助我一臂之力。”
“柳少东家,你的真正身世还是没有全部告知,教我如何转告义父?即使你是西契人,不理会东夏的内政,但这也不会是他愿意相助你的原因。”巫行云道:“你多次相救若宝,也答允遵守约定帮若宝保守秘密,凭此我会向义父提出你的建议,由作他决定吧。”停了停,带着点冷然道:“我建议你还是继续装作不知道若宝的身份为妙,如果想以此威胁义父,你安插在夯都各达官贵人府中的歌姬美婢便尽皆覆灭。”
柳风轻一怔,随之哈哈大笑了好一会:“我还是没有能彻底了解义父之能啊……巫兄,后会有期。”
他施施然起身,欲腾空而去之际情不自禁回头看了看巫行云怀中俏脸匀红、香腮欲晕的酣睡人儿,之前与她在船舱夹层的热吻像是梦境一般迷离遥远……
柳风轻修长潇洒的白衣身影消失在夜幕中,未几,毫不掩饰声息、渐近的缓行脚步声停在巫行云身后,巫行云低头看看怀中依然舒心进睡的阿越,下意识收紧手臂:阿越,义父找到来了。
“先生。”他站起转身,抱着怀中人向徐正微微躬身。
“把她给我吧,也该回莲香楼了。”徐正伸手要接过依恋人家胸膛温馨的冒牌儿子。
“先生,让我抱着无妨。”他心甘情愿做她的人肉软塌,不惜拒绝义父的好意。
这是行云第一次不愿意听从啊。徐正微微一怔,转念间心下已经了然,知道自己日夜担心的情况终于还是不可阻挡地发生了:“是今晚才发现她的身份吗?”
“是。”
所以他就不惜撇下其他,来向她表露心迹?徐正静静看着脸色镇静自若的巫行云,心中盘算着如何说服眼前这个一向理智坚毅、做事周全谨慎的义子放弃他怀中有可能毁了他所有前途的人儿。
“先生,我知道他也喜欢若宝,可是若宝心里面没有他,便是天之骄子,也不能强人所难。”
“嗯,行云说得有道理。”点头附和,跟着踱了几步:“你心中一定是猜想义父明知道若宝的身份,却有心成全他,将他们安排同室而居,对不对?”
“是。行云无法理解先生不是趋炎附势、追逐名利之人,为何要这般刻意讨好?”
“这不是刻意讨好,你可知若宝的真实姓名吗?”他在巫行云手心写了三个字,无奈道:“这孩子对你一见倾心,而你自打和她合奏一曲后,义父便看出你对她的异样,只是你一直以为她是断袖才压抑下来。就是怕你们发展至今日的情形,所以我不惜强行撮合你和芊芊,不惜安排你四处奔波,为的是不给你们见面的机会,断了若宝对你的痴心,也免了你日后将要面对的困境和压力。
本来在夯都她绝对没有机会看到你,想不到太子派人试探一事反而逼得你无奈现身……那晚我没能按计划到达,是因为她的兄长已经认出她,暗中邀我到府中相询;怎料到这么个小岔子便让你二人再次相见。那天我看到她手中的紫笛……唉,这个傻孩子不知道紫笛不但是你母亲的遗物,更是巫家长辈的定情信物……那时你还未清楚她的身份却主动赠笛,你的用心我又岂会不担忧顾虑?”
义父都说对了,那日看到她眼中流露的失望沮丧,他没来由的心中一阵空荡荡,不由自主地将紫笛交给她,到底是希望她领会其中的意思还是纯属安慰?过后他自己也无法甄别。今晚得知她是女儿身,他并非没有疑惑她的真实身世,可无法压抑的惊喜情真盖住了心中隐隐的不安,他只想用隐藏已久的情意回报她一直明明白白的倾慕相思,然而此时……
巫行云呆呆看着手心,徐正写的那三个字每一笔每一划都如同刀割在心上,他喃喃道:“她说她叫阿越……阿越……不是心悦,她这样的性子如何……如何应付宫中种种叵测的居心和算计?……那里不适合她……她说了不喜欢……”
徐正长叹一声,走到他身边低声道:“行云,你解开若宝的衣襟看看吧。”
义父的目光并无龌龊,他缓缓解开阿越的腰带,从领口宽松处看到了淡青色的里衣:“寒羽蚕丝衣?”
“嗯,是寒羽蚕丝衣。我们之所以能及时救回他的性命,便是因为武妃给他穿上了这件至宝;若宝在玲珑苑被雷电劈中却毫发无伤,也是因为它。”见巫行云脸色大变,表情愕然,徐正狠下心继续说道:“我们东夏的天家屡出痴情种,主上是这样,他何尝不也是这样?只不过他为人隐忍,谋事轻重缓急处之分明,即便若宝在他面前从不掩饰对你的倾慕,每每使他尴尬难堪,他也从没有恃权为难你;与若宝同室而居,他律己守礼,从无半点轻薄非礼之举,这样的尊重不是人人可做到;
他身上背负怎样的重担、他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