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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客栈的大堂,巫行云拍拍妻子的手,轻声道:“越,我在此等候,你亲自还了玉戒便出来罢。”
“……巫大哥,你还在生气吗?”他一向不喜欢她与妖孽单独相处的啊。她后知后觉地看到了夫君那勉强的微笑是含着涩意的。
昨夜当他从她叙述如何策划和实施这次逃离皇宫的经过中得知玉戒和银链的作用时,神情便开始不自然起来,恍惚了好一会儿,最后竟不顾夜半三更跑去唤醒明阳,在夫妻二人留宿的精舍回廊内把酒谈心。她担心地过来劝阻,他却不加理会,和兄长师傅滔滔不绝说着西契的时局。本来她打算由着他二人高谈阔论,可听见夫君说“慕容朗”三个字后,她便改变主意,强行打起精神相陪在他身边,直到他们的话题没有了慕容朗后,她才渐渐倒在他怀中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好像之后夫君在给明阳道歉,说什么:“……兄长教训得是……行云心中所思与您所说并无差别,……然……全身而退……破釜沉舟,否则主上……灭口。……须尽快觅……人,……请……陪同演出一场好戏。”
明阳大哥闻言似乎十分开心,拍着夫君的肩膀,使她也被惊醒了一会儿,这片刻的清明便听到明阳说:“原来你早有打算。我明白了,呵呵,放眼当世,除了我这柄破釜还有何人能沉紫笛公子这叶坚舟?”
“……”他们在说什么破釜沉舟?夫君和明阳大哥商议什么事情?
夫君结束海聊抱她回房,很温柔体贴地褪了她的衣衫,与她亲密地拥卧在床,睡意朦胧的她觉察到他只是怔怔看着她,目光中好像还带着点怅然若失;隐隐约约听到他喃喃的自语:
“……不要对他上心,……不要在意他……不要接受他的恩情……”
刹那间,她明白了夫君情绪低落的原因,半坐起来反抱着他,轻柔而清晰的说:“老公,下山后陪我去还玉戒给柳大哥,好不好?”
怀中的他顿了顿,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跟着说出他与明阳的约定:在柳风轻交出远靖侯的信符后,明阳会在路上劫她回麟山的竹林内为她设法解毒。
阿越一听此计划便沉默良久,提出一个要求:“巫大哥,不要将他真正的身份告诉其他人,也不要伤害他,你们做不成朋友也不要成为敌人,好吗?”
这个要求令夫妻二人一路上几乎相对无言,也令她找不到开口询问他昨夜和明阳大哥相谈详情的话题。她理解夫君心中的不快和他已根深蒂固的爱国忠君思想,可是要她明知妖孽有可能伤在他的手中或因他透露内情使妖孽受到伤害而不去尽力阻止,她实在无法原谅自己。
现在夫君一改常态放任她单独去见妖孽,不是生气便是赌气啊,这样的情形教她怎可能心安理得地和妖孽见面?
妻子诚惶诚恐的神色令巫行云心软叹喟,拥她耳语道:“小傻瓜,我没有生气,只是吃醋而已。放心罢,我会尽量不伤害他但也绝对不相助他。去吧,如果你愿意,将昨夜我和师傅说那些关于西契局势的说话告诉他。五皇子受命调查西契皇室的内幕,这些都是最新的消息,对他或许有用。”
“……”昨夜他们提到的西契局势?就是说什么前些日子恭王、敬王联手前太子之子慕容朗向西契王逼宫,但因为慕容朗当时未露面,使得负责宗庙御卫的敬王疑心大起,当场保持沉默,还在暗地里和西契王达成某些协议,有可能伺机除去前太子之子和恭王?
有关慕容朗的身世被传得五花八门,西契王已在近日的朝会中宣布了一份前太子的子嗣明细,暗示所谓的慕容朗乃居心叵测的造谣生事、妄想颠覆朝纲的冒认皇家后裔之徒。现在西契国内的舆论普遍倾向执政党,慕容朗若不公开真面目来申辩,只能落下话柄供人非议、惹来叛逆谋反之嫌。
还有那个在逼宫当天代替慕容朗出面的战鹰卫统领人竟在几天前秘密夜访西契王,可惜东夏国潜伏在西契宫中偷听到谈话的间谍被识破,拼死逃到接头人处来不及说详细内容便一命呜呼;接头人写下的密码情报也是历经九死一生才送到五皇子手中。
“……”夫君说不相助妖孽,却借如此的方式将情报透露便说明他有多体谅她的心思啊,而且还是在她提出如此令他难堪的要求前就有此意,反而是她以小人之心忖度自己的夫君。
阿越眼中氤氲一片,低头愧疚道:“巫大哥,谢谢你。我真的好傻,还对你提那样的要求……”
“你欠人恩情总得奉还,我是你的夫君,妻债夫还,天公地道……”巫行云点点她的鼻子,悄声道:“我若不抢着还,难道还等你这冲动的小傻瓜对他以身相许吗?”
“……老公!”
一声软绵的娇嗔,佯怒薄怨的眼波从她羞涩的明眸里流泻而出,宛如冰消雪融的春光甫现,早上便盘旋在两人心头的阴霾消散无踪,阿越踏着轻快的步子跟随云霞到柳风轻的房间。
巫行云浅笑地目送妻子:阿越,你自己完全没有觉察到柳风轻在你心目中已非好朋友这么简单了,因此,我更不愿你因欠他情义而与他牵扯不清。
走上二楼,抬头便见灰瓦朱柱的长长走廊内,白衣飘飘的柳风轻背靠一柱随意站立在其中,闲散拢着的黑发被风自脑后吹向前,凌乱地撒落在他挂着淡淡笑意的病容上,竟现出一种寂寥孤清的颓废俊美。
乍见阿越并没有与巫行云一同出现,那双残留着倦怠的凤目内游移着一丝惊喜和狐疑,随着眼前不顾仪态提着裙摆、一脸关切紧张的清丽佳人奔过来的步履渐近,他眉眼的喜色便越来越浓,嘴角的弧度几欲与眼梢连起来。
在他身畔不住口埋怨的云霓鼓着腮,用肘撞撞自家的主人:“她终于来了,主人还不赶快迎上去?”
“喂,你这家伙不是还没退烧吗?为什么不在房间休息?知不知道你现在不能受风,赶快回房去!!……哪间房是你的?”阿越奔到他面前,一面不留情地呵斥他,一面抓起他的胳膊急着要送他回房。
没有和她拌嘴,也没有反抗,挑挑好看的墨眉,笑嘻嘻地指指身旁的房门。
待阿越毫不客气地将他推入房间,云霞和云霓视线交换,同时将门带上,守候在门外。
被压坐在椅中的柳风轻笑吟吟看着进房后的阿越沉脸颦眉的边呵责边覆掌在他的额头试探体温。
“嗯,果然还有点发烧,喝多点水才行……”要倒水时,才发现他按着她的手,仰着头目不转睛注视着她,这张人神共愤的俊脸上是让她即时心慌意乱、手足无措的脉脉深情。
瞧见她俏脸局促而酡红,目光躲闪而羞赧,那粉樱色的衣裙恰到好处的与她这一派女儿家的娇媚神态相辉映,如投影在泠泠清泉的月中粉荷,绰约多姿,顾盼回眸间,清辉泛彩,潋滟柔丽。
已为人妇的她依然青涩纯真,眉梢眼角内不经意泛起的鲜润妩媚令人心驰神往,清丽之姿糅合了娇艳的初绽放,美好得不象凡间所有。
只是她玉颈的好几处青紫色吻痕隐现刺眼,柳风轻唯觉心口的大石比昏沉的脑袋更重,压得人要喘不过气来。忍不住拉她的手越握越紧,目光也越来越炽热。
“妖孽……”
话才出口,人已被他用力拉入怀中,他身体的热浪汹涌的包围着她,鼻中钻入他那混合了淡淡草药味的高山清露气息,教人不忍推开现在这个显得有点羸弱的怀抱。
“让我抱一会儿。”用下巴摩挲着她的秀发,悄悄亲亲她的发鬓。
“妖孽……”她很想说这样不妥当,可溜出来的话却成了心痛万分的关切:“怎会受寒发烧?是不是瘦了,你的下巴戳到我,疼。”
“唔……”心中在拼命叫嚣:小宝儿,你这傻丫头敢说没有一点喜欢我吗?这样的关怀怎会是因为朋友的关系?
懵懵懂懂的阿越正在检讨自己现时的行为是否属于红杏出墙的范畴,她发觉自己真的见不得美男软弱的一面:前天偶像夫君的一滴泪便使她理智全失,答允成亲;如今妖孽病恹恹的提出非分之举,她不但说不出拒绝的话,还满心满肺都是在乎疼惜之意。
“小宝儿,你穿回罗裙真教人移不开眼。”一下一下拂着她垂鬓的发,与她清澈明亮的眸子相望,他的说话如梦呓般迷离恍惚:
“我总说你是傻丫头,其实自己才是傻小子,为何要在浅醉楼才敢确定已为你失了心?明明中秋那晚看到他向你表白时就已经心烦气躁了,这样的动心在船舱里吻你时我便应该清楚才对,……也不对,从听到你遭雷击落湖便莫名感到全身如堕冰窟的感觉开始……嘿嘿,说不定是从喜欢和你斗嘴、对你调戏我乐在其中就开始了,只是我太自负而不自觉……”
“不要说了……”怎么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