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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让人费解了。
“我是关心阿银,帮她一起找出真相。”说的大义凛然,眼神却落在九月脸上,笑的欢快。九月冷冷哼了一声,置若罔闻。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苏妄和乔昀也懒得搭理他,然而天终不遂人愿,在山寨停留的第二日,便收到乔家堡传来的加急书信。
放飞手中信鸽,乔洛川脸色变得阴沉,在苏妄脸上扫了几个圈,一声不吭的将传书扔了过去。
信上说,花鬓企图将乔家堡的情况用信鸽传出去,却被陆庄主抓了个正着,细作身份暴露,此刻被关在乔家堡地牢,严刑逼供。
从天下城出来的花鬓,竟然是那边的人。她潜伏在天下城的目的不言而喻,看来之前打算的是用美人计,无奈苏妄不买账,反而被乔昀要过去做了丫鬟,只能伺机而动。苏妄和乔洛川的脸色都很不好看,但却并不惊讶。早就料到那边的人定然会安排细作混进三大家,他们无法一一排除,那么便只有他们露出马脚,再逐一歼灭。
乔昀抢过信瞄了几眼,大致明白了什么,抄着手在一边嘿嘿的笑,“早就知道那个花鬓有问题了。”
“哦?”苏妄看过来,微微偏着头,眼里是兴味的笑,“你知道?”
“天下第一舞姬,哪有那么容易遇害又恰恰为你所救的?就算是真的遇害了,不回去花都享受她的金山银山,追捧奉承,居然在天下城闹自杀,被城主夫人索要之后更是心甘情愿委身为婢,嘿,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闲闲靠在门框上,脚尖有一下没一下踢着地面,“回乔家堡的路上,她看见我时表现更是古怪,而且很在意我和你之间的关系,明显是有所图谋,但害怕我会从中插手。”
芍药对于花鬓的怀疑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就暗地里告诉了她,让她防着点。在乔家堡,芍药定然不会让她乱来,说不定早就将花鬓的古怪回禀了乔明,只等着她露出马脚。
“没发现你还挺聪明的。”苏妄沉默半晌,笑。
“你是在骂我吗?”她问。
苏妄一本正经的摇头,“我在夸你。”
乔洛川本来凝重的喝着茶,噗的一口喷出来,又淡定扯起袖子擦干净,“看来我要回去一趟了,苏兄,花鬓的事情我会处理好,你不必忧心,专心的还阿银一个清白就好。”说完,晃着脑袋吸了几口气,奇怪道:“怎么我的袖子有股淡淡的花香?”
抬起自己的衣袖嗅了嗅,夸张的呀了一声,“一点水渍都没有,我明明用袖子抹了嘴巴呀……”
身边传来冷冷的声音,夹杂着即将爆发的怒气,“因为你刚才用的是我的衣袖!!!”
他一拍脑袋,看向九月,坦然的抬起自己的手来,“来,给你擦擦,抵平了。”
“……”
为什么如此无耻的人会被公认为天下第一温雅公子啊!天下人的眼睛都瞎了吗!
最终乔洛川被九月手中的弯刀唰唰唰的追了一圈才了解此事,他不再耽搁,当即便要起程回乔家堡,离开前一本正经的看着九月,认真道:“九月姑娘,我看你还是跟着我一起离开的好。你难道不觉得打扰苏兄和阿银亲亲我我的两人世界是一件天怒人怨的事情吗?”顿了顿,“当然,你不觉得并不代表你脸皮厚……”
被九月一弯刀钉过去,哇呀呀呀大叫着跑了。
翌日,苏妄和乔昀也离开山寨,九月沉默的跟在后面。苏妄已经计划好了,此事从花都着手查起。花鬓是花都的人,这其中和花都有些关系也说不定。离开山寨后取道陈郡,再从官道走三日便可到达吕中,吕中渡头乘船过醉月江,便直达花都。
从山寨所在地到陈郡,步行四日便能到达,但为赶时间,从山寨挑了三匹上好的马匹,两日便能到。三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一分一毫都浪费不得。乔昀问过苏妄,若是三月后什么都没有查出来,他如何向天下人交代?他说,没有我苏妄做不到的事。说不出的狂妄,却让人心安。
当然,若是什么都没查到,凭她的性格,难道还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成?怕到时候,任人宰割的不是她,而是想要宰她的那些人。
九月本就是不多话的人,这一路越发的沉默。起先还会跟苏妄说上两句,看见他时眼里也有暖暖的笑意,此时却连那笑意都隐去了,从里到外的一个冰雕似的女子。倒是偶尔赶路累了,乔昀会调戏她两句,只是如同石沉大海,连眉梢都冰冷的像是被冻住,没有任何表情。
苏妄看着她,语气淡淡的,“你若是觉得累,九月……”
她用枯枝挑了挑火光渐小的柴堆,使其再次旺盛的燃烧起来,噼噼啪啪的映着夜幕的繁星,打断他的话,“不累的。”
就这么跟着你,永远都不会累。
好几日过去,他们终于离吕中近了些,当晚行至深林,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便在树林里挑了个避风的地方,架起柴火休息一夜。
乔昀东转西拐捡了柴回来,眼光却不停的四下瞟着,苏妄看过去,“你在看什么?”
她坐在九月点燃了的柴堆旁边,火光跳跃映的面具赤红一片,薄唇挑起,明艳的刺了眼了。
“这个地方有些熟悉,我应该来过。”
支着脑袋陷入沉思,半晌一拍膝盖,“老子就说怎么看着眼熟,这不是老子差点丢了命的地方吗?”
苏妄眉头一跳,“哦?”
她重新撑着脑袋,面具下的眼睛微微眯起,“有一回,在这里遭了陷阱,被三百多个人围攻,那一次真是惊险,又是箭又是毒,老子被整的就剩一口气了。不过,三百多个人也被我杀了不少,在我面前堆成了这么高一座小山。”
她伸着手比划半天,似乎觉得高度不够高,又悻悻缩回手,“后来我晕过去了,失去意识时面前明明还有十几个人没死,醒来的时候却发现人都死光了,我躺在尸体堆里,是唯一活着的人。那种滋味……”她啧啧两声,舔了舔嘴唇,“死气弥漫,尸骨成山,血流成河,和修罗地狱没什么区别。而老子就是从修罗地狱爬出来的人,连阎王都奈何不了的人。”
她兴致冲冲的看向苏妄,“怎么样,有没有觉得老子特别伟岸。”
却看见苏妄面上没什么表情,垂着眼睛,像是没听见一样,忍不住一怒,抓起面前的石子扔了过去,不偏不倚打在他心口处,“老子问你话呢。”
他缓缓看过来,不起波澜的眼睛有些让人心惊,却不知为何,“以后不要这样了。”
“什么?”她皱起眉,显然不明白。
他别过头看向远处,声音飘飘渺渺,“以后不要这样了。”顿了一下,闭上了眼,长长的睫毛轻颤,“如果死了,该怎么办。”最后一句话说的很轻,完全听不见。
乔昀无趣的摆了摆手,手指夹着枯枝划拉着地面,声音嗡嗡的,“真奇怪呀,怎么就全死了呢,到现在老子还想不明白。怎么就死了呢……”
夜深,天地静寂,只剩火光噼啪的声音,星子忽明忽暗,娑罗安静绽放,清凉的夜晚有暗香缭绕,他看着夜幕,低浅的叹息微不可闻。
清晨雾湿,日光破晓,三人已经收拾的妥帖继续赶路,不出意外,今日落日时分便可进入吕中城了。行路至一半的时候,遇上有人出丧,白色的纸钱漫天飘舞,呜咽的唢呐幽幽暗暗,隐约能听见随风传来的啜泣声。
他们提前让了路,立在路旁一块青石后,等丧队行至跟前时,看清了白皤上写着的“容”字。苏妄拧着眉头想了片刻,眼里闪过一抹亮光,再看过去,果然瞧见几位面熟之人。他微微偏头看向乔昀,果见她薄唇微抿。
“是容家呢……”
苏妄低声,为首的容家家主荣杨恒却已经看见了苏妄,眼里闪过惊诧,随即挥手示意队伍停了下来,几步走近。
“竟在此遇上苏城主,容某幸会。”转眼看向乔昀,表情不变,“见过银虎公子。”
苏妄含笑,寒暄几句,“容公子节哀,不知今日是谁的丧礼?”
“哎,家妹自小体质虚弱,患有吐血之症,终究是没熬过这个夏日。”说着红了眼眶,苏妄劝慰几句,又答应此去吕中必去容家做客,荣杨恒才转身离开,丧队渐行渐远,他看着那乌黑的棺材,若有所思。
他没记错的话,乔昀的母亲,亦是患上吐血之症而不治身亡。
这个小插曲过后再无什么意外,三人傍晚时分便进了吕中城,找了间客栈住下。用饭的时候乔昀一言不发,偶尔抬起的眼睛有悲戚闪过。
夜深,苏妄回房不见乔昀,透过打开的两扇窗户看下去,她执酒坛倚在锦绣兰树下,花影憧憧看不清面上的表情,但必然是悲伤的。
他沿着盛开的娑婆花踏过去,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