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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如果调查出聂云飞的死因真的和田泽有关,聂雪娴肯定是不会放过田泽的,她会不惜一切代价杀死田泽,为聂云飞报仇。她的决心,比石头还坚硬。
“大小姐,你方便谈谈吗?”腾冲出现在了灵堂门口。
聂雪娴被他吓了一跳,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她点了点头,“可以,也别去什么地方了,我们就在这里谈吧。我想陪陪我哥哥。”
聂云飞没有结婚,也就没有子女,他死了,按照华人的传统是要守灵的,这份差事自然就落在了聂雪娴这个妹妹的身上了。
腾冲走进了灵堂,给聂云飞上了一炷香,然后鞠躬。
聂雪娴则坐在一只板凳上,开始翻看腾冲在机场就交给了她的报告。腾冲所给的文件袋里还有聂云飞所收集的田泽的资料,那是针对对田泽的调查而收集的。那份资料非常详尽,田泽的出身日期、什么时候上幼儿园,什么时候上小学、中学、以及大学期间因为偷窥女生洗澡还受过一次警告处分等等,除外还有田泽在花蓉市警察局当警察,进入六扇门,执行过哪些任务等等,都在记录之中,非常详尽。恐怕有些事情就连田泽他自己都忘了,但在这份资料里却有记载。
腾冲说是来找聂雪娴谈谈,但这个时候他只是静静地站在聂雪娴的身边,等着她看完那份报告和田泽的资料。
“腾叔,你不觉得奇怪吗?”大致看完那份报告和田泽的资料,聂雪娴出声说道。
“什么地方奇怪?”腾冲说道:“我不明白大小姐的意思。”
“腾叔,不用对我这么客气,叫我雪娴就行了。”聂雪娴说。
“嗯,好吧。”腾冲说。他觉得同样是被老爷子指定的聂家家主继承人,但聂雪娴和聂云飞不同,聂云飞显得很霸气,看上什么就要得到什么,也很少对人客气。聂雪娴却不一样,她身上没有一点咄咄逼人的气势,更没有聂家家主的霸气,但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名媛气质却又让人心生敬畏。
“这个叫田泽的人就是哥哥一心想要对付的人吗?在加入六扇门之前,无论是哪一个时期他都是那种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人了,但从钱欣雨绑架案开始,他突然就变得非常有实力了。我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好像在某一个时刻突然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不是吗?”
“大……雪娴。”腾冲说道:“我对田泽的了解其实也很少,都是大少来花蓉市查办田泽的时候让我带人协助他,他也就只是在电话里跟我谈了一些关于田泽的事情。后来大少出事之后,我在飞机上也看了一下田泽的资料,我对他的了解其实并不比你多。对了,大少要对付这个人,他以前和你谈过这个人吗?”
聂雪娴摇头,“我哥是一个非常骄傲的人,田泽这么一个毫无背景的对手,我哥甚至不会将他视作对手,根本就不会看在眼里,所以他肯定不会跟我谈起田泽这么一个小人物,更不会和我爷爷谈起。”
卡扎菲骄傲吗?肯定是非常骄傲的。他贵为一国之主,看上什么就会得到什么,能被他视作对手的人也就只有美国总统,但他却是死在了一群农民的手中。聂云飞其实就像是卡扎菲这样的人物,衔着金钥匙出生,一生下来就什么都有了,财富、地位、权利,他要做的事情也仅仅只是沿着父辈铺好的道路前进,取得更多的财富,更高的地位,更大的权利而已。这样的他,也是非常骄傲的,但他做梦都没想到,他会死在毫无背景的田泽的手下。只是这一点聂雪娴和腾冲只是怀疑,却没有证据证明而已。
“我们对田泽了解甚少,也没有任何证据指证她,相反的他却有很多证人证明他是无辜的。普通的证人我们倒也不必在意,但当时钱欣雨也在那里,她和田泽有着颇为暧昧的关系。她的证词相当有重量,即便是我们这边也不得不正视她。”腾冲说道。
“钱欣雨?那个被誉为华国最杰出的天才女科学家?她的身份确实很重要,她说的话也非常有分量。我们暂时不考虑她。”
“你打算怎么做?”
“攘外先安内,哥哥的死因需要调查出来,家里的一些事情也需要处理。等我做完了这些,我就亲自去拜访一下那个田泽,我倒要看看将我哥哥害成这般田地的人,他有没有三头六臂!”聂雪娴冷冷地说道。
“我这边也……”腾冲似乎要说出他心中的想法,但他的话刚刚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喉咙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奇怪的声音,然后他的身体砰地摔倒在了地上。
坐在板凳上的聂雪娴忽地站了起来,右手在后腰上拉了一下,再回手时手中已经多了一支小巧的手枪。
灵堂之中根本就没有任何人,除了聂雪娴和倒在地上生死不明的腾冲,就连一只小狗都没有。好几颗冷汗顿时从聂雪娴的额头上冒了出来,她突然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这样的手法,不正是杀死她哥哥聂云飞的手法吗?
“来——”聂雪娴张嘴叫人。
一只冰凉的手突然从她的脑后绕过来,捂住了她的嘴巴,另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枪。就连人都没看见,她就被人所制服了!
“安静。”一个没有半点人情味的冰冷声音忽然传来,“你要是敢开口叫一声,我向你保证,这个灵堂里还会再添一口棺材。”
那人松开了捂嘴的手,然后又松开了抓着枪声的手。
聂雪娴忽然转身,抬枪指向站在身后的人。
她看见了身后的人。他的个子并不显得多么高大,站在人群中永远属于那种不高不矮的类型。他的年龄看上去大约三十出头,又好像四十出头,看起来很年轻,但却给人一种历经了岁月的沧桑的感觉。他的眼睛黑亮有神,锐利,仿佛一眼就能洞穿人的内心。他的身体并不是特别强壮,但他站在那里却像是一尊铁打的雕像,坚不可摧。
她也看见了她的枪,指着这个男人的枪,她的心也因此而震惊及恐慌。他仅仅是抓握了一下枪身,但枪声上却留下了清晰可见的指印,甚至连枪管都有些扭曲了!
这样的枪一扣扳机就会炸膛,根本就威胁不了任何人。看着被损毁的手枪,聂雪娴突然觉得他就算不这么做,凭他的实力他也完全可以无视她的一切攻击。刚刚她还有叫保镖的心思,但这一刻她什么心思都没有,她的大脑里早就是一片空白了。
“坐到凳子上去。”他说道。
聂雪娴木然地坐到了凳子上,她看着他,鼓起勇气道:“是你……是你杀了我哥哥?”
“你是说聂云飞?”
“是的。”
“哈哈哈……”
聂雪娴迫切想知道答案,但得到的却是很无礼的笑声,但让她悲愤欲绝的是,面对这样一个有可能就是杀死聂云飞的凶手的人,她却没有半点报仇的勇气。
“我能从你的眼神之中读到你的悲痛与愤怒,但你没有向我报仇的勇气,你害怕我杀了你,不是吗?”
聂雪娴紧闭着嘴巴,但她却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真的是看穿了她的心思。
“但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你哥哥聂云飞不是我杀的。你脚下的这个军人,他也没死,只是昏厥过去了而已。以他的身体素质,我估计他在十二个小时后会醒过来。”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潜入这里,难道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吗?”聂雪娴有些控制不住怒火了。
中年男人说道:“你听好了,我不会重复第二次。”顿了一下他才说道:“我来这里是因为我和你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田泽。你必需要与我合作。”
“必须?”聂雪娴冷笑了一声,“你来找我那就说明有求于我,你有求于我却用这种口气与我说话,你不觉得你太过狂妄了吗?”
“那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态度?”中年男人看着聂雪娴,仿佛从这个时候才开始正视她。
“要我与合作,我首先要看你有没有合作的价值。至于态度,你不觉得你应该更礼貌一些吗?”聂雪娴说道。
“如果你认为我来找你是要与你平等合作,甚至是听从你的指示做事,当你聂大小姐的手下,那就错了。我和你合作的基础是,你得听我的。”
“呵呵呵……”聂雪娴怒极反笑,“你走吧,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你也没有来过。我保证,聂家的人不会追究你潜入这里的责任。”
“区区一个红色家族就敢在我的面前嚣张,你们这些人自以为是太久了。”中年男子说完忽然挥手一耳光抽在了聂雪娴的脸颊上。
啪的一声脆响,聂雪娴的娇嫩的脸颊上顿时冒出了五根红红的指印。
“你……”聂雪娴捂着脸颊,惊怒交加。
“我如果再大点劲,你此刻已经死了。你说,你以及你们聂家有什么用呢?别说是你,只要我愿意,我甚至可以杀了聂家大院之中的所有人,包括你爷爷聂远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