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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要跟你一样狠,为虎作伥,助纣为虐。”语遥紧了紧握着凌逍的手——很暖,凌逍毕竟身子底子不错,虽是体虚,手的温度却叫人稍可放心。
“呵,如此承诺,还真是有些不讲理。”凌逍笑得满足,“可是,我喜欢你这样说。”
“凌逍,我好想从前,我看你在誉非馆前耍拳练剑,晚上聊到深夜直到睡着。春秋冬夏,哪怕日日都一样,也那么好。”
“现在,我还是日日练剑,我们更可以聊到深夜。我倒是觉得现在更好,哪像那些年想抱不能抱,想亲不敢亲,分明满心喜欢你,却不能说出口。还有啊,”凌逍抱怨道,“你总爱拍我额头,从小没给你打傻都是运气……”
“呵呵,”语遥被他逗笑,“我分明小你一岁,硬装姐姐也不容易啊,总得建点威势不是。”
两人静了一会,语遥又道:“凌逍,待日后四国大统,天下已定,你要抽空陪我回谷里来小住,好不好?”
“好。”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有一搭没一搭,靠坐在一起,不知聊了多久直到语遥先睡去。
凌逍轻笑一声,抱起语遥叫她躺好在大床内侧,自己靠在在旁边躺下,对着那睡颜看了许久,拥着她闭上眼睛,仿佛拥有了整个世界。
阴国宫中,銮殿。
皇后坐在案前,阅着奏章。茉莉聪明且好强,自幼不论学文学武,皆不输给那四个男孩。执政这些日子以来,她愈加叫人信服,种种决策已完全告诉臣民,他们的皇后,绝非软弱无能的妇人。
“禀皇后,霍太尉求见。”一个宫女上前禀报。茉莉最贴身的两个宫女,都是水影。他们口中的霍太尉,正是火炳匆。
茉莉眸光一滞:“宣。”
“臣参见皇后。”火炳匆跪拜行礼。宫婢垂首退下。
“大人请起。”茉莉又拿起一本奏折,“何事请见?”
“回皇后,前月望国意欲发兵,虽暂时罢休,却仍不可掉以轻心。如今我国西北边境,主要有十处驻军,其中三处临接祝国,臣以为,可将此部驻军向北调移,一方面加强对望国的震慑,另一方面,也是时候透露咱们与祝国交好的意味了。”
茉莉略一思忖:“准奏。只是此举多少会引起朝内的质疑,还需谨慎行事。此事,便交给太尉处理。”她知道,逐步展现阴国与祝国友联,是主上的意思。
“是,皇后。”火炳匆应答,却并未离开。
“太尉还有事么?”
炳匆微低了头,声音却是坚决:“三军将士,更替需要时日,冷气近日北袭,宫里应表慰问。”
茉莉手一抖,闭了眼道:“退下吧。”
夜已过二更,茉莉却辗转难眠,或者说,她根本没有打算睡下。
起身披衣,守夜的水影觉察到声响:“皇后?”
“本宫出去走走,不必跟着。”
“是。”
作者有话要说:预告:火炳匆说的话有何深意?茉莉要去哪里?祝华伊也很久没有出现啦~~
、洞房花烛(三)
去何处走呢?茉莉本想去御花园,或是荷池畔,或者到銮殿想些事情。可脚步仿佛不受控制,片刻之间,她便错开夜里巡卫的路线,到了冷宫附近,有意收敛气息。
一丈余的距离,她看到一个男子的黑衣背影。他果然到的早。
“三军将士,更替需要时日,冷气近日北袭,宫里应表示慰问。”——三更,冷宫。
阴王死后,冷宫早已废弃,再加上神神鬼鬼的传言,这里的夜晚,最是冷清无人。
不管她愿不愿意,他的话,她总听得明白。她不想来,可还是来了。
茉莉自嘲一笑,看了看夜空中一轮孤月,脚步没有再向前。她以树干掩身,隔着一条小径的距离,静静观望。她甚至希望,这一眼可以定格。
炳匆一直默然独立,她看得到他的侧脸,仿佛穿过时空,看到了十多年前的光景。这个温和的男孩,似乎从来不曾变过。
“茉莉,饿了么?”他手里提着饭菜,“莫总是只顾练功,身体才最重要。”
“茉莉,不累吗?歇会吧。”
“茉莉,你看,这一招可以这样耍。”
“茉莉,疼不疼?”看着她练功不慎跌伤的淤青,他满面心疼。她笑着摇摇头,他也笑了,颇有些无奈:“女孩子,要懂得爱护自己。”
“茉莉,”炳匆轻声开口,一如往常的声音近在耳畔,茉莉心中大惊,却听他继续说着:“你终究,还是没有来……”原来,是自言自语。原来,她只望了一眼,便已从二更到了四更。
他在这里站了两个时辰,她便陪着他,站了两个时辰。
“茉莉,今夜是主上与遥主大婚。今夜,你没有来,今生……我会一直等。”一句话说完,炳匆腾身跃起,黑色夜行衣转眼便于夜空融为一体。
茉莉头抵在树干之上,泣不成声。
一个时辰后要上朝了,茉莉伸手摸了泪,一动脚才发觉,双腿早已麻软。她看的失神,竟不曾留意,也不曾以内力支撑。
茉莉叹了口气,轻轻敲捶一阵,趁着夜色一瘸一拐走回星默宫。回去之后才发现,一双小腿已肿了。
第二日早,皇后身体微恙,停朝一日,为免耽误国事,特许有事上禀的官员入殿内觐见。
太尉大人最后一个求见:“皇后凤体为国之大事,可宣了太医?”
“太尉求见,便是来问这个?”茉莉声音有些冷意,“本宫并无大碍,明日自可上朝。”
“皇后昨日还身体康健,莫不是夜里外出受了凉?”炳匆面上窥不出情绪,“又或者,是站得太久伤了双腿?”说到此,方显露出明显的关切。
“太尉这是何意?”茉莉心中薄怒,“退下吧,本宫要休息了。”
“是,请皇后多多保重身体。”
看到炳匆离去的身影,茉莉身边两个水影相视一叹,都透出些许遗憾。
祝宫明殿。
退朝后,公主叫左相留下,傲川站在殿下:“公主有何吩咐?”
“凌逍他,近来好吗?”
“回公主,主上在允国一切顺利。”
华伊点点头:“可知他何时回来?”
傲川面不改色:“昨日,主上与遥主成婚。想来明日便启程回来。”
华伊手一抖,碰翻了一旁的茶杯:“是他叫你告诉本宫的?”
“回公主,臣只是据实禀报。”若非凌逍属意,他自然不会多说一句。
华伊轻笑一声:“好了,你下去吧。”
“臣告退。”傲川行礼离去。
一个中年妇人自内殿走出,轻唤一声:“公主……”
华伊趴在案上,哭得像个孩子:“他娶陆语遥,原是意料中迟早的事,可为何本宫还是……”
妇人很是心疼,抹了抹眼角道:“公主,你这是何苦啊?他陆凌逍既然无情无义,你又何必一心支持于他?”
华伊抬了头,妆容给满面泪水打湿,哀伤中透出几分狠绝:“本宫爱的男人,一定要是这天下霸主!”
“公主!”妇人切心道,“可他不爱你啊。即便他当了皇上又如何,还不如真心待你,两人做一双平凡夫妻。”
“奶娘你不明白,若在他娶我与他得天下之间只可择一,我宁愿选择后者……”
妇人泪水更是失控:“公主,你如此一片痴心,那陆凌逍却不知道啊!”
“痴心?”华伊忽然展出一抹笑,“他正是因为太了解,才毫不担心我会与他对立。”
“他凭什么毫无忌惮!”奶娘声音渐冷,“公主,毕竟你才是王室血脉,以你的声望,若决心讨伐于他,也能与他分庭抗礼。”
“奶娘,你不懂的……我们之间,从一开始便不是纯粹的男女之事。”华伊摇了摇头,“当初若非本宫联合凌逍,恐怕早已随父王而去了。母妃不得父王喜爱,又去得早,若非本宫多年用心筹谋,怎能讨得父王欢心?
本宫那些个兄长,于治国都是草包,却一个个善妒好斗。母妃临终之时定想不到今日,父王去了,王兄们去了,而本宫还在,本宫今日是这祝宫中最尊贵的人,以后也将一生荣华!”
“可是那陆凌逍……公主也用过他了,何不收回大权?”
“若他这般容易控制,本宫又怎会倾心于他?”华伊轻笑一声,“你看看眼下,半数朝臣已被他收复,在民间他也声望日起。再看外面,望国太子一直虎视眈眈,阴国皇后能一己之力稳住朝堂,自然不会退步,允国那丞相也绝非省油的灯,若本宫与凌逍相斗,岂非得不偿失?”
“公主……”奶娘停了哭泣,似乎在重新审视眼前泪眼朦胧的女子。
“天下总要有一主,本宫若不希望是凌逍,难不成还希望是慕缘奇么?即便凌逍对本宫无意,心中也少不了愧疚,他是个守诺的君子,有他在,便有本宫在。更何况,往后日子还长,男人的心,呵,也许还说不定呢。”
奶娘抹掉眼泪:“只要公主心不伤,老奴便放心了。”
“心不伤?”华伊喃喃道,“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