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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乐意!”荆长歌止住笑,瞪大一双漆黑的眸子看向大白,“凭什么我要帮她,凭什么我得不到的她能得到,凭什么我不高兴还要让她高兴!”
恶魔,绝对的恶魔。大白抱头,转身离开。它觉得自己再晚转身一秒,就会被同化,然后跪地拜服:恶魔是高贵的,恶魔是正确的,恶魔是美丽的,恶魔是……
呸,它是大白,它是天使,怎么能够与恶魔为伍,还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
荆长歌觉得不快乐,她便也见不得他人快乐,荆长歌就是如此,可以任性如斯。
但也只有这样子,也唯有她才是荆长歌啊!
绛紫在城门口等了一上午,这才等到进宫面圣的“莲”丞相。
远远的曲凉风走来,银衣如水,墨发如丝。当真是这混乱宫廷里的一朵青莲。也难怪荆长歌为他倾倒。
绛紫上前一步,挡在曲凉风身前,低眉垂首,漏出怯弱,又带有几分不忿:“丞相,我家娘娘说,就算丞相有了新欢忘了旧爱也就罢了,想要成亲她也不会阻拦您,只是,您这分手费,十万两,一丝一毫,都少不得。”
“哦?她亲口说的。”曲凉风这才注意到一直跟在荆长歌身边的陪嫁丫鬟,荆长歌来到宫中一直未闯下什么祸事,想来这丫头功不可没。
“丞相,我家娘娘现如今已贵为一国之后,您即使身份高贵,也请称呼一声皇后娘娘。”绛紫声音平稳,不卑不亢。
曲凉风呼吸一滞,荆长歌终究已经不再是那个属于他的小丫头骗子了。他自问自己,那日没有带她走,有没有后悔过?他不知道。但若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仍旧不会带她走,他仍旧放不下这烈火王朝。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这才是他一生的写照。
死而后已以后呢?若还有来世,若他不是曲凉风,即使她还是荆长歌,他也一定甘冒天下之大不讳,带她离开。
然则,曲凉风不知道,抑或只是自欺欺人的给自己一份奢望,荆长歌不会等他,死而后已以后,喝了孟婆汤,过了奈何桥,忘尽前尘,他又怎会再记得谁是荆长歌呢……
曲凉风是真的爱荆长歌,只是爱的不够尽力,爱的不够完满,爱的不够干脆。
“丞相,丞相?”绛紫皱褶眉头看了眼忧愁憔悴的曲凉风,满是遗憾道,“丞相若是因为成婚钱财不能挪用,也可以赊账,利息可以给你算便宜点。”
曲凉风摸了摸脸,苦笑了下:“微臣今日出门未带银票,有劳侍女转告娘娘,明日必定派人奉上。”
正文 第54章 有人为了红颜殇
话说两头,这长平公主游锦鸳要出嫁,不知伤了多少京城贵公子的心。若说最伤心的人,却是非容子且容状元莫属。
新科状元郎容子且饶他如何伤心落泪饮酒买醉,也改变不了这既定的事实。
严子欣伸脚踢了踢躺在地上的严子欣,这年关将至,他偷偷出来逛个花街都能碰上熟人,看着躺在地上醉醺醺的糟蹋男子,哪里还有新当状元时的春风得意。扭头看向身后的齐贤宇:“你,把他背回去。”
在下巴上粘了一大把头发做络腮胡子的齐贤宇瞪大眼睛咧着嘴,颇有几分目眦欲裂的味道,不过看到严子欣那抬高下巴“你敢不干就要你好看”的小傲娇样,只得低下头认命的扛起地上的“死猪”。
“叮了个咚,咚了个叮,哥哥我花街喝花酒啊,与妹妹邂逅在巷口呀,都说我柳三爷万花从中过片叶不沾身,哪知一见妹妹便丢了魂……”严子欣打着折扇一摇一晃的走在前方,嘴里还唱着时下最流行的艳曲,十足的浪子模样。
“大人,咱们可是偷偷溜出来的!”齐贤宇背着容子且一步一步跟在严子欣身后,好心提醒自家主子,注意形象。
“那又怎么样?”严子欣倒退一步,歪着身子斜着眼看齐贤宇,“爷这是私访民间,调查案情,本榜眼行得正,坐得直,清清白白,光明正大。”
你若是清白,那世上就没有污浊了,还有我的银子,这该死的混蛋……暗自诽谤一番,这才发泄出一肚子怨愤,齐贤宇表面还是装出一幅温厚老实的模样:“可是,带他回去会被老爷发现的。”
“老爷?谁说要带他回去了!这,就这,把他扔进去!”严子欣拿扇子指着一侧的水塘,说的理直气壮,破是认真。
“扑通”一声,齐贤宇果然是个“乖巧听话”的好随从,双手一松,把人丢进结了一层薄冰的湖水里。
大冬天的,严子欣举着扇子遮住半张脸,只露出眯着的一双小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在湖水里扑腾的容子且。
被这冷水一冲,又呛了两口凉水,状元郎容子且是真的醒了,感受到生命受到威胁,在黑夜里是可着劲的折腾。
“这……少爷,大人,大冬天的,不会死人吧?”齐贤宇打了个冷战,看着全身湿透的状元郎,觉得自己浑身发冷。
“咱们状元郎英明神武聪明睿智智勇双全天下无双,上的了高山,下的了火海,念得了《四书》,背的了《五经》,既然可以为了美人伤心伤肝伤肺花天酒地买醉,又怎么会奈何不了一个区区的冷水呢。”严子辛蹲在湖边,伸着手臂给容子且扇凉风。
英勇神武?聪明睿智?天下无双?严公子严大人,你确定你是在夸容大人,不是在讽刺?齐贤宇撇撇嘴,对于严子辛的所作所为不敢苟同。
“救命……咳咳……救命啊……”扑通扑通,黑暗中,容子且只看到模糊的两个人影。
“公子,容大人要不行了。”齐贤宇趴在严子辛耳边,压低声音嘀咕。
“小宇宇啊,你家公子我以前是怎么教你的?见人有难便要落井下石,见人得势便要‘锦上添花’,你跟随本大人这么久,怎么还是这么愚钝呢,唉,孺子不可教也!”严子辛仰天长叹,手下却把容子且冒出睡眠的额脑袋又给按进了水中。
擦擦额头上根本就没有的汗水,齐贤宇眼睁睁的看着容子且噗通的双手渐渐停止,硬是挺了挺胸胸膛看向严子辛:“大人,谋害朝廷命官是要被砍头的!”语气沮丧低沉,似乎随时都会哭出来。
“你哪只眼睛看到本大人谋害同朝官员了?本大人只是路过,顺便救了一个因为醉酒掉进湖里的酒鬼!”酒鬼容子且越挣扎越往水下沉,严子辛拉着他衣领又往水边拉了拉。
“大人英明!”齐贤宇赶紧手忙脚乱的把容子且拉上来,他是强盗,但不是杀手啊,死也不要背负命案。
“哼哼……”严子辛把扇子一收,指着齐贤宇的鼻尖颇有指点江山的气势:“你,把他弄回他老家去。”
“公子,容大人的老家好像在江南。”齐贤宇很狗腿的蹭到严子辛身前,巴巴的看着严子辛,这去江南,总得有路费吧。嘿嘿,半路跑掉,再也不回来了,再也不要被这个恶魔玩弄了。齐贤宇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金灿灿的未来。
“江南个头,他全家早就搬到都城来了,别以为本公子这榜眼真是天上掉下来的。”严子辛面目狰狞。
“严公子,严大人,形象,注意形象。”
“还不快去。”
“是,是,小的这就去。”齐贤宇背起容子且就跑了,生怕晚一秒又被扣掉月钱。这下人的人生,真不是人当得。
望着齐贤宇跑的不见踪影,严子辛这才回过头来:“怎么,夜半散步散到墙上去了,花蝴蝶花公子?”
“切,她跟你说的?”花花绿绿的长衫从天而降,花蝴蝶弯弯的柳叶眉蹙成一团。花蝴蝶的名字,也就那一人敢叫吧。
“花公子这是打算来抢亲的吗?”齐贤宇啪是我一声打开折扇,摇头晃脑,颇有翩翩佳公子的姿势,只可惜,若是换个季节,就更好了。
“我倒是想,只是这京城戒备森严,我还没有这个本事。”看到齐贤宇拿着扇子的样子,不自然就想到荆长歌装模作样的样子,花蝴蝶眯了眯眼睛,荆长歌的朋友,果然是臭味相投吗。
“既然知道这京城藏龙卧虎戒备森严,就应该早早离去,免得如此美貌,遭人惦记。”齐贤宇伸着扇子挑起花蝴蝶的下巴,仔细的打量一番,趴在花蝴蝶耳边低语,十足的登徒子。
“有劳严公子挂念了。我虽不行,但自会有人再来,我只不过是在此等几日而已。”轻轻拨开下巴上的折扇,笑的满是阴险。
“那是你们的事,与我何干。”严子辛板起一张脸,转身离开。
“公子变脸的功夫与某人真是如出一辙。不过,是不是该把扇子收一收,这天气,实在是不适合。”花蝴蝶望着严子辛的背影,笑意盈盈。好像,世间没有任何值得他伤心的事情。
“滚——”严子辛回身,身后除了一条街,一汪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