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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您的步子迈的太大了。”
“娘娘,您踩得步子太重了。”
“娘娘……”
荆长歌回头怒瞪这绛紫,咬牙切齿:“我出嫁时带来的鞋呢?”
“回娘娘的话,前夜您闹着要吃莲塘里养的鱼,但凤仪宫没有柴火,出去寻找又怕此事传到陛下耳中,所以,奴婢就大胆用娘娘那些鞋子做了烤鱼……”绛紫面无表情的徐徐道来,冷冰冰的小脸上看不出丝毫抱歉的意思。
跟在后面的大白捂着嘴,嘿嘿直笑:荆长歌啊荆长歌,原来你也有今天。
荆长歌鼓着腮帮子扭头向前走,脚下的步子又加重了几分:“这种跟踩高跷似的鞋子,我怎么可能走好……”
“长平公主就能走得稳稳当当,娘娘莫不是认为自己比不过公主殿下?”绛紫小心谨慎的跟在像只螃蟹一般的荆长歌身后。
荆长歌鼓了鼓腮帮子,又想到了一心要追求自家师父的游锦鸳,瞪得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愤怒,转而又委屈的低下了头:“绛紫,她长得比我漂亮,走路也比我好看,对不对?”
绛紫垂下眼帘:“娘娘若是穿习惯了,走路定然也好看。”
只可惜,荆长歌仍旧陷在自我纠结之中:“她人又温柔体贴,还会跳舞弹琴,什么都比我好,你说,师父是不是也喜欢她呢?”
眨眨眼,荆长歌似乎看到自家师父和游锦鸳双宿双飞,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场景,撇着嘴吧,眼泪又开始在眼里打转。
她最近总是觉得委屈,动不动就想哭,尤其是一想到孤城雪,就委屈的更加厉害,过了这么久师父也不来救自己,是不是自己没等他,师父生气了?师父是不是喜欢上了游锦鸳,不要自己了……
荆长歌只觉得自己越纠结越难过,还有曲凉风,那个“抛弃”了自己的混蛋,她这辈子都不要再原谅他。
“奴婢倒不这么觉得,娘娘和公主,各有千秋,又何必一定要相提并论呢。我想,在孤公子心中,娘娘也定是独一无二的!”绛紫小心的扶正荆长歌,再次矫正路线。
“那倒是!”荆长歌点点头,颇觉安慰,腆着下巴得意扬扬,“师父只有我这么一个徒弟,我自然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拜托,重点错了好不好!大白满头黑线。
“你松开,我自己来!”荆长歌心情好了,挥挥手,决定要在走路上超越游锦鸳。
绛紫默默的收回手,看着荆长歌像只螃蟹一样歪歪斜斜的向一侧跑去,好心的又拉了回来:“娘娘,奴婢觉得您以后大概不能吃螃蟹了!”
“为什么?”荆长歌瞪大眼睛,全是不解。
对啊,为毛?大白满肚子好奇。
“娘娘现在走路都像螃蟹了,若是再吃下去,奴婢怕娘娘长的就像螃蟹了!”绛紫低眉垂首,满是乖巧可人。
好冷!大白浑身打了个冷战,这笑话,好冷!
荆长歌瞪圆了眼睛,就在绛紫耐心的等待荆长歌的尖叫时,却见荆长歌面色深沉,缓缓的道:“其实,绛紫,你是澜泱派来的奸细吧!
扶着荆长歌的手臂一僵,酱紫努力的让自己保持冷静。正当她打算解释时,却听荆长歌继续道:“不然你为何总是要百般折磨我呢……”
默默的吐出一口气,酱紫扶着荆长歌的手臂,面色如常:“奴婢这也是为娘娘考虑,您现在贵为一国之母,怎可私自收下莲丞相的东西,若是未来被人抓了话柄,一旦闹开,有辱娘娘名誉。”
荆长歌眨巴眨巴眼睛,摇摇头,悄声嘀咕:“我又不会一辈子呆在这里……你想的也太多了……”
“娘娘,奴婢全都听见了。”绛紫直视着地上的石子。
“声音这么小你都能听清楚!”荆长歌炸毛。
“奴婢自幼耳朵听力就好!”
荆长歌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冷战,加快脚步。
“娘娘,走路要轻!”
“娘娘,您贵为西宫之主,表情要温和,动作要优雅。”
“娘娘,手臂挥动的幅度太大了。”
荆长歌百无聊赖的跟着游锦鸳逛了花园,喂了金鱼,干尽那些枯燥之事。
正当游锦鸳弹琴弹得兴起,荆长歌听得昏昏欲睡之时,游锦鸳的贴身侍女大惊小怪的跑了进来:“公主不好了,不好了!”
游锦鸳抱着竖琴蹙眉,嗔怪的看向侍女:“什么事这么大惊小怪的,不懂规矩,没看到皇嫂还在此吗!”
那侍女却全然顾不得公主的责备,一溜小跑的上前,喘着气禀报:“陛下……陛下病危了……”
“你说什么?”游锦鸳起身,怀中的竖琴砰的落到地上,摔成了两段。
“听说……奴婢听说……陛下和丞相不知因为何事起了争执,现在正重病在床,太医全都束手无策……”
游锦鸳起身,什么礼仪温雅全都忘个干净。她顾不得跟荆长歌打招呼,提起裙角就匆匆忙忙的往外跑。
荆长歌眨眨眼,前一刻她还在盼着这个病秧子快点死,没想到马上就病重了。她提起裙角,也歪歪扭扭的跟在游锦鸳身后跑,她自然不是担心游烈天,纯粹是因为宫中日子太无聊,去凑热闹而已。
等到荆长歌进去的时候,脸色惨白中泛青的游烈天正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他虚握着游锦鸳的手,满目疮痍:“锦鸳,朕这次,怕是真的要不行了……咳咳……朕只是放不下你……”
“皇兄——”游锦鸳一张嘴,又哭了起来,她双手握着游烈天骨瘦如柴的手,压抑着哭泣声。
曲凉风站在一旁,满满的眼中,全是心痛。他没有看到走进来的荆长歌。
荆长歌站在门口,看着缠绕不清的三人,第一次发觉,自己一直都是个外人。她默默的站在一旁,看向曲凉风冷厉而又有些悲痛但却又夹杂了柔和的侧脸,曲凉风的眼中,没有自己。默默的垂下眼帘,荆长歌觉得有些落寞,真的,只是稍微有些落寞而已。
她抬起头,不让眼中的泪落下来。
自成婚那日起,她就再未见过他,没想到,好不容易见了,他的眼中心中都又牵挂了他处。不,也许,曲凉风的眼心一直都牵挂着他处,尽管,荆长歌在里面存在过。
游烈天颤巍巍的对着曲凉风伸出另一只手,银衣如洗的莲丞相微微的弯下来,握住那只骨节分明的手。
游烈天握着两只截然不同的手,闭上眼,似乎下定了必死的决心,再张开眼,将那只柔若无骨的手放到另一只手中:“小凉风啊——”
游烈天叹息一声,接着道:“我知道你怨我,但我还是不得不把锦鸳托付给你……”
“皇兄?”游锦鸳惊呼出声。
“锦鸳,曲凉风是个不错的人选……你若是嫁到丞相府,以后有他陪伴左右,朕也就放心了……”游烈天说完这句话,已是气喘吁吁。
“不,臣妹不要出嫁,臣妹要陪着皇兄,一直陪着皇兄……”游锦鸳哭的痛心。
“傻孩子,你陪着朕一个要死的病秧子做什么,再说,朕怕是也不能陪你到几时了……”游烈天说着,嘴角又咳出几口血来。
“不要,皇兄定能长命百岁,臣妹也会一直陪着皇兄……”游锦鸳擦着游烈天嘴角的血,又惊又怕。
“锦鸳,你是要让朕死不瞑目吗?”红色的血映着他苍白的脸,游烈天笑得苦涩。
游锦鸳拿着帕子的手顿住,一动不动。她望着处心积虑为她考虑的皇兄,又想起那日湖上一闪而逝的锦衣青年。
何人记得,长亭湖水潋滟,梦中过客,独寂寞。
她扭头,看向曲凉风,清清冷冷的脸上满是渴求:求求你,答应吧,答应皇兄唯一的遗愿吧,莫要让他死也不能安心……
抽手,聊起衣摆,曲凉风单膝跪地,他一字一顿,仿若发下的誓言:“臣,曲凉风,遵旨!”
站在一旁的荆长歌身体晃了晃,她觉得自己双膝发软,似乎随时都会跪倒在地,但她仍旧睁大眼睛看向曲凉风,就那么看着,狡黠无邪的眼中写满了背叛和伤心,以及,不可置信。
曲凉风躬身,工工整整地行了个礼。没有人看到,他每说一个字,就苍白一分的脸。
曲凉风一定是爱着荆长歌的,但就算爱,也不过只能到这种程度而已!他心中有天下,有国家,有皇帝,有公主,还有荆长歌,不过一个区区的荆长歌,那么小那么小的一丁点位置,曲凉风若是不愿,也可以随意的将她从心中驱逐出去。
游烈天笑得苍凉,缓缓闭上眼睛道:“常德,研磨,替朕写下圣旨:即日起,将长平公主游锦鸳许配给丞相曲凉风,即日完婚!”
他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却好似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全身的冷汗一层层往外冒,游烈天却全然不在乎,他挥挥手,叮嘱常德:“马上为公主和驸马准备婚礼,朕要……亲自……为他们完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