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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强将军你可见了?”摩挲着信封,曲凉风收起脸上的笑容,又是那个无悲无喜清洁为民的莲丞相。
“他让我带话给你,说是荆家唯有一求,只愿丞相府能保她安稳,其余之事,不必操心。”漓安跪在地上,他抬头看着面无表情的曲凉风,“公子,我们真的不管吗?”
“君让臣死,臣便不得不死。荆家风光太盛,也逍遥太久了。”曲凉风轻声叹息,手握重权的荆家,注定的结局。
那她呢,公子也不管吗?漓安张嘴想问,但终究没有问出口,他垂下头,默默的闭上了嘴。
游烈帝看着探子报上来的消息,淡淡的笑了。
正红色的寝宫内,他红衣妖娆,笑容凄惨而又讽刺。
小凉风啊,原来你也会有自己的小心计。
“常德,帮朕研磨!”他缓缓的从床上坐起来,栗色的眸子冰冷无情。
“陛下,你这是?”常德看着手中的圣旨,这偌大的王朝,若是莲丞相离开长安,谁来治理。
“他不是喜欢她吗?朕便给他留个美好的回忆,免得到时候死了,却连个念想都没有。”帝色庄严,动容之下,血染江山。纵使他是一个病怏怏的皇帝,但他仍是这世间最尊贵最庄严的人,仍是让这天下俯首拜伏之人。
帝者之威,他并不少。
只是生在那柔柔弱弱的身体之上,成了最佳的隐藏之所。
常德颤抖着手,他看着这个烈火王朝传说中最弱的帝王一点一点长大,从幼时的天真善良到现在的阴狠无情,他这一世都几乎全部活在这个寝殿里,活在黑暗之中。
小时候,还有曲凉风陪伴在他身边,但渐渐的,两人也越行越远,许是身份的原因,许是立场的不同,他们再不会谈论谁家的女儿漂亮,谁家的儿子又受了罚,我今天吃了什么,你昨晚做了什么梦……
他除了上朝,整日躺在床上,经年喝着苦涩的药水,吊着那岌岌可危的半条性命。
他也整日操劳着处理朝中的各种事物,担负起整个国家的重担。
他们明明并肩而行,却又背道而驰。
身,越走越近,心,越行越远。
“那严榜眼为何也要去?”常德犹豫着,还是问了。
“严子欣似乎和她关系不错,多个人,也算给他们的爱情一个见证不是!”游烈帝笑,笑容很淡,很轻,但却让人心底发寒。
常德还想说什么,但看到游烈帝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也只能拿着圣旨,缓缓地退出寝宫。
圣旨是皇上身边的太监大总管常德亲自传的,那时荆长歌正蹲在丞相府的书房吃螃蟹,曲凉风坐在一侧的书桌旁批奏折。
圣旨来得快,荆长歌瞬间已经跳到了屋梁上,她逃走的原因很简单,不想再下跪了,她还记恨着游烈天要抹杀荆家的事。
曲凉风跪在书房外接旨,丞相府人少,但三三两两的跪着,却也是黑压压的一小片。
常德没有宣旨,只是伸手将曲凉风扶了起来:“莲丞相快快起来,这是陛下让奴才带来的圣旨,莲丞相接着吧。”他将圣旨交到曲凉风手里,叹息一声,“丞相,陛下久病不愈,性子孤僻乖戾,您还要多担当着点!”
曲凉风握紧手中的圣旨,点头:“公公放心,凉风若无这点担当都没有,如何做的了这个国家的丞相!”
“丞相明白就好。这以后的大烈,怕是还要仰仗丞相。奴才也要回去复命了,丞相保重!”
曲凉风看着常德带着一群小太监离去,低头打开圣旨,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写的什么?”荆长歌从他身后探出一个小脑袋来,满是好奇的眼睛眨巴眨巴的。
“写我们可以去江南玩了。”曲凉风抬手揉揉那个小脑袋,笑得有些无奈。
“切,我才不信病皇帝会有那么好心呢。”荆长歌嘟着嘴巴夺过曲凉风手中的圣旨,只见上面写道:奉天承运,皇帝召曰:江南汴京一带贪污严峻,朕病不易出行,特请莲丞相和严榜眼为之代劳。明日即行。钦此!
“他让你和严子欣去江南哎!”荆长歌眯着眼睛笑,那样她也能去玩了,这长安城早就被她玩了个遍,汴京虽然也去过,但毕竟路途遥远,也就跟着自家师父去了一两次而已。
曲凉风淡笑着摇了摇头:“你也要去?”
“怎么,不可以吗?”荆长歌瞪圆了眼睛,不高兴了。
“若我说不可以,你便不会去?”那才怪呢,荆长歌就不是荆长歌了。曲凉风了解荆长歌,你越是不让她去,她越是有兴趣。只是他也的确不放心将荆长歌留在长安,若是游烈天真对荆家有点动作,怕是刺杀皇帝这种事情荆长歌都能干得出来。
荆长歌这个天不怕地不怕不要命的主儿。
其实他不知道,荆长歌怕血!
“哼,不去就不去!”荆长歌腆着下巴,生气了。
曲凉风也懒得理她,吩咐漓安去通知严子欣,明日启程去汴京。
荆长歌哼了哼,脚尖一点地,直接用轻功走了。
曲凉风伸手没拦住她,只能看着她的身影离去,直到许久之后才回神,看着手中的圣旨,脸上神情无奈,却又看不出悲喜。
帝宫,游烈天不知为何,又开始吐血,没几口就昏迷了过去。
这可急坏了长平公主,她蹙着眉头看着忙来忙去的御医,眼泪就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
常德刚回宫,便见长平公主守在床侧,柔柔弱弱的身子微微抽搐,不由得叹息一声:“公主,您就莫要再担心了,陛下这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若是醒来看到你哭,陛下怕是又要自责难过了……”
游锦鸳擦擦眼泪,如花似玉的脸上双眼红肿:“常德,皇兄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哎,奴才不敢欺瞒公主,前两天早朝时丞相帮助孤城雪孤公子说话,惹了陛下不快,昨天早朝时丞相又帮荆将军说话,证明孤城雪孤公子闲云野鹤惯了,早已不在帝都。陛下大概觉得心里不好受,今日已下旨让丞相出都,明日启程去汴京了!”常德低着头,因为年老而消瘦的身体枯瘦如柴。
“那你怎么也不劝劝皇兄?若是丞相走了,皇兄又这个样子,整个大烈谁来管理?”游锦鸳眉头微蹙,已是倾国倾城胜莫愁。
“奴才该死,没能拦住陛下,让陛下做出这种任性的事!”常德拿着拂尘跪在地上,年老的身体只有一小团。
游锦鸳眼中哀伤更甚,她伸手扶起身体颤抖的常德:“常公公,我母后和父皇去世的早,自幼便是你看着我和皇兄长大,待我们如己出,我并非有意责备你,只是皇兄这个样子……”
“老奴知道,知道公主心善,这次的确是老奴没思虑周全,只是奴才,实在舍不得陛下一个人难受啊……”常德说着,红了一双浑浊的老眼。
“哎——”游锦鸳叹息一声,转头看向仍旧昏迷未醒的游烈天:“皇兄可是说什么时候召丞相回都?”
“陛下未曾提起!”常德立在一旁,即使年迈苍老却仍旧垂头站的笔直。
“算了,这件事等过两天再做打算。”游锦鸳脸色哀伤,满目哀愁。她抬头看着床上苍白如纸的游烈天,静静的发呆。
这个女子从一出生时似乎就注定了这样的命运,为了爱她护她的皇兄披上了遍身的哀伤,看着游烈天,她总是有数不尽的担心和忧愁。
常德立在一旁未语,他静静地站着,看着他眼中的第三代王朝的帝王一点一点衰落下去。
正文 第34章 无语
翌日,曲凉风和严子欣各坐着一辆马车驶到长安南门,便见到荆长歌倒骑着一头小毛驴晃晃悠悠的往外走,那头毛驴脖子上挂着一个小包袱,脑袋上还蹲了一只长的像狐狸且又肥又大又圆的大白猫。
漓安看到她的一瞬间就炸了毛,但还是聪明将那声尖叫压在了嗓子里,低头专心致志的驾车。
被迫给严子欣驾车的齐贤宇也看到了,但相比漓安,他就显得冷静的多了,伸手压了压头上的斗笠帽,拿着马鞭静悄悄的赶着车。他并非不喜欢荆长歌,只是严子欣一旦撞上荆长歌,那就是变本加厉:赌博、喝花酒、打架斗殴等等,反正恶人做的事情他们是一件也不会少做,结果呢?乖乖的拿出钱财息事宁人消灾解难。
那可都是他辛辛苦苦打劫来的钱啊,齐贤宇无语泪奔。
至于他为什么深秋出门还带斗笠,自然是因为曾经作为江洋大盗的身份见不得光,生怕遇上个被打劫过的熟人。
荆长歌倒骑着小毛驴摇摇欲坠,脑袋不停的点来点去,她从半夜就等在城门外,生怕曲凉风真的不带自己悄悄走了。
漓安和齐贤宇难得的默契,指挥着马车悄无声息的经过睡着的荆长歌身边,只可惜,天公不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