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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个简单的站姿,却似穿越亘古。
他待自己好,是和师父和福伯和大哥爹爹都不同的,荆长歌想着,又不得其解。
兀自闷闷的躺在了床上,盖上被子闷头大睡。
最近太闲了,对面停了战,一群大老爷们全都勾肩搭背的聚在一起喝酒、练武、谈女人,荆长歌嫌弃太无聊,便缩了起来。她可不想听一大群人谈论一个女人的臀,更何况,她老爹和大哥也不肯啊。
博涵和夜莺作为军营最好的斥候,自然进入了戒备期。
而木森林终于成功挑唆自家小红花踹掉了小白菜,心情大好,日日出去溜马。
孤城雪充满神话色彩似的打败敌军的消息比预想的更快的传到了帝都,游烈帝的诏书被人快马加鞭的送了过来,要求荆强班师回朝,要为铁骑军开庆功宴,为孤公子犒劳奖赏。
荆雷一看完诏书就直接扔到了地上,怒色道:“回去?以前每年年末要求回去探亲他都拒绝,现在打了胜仗又急着招我们回去,若不是为了大烈百姓,若不是为了跟随的千万将士,谁会效忠这么一个阴柔的病秧子。庆功宴?哼,只怕是宴无好宴,席无好席。”
荆强拍了拍荆雷的肩,示意他冷静下来,捡起诏书叹息一声:“我担心的是长歌……”
“那咱们就不回去,反正远在几千里外,谅他也是鞭长莫及。”荆雷说的咬牙切齿,上次回去还是在五年前,他们刚进帝都,那个小皇帝挥了挥手,就拿走了一半兵权。拿走虎符的莲丞相却说得好听:最近帝都不安稳,游烈帝又身子虚弱,以恐万一,特借用虎符两三日。
却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荆强明白游烈天和曲凉风的想法,不就是一点一点拿回荆家手中的兵权,然后一刀咔嚓,从此荆家从历史上除名。
但他又不能反抗,他深爱着这个国家和人民,热爱着这寸生他养他的土地,忠诚于跟随在他身后的千千万万个将士,为了这份责任和义务,为了这份私情和豪情,他愿意抛头颅撒热血。
所以他怒,比面对任何一件事任何一个人都更加的愤怒。
怒不可言,悲满心中。
然则,接下来仅因父亲荆强的一句话,那满腔的愤怒全都化成了悲哀。
荆强说:“抗旨不遵,有谋逆之嫌。但若会危及到长歌,我们也只能如此了……”
荆强说到最后,只剩下满帐的叹息。
谋逆之嫌啊?
这是一个将军永无弥补的悲哀!
然则,幸运的是,敌军将领回来了,城门上的旗子摘了下来,重新换上了新旗帜:王弟来访,心情甚好,明日开战,以表庆贺。
伯赏无敌满脸小人得志的指着拿回军帐的旗帜,好不得意的对着一旁的孤城雪说道:“看,我写的明明白白他们都不敢攻进来。”
孤城雪撩起眼帘扫了一眼旗帜,破有些嫌弃的撇撇嘴,伯赏无敌是太蠢,荆强是太聪明,所以,这一场仗才能持续几十年。懒散的垂下眼帘,清清冷冷的声音飘起一室的白雪:“荆家强势了几百年,也的却该收敛收敛了。”
荆家日头正盛,位高遭人妒,权高遭君忌,想是荆强也明白,权倾朝野的荆家不会长久。所以他不肯一战功成,他要留着澜泱,要保全荆家。
敌军来袭,班师回朝的日子似乎又可以光明正大的推迟一段日子了。
荆强希望这场战争可以持久一些,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他希望至少要保全长歌和荆雷。
然则,现实更超脱他的想象,甚至比预期的还要好。
开战的第一场仗,他就输了,输给了伯赏无敌口中的王弟,输给了那个一直稳坐在轿子里连面都未见过的神秘人。
是真真正正的输,不是因为偷偷的放水,不是因为暗中的谋略。
是光明正大的输了。
坐在轿子里的神秘人隔着轿帘翻出一掌,荆强挡都没来得及挡,就直接摔下了马背。
敌军将荆强围了起来,轿帘里突然伸出一只白皙修长的玉手,轻轻的摆了摆手,然后敲了敲窗口。
原本想要围困荆强的敌军全都散了开来,十六个人抬起那顶极大的轿子,缓缓的离开了战场。
荆强捂着胸口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他能感觉到神秘人已经手下留情,但又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做,但没有关系,这正好帮助荆家解决了燃眉之急。
荆强想着,用内力逼出一口血,晕倒在地。
倒下的时候还在想,原来澜泱国还有此等人物。只是不知是谁?如此本事竟未曾听过。
“爹?”荆雷撤回戳穿敌军咽喉的长戟,策马向着荆强的方向驶去。
其实,孤城雪之所以拍出那一掌,是因为他盼星星盼月亮盼着相见的小长歌竟然没在战场上,看着四周的人打来打去实在无聊,便想早早回去休息。此时恰好荆强又冲到了他的面前,他真的只是想让荆强让让路而已,当然,还有对于没有见到荆长歌的一丝怨怼。
荆雷将荆强带回军帐的时候,荆长歌正闲着无聊拉着小白菜四处溜达。
她是被夜莺叫回来的,向来面无表情的夜莺满是慌张的脸上挂满了泪水,她拉着荆长歌就往回跑,拼命的跑,她哭着说:“我从没见将军受这么重的伤……”
荆长歌一听,傻了。她不知道夜莺口中的将军是荆强还是荆雷,然则,无论哪一个都是她最亲的人。然后她也跑,拼命地跑。跑了一段路又想起来还有轻功,又一路飞奔。
他们都说“万里长歌”是“玉面公子”的徒弟,尤其是轻功和毒术,更是得了“玉面公子”孤城雪的真传。而荆长歌向来也以轻功和毒术自傲。
然则,在那一刻,荆长歌觉得自己的轻功逊毙了。
她想,若是孤城雪在,眨眼便会到。
荆长歌走进军帐的时候,双腿发抖差点软倒在地上。
荆强满身是血的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仿若一个死人,他身上原本金黄的战甲还没有脱掉。
荆长歌晕血,从小便晕的厉害。
但她咬着牙,硬是睁大眼睛让自己看着。
一个人站在门内,天地都眩晕的厉害。
是荆雷硬把她拉到床边去的,其实,与其说是拉,不如说是架,荆长歌双腿发软,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以前是调皮捣蛋,是不学无术,是为害一方,但她没有杀过人,没有见过血,更没有见过死人。
更何况,还是自己的亲人。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这样的一天,身边的亲人生命垂危。
孤城雪武功天下第一,荆行老当益壮,父亲正值壮年,哥哥年轻气盛,他们不会生病,不会受伤,就算有一天会死亡,那也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荆长歌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
“小歌,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你是孤兄弟的徒弟,医术自然也不错,快给爹看看啊。”荆强用力的捏着荆长歌的肩膀,这才把傻了的荆长歌摇醒。
“哦!哦!”荆长歌傻傻地应着,握住荆强手腕的右手却在发抖。
正文 第17章 医术
荆长歌医术是不错,然则,脉象平稳、气息均匀是怎么回事?气血充足精力旺盛是怎么回事?
荆长歌不信邪的又把了一次脉。
不行,再一次。
把脉的手突然动了动,荆长歌抬头,只见荆强睁着眼睛对着自己眨了眨,又闭上。
荆长歌回头看荆雷,荆雷正在看着荆长歌把脉,此刻看到荆长歌满脸无辜的回头,焦急的问道:“你到底会不会把脉?不会我就去找随行的军医。”
“会,会。”荆长歌回头,漆黑明朗的眸子咕噜咕噜一转,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爹啊,呜呜呜……爹爹啊,你怎么就狠心丢下女儿一人呢……呜呜呜……爹啊……”
荆雷看到荆长歌一哭,以为荆强没救了,也跪在床边,跟着哭了起来:“爹……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小歌的……”
“大哥——”
“小歌——”
“呜呜呜……”
兄妹俩抱头痛哭。
荆强眉头不停地跳动,真想来次诈尸:你老爹还没死呢。
夜莺刚进来,就看到抱头痛哭的两只,踉踉跄跄的走到床边,看着仿若沉睡的荆强,眼泪就默默的留了下来。
沉默良久,起身,拔剑,自刎。
行云流水般,动作一气呵成。
如果可以,荆长歌很想说,夜莺一身黑衣那拔剑挥剑的动作实在完美至极,当然,如果你能忽略她的动作导致的结果的话。
荆雷抬手握住了剑身,血沿着倾斜的剑身缓缓的流淌下来。
荆雷不得不说,他很佩服这个女子,默默的跟随在父亲身边二十余载,沉默坚韧,矢志不渝。
然则,女人有时候的矢志不渝又会让人觉得厌烦。
比如荆雷此刻,他全身心都扑在荆强身上,没有心情关心别人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