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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老头无奈的皱了皱眉,对于这小丫头,他是没辙没辙的;他摆了摆手,“你们先出去吧,老夫要给这位胖姑娘用针,人多不便。”
胖姐爹和姑娘们一起出去了,六儿转身刚要走,被邓老头叫住了,“你留下,给我打下手。”
六儿好奇的凑了过来,只见邓老头从药箱里取出了一银针,“把胖姑娘的衣服褪去,慢点扶起来,老夫今天教你行针,你好生看着,用心去记。”
上午的大战,六儿自作聪明的穿着夜行衣,背着口黑锅登场。糊弄别人还行,邓老头是何许人也,他一看那身形骨骼,做派气质,早就猜到了非小六莫属。
看似一颗小煞星,到哪哪乱套;却又总能给人们带来意外的惊喜与救赎。
在外人眼里淘气顽皮的小丫头,在他眼里却是与众不同的可塑之才。
邓老头心意已决:将毕生的绝学倾囊相授给小六。
邓老头的针下去了,丝丝寸寸,正中胖姐的前胸。他轻轻捻着针,“穴位要因人而异,最忌照搬古书,照图找穴,每个人因其高矮胖瘦,老幼男女,行为习惯不同,穴位皆会有所差异,差之分毫,谬以千里。”
六儿点了点头,正色道,“我知道这是膻中穴。”
邓老头微微一乐,眼睛半眯,“光知道穴位在哪还不行,穴位的用处,日后你要记牢才好。”
六儿仰起头,乖巧道,“知道了,干爹。”
邓老头的手微微一抖,眸光一亮,他沉了口气,“经络走向你都懂吗?”
六儿抿嘴一乐,“背得,也会些,不过都是皮毛而已。”
邓老头又取出了一根银针,往胖姐背后脖颈处扎去,“这是?”
六儿胸有成竹,“大椎穴。”
邓老头的双手配合捻动着银针,沉声道,“她这一箭下去,伤到了督脉。还好她肉厚,没要了性命。但是脑部供血受了影响,所以晕晕沉沉,神志时而不清。再加上她心内有股火气郁结,老夫这两针,一针引血气上行,一针帮她打开心结。”
“啊?”六儿瞪大了双眼,小嘴一撅,“胖姐能有什么心事?”
胖姐似有感应,虚弱的睁开了眼睛,眼睫毛眨巴了一下,又闭上了眼睛。
“为你爹?不对,我刚才看你爹在这呀。”六儿歪着头,眼珠子一转,“你不会为了鲁四宝吧?”
胖姐额头冒汗,两眼紧闭,似有种难言的悲伤。
“是不是他欺负你了?快告诉我。跟他没完,他最怕我了!”六儿说着就要站起来。
邓军医瞥了一眼,冷道,“坐稳,别和胖姑娘说话,她需要平心静气。拿无知当有趣,治疗时若是病人情绪波动剧烈,暂时经脉逆行,会要人命的。”
“嗯……”六儿像小猫似的哼了声,身子缩紧了。
“心浮气躁,怪不得你的武功总是三脚猫的水平,还挺臭美。”邓军医双手又轻捻了三下,将针拔了出来,“把她衣服穿好,轻轻放下,侧着躺,不要压住后背的伤口。她要喝的汤药,我跟他爹交代过了,明天我会巡看一遍营里的重伤员。”
“嗯。”六儿耷拉着脑袋应了声,将胖姐的衣服裹好,又把被子帮她掖好。
“明天你也跟着去,卯时起床。”邓军医提着药箱,一甩袖子走了。
“干爹……”六儿刚要追出去,帐篷外传来了邓老头的声音,“明晨卯时一营门口。”
好浑厚的一股内力,距离如此之远,传来的声音却如在耳侧,声如洪钟。
乖乖的。
腹语。
看这老头,连出绝活,莫不是要传我真本领吧。
六儿蹲在地上托着腮帮子,竟傻傻的乐了。
“四,四宝……不要叫,叫我,我肥婆。”胖姐的脸苍白而晦涩,没有一点血色,她蠕动着嘴唇,轻轻呢喃着。
六儿的耳朵比兔子还尖。
她的小耳朵一支楞。
什么?
肥婆。
六儿眼中喷出了两道火苗,她心疼的抚摸着胖姐的圆脸,小心的问着,“鲁……”
唉,问什么呀?
六儿起身冲出帐篷,把大家叫了近来,“你们好好照看胖姐,我出去一趟,去去就来。”
说罢,她直奔马厩。
追风这几日乐得清闲,有好心人过来喂喂,吃的不错,不用干活;平时和小六在一起,到处疯跑,没个歇脚的时候。
早晨忽然被牵出去了,追风一开始还真不太习惯,分量怎么突然重了许多?
不过一看这个临时主人,正是每天坚持给自己喂草料的胖美人,追风倒也乖乖的,合作到底。
在战场上,追风卖力奔跑,如雷似闪;它感觉胖美人和主人小六一样,能和自己心意相通。
可不知为啥?
后背上的胖美人忽然跌落在地。
追风有些自责,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失误,摔伤了这个胖美人。
它正在难过踌躇时,猛然见主人小六一路小跑扑了过来,“风风,想死我了,小宝贝,这几天你有没有饿瘦了,怎么看着还肥了不少?”
六儿前后左右看了看追风,那大屁股和大肚子,她小嘴一翘,忍不住嘎嘎乐了起来。
准是胖姐给喂的这么肥。
这么好的朋友,怎能不好好报答。
知道胖姐性命无忧,六儿自是心清气爽,“风风,肥了还跑得动不?咱们去痛打四宝,兴师问罪。今早也不知哪个小兔崽子把你偷走了,害得我只能骑驴,诅咒他落马。”
追风的脑门渗出了一片冷汗。
它一声长鸣,如一道闪电,载着正牌主人飞奔而去。
*****
庆功宴上,将士们可劲的啃馍馍,嚼野菜。
大将军于达手舞足蹈,把自己珍藏的两坛状元红倾情奉献出来。
将士们围坐在一营的大练兵场上,人挨人,人挤人,连矮树上都坐上了人。
仅有的两坛酒,被大家视若珍宝;有的十几个人喝一碗酒;有的几个人闻着一口酒。
喜悦之情,难以言表。
于达咂摸着小嘴,两眼瞪的溜圆,连连夸奖,“好菜!这道菜老夫原来怎么没品尝过?叫什么名字?”
炊事组组长一抱拳,“多谢大将军夸奖,这道菜叫做京酱肉丝!”
炊事组组长差点琢磨的脑仁都爆炸了,才想出这么个名字。
于达咽了下口水,一边咬着肉丝,一边嚼着馒头,“妙哉。有一股独特的香气和滋味,弹牙地道。你将这道菜的做法和工序仔细记录。明个我递道折子,报禀天子,添一道御菜。大宋幸甚,天子幸甚,老夫甚慰。。”
炊事组组长一捂嘴,浑身哆嗦的笑上了,笑着笑着都要哭了。
额的个亲娘呀,这可如何是好?
于达见炊事组组长如此这般,摆了摆手,“莫要激动,再下去给老夫炒一盘,真好吃。”
炊事组组长流着眼泪就下去了,小兵紧跟其后,“组长,大将军还要吃?那咱得先炒盘焦溜肉片,再打翻在地,然后再……并且还得扔在原地,因为土和土的味道也不一样,况且以什么形式撒在地上……您是知道大将军的嘴有多叼的!”
炊事组组长虎目圆睁,“闭嘴,再叨叨我抽你。”
妈的,哪个臭小子踏翻了我的焦溜肉片,要是逮着,老子把你炒了!
炊事组组长又辛苦了炒了盘焦溜肉片,好容易找到刚才打翻碟子的那个地方了。
额的个亲爹呀!
哪匹马在这个撒肉片的地界留下了一大坨马粪?
这菜可怎么炒出第一盘的混合味道?
于达眼巴巴的等着第二盘京酱肉丝,开心的像个老小孩。他不停的安慰那个打翻了女儿红的亲兵,“不小心就说不小心,今天老夫高兴,不必惊慌,不必扯谎。”
那亲兵摇着头,“大将军,是真的,不知道从哪飞出匹黑马,嗖的就蹿过去了,把酒坛子踏翻了。”
亲兵见于达死活不信,不禁对天泪嚎,“我这辈子没说过假话呀。”
很不幸,这倒霉蛋又中奖了。
他眼见着一匹红马又像闪电一般蹿了过去,急忙用手点指,“快看,又冒出匹红马,嗖的就蹿过去了。”
于达一眨眼哈哈笑道,“小鬼,打翻一坛女儿红,不至于落下这毛病!”
————
黑旋风:匆匆的我走了。
追风:正如我轻轻的来。
黑旋风:挥一挥马蹄,就人仰马翻。
追风:我留下了一坨马粪。
宋营的马皆笑:为了扯谎而扯谎,世界没有尽头。
第二卷 第十五章 打宝不平
六儿奔去一营找鲁四宝算账,她七拐八绕找到了鲁四宝的帐篷,根本没有言声,学习刘彩云大踏步进去的风格。
一掀帘子,正看到鲁四宝在微弱的烛光下仔细的在照镜子。
六儿的气真是不打一处来。
“鲁四宝,你……”话还没说完,鲁四宝自己把镜子从脸部移开了,他听出来了,这是小六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