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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豪言壮语地要保护三十七和孩子,但是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本事干掉南霸天。
只有婚宴,南霸天这老东西才能放松警惕;也只有婚宴,南宅严密的保安系统才能濒临瘫痪。
他原打算在老头大婚之夜动手,纵火烧佛堂,支开其他人,暗杀南霸天,然后和三十七房远走高飞。
但是几天前,十八房和三十房会同三十七房商议,让周一航大婚这天,进去接应偷房契的新媳妇,既然有了替罪羊,所幸将计就计,把老头的死嫁祸给这新媳妇,再由周一航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可是,周一航根本没把房契的事情放在心上,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杀死南霸天。
周一航一个人在院子里静静等待着动静。
可是屋子里,怎么少爷南博文突然叫上了,这出戏怎么又多了一个人,没人和他打过招呼呀。
容不得多想,周一航冲过来破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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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五章 南爷之死(五)
周一航一进屋,带上门。
只见床上斜躺着一个满脸白*粉的小姑娘,身上缠着好几条绳子,地上躺着人事不省的南霸天,旁边蹲着目瞪口呆的南博文。
南博文一见周一航,眼泪快下来了,“周一航,我爹晕了……”博文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脑袋上被重重的一击,侧身倒下了。
周一航出手了。
他见南霸天躺在地上生死不明,他知道机会来了。
早在老头大婚前,周一航和三十七房太太,就把两人的值钱东西都兑成金条银票了。他们所有的准备,都是为了等待这一天。
要知道跟随南老头两年多了,老头善变如狐,狡猾如蛇;他也见过一些苦主前来报仇,不是重伤逃亡,就是活活被整死;一向心狠的他,都看得胆战心惊。
南老头惜命,惜命的要死。
平时吃饭喝茶,磕个瓜子都有随从试吃,各项保安工作更是滴水不漏。
可是眼前,那个狰狞,阴损,魔鬼一般的南霸天居然倒下了;面前的南博文又是个书呆子外加窝囊废。
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他怎能措施良机。
想着想着,他解下了腰带,搬起南霸天的脑袋,一圈圈缠绕在老头的脖子上,交叉着,紧紧一拉,用力一拉,再一拉……
“好疼。”六儿此时又颤巍巍的叫了一声。
周一航回头一瞥,他一进门就知道,小新娘的眼睛被南霸天袖子里的毒药粉给伤着了,小丫头在床上呻吟着,像个受伤的小猫一样不停地抽搐。
周一航仔细一看小新娘的脸庞,双手不自觉的竟然慢慢松了下来,小丫头的样子怎么那么熟悉。
周一航站了起来,紧走几步,抓起旁边的红盖头抹去了小丫头脸蛋上的白*粉。
这小丫头虽然闭着双眼,但是呲牙叫唤的时候,那颗小虎牙,难道是她?
二年半前,周一航在一场江湖杀戮中,侥幸逃了出来,他重伤未愈,一路逃到了文江府,身无分文,流落街头。那天,他躲在街角,紧紧蜷缩着,几乎快要饿晕了,前心贴后心,眼冒金星。
他甚至连乞讨的叫声都喊不出了,就算让他去街边的铺子里抢个馒头,都是有心无力了。
就在他觉得眼前白光直冒,要去见牛头马面的时候,一个短衣打扮的中年大汉,领着个穿藕色长裙的小姑娘从身边经过。
那小姑娘似仙子一般秀美,但不知为何,眼中泪光点点;她忽然停了下来,微微一笑,露出一颗小虎牙,随手把一个纸包放在了他的面前,然后翩然远走。
他颤抖着双手,打开了那个纸包,不觉间热泪盈眶,原来里面是一打芝麻饼。
如果没有那十二个芝麻饼,他周一航不会活到今天。
难道说,面前这个姑娘就是给自己送饼的恩人?
六儿懊悔得要死,疼得浑身直颤,她怪自己上当受骗,中了老头的奸计。忽然她感觉一个人正在向自己靠近,然后拿布抹着自己的脸。
周一航开口了,“小丫头,千万别流泪,你是那天给我饼的姑娘吗?”
六儿只顾疼了,没有回话。
周一航又急切问了一句,“你是两年前在路边给我一打芝麻饼的小姑娘吗,那天还有一个中年大汉和你一起。”
六儿使劲搜索着回忆,两年前,江宅附近,那次她和爹去找江雨大哥,结果发现人去屋空。自己难过的哭了一路,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情,把芝麻饼给了一个乞丐,好像是。
六儿点了点头。
周一航心中一颤,转身蹲下往南霸天的一只衣袖里伸去,他掏出了一个小纸包,上面写着“解药”二字。
“别怕,我就是那天你救的乞丐,你试着睁开眼,忍着点,会很疼,千万别哭,那毒药一遇水,会烧坏眼睛的。”说着他把药粉洒在了六儿的眼睛上。
六儿的眼睛刚才被烧得生疼,这药粉洒上去,她觉得忽然不那么疼了,清凉不已。她试着睁开双眼,只见一个青年低头正看着他,她又看了看床下,南霸天死人一样躺在地下。
她问道,“大哥,南霸天死了吗?”
周一航一见自己的救命小恩人,忽然间心软了,六儿的横空出现,无疑打乱了他们原先的计划。
周一航良心未泯,怎忍心杀害自己的救命恩人,他不想这个善良的小姑娘掺和进这事,只想让她赶快逃命。
他决定放掉六儿后,干掉南霸天,自己再逃走。
周一航点了点头,正色道,“他死了。你快走,这屋子里有条密道,直通后院的佛堂,再往后是个小坟场,你一直奔东北角走,看到小石狮子,转一下它的头就能出去。”
这本是一个天大的秘密,可是南霸天一想到要娶美若天仙的四十二房,前几日高兴的喝醉了,就将这个秘密讲给了三十七房,三十七房又在欢愉的时候说给了周一航听。
六儿又拿袖子抹了抹眼睛,她皱眉道,“真死啦?怎么死的?秀儿的卖身契,我拿到就走。听说在南霸天棉袄的夹层里。”
十八房在舒秀儿家给小秀儿下达了任务,不管怎么样,先把南老头棉袄夹层里的房契拿到手再说,拿到了一切好说,不然,就让她们全家见阎王。
六儿替秀儿来嫁人和偷房契,早知道了这些消息,但是秀儿也糊涂,没倒腾清到底是房契还是卖身契,她实在是有点晕了,六儿拍着胸脯大夸没问题,我都偷来不就行了。
周一航蹲下身子,在南霸天的棉袄夹层里摸了会儿,扽出一沓厚厚的契约。
第一页抬头就写着三个大字,“房屋契”,上面还有手印脚印。
可惜,周一航一代草莽,大字不识一个,他就看上面有三个字,心说这就是卖身契吧,叠了下全都交给了六儿。
六儿接过来,一看这厚厚的一落,来不及翻找,先都装走再说。
临走时,六儿注意到南霸天脚底下好像沾着什么,低头一看,原来是刚才她掉地下那半拉苹果,不过已经给踩的稀巴烂了。
“嘿嘿。”六儿一乐,小巴掌一拍,“坏老头让我杀了,他踩着我掉地下的苹果一滑,摔死了。”
周一航一看,差点没乐出来,南霸天脖子上,还缠着自己勒他那裤腰带哪,要是真死了,也是自己给勒死的呀,这小丫头也太逗了。
他有心说明吧,又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劝道,“小丫头,人命大事,别胡说,是他自己摔死的。和你没有关系。你快逃吧。”
六儿一撅嘴,嘟囔着,“哦,明明是我杀的呀。”
周一航摇了摇头,在罗汉塌的扶手上摸索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一处机关。
只听,嘎吱吱,斜眼望去,罗汉床塌下的地面上露出了一米见方的一个方槽,底下似乎是木梯子,周一航一把掀起了罗汉床。“快走。”
六儿看了看周一航,抱了个拳,“大哥,多谢救命之恩。”说着,转身钻进了密道,这才又引出了前文咱们提到的小坟场纵火那桩事情。
六儿走了一会儿,周一航拔出了钢刀,挥刀正要向南霸天砍去,忽然听见院门外有人在咣咣咣的用力砸门。
仔细一听,原来正是十八房在外嚷嚷,“开门,开门,开门。”
十八房在前院长袖善舞招呼着大家,把家里的太太,家丁,保镖,丫环,婆子一干人等,哄得丢溜乱转,喝酒的喝酒,划拳的划拳,醉倒的醉倒……
这绝对是南宅历史上多年未有的一次大狂欢。
见这帮子人喝得尽兴,玩的投入。十八房招呼了几个早已被她买通的家丁保镖,悄悄奔着后院就来了。
一路上,她这个乐呀,一想到南老头已死,自己拿到房契后,凭着外甥女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