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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三个姑娘,周福臣坐在床边看着面前这个年轻人,他的心忍不住开始波澜起伏。
人们总是有一种天性,这天性就是要保护自己,你不能指望天底下的人都能舍己为人;但是,人们同样还具备了另一种天性,那就是牺牲自我,帮助他人,从善如流。
当一个人同时具备了这两种天性的时候,他的心总难免会有矛盾所在。周福臣也不例外。
他扶着这个年轻人,就着水硬往他口中灌了几粒小药丸,那人的嘴闭得死死了,想办法给撬开,水流下来了,再试,流下来了再试。折腾了好一会儿,总算是让那人吃了点药,他觉得心里算是踏实点了。好疲惫,灭了蜡烛躺下来,沉沉的睡了。
这边帐篷里的周福臣睡下了,那边军法营里小六儿从床上爬起来了,她舒展了一下筋骨,忍不住呵呵的笑了几下,但是笑容很快就收住了,糟了,没有夜行衣和蒙面的。
不过好再冬天的粗衣颜色挺深,这张脸,干脆就不遮了吧,她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帐篷。
出来一看,怪不得哪俩周福臣的亲兵半天不出声了,都坐在地上靠着帐篷睡着了。一看这大冷天的,她回到帐篷里,把那俩床大被子拿出来了,一人给盖了张,那俩人一激灵都给吓醒了。
六儿一乐,把手指放在嘴边,“嘘,我去去就回,你们接着睡。”说罢,笑了笑,做了个小鬼脸。那俩人互相看了看,会心一笑,想不到这小姑娘人还蛮好。
六儿出了军法营,绕着帐篷七拐八拐,和上次一样没费什么劲就出了宋营。她脚下生风,轻车熟路就奔了金营。
六儿一路狂奔,来到了金营附近,找了几块大石隐蔽了起来。
果然,这次依稀看到岗楼上的人多了,她数了数,增加到八个了,而且都站得笔杆要直的,看来这次周大哥告诉不能走正门算是说着了,走后边钻狗洞去。
六儿身子一闪,跐溜一下顺着月影绕开了岗楼的视野范围,一路往狗洞方向寻去,快到了,快到了,六儿心中默念。
“噶哒”,“噶哒”,忽然耳边响起了马蹄声,六儿一下子意识到,看来今夜有骑马在附近巡夜的金兵,金营果然布防加强了不少。
这次不能冒冒然的冲出去,就见两个金兵骑着马在附近溜达来溜达去,然后忽然拨转了马头,什么意思,难道要来这边吗,可不是,说时迟那时快,两匹马就到了近前。
六儿贴在石壁上,屏住了呼吸。那俩金兵在附近看了看,没发现什么情况,一松马缰绳,绝尘而去。
哦,嘿嘿,吉人自有天相也。六儿拍了拍胸口,嗖嗖的直奔那个狗洞奔去,快到狗洞附近了,她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奇怪了,地上的那些白骨怎么不见了。
那狗洞,吓死了,还以为被堵上了哪,原来没有,只是被一些稻草树枝子给堵上了,六儿拨开了那些东西,一个伏地狗爬,噌噌就钻进去了。
出来一看,还好四下无人,狗洞右边数的第九棵树,六儿贴着树,在月影下走着,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刚到这棵树边。只见一个人影闪了出来,正是啰嗦大哥,六儿激动的刚要张嘴,啰嗦大哥做了个嘘的动作,表情凝重,低声道“把东西给我。”
六儿点了点头,从袖子中取出了那个蜡丸。只见啰嗦大哥把蜡丸收入怀中,又掏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蜡丸来交给了自己。然后头也不会,一闪就消失了。
怎么回事儿,就和我讲了一句话,那我就走吧,快点回去。六儿顺着原路来到了狗洞旁,又是一个伏地狗爬,刚要出去,只听外面声音嘈杂,马蹄声,说话声交杂在一起。她顿时吓出一声冷汗,这又是出什么状况了。
这时,只听一个人开口了,说的居然是汉话,“终于追上这狼崽子了,弄死它吧。”“大哥,我有点下不去手啊。”“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留着它是个祸害,咱们追了一路了,好容易逮着这小畜生了。再说,你我二人不弄死它,它一身的伤也活不了了。”
狼崽子,难道是上次那只要吃自己的小狼?六儿趴在地上,仗着胆子揪了几把草挡在脸上歪着头,从狗洞的一个角落里看着外面的情形。
只见一只狼崽子趴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了,浑身是血,两个穿着金兵衣服的大汉端坐在马上,其中一人手中拿着一个套狼的锁钩,那狼崽子歪拉着头,“吱吱”的叫着。
这是怎么回事儿,六儿心中不禁一阵疑问,这只小狼,好像就是自己上次碰到那只。可是,这俩大汉穿着金兵的衣服,应该也是金营的,他们为什么要杀这狼崽子。
只见两个大汉跳下了马,一个把套狼的长锁钩松开了,一个拿着一把明晃晃的钢刀,朝着那小狼身上狠狠劈了下去。
“唉”六儿不由自主的叫了一下,她看到这情形,又想到为救自己,被人踢死的那只小狗崽子了,实属触景生情。可是叫出声后,她自己悔恨不已,倒吸了一口冷气,坏了,完了,暴露了。
跑吧,她刚要起身,就觉得腰上一紧,浑身动弹不得。
第一卷 第三十三章 二探金营(二)
六儿一扭身子,奋力挣扎了几下,就觉得自己正在被什么东西往外拖,那力量要把自己拖出狗洞。
她运足内力,用手抠地,用脚挠地,企图增加阻力,可是那边的力量却忽然间增加了一倍。
只见地上吱吱啦啦的拖出了一道深深的印迹,两边一个往外拉,一个外里蹭,几番较量后六儿终于像一字一样被人家顺利拖出去了。
出狗洞抬头一看,月儿弯弯,星光闪闪,只见一根长长的逮狼的钩锁正竖在脑袋上方不远处。
原来是这钩子勾住了自己的后腰带,好精巧的功夫。
“大哥,快过来,这哪来一人啊,还是一女的。”只见一个大脑袋趴下身子凑了过来。
六儿的腰被那东西勾住了,使不上力,动弹不得,那人搬起她的脑袋,她用力挣扎,弄得脖子生疼。
月光洒下来,那人看了她一眼,又仔细端详了一下,问道“大哥,不认识呀,哪跑出来这么一个女娃,咱们怎么处置。”
另一个大汉站在一边没动,一声冷笑,“黑灯瞎火,偷偷摸摸,管他是谁,杀。”
话音刚落,六儿仔细看着那人的脸庞不由得一惊,忙喊道,“崔小勇。”
啊,大汉倒退了几步,蒙了,这个素不相识的女孩怎么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
说罢,那个站得稍远的大汉举着刀也过来了,低下身子追问道,“小女娃,你怎么知道我弟弟的名字。快说,不说,小心我手起刀落,要了你的小命。”
六儿哼了一声,“崔大勇,五年前苏家灭门,你们二人叫我小主。不记得啦。”
“哎呀,你是小主,真的吗?”
“当然,那天我还给了你们一吊钱和一瓶金创药。你们兄弟说要赴汤蹈火,万死不辞。都忘了?”
“小主,真的是你吗。哎呀,我们兄弟一直挂念非常。”
说着俩大汉赶快把紧紧勾在六儿后腰上那铁钩子给摘掉了,又把六儿搀了起来。
幸亏冬天穿的厚,不然六儿早和那狼一样身后见血了。
六儿惊魂未定,喘了几口粗气,“好悬呀,两位大哥,真没料到,我差点又死你们俩手上,缘分呀。”
“小主,才五年,你怎么长这么高了,样子也变了好多,我兄弟俩都认不出你了。”崔小勇眼中闪着泪花。
“是啊,小主,一别五年了,你怎么变得这么好看了,幸亏你叫我们俩名字了,不然,我手快……”崔大勇顿了顿,挠了挠头,“你怎么今天跑这里来了。”
六儿本想回答,但是又觉得这俩人也挺蹊跷,怎么他们穿着金兵的衣服呀,于是决定回问一句,“你们俩怎么也跑这里来了?”
大勇和小勇互相使了个眼色,“小主,这个,恕我们兄弟二人不便透露,多多包涵。”
六儿一摇头,“唉,你们一直是神神秘秘的,我也不多过问了,这只小狼,你们干嘛要杀他。”六儿指着那只轻轻哀嚎的小狼。
小勇想张嘴,但是想了想又把嘴巴抿上了,大勇一低头,忍不住也有点想流眼泪了,俩兄弟忽然跪下了,“小主,人在江湖,身不由已,自从五年前一别,我们兄弟二人深受你的感动,也想过要改过自新,从新做人来着。但是,煤是黑的就始终是黑的,恐怕是洗也洗不白了。我们想走到正道上,但是人间的正道在哪呀,我们俩……”说着两兄弟齐齐抬头看着六儿。
六儿借着月光,看着两位大哥的脸庞,俩人比上次见着老了许多,想是这几年他们也历经了不少沧桑吧。她不禁有些心酸,她双手一摊,“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