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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留下,钱也别拿走了。你得赔偿我精神损失费。”
听得此话,六儿的肩膀往后一闪,脸上露出了不快之色,“不卖就不卖,不卖我们走就是了,钱你凭啥拿。”说罢,她扭头看了一眼身后躲着的豆丁,“豆丁,我们走。”
“走”中年女人一举手抄起了案板上的一把切菜刀,“棒”的一声朝着案板剁了下去,“敢走一试试,我武大娘开饭馆开了这么久,还没见过这么不把我当回事的。钱留下,不然……”
“不然什么……”六儿的手轻轻从中年女人的胸前掠过,“这位婶婶,肉我给你留一半,想来这里可能缺吃缺喝,钱我都给你,借贵宝地一用,做顿饭,然后就此别过了。”
中年女人像只斗败了的公鸡一样:窝脖,蹬腿,弯腰,皱眉,定在了那里。
关键时刻,还是要凭武力,六儿的点穴功夫再次派上了用场。
遇到泼妇可以不必理论,直接用手解决就好。
六儿履行若言,用弯刀割了一半的烟熏火腿放在了案板的一边,她又把刚才掏出的几小块散碎的银子塞到了中年女人的衣襟里。
紧接着,她拿起了一把切菜刀开始剁熏火腿肉,先都切成片堆在了一边,然后找了火石点起炉灶支起了大锅,见没有豆油,她片了片猪皮滑到锅里翻炒,猪皮化成猪油后,慢慢冒起了淡淡的白烟。
“刺啦啦……”一声,烟熏火腿肉片下锅了,六儿拿大铁勺翻炒了几下,然后在盐罐子里抠出了些盐巴撒在了锅里。
“好哦好香哦。”豆丁在一旁愣愣的看着面前这个神奇的姐姐,只一伸手就把老板娘定住了,三下五除二就把烟熏火腿肉炒香了。
可惜,没有葱姜蒜,也没有有豆瓣辣子麻油……
做饭这种小事,六儿这种馋鬼还是无师自通的,她左右翻炒了几下,试图再豆丁面前玩个潇洒的惦锅,怎奈锅太沉了,未遂。
六儿暗自偷乐自己的自以为是,从柜橱里拿了个白色大盘子把炒熏火腿肉片盛了出来,放到了灶台旁,“豆丁,我们端出去吃吧,吃完以后,我带你去找你爹。”
第二卷 第七十一章 寡妇镇(三)
第七十一章 寡妇镇(三)
炒烟熏火腿肉片还没来得及被端到大堂里,小豆丁就馋的拿手抓上了,一边抓一边往嘴里塞,“好吃。”“好烫……哇哇哇,好烫。”
六儿被小豆丁又馋又傻的样子逗的前仰后合,看来这一盘香喷喷的肉片算是被小豆丁黑不溜秋的两只小脏手彻底给糟蹋了,她如今只能望梅止渴画饼充饥了。
六儿无奈的笑看着这个饿坏了的小孩子,一种爱怜从心底悄然升起。
说实话,在六儿十五年的人生岁月中似乎从未缺过吃穿,她之所以无法体会饥寒交迫的真正含义,完全是因为她比那些颠沛流离的人们,拥有的幸福多的多……
“来人啊,来人啊,有人上吊了,有人上吊了。”
“快来人啊,快来人啊。”
“救命啊,救命啊。”
平静的街道上突然传来了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和疯狂的叫喊声。
六儿在恍惚间闻听此声,只听到什么“上吊”“救命”的词语,她就知道是性命攸关的大事了,所以来不及和豆丁说话就冲出了“栖客楼饭庄”的后厨。
一跑出饭庄的门口,只见刚才还空荡荡的街上陡然间红的、绿的、蓝的、紫的、粉的……姹紫嫣红,百花齐放起来。
一道道身影从六儿面前蹿了过去,齐齐奔着栖雁镇的东头跑去。
六儿利落的解了马缰绳,片腿跃上了追风,双腿点蹬大喊一声,“各位让让,马蹄无情。各位让让”
追风很通人性,它的四蹄在地上刨踏了几下,见前面奔跑的人群自觉闪出了一条小路,才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
“让让,让让,救人的来啦,救人的来啦。”六儿撅着小嘴,焦急的在马上嚷嚷着。
街道上,街道上拼命奔跑的怎么全是女人……二十几岁,三十几岁,四十几岁,五十几岁,六十几岁……
竟然没有一个男人
六儿骑在马上,马腿在倒腾着,她的眼睛可没闲着,她发现街上跑的竟是女人,怎么没有男人?就说女人爱看热闹吧,也不能都是女人呀?
在前头带头跑着的一个身穿墨绿色长裙的大婶,她听到后面的动静不对,便哭哭啼啼的不断回头,直到她猛然发现人群中冲出了一匹红马;马上坐的好像是个男人,但是细一看,怎么又娘们唧唧的;再一听声音,就是个女人,还是个小姑娘。
墨绿长裙的大婶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挥着手臂,“喂,快点,快点,这边走。”说罢,她身子向右一拐,拐到了一片开阔之地上。
这片开阔之地上有一座破旧的庙宇,庙宇前面是一颗高大的歪脖子柏树,柏树下面吊着个奄奄一息的蓝衫男人,胳膊腿往下垂着,头像死鱼一样捻耷着,脖子上系着一根灰绒的裤腰带。
六儿跟着墨绿长裙的女人跑了过来,她坐在马上见到眼前这一幕,迅速从怀中掏出了自己的小弯刀扬手一飞,就听“啪哒”……“扑通”两声。
蓝衫男人上吊用的灰绒腰带被从中斩断了,紧接着他的身体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啊。”奔跑的众女人站在六儿身后被眼前的情景吓呆了,她们中发出了一片惊呼。
六儿没有理会,兀自扬了扬眉毛,飞身下了马,她对自己的飞刀手法能够如此超水平的发挥万分满意。
众女人还没等六儿走过去,一窝蜂似的扑到了男人的周围,有上去摇晃肩膀的,有人上去掐人中的,有人在旁边哭鼻子,有人在旁边对骂着,还有人慌里慌张的提溜着一桶凉水冲了上来把男人全身浇了个遍。
“镇长,镇长,你醒醒,醒醒。”
“你咋会想不开啊。”
“多大点事情呀。”
“你可不能死呀”
“皇上老子都没你这么好命啊。”
“咋的了你是?”
六儿好奇的凑了过去,掂着小脚尖,伸着小细脖使劲往女人堆里望过去,就感觉身后奔涌而来聚集在一起的女人越来越多。
她粗粗的回头一数,乖乖的,没有七十也有六十。
蓝衫男人在众女人的折腾捣鼓下,终于“哎呦”一声清醒了过来,他缓缓睁开了眼睛,“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像是方才被裤腰带勒住脖子憋的够呛。
几个女人赶紧又是给他拍背,又是给他摩挲胸口,蓝衫男人见状赶紧闭上了双眼,过了好半天才开了口,那声音有气无力,“是谁?到底是谁把我从树上弄下来的?”
众女人瞪大眼睛,吐着舌头,缩拉脖子,齐刷刷看向了站在人群中的六儿,“她。”
六儿双肩一耸,即得意又含蓄的挠着头,“不,不,不,别用这种眼光看我,举手之劳。”
蓝衫男人的一双眼睛顺着女人们的指点瞥向了六儿,这中年男人的眉目清秀至极,下巴上还飘着三寸美髯,一副中年书生的正统模样,倒也有几分俊朗。
男人那眼光看的六儿莫名其妙,其妙莫名。
过了半晌,蓝衫男人细长暗淡的眼眸里突然射出了两道仇恨的光芒,他猛然间挣脱开了周遭的众女人,以一股极其巨大的爆发力冲向了六儿,“你为什么要救我,我和你无怨无仇,你太缺德了我跟你拼了。”
“额。”六儿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死,救人还救出错来了,还要拼命。
说时迟,那时快,蓝衫男人伸出两只大手就扑向了苏六儿,六儿只能摆动着身子积极闪躲,一边灵巧的左右腾挪,一边还不忘劝慰道,“莫急,有话好说,看你也是读书人的模样,君子动口不动手,斯文,斯文是大。”
蓝衫男人见眼前这个打扮奇怪的小姑娘左躲右闪,动作十分敏捷迅速,心思这应该是个练家子,他开始还抡胳膊踢脚玩命扑腾,后来见一切都是徒劳的,就渐渐停了下来,后来索性一屁股蹲在了地上。
“斯文,什么斯文,我的斯文都扫地了,我只能以死以谢孔孟众先贤了,呜呜……”说罢,蓝衫男人旁若无人的嚎啕大哭了起来。
堂堂七尺男儿,说哭就哭?
六儿瞠目结舌的望着眼前这个蓝衫男人,“这位兄台还是伯父,不知怎样称呼还好,咱们有话好说,你这样自尽身亡,真是有愧天地,这是没办法投胎的,可不是闹着玩的。”
蓝衫男人抬起头,淌眼抹泪半信半疑,“真的?假的?你少来拿这些迷信的东西唬人。”
六儿微微笑了起来,俯下身子耐心道,“当然是真的,所以,我劝你还是好好活着吧,有什么过不去的沟沟坎坎,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唉。”蓝衫男人缓缓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各色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