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笨的要死,去马厩,弄两匹快马骑上找人。”邓老头气的两只鼻孔都呼呼冒着热气。
“太好了。”六儿傻傻一乐。
“唉,老夫的头准是让门给挤了。”邓老头额头上的汗水,滴滴答答的流了出来,几十年来,自己一向行事稳当,精于算计。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竟让这小丫头给带到沟里去了。
对于六儿,邓老头是又爱又恨。
爱的是胆大惊人天不怕,恨的是冲动莽撞不动脑。
他本不该身先士卒,将自己至于敌营窘地,但是为了保住这个难得的人才,邓老头决定亲自前来接应。
他本应该目标明确,将六儿救走就撤身离去,但是为了收买人心,以备日后重用,邓老头决定放手一搏,所幸营救那母子出险境。
有的人,总是带着那么一种特殊的气质,能够让人浑然忘我,舍身相随。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六儿似乎就有着这种不成神则成魔的狗屎气质。
邓老头带着六儿很快找到了最近的马厩,他们牵了两匹高头大马出来,翻身而上。
“玉莲姐,玉莲姐。”六儿一带马缰绳,纵马在金营的帐篷间跑开了……
“在这,在这。”啰嗦在一个帐篷外气鼓鼓的叫着,原来刚才他费尽心力,终于找到了陈玉莲。
可是陈玉莲现在已如惊弓之鸟,一手抱着朱十一,一手举着把大弯刀来回乱挥,还哭哭啼啼的,根本不肯从帐篷里出来。
此刻,听了外面六儿的叫声,陈玉莲才长舒了一口气,仗着胆子迈开步,踩着倒在帐篷门口的两个金兵的尸体,跑了出来。
六儿见到啰嗦大哥还有陈玉莲,顿时欣喜若狂。邓老头不由分说,运力稍稍一提,就将陈玉莲连带孩子拉上了马。
“吓死俺啦,俺可吓死啦。”陈玉莲怯生生的揪着邓老头的衣服,吓得满身大汗,脸上水滋滋、油汪汪。
六儿冲邓老头微微一笑,自鸣得意,“你看我,行吧。你们在前,我在后面掩护。”
这当口还能这么自夸自恋的笑出来。
邓老头彻底服了,小丫头心里素质相当过硬,这点就不用再培养了。
六儿稍加思索,从脖子上摘下了一块金牌,交给了陈玉莲,“玉莲姐,你带着这块金牌,要带在身上,这是宝贝,见了金人拿出来,应该能保命。”
“叽里咕噜,故里几里。”
“抓人,有人偷马夜袭大营,抓人啊。”眼看一个、两个、三个、四个……越来越多的金兵聚集了起来,他们发现了两匹快马和一个黑衣人。
没办法,邓老头和六儿的两匹马在金营里来回这么一乱跑,动静实在是太大了,别人想不注意都难。
金兵们一见如今马上又多了个宋人的妇女,更加肯定了这几个人不是善类。
他们纷纷带上了弯刀,有的奔去马厩骑马,几个动作快的朝着六儿和邓老头他们已经扑了过来。
啰嗦一见急忙催促,“你们快跑,我来断后。”
说罢,他照着邓老头和六儿的两匹马屁股分别给了一掌,两匹马奔着金营的后身,疾驰而去。
行到半截,六儿忽然带住了马缰绳,“粮仓在这附近,金兵肯定集中在这边。掉头,走前门。”
邓老头带着陈玉莲跟着六儿,两匹马一前一后,又奔着金营的前门夺路而去。
六儿大声嚷着,“干爹快跑,别管我。我去去就来。”原来她担心啰嗦大哥的安危,拨转了马头前去搭救。
她知道这一次,啰嗦的身份算是彻底的暴露了,这帮金人不会放过他的……
就算六儿是个超级傻蛋,她也该明白了:啰嗦大哥和邓老头应该全是大宋的特务和密探。
第二卷 第三十八章 暗夜凶猛(四)
啰嗦此刻夺了一把弯刀,正在和十几个金兵大战,怎奈英雄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他的身上已经是道道血痕了。
眼见着六儿骑着马又回来了,他一边挥刀招架一边大喊,“快走,别管我。”
六儿冲上去纵马一跃,立时踏翻了两个金兵,她一把拉着啰嗦大哥,“别废话,上来。”
啰嗦虚弱的用尽了最后的力气,纵身越上了马。“傻丫头,你带我跑不快。我……”
六儿一手拉着马缰绳,一手握了握啰嗦冰冷的手,“抓住我,别掉下去,我们冲出去。”
啰嗦的头重重的搭在了六儿的肩膀上,虚弱的开口,“为什么回来……”
六儿一边挥刀砍杀着金兵,一边回道,“上次你救我,这次我救你。”
啰嗦的声音微弱而颤抖,气力已经明显不足了,“放下我,带我逃不掉。”
六儿把嘴唇咬出了鲜血,“闭嘴,别捣乱,我看你要是死也是啰嗦死的。”她只顾挥着弯刀,就像金人砍向汉人一样,无情而冷血的砍向了他们的头顶。
生杀予夺之刻,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六儿知道,一切都变得不再那么好玩了。
*****
火借风势,风助火威。
眼看大火被风吹的越来越烈。
大家一开始从伙房里抬着仅有的十几大桶水出来灭火,可是,纷纷一泼,水就都没有了。
冬日里,金营附近唯一一处水源,那条后身的小河面上,已经铺上了厚厚的一层冰。没办法,百十来个金兵用斧头猛烈的砸着凿着,盼望能露出一些水来,或者干脆就往火里扔冰吧。
其实过冬的棉衣棉被,也能用来灭火,可是都用去扑火了,大冷天的大家穿什么?
最后,大家只能铲土盖火了。
金扎吉一边焦急的指挥分配人手救火,一边焦急的审问着看守粮仓的小兵们。
四个小兵跪在地上,你挨着我,我挨着你,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浑身抖做一团。
四个人众口一词,都说一没喝酒,二没偷睡;不知怎么回事,就突然起火了,并且是二十个粮仓同时起的火。
金扎吉双手插腰,气的浑身抖着,他走近了四个小兵,仔细闻了闻,果然没有一点酒气;对于自己调教出的兵士,他还是有自信的。
但见这火势,再看看风向,粮仓的火着的太过蹊跷,明显是有人故意放的……
气死我也!
放火放的那么不是时候!
扰人恩爱简直是!
猪狗不如!
禽兽!
禽兽都不如!
此刻的金扎吉,全身被各种火气紧紧包围着,又有好事者跑的屁滚尿流,忙来给他回报:有蒙面人偷了马劫了女人奔前门而去,还跟着俩自己人。
哎呀!
还有内奸!
居然还有两个!
难道是里应外合?
放火,救人。
金扎吉大呼上当,料定自己是中了声东击西之计。
他后悔不已,立刻点了十员猛将,骑快马,急匆匆奔金营前门而去。
他准备活捉放火者和被劫的女人,扒皮吃肉掏心以泄心头之恨。
*****
六儿已经把零散的追兵,远远甩在了身后,眼看再有两百米就要到岗楼的大门下了,那大门敞开着,没有一人把守。
本来,前门岗楼上的六个哨兵,在粮仓起火的混乱过程中,在金扎吉的严格调教下,谨守岗位,方寸未乱。
可是他们在方才,转瞬间全部倒在了邓老头的独门暗器下;邓老头开了大门,带着陈玉莲和孩子已经纵马逃出了金营。
往前进一百米……就在六儿快接近大门的一刻,她骑的马突然被一阵奇怪的口哨声惊住了,无论六儿怎么叫嚷拍打,那马都纹丝不动了。
原来金扎吉是个驯马的高手,他那特殊的口哨声控制住了这匹马。
六儿此刻如果纵身下马,本来是可以逃走的,可是,她是不可能把啰嗦大哥留下的。
啰嗦沙哑的喉头挤出了一个字,“走。”
六儿侧头冷冷看着他,“我不会丢下你的。”
啰嗦张开了嘴,两排牙齿狠狠往六儿肩膀咬了下去,他的嘴角流着鲜血,那是六儿滚热的鲜血,“走,不然我咬舌。”
六儿肩膀一缩,疼的吱哇乱叫,“啊,你不是咬舌吗,咬我干嘛。”
这时,金扎吉带着十员干将,早已经把六儿团团围住了。他眼看着六儿背后那个男子紧紧的挨着六儿,还,刚才居然还在亲密的咬她的肩膀……
金扎吉的心中一种悲愤的酸楚冒了出来,他怒目横眉对着六儿,气的七窍生烟,“为什么?”
六儿的右肩流着血,疼得她直皱着眉头,她都快被啰嗦给气死了,所幸拿金扎吉撒气。
“为什么?你为什么?你还敢问我为什么?你们不在自己的地盘待着,来我们宋国干什么,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你们这都是活该。”
金扎吉气的手颤抖着,不自觉的去抓自己的络腮胡子。
可是,胡子,已经没了。
已经剃了,剃的还很干净。
为了这个他无限迷恋的汉人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