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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风艰难地站起来,走向浅滩处的水草旁,在水草下面摸索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就看见他的手中赫然一条金色的小鱼。他将它围在满是泥泞的内衣中,防止它逃脱,便再次走了上来。
将那条鱼捧到千雨霏面前,南风依旧是一言不发。
慕容政和慕容桦一脸的鄙夷,捂着鼻子站得老远:“雨霏妹妹,快站远点,他身上又脏又臭!”
千雨霏看着南风,只是笑,笑的站不直身子。
“让你去抓鱼,你就真的去抓了!哈哈哈……好了,本小姐不生气了……你把那鱼放回去吧!”
南风强压住心头的怒火,径自转回身,把鱼又重新放回湖中,拿起自己的衣物,便要走。
谁知千雨霏却追了上来,捡起那颗银铃,递给南风道:“你真是个有趣的人!这个就送给你了!本大小姐从不轻易送人东西!”
“你可有什么没完成的心愿?比如,离开这个无趣的地方……”柴雨霏笑道。
“你记住,以后只要你拿着这颗银铃,本小姐便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以我千家庄的势力,无论他日你要多少金银财宝,还是别的什么,我都可以让我父亲给你办到!”
“雨霏妹妹……”听到千雨霏如此说,慕容政和慕容桦都大感意外,愤恨地看着慕容南风。
南风没有说话。他知道她把自己当成了这里的仆役的孩子。可是,想到母亲,他却心生期冀……
一时,看着柴雨霏的背影,站在原地。
“怎么?没有心愿么?那本小姐可要走了!”千雨霏佯作要走。
“我有。”南风忽然开了口。“我有心愿!请帮助我和母亲离开这里!我讨厌这里!”
千雨霏一怔。慕容政和慕容桦也怔住了。
“好。本小姐满足你这个心愿。我会去跟父亲说这件事。”千雨霏找回了自己的优越感,如同得胜般,笑了。
“遮幕山庄,也不过如此!比起我们千家庄,这里真是无趣!”口中冷声道,千雨霏把那银铃放在南风手中,不理会慕容兄弟口中的抱怨和愤恨南风的眼神,高傲地扬长而去。
……
当日,柴雨霏入驻自在城,出于对母亲和逍遥宫的安危顾虑,卓南风曾命人在暗中调查柴雨霏的身份。不想,却无意中揭开了自在城柴少康之妹柴雨霏的谜团。
在得知柴雨霏就是那个儿时傲慢无礼的千家庄小姐千雨霏的时候,南风不由暗叹人生无常。
十三年前,他留下了那颗银铃在身边,一度以为,来日自己长大成人之后,可以借助千家庄的力量,让自己带着母亲离开遮幕山庄,离开那个令他心中只剩下冰冷的地方。
可是如今,千家庄也已破败,人脉凋零,昔日的千金小姐,赫然成了自己杀父仇人的妹妹,身中血蛊,寄人篱下……
不仅如此,因缘重重,她竟成为柴少康手中的一颗棋子,如同一件玩物般,被送给了自己,怎么不令人唏嘘?
将那颗银铃收回袖中,一声幽叹,卓南风站在窗前,迎风不语。
欲断难断
绿衣手持一盏雨前龙井,缓步走进秋心小筑。
“绿衣参见少宫主。属下奉阁主之命,前来少宫主处听候吩咐。”
见到是毓儿跟前的女婢绿衣,卓南风一挥手,道:“你是刚从寒星阁主那里回来吧?你家主人这些天如何?”
绿衣端上茶水,看着卓南风关心的神色,轻声道:“阁主不久前曾被自在城的玄衣死士追杀,恰逢阁主逍遥散发作,阁主一度被困。幸而被遮幕山庄的后人所救,阁主才得脱困境。”绿衣说的时候一阵迟疑。
“哦?!”接过茶水,正要饮茶之际,听到绿衣的回答,卓南风讶然。
想不到竟然是慕容筠玉为毓儿解围,卓南风实在是意外不已。
“正是。”绿衣应道。
“你家主人命你回来之时,有没有……什么话,是要带给我的?”卓南风一窘,将杯盏放在几上。
绿衣一愣,忙从怀中拿出一方罗帕。“阁主命绿衣回来之时,只嘱咐将此物转呈给少宫主,并不曾留话。”
卓南风接过,那是一封白色的罗帕,上面并无字迹,只在一角绣有一支梅花。
“这些日子要你来回奔波,辛苦你了。”卓南风看着那罗帕出神,一时道。
绿衣忙道:“绿衣不敢。”犹豫了一下,又道:“少宫主如今被宫主限制在外行走,可有什么要绿衣为阁主带到的?
卓南风将那罗帕拿至案上,取来笔墨,沉吟片刻,在上面写下了一行小字。晾干了,又将罗帕递给绿衣,道:
“带它去见你们阁主,去吧。”
绿衣应诺,收起那罗帕,迟疑片刻,转身退出房门。看着那一方罗帕,绿衣匆匆收起,眸中那一抹怅然之色一瞬即逝。
夜色渐沉。
一颗合抱粗壮的大树下,司空毓儿正闭目静坐,丝毫不觉一道身影已经近前。
蓦然睁开双眼,她大惊失色,忙起身拜倒:“寒星参见宫主!”
月姬淡淡地看着司空毓儿,道:“起来吧。许久未见你,一切可还好?”
“寒星有负宫主厚望,刚刺探入洛阳城,便暴露了身份,还引来了血手令的追杀,请宫主责罚!”司空毓儿丝毫不敢松懈。
“那些杀手根本奈何你不得!何况本宫知道,柴少康根本无心杀你!”月姬转过身,轻声说道。
司空毓儿还未及答话,月姬便已问道:“听说,风儿要带你离开?”
司空毓儿心头一紧。良久终道:“是。”
“这些日子以来,本宫想了许多。”月姬忽然神色柔和了许多,竟变得令毓儿感到陌生起来。
“本宫起初曾十分恨你,恨你错手差点杀了风儿,恨你占据了风儿的心,变得令他连我这个他最亲最近的母亲都渐渐疏离。如今,他更是为了你,弃本宫于不顾。你说,本宫是不是一个很失败的母亲?!”
司空毓儿愕然。想不到月姬竟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一番出自肺腑的话。
无言以对,司空毓儿再次跪倒在地。
“你这是何意?”月姬神色冰冷,微微侧目,诘问道。
“寒星绝非忘恩负义之徒!当日若非宫主手下留情,寒星可能已经死了数次了。寒星更知道,若没有宫主悉心相授,今日的武林中,根本不会有寒星这个名号!”司空毓儿一字一句。
“不错!没有月姬便没有寒星!你的命是本宫从柴少康手中抢下来的!你的武功是本宫教的!就连你今日在江湖中的地位也都是由我月姬一手成就!可是如今,你是如何回报于本宫的?!”说到这里,月姬眼中一凛。
司空毓儿咬紧牙关,毫无怯弱:“若是宫主后悔当日放过寒星,寒星绝无怨言!就请宫主动手,今日了结寒星便是!”
“不错!本宫是后悔当日放过你!也许当日本宫该将你一掌击毙在逍遥宫的大殿之上,风儿那冲动任性的性子,也许会因而有所收敛!我们母子也不会在今日如此相对!”
月姬虽如是说,一双寒目只看着司空毓儿,却并不曾动手。
“告诉本宫,为了风儿,你真的肯就此放弃你所有的一切,从此与他一起隐姓埋名,再也不会留恋这里的一切?”月姬一步步走近。
司空毓儿看着月姬,眼中一痛:“是。”
她缓缓低下头。“寒星是有负宫主厚望,可是……前面的路,寒星,寒星实在是……走不下去了!”仿佛一下子卸去了诸多的包袱,她的身体已被掏空殆尽,疲惫不堪。
月姬看着司空毓儿哀绝的神色:“这就累了么?!也许以后,你要走的路,比你眼前的路要困难千倍万倍!”
“寒星斗胆相问……当日宫主曾告诉我,您亲手杀了自己最爱的人……如今那么多年过去,宫主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寒星想,宫主这一路走来,一定是十分艰辛吧?”司空毓儿抬起头。
月姬一呆,像是没有想到司空毓儿会这么问,轻转过身,随即便淡淡地道:“本宫并不觉得这就是艰辛!”
“寒星自问所历不及宫主万一!但寒星此时,但求余生能与少宫主共度,除此之外,再无他想。”她说的皆是出自真心。
“既然你已决定要放弃一切,这其中也势必包括你一身的武功!本宫今日就要废去你的武功,以免来日,你会伤及南风!”月姬说毕,忽然掌心袭向司空毓儿左肩。
司空毓儿始料未及,生受了这一掌,身体顿时飞脱出去,摔倒在地,口中吐出一口鲜血。她的气穴已经被封。
坚持着挣扎起身,司空毓儿低下头,依旧跪拜向月姬的方向,艰难地道:“没有宫主,就没有今日的寒星!今日宫主要收回寒星的武功,理该如此!”
月姬暗暗发动内力,一步步向司空毓儿逼近。
她闭上双眼。
四周的空气似乎凝结,夜色下的林中愈显萧杀……
忽然,月姬收回掌力,看着司空毓儿道:“你们走吧!走得越远越好!没有本宫的允许,不准你们再踏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