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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知道?”完颜希尹淡笑道。又道:“也对,还有什么方法会比直接问我完颜希尹这个金国宰相更直接的呢!这点你可以安心,金国自会按照合约上的日期所说,履行每一条合约,包括放了那些北宋女子回国。”完颜希尹看着司空毓儿,目光沉寂如海,深不可测。
末了,他又幽幽地笑道:“不过,这只是暂时的……”
司空毓儿看着面前的这个金国宰相深不可测的眼眸,心底陡然升起了一阵寒意。
完颜希尹望着远处的苍穹,神色果决地道:“日后,金国讨回的,会更多!”
司空毓儿打了个寒噤,拉住缰绳,停在原地。
“你似乎很怕我。”完颜希尹也停住马儿,挥手示意,令身后的金兵保持在数丈之外。
司空毓儿沉默不语。此人心机如此,实在是难以应付。只怕他日,会成为赵大哥的心腹大患……
完颜希尹转过视线,看着身旁的女子。
自己曾数次出使宋国,见过的宋国女子不算少,可是面前的这个女子和那时所见大不相同。应该说,她并不是一般的闺阁弱质,这个女子心思缜密,处处谨慎,行事中透着刚毅。他不由地仔细地审视着她的容貌,这才发现,原来,她确实很美……
虽然身着金国男装,面上不施脂粉,却愈显她的清丽。这个女子看上去,秀眉如黛,宛若远山,眼眸清澈如水,鹅白的肌肤吹弹可破,鼻尖上因为一时的急切沁出细细的汗珠,鼻梁却弯出一个优雅的弧度,言语之间,皓齿微露,唇际温润,透着几分娇媚……
完颜希尹正审视毓儿之际,丝毫不觉司空毓儿已经心念百转,心头闪过杀意,却只是隐忍不发……
一时司空毓儿只低了头,催马前行。
“你可知道,五年前我曾在唐括皇后面前说过什么么?”完颜希尹不看司空毓儿,径自向前。
“我对她说,只要拥有她的信任,我可助她完成心愿,五年灭辽,十年灭宋!”
司空毓儿震惊地看着完颜希尹。
完颜希尹面色从容,却有一种不经意间的不可一世的气势。这股气势,令司空毓儿从内心深处,生出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如今辽国已灭,北宋的屏障已除,灭宋之日指日可待!”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神色竟是那么平静,竟如同说着一件十分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
“你住口……”司空毓儿气得浑身发抖。暗暗催动焰霜决,她看着完颜希尹,杀机终现……
完颜希尹本握着缰绳的手一动,沉声道:“你竟想要杀我!”
“是我低估了你。”完颜希尹浅笑,看着司空毓儿,带着玩味的神色。
“论武功,我不是你的对手。你很聪明,要杀我,此时此刻是最好的时机。而且,你还能够为宋国除去一个大敌,为你的楚淮王爷除去一个对手!”完颜希尹笑道。
司空毓儿面色一惊,好个完颜希尹,他竟然以退为进,想要激自己出手……
司空毓儿本要出掌的右手,反而停下。怎么办,杀,还是不杀?
若是完颜希尹真的死在这里,唐括皇后将会是第一个誓为他报仇的人,到时候……
“如果你此刻不动手,终有一日,你会后悔。”完颜希尹毫无畏惧,笑得云淡风清。
司空毓儿无言以对,终于无力地放下自己的手。
完颜希尹:“既然你不肯动手,我可以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可以不回宋国。”
司空毓儿大惊,看着面前的人,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能出尔反尔!”司空毓儿冷声道。
不理会司空毓儿的反应,完颜希尹继续道:“如果你愿意留在这里为金国效力,我可以把你留在我身边,给你此生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如果你依然选择回去,效命于楚淮王,我自会遵守我的承诺,不日送你返回宋国。若是你选择了后者,那么,他日北宋城破国亡之时,我猜,你只会和今日一样,再次沦为俘虏。因为,不管你在哪里,踏遍北宋国土,我都可以把你找回来,留在我身边。”
说到那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司空毓儿。
司空毓儿倒抽了一口凉气,她死死地盯着完颜希尹……这个男子,心机之重,城府之深,令人……
完颜希尹定定看着毓儿又道:“这个机会只有一次。告诉我答案。”
司空毓儿坐在马背上,只觉全身一片冰冷。良久,她答道:“我要回宋国。”
完颜希尹眯起眼睛,看着她。
“我会信守承诺。回去告诉赵应乾,让他看好祖上的江山,他日千万不要——和他的哥哥一样,成为千古罪人!”
秋风小筑。
水中的荷花早已凋零,被昨夜的风雨淋过,愈显冷清。
卓南风独自静坐在书斋,忽然,一阵哀思婉转的曲调从苑内一角传来……
水榭之上。柴雨霏轻抚箜篌,扣弦而歌,声音哀哀切切,飘荡在秋风小筑之内。
“……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还如当初不相识……”
这是李白的《秋风词》。被柴雨霏出尘的声音轻轻吟唱成曲,愈发令人柔肠百转……
一股绵绵不尽的相思之意从那声音中萦绕而出,令卓南风心头大恸……
从怀中拿出那块魑火,南风的心头再次浮现出司空毓儿的影子,她的笑,她的泪……
将魑火紧紧地握在手里,卓南风缓步向苑外走去……
经过花园,远远地便见柴雨霏在亭下的身影。
歌音愈近,卓南风立在一株树后,又听了一回,心头不禁轻轻一叹。
终究转身,还没走出小筑,只听得歌声乍歇,琴音断绝,带着一声急促的撞击之声——
花都洛阳
司空毓儿缓缓走出密林。
身后的尸体杂乱无章地散落在各处,密林中一片血腥。
柴少康……
这位自在城城主究竟意欲何为,竟在江湖上下了血手印,通令自在城的手下全力追杀自己……
不好!
匆匆赶回驿馆,顾不上男女有别,掌灯推门走进赵应乾的房间,却见赵应乾正在沉睡中。室内仍有余香未散……
司空毓儿心中暗凛,好厉害的迷药!
若非自己的的身体百毒不侵,只怕自己此时已经只剩一具尸骨了。看着昏睡中的赵应乾,司空毓儿暗暗思忖。自在城的人定是对这位楚淮王爷有所顾忌,才会设法将自己引出,没有在驿站中动手。只是,血手印一出,自己所到之处,必会引来追杀,如此下去,倘使赵大哥无端被牵连,该如何是好?
走至里间的书案前,取来纸笔,挥笔而就。
“赵大哥,毓儿现有要事缠身,此番不能同返汴京。仓促离开,还请见谅。与君相约不敢忘,他日汴京再会!毓儿亲笔。”
将花笺折好收在桌上的灯盏座下,轻声关上房门,司空毓儿走了出去。
翌日清晨,赵应乾起身,却不想方靖天已经推门进来急声道:“王爷,司空姑娘她不见了!”
赵应乾沉吟片刻,抬头便看见对面书桌上折起的花笺。
拿着那花笺,看着司空毓儿留下的字迹,赵应乾幽幽一叹。
七日之后。
洛阳。
城中内河上,波光潋滟。一条小舟,旖旖旎旎地顺着河道飘了过来。船首一位艄公,两鬓斑白,笑意盎然,口中却是清朗出声:
“去春零落暮春时,泪湿红笺怨别离。常恐便同巫峡散,因何重有武陵期?
传情每向馨香得,不语还应彼此知。只欲栏边安枕席,夜深闲共说相思。”
老艄公的歌声悠然水上,伴着船身摆动的节奏,俨然成趣。船尾立着一位白衣公子,微风所到之处衣袂翩然,别具神采。这白衣公子不是别人,正是游历偊行的碧游公子。
碧游公子听着老者的歌声,心中栩栩然。一时对那老者笑道:“老人家,唱的好。”
“公子谬赞了!老汉我随口拈来的,哪里能入公子的耳!公子这是第一次来到洛阳吧。”
“是啊。洛阳美景真是不可胜收,我只来了几日,便觉流连忘返了!”碧游笑道。
“公子赞的有理!洛阳之景,且不失北城之大度豪迈,曼有南乡之芳华婉姿。由来人道,洛阳何处是,牡丹花下游!不是我老汉吹捧,我洛阳城,本是几朝古都,自大唐以来,便有花都美誉。公子既然来了,一定要去看看洛阳城的牡丹!”老艄公兴致盎然,一时对碧游将说道。
“久闻洛阳牡丹美名,只是,如今已是秋日……”碧游尚未说完,那老艄公便接道:“公子不必担忧!如今虽已是秋日,洛阳城中依旧可赏牡丹……”
“哦?”碧游笑向老艄公,面色温和。
“公子有所不知,众人皆知,牡丹乃是耐寒惧热的花种,花只开在四月间,逢盛夏便花苞闭伏了。却不知洛阳乃是天下牡丹汇聚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