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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赵扶摇可真是受不了,逞强什么地完全扔到一边去,“啊”了一声一头冲进凌云天怀里,死抱着男人不撒手,把头埋在他胸前抽抽噎噎道:“怎么办呜呜呜,别、别过来……呜呜呜……”
然后就听到抱着自己的男人静了静,蓦然呵呵呵呵地笑出声来,“哈哈,神功盖世的女侠,你这是什么功夫?铁头功么?”
赵扶摇脑子懵了一会儿才转过弯来,感情凌云天这是在耍她!赶紧一头把自己从他怀里拔出/来,怒道:“你你你——讨厌!”
说着拳头就要往凌云天身上砸,若是放在从前,凌云天让她砸上几十几百下肯定半句话都没有,但现在小丫头万一控制不好就把他打飞了,他可不敢轻易承受“神功盖世女侠的怒气”。
忙捏了她的拳头,笑道:“现在不是精神了,不怕了不是?”
“诶?”
“丫头,冤有头债有主,就算这里真有什么,杀他们的人不是你,你是来帮他们找凶手的,所以,别怕,嗯?”
风灯被放到一边。
凌云天一边温言安慰,一边伸手把赵扶摇眼角可疑的水迹温柔地擦去,赵扶摇听着他的话,心里忽然觉得很暖。
是啊,她又没干伤天害理的事情,她什么都不怕。
“小凌子,你以前,是不是也经常这么哄秦姐姐?”她鬼使神差地问了个与现在状况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凌云天愣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她说的秦姐姐指的是秦思远,摇摇头,“她……她不是个需要哄的人。”
两人低声嘀嘀咕咕地说着话,脚下不停,赵扶摇被这么一打岔忘了害怕,不知不觉已经走得很远。
抬头就是谷一奇的房间,他是最主要也最初的遇害人,按照江湖上的说法,那些影子杀手原本的目标只有他一个,后来被山庄中的人发现才不得已灭了全庄的口。
传出这流言的人倒也当真厉害,连那些影子杀手的心理活动都知道得那么清楚,倒像是……倒像是他就是凶手似的。
谷一奇的房中桌椅翻到,东西掉了一地,可以想见当时战况激烈,毕竟谷一奇虽然以医术见长,但武功也不容小觑。
凌云天提起风灯,朦胧中见墙上一道深痕,他伸手摸了摸,力度均匀,快、准、狠,能造成这样的砍痕,凶器应该是剑。
凌云天心下一沉,如果他没有判断错的话,这的确像是紫焰门的剑术路数。难道谷一奇之死,真的是紫焰门所为?
可他明明……
紧锁眉头低头看去,地上四处都溅了些血迹,应该是谁受了伤,打斗中落下的。血迹最集中的地方是谷一奇倒下死亡的地方。
他走到那里,蹲下来看着,忽然一惊,血迹隐隐被画出一个不起眼也不怎么规整的形状,换了别人大概看不出来,他看着,却怎么看怎么像紫焰门的标记。
只是巧合还是……原本是为了洗脱嫌疑而来,现在凌云天却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真的什么时候下过要血洗一度山庄的命令而自己却不记得。
如果真是如此,那现状真是大大的不妙。
赵扶摇站在门口,看着凌云天在屋中转来转去,一会儿沉思一会儿皱眉,心里也很忐忑。自己似乎……帮不上什么忙。
“别发呆了,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良久,凌云天面沉如水地出来,摸了摸赵扶摇的头,转身向前走去。赵扶摇赶紧跟上。
走过一条回廊,那一排都是下人房,凌云天停了言语,牵着赵扶摇走上前去,抬头看着朱漆栏杆上的几道划痕。
房门都开着,提灯去照,里面偶尔有桌椅翻倒。
他伸手摸了摸,入木一分,有些钝;从深浅来看,似乎是从左上划到右下,收势有些仓促,他闭上眼,想象着当时这一刀如何劈来,几乎可以看到那个看不清面目的凶手收势有些余力不足的模样。
撤回手,他蹲□,看着地上溅开的暗褐色凝固了的血迹,血色淋淋漓漓,乍一看似乎没有什么规律,但他看着看着,眉头有些皱紧。
“怎么了?”赵扶摇看他的模样,小心翼翼地问,凌云天摇摇头,带着她继续走。
又看过了几间下人房之后,他们来到谷一奇的闺女生前的闺房。
房门大开着,房中绣床的床帏撩开一半,妆台上铜镜歪了,胭脂水粉倒还齐整,一支珠钗落在地上,这位小姐当时也许正在梳妆。
凌云天像之前一样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用手去触摸凶器留下来的划痕。
妆奁盒子上有一道细细的划痕,红木妆奁原本就呈现暗红的色泽,划痕上又沾了暗红的血迹,稍微粗心一点就很难看出那道划痕。
凌云天用指尖轻轻抚过,感觉到那凹凸不平的触感,由左上至右下。
赵扶摇见他专注,自顾自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忽然叹了一口气说:“这房间好精致干净,连桌椅都放得整整齐齐的,比我那小破屋好多了。”
“你说什么?”凌云天忽然转过身来,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赵扶摇被吓了一跳,“呃,我就是觉得这里一切都很……井然有序!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吧?”
她一边说一边偷眼去看凌云天,却见凌云天低声反复念叨了几声她那句话,然后眉头微微舒展,似乎想到了什么。
“有什么问题?”她走过去问,凌云天却忽然抱了抱她,“丫头真聪明!”
赵扶摇红了脸,庆幸幽暗中看不分明。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来,凌云天手中昏黄的风灯随风晃了晃,明明四面都有罩子罩着,里面的蜡烛却竟然隐约有要灭掉的迹象。
“凌、凌大哥……”赵扶摇忽然声音发颤,连称呼都变了,“你看那是什么……”
两人抬头望去,本应是座死庄的一度山庄,在凉滑如水的夜色下,暗沉沉的远方,隐隐地,亮起了一星烛火。
作者有话要说:圆润夜倾情呕血大放送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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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赵扶摇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在发抖;不自觉地向凌云天身上缩了缩。
凌云天目光紧紧盯着烛火亮起的地方;心下也是有些惊疑;搂过赵扶摇;提升全身的感官去感知四周一切的动静。
昔时常有人以为人死之后骨头自燃发出的磷火是徘徊不去的鬼魂,称之为鬼火,但若是磷火的话;应该是幽蓝偏绿的颜色;而凌云天和赵扶摇远远望见的那一点烛火,分明却是正常的颜色。
如同他们手中的风灯,与之遥遥呼应。
夜黑风高的夜晚,满地血迹的死庄;空荡荡的房屋和回廊之中;忽然亮起一点烛火光,随风一点一点飘摇,怎能不让人毛骨悚然!
凌云天刚刚吓唬赵扶摇有鬼,不过是想逗弄她,而现在,这飘渺无羁的鬼魂,却真的来到他们面前。
然而一点烛火尚不至于让人惊异至此。
不过两人沉吟的短短片刻间,连绵的烛火忽然一点点亮起,慢慢连成一串,又慢慢连成一片烛火的海洋。
空无一人的一度山庄,就这样在他们面前缓缓地,每一间房间都亮起了灯光。恍惚中仿佛有烛影摇红人影蹁跹,整个山庄都活了过来,有人声嘈嘈切切、有脚步声踢踢踏踏、有女子轻声细语、有幼儿嬉笑咿呀。
一切恍然如昨,仿佛血案从未发生,这还是那个富贵鼎盛、名望滔天的一度山庄。
两个前来调查血案线索的人站在这灯火通明的地方,成了最不受欢迎的不速之客,被所有门窗之后的双眼窥视。
丝竹管弦之声遥遥传来,听上去此间的主人正在大宴宾客,眼前甚至出现了幢幢人影,正远远地向他们走来,随着袅娜迤逦的琴声越来越近。
凌云天的眼中露出些微茫然之色,仿佛陷入什么未知的泥沼;赵扶摇更是微微张着嘴,全然沦陷难以自拔。
灯火一路亮过来,很快就要蔓延到他们所处的地方,两个人却魔怔了,如同瓮中之鳖无处可逃。
……等等!琴声!
凌云天眼中忽有厉色闪现,头一偏,手中已有什么暗器迅疾扔出,往身侧沉沉黑暗中打去。
一阵静默之后并没有传来暗器落地的声音,而眼前的一切人影声音万家灯火都倏忽散去,只有远处最初亮起的一点烛光仍在摇曳。
果然是幻觉。
“丫头,醒了!”凌云天一指点在赵扶摇眉心,一股内力蹿进去,赵扶摇浑身一激灵,终于眼神不再迷惘,呆呆地看了凌云天一眼,“怎么回事?小凌子……我刚刚看到好多人!”
“那是幻觉,山庄里还有别人。”凌云天神色严肃,冲着赵扶摇微微地摇摇头,轻声道:“嘘,你听。”
没有人再说话,果然,所有的幻觉褪去之后,空气中那一缕若有似无的琴声依旧在飘荡,像夜空之下的一缕幽魂,无所依凭,魂飞天地之间。
赵扶摇只觉奇怪,凌云天却迅速想起了在承天派他带着赵扶摇离去那一次,听到的身后传来的琴声。
“走。”凌云天打横抱起赵扶摇,也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