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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径自说话的两人终于发现他的存在。
凌云心自然认识萧平,那日的捉弄自是记忆犹新,当下目光一闪,故作初次相识,问道:“澈,这位是……”皇甫策淡淡“哦”了一声,像是两人根本不认识一般,认真地为两人互相介绍。
凌云心状似初次相识,行礼道:“在下凌云心见过萧大人。”
萧平斜眼一瞟,只差没有哼出声来,这女人竟敢当作初次相识?
点了他的穴道,劈了他一掌,还塞给他一颗毒药,竟然可以装作初次相识?
这女人真是可气可恨!
可眼前这情形,这地方他也只能打痛牙齿往肚里吞,垂首闷声道:“既然凌姑娘与王爷是老相识,以后就不必多礼了。”
“多谢萧大人。”她谦逊地低首,萧平只能失笑,眼睛瞄向他处,暗暗咬牙,凌云心……总有一天……你等着……
因为他低着头,皇甫策并未注意他异样的情绪,正准备取消今夜喝酒之行,凌云心已然牵起他的手去喝粥,司空月眼巴巴望着,摸着肚子也叫囔道:“凌姑娘,今夜帮了不少忙,我累了也饿了。”
司空月说的是实情,她今夜又是帮忙洗菜,又是帮忙切肉和洗鱼,甚至还拉来厨子帮忙,没有她怎会有今夜的晚饭呢?
不过,皇甫策想独享两人吃饭的时间,正想找个借口让司空月退下,凌云心已然一笑,“好,阿月也一起吃。”因那日捉弄怀有歉意,她还邀请萧平一起吃晚饭。
晚膳只是一些家常便饭,白粥,青菜,清蒸鱼,炒肉丝,仅此而已。
在司空月的帮忙、厨子的用心指导下,她首次做菜告捷,没有烧焦的青菜,也没有烧糊的肉丝,虽然是家常便饭,但菜色清新,看起来色香味俱全。
皇甫策平日里爱挑食,吃的都是高人一等,可今夜却不一样,第一个率先拿起筷子吃了一口青菜,油水恰当,咸淡适中,明明只是平常小菜,他却吃得津津有味,仿佛天下的美味佳肴齐聚于此也比不过那些小菜。
萧平是第一个喝粥,温软香甜的粥滑入口中,一扫腹中的空虚之感,对他而言,任何一顿饭只是为了填饱肚子,跟什么人吃饭,吃饭是什么氛围,他向来漠不关心,可是此时此刻……
对面那个女子笑吟吟望着皇甫策,她的目光柔软,连笑容也带着蜜意,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凌云心,男装的她满眼浮华,翩翩公子风范,有孩子气的笑容却怎么都看不到这么温柔的一面……
今夜是皇甫策最为欣喜的一夜,即使不是第一次喝她的粥,即使她做的只是家常淡饭,远不如那些山珍海味,可喝着她熬的粥,吃着她炒的菜,他心满意足,眉眼一弯在弯,笑意一晃再晃,似乎这样还不足以表达他的欣喜,桌布下的手悄然握住她的手,满目柔光,柔情弥漫。
她手心忽然一暖,握紧他的手,笑意洋洋,“如何,这些饭菜味道不错吧?”他连连颔首,满眼赞赏,“心儿煮的堪比山珍海味……”
今夜因赞赏被摆了一道的某人赫然抬首,嘴角不屑一扯,他敢打赌,往下一定不是什么好话!
果然,皇甫策望着她的目光充满希翼,带着憧憬的意味:“如果能天天吃到心儿的饭菜,本王也不枉此生了!”
萧平心中暗哼一声,这个奸邪的男人,一句甜言蜜语就想骗她天天下厨,好比今夜将他夸了一顿,下一瞬培养清官的重担就那样落下了,这是陷阱,一定是陷阱!
面对甜言蜜语的攻陷,她沉沦其中难以自拔,眸光一转,似乎想到一个什么要紧的问题,低低附耳一句,皇甫策笑意一僵,目光将她上下打量一番,郑重道:“如此,心儿还是不要天天下厨了!”差点忘了,他有洁癖,非常严重的洁癖,怎可看她整日满面油光?
严重挑食又有洁癖的男人,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很多很多的下人,将来替她下厨煮饭,哺育孩子,她只负责当他的女人即可,其他的都交给下人吧,当然这些的前提必须是……
他眼中锐光一闪,隐隐透出耀眼的光芒,看来当初的某个计划要提前了。
萧平一直望着两人,看到皇甫策失算一次,脸上忽然笑意隐隐,心情突然好了起来。
那个女人岂是好算计的……皇甫策……
他正暗自窃喜,想到倚翠楼那一幕,脸色忽地又沉了沉,那失算的何止皇甫策,不是还有他吗?
他闷声喝粥,暗暗咬牙,凌云心……你等着……
某人闷声咬牙之际,那边的皇甫策浅浅一笑,优雅地夹起一快鱼肉放入她碗里,有那么一丝宠溺跃上眉眼,叮嘱道:“鱼肚边的肉最为鲜美,心儿应该多吃点。”她笑着颔首,刚刚吞下那块鱼肉,他继续为她夹菜,举手间是从容优雅的,未见任何菜汁溅落,也未见鱼肉掉落在桌,一桌子的人眼见那碗里堆成小山,正目瞪口呆之际,他才满意地放下筷子,微微一笑,“今夜心儿辛苦了,应该多吃点。”
脑海里蓦地闪过他说过的话,“我喜欢心儿吃胖点,抱起来舒服些。”
她的脸色忽地一红,有些恼意地望向他,但见他目光温柔明朗,澄澈分明,也许……兴许是她想多了,埋首继续吃菜。
气氛有些古怪,空气中似乎萦绕着一丝暧昧的气息。
司空月眼珠子一转,三两口喝完粥便起身退下了。
萧平见状也不多说,木着脸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今夜多谢王爷和凌姑娘的招待,告辞了。”
皇甫策轻声一笑,“那么,他日再请萧相喝酒。”萧平点了点头,转身大步离去。
眼见不相干的人离开,他面上露出一个欢欣的笑容,催促道:“心儿,早点吃完去沐浴,我等你。”正奋力吃菜的她猛然呛了一口,沐浴……去找他……有这么饥不择食吗?这么想着,脸上赫然晕开一朵红云,他还凑过来附耳低低道:“快些,我等你。”
他的气息一丝丝爬上耳际,脸上那抹趣味的笑意更是摆明了——这分明是调戏,她应该反调戏过去!然而一颗心怦怦跳着,红着脸忽然说不出话来。
女扮男装时,像这样的调戏根本不值一提,可面对他实在是捉襟见肘,正紧张之际,一个转首已不见他的人影。
半个时辰后,沐浴更衣后的她在书房里找到他。
案上一张九州地图,还有一本翻开的地理图志,他正拿着下棋的黑白两子落在地图上,一颗颗放得极其认真,方才还有些却步的她顿时上前,一脸好奇,“澈,你在做什么?”
“图上这些地方都是养生之地,很适合居住……”好吧,是她想太多了!
“我需要很多很多的钱……”果然想多了!她恍然回神,“你需要钱做什么?”
他抬首一笑,眼里柔光四溢,“将来你就知道了。”
面对他的故弄玄虚,她也不急着发问,盈盈一笑便道:“不如你当皇帝好了,这天下都是你的,怎会没钱呢?”
他的神情一怔,不知她这是玩笑还是试探,轻笑道:“不是说好了吗,将来我们会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她忽然低首,那日魏尚的嘲笑犹然在耳,古陶里那一战成为朝臣耻笑他的把柄,即使不过问也知道有人因此排挤他,他母系外族,自小便忍受其他兄弟的冷眼,又因为她成为朝臣的笑柄,或许将来也会被后世诟病,她不忍亦难过。
他为了她可以放弃三军,放弃男儿的抱负,她为何不能为了他放弃逍遥自在的生活?
他爱她胜于一切,珍视她如同心头肉,她为何不能替他分忧呢?
直到此时此刻,她猛然发现自己的儿女情长其实很自私,远远不及他对自己的深爱。
她敛下泪光,缓缓抬首,目光坚毅,郑重问道:“澈,你想要这个江山吗?”
皇甫策又是一怔,不想她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失声笑道:“心儿,我们的愿望不是远离朝廷和江湖,隐世避居吗?”
“在很久以前,你的心愿也是如此吗?”
一声轻问赫然撩开往事的面纱。
十二岁以前,他心心念念的是母妃的仇恨,苦心钻研兵略国策,为的就是重新回到帝都。
十二岁以后,遇上那个丑丫头,突然明白种种恩怨都不及她……
“你不是说,当皇帝身心劳苦,为女色所误,折寿又短命,远不如常人幸福,为何还要我要当?”他满腹疑问,盯着手上的玛瑙忽地眯起一丝冷光,这是不是她的脱身之计?
“兴许我当年错了,男人不是都有抱负的吗?如果你想要,我帮你将这江山夺来!”
“你……”他恍然觉得自己听错了,她不是讨厌宫廷的生活,为何现在又改变主意了?他再次盯着手上的玛瑙,脸色一沉,“不需要,若我想要,何须靠你,它早在我手中了。”
“我想要的只是心儿一生康健,永远陪在我身边。”他望着她,硬是忍下泪意,伸手便将她禁锢在怀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