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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鹂别院里。
一连数日,夏侯祈时常外出,虽然不曾听到什么风声,但她隐隐察觉到形势的紧张,心下亦是担忧。
那日上朝后,皇帝并未再召见她,倒是夏侯祈时常上朝,依这形势看来,皇帝并不准备让平淮王离开帝都,同时备受钳制的还有她。遥想当日那段问话,皇帝对圣教也有所忌惮,如果将来以她威胁圣教,届时颜倾玉该如何?
她于圣教毫无作为,将来如何能拖累圣教?
她左思右想,最终写了一封信报平安,写完后带上那封信匆匆外出。
即使是在帝都,有几个武馆的人都是圣教的人,她走过两三条街道,终于将那封信送了出去,折回别院时又路过那家客栈,顿时想起那夜穆老板说过的话——
“姑娘,请留步——”
“舍弟一向清高,姑娘今天那番话令他气愤不已,前几天还好好的,今日气得又患病了,姑娘以后还是别来了。”
她低首想绕过那里,身后猛然传来“砰砰”巨响,她回头张望,只见一些客人慌忙跑出客栈,她听到里面传出了争吵的声音,一时心有不安,快步走进客栈。
里面的客人已经跑得精光,一群下人正围着一名青衣女子,中间一名锦衣华服的公子笑得促狭,将那女子困在墙边,嘿嘿笑道:“穆老板,这一次就从了我吧,以后吃香的喝辣的,荣华富贵从此享用不尽啊!”
那情形似有几分眼熟,她一时想不起来何处见过此人。
穆老板冷冷望着眼前之人,冷笑道:“这位公子,强抢民女是死罪,你就不怕我到时候上官府告你!”
那锦衣公子哈哈大笑了起来,那身边的随从也跟着大笑出声。
“在这帝都,本太子就是王法,那些小官吏能耐我何?”皇甫胤笑道,垂涎于眼前的美貌女子,那美丽的丹凤眼,白如脂玉的面容,还有那双浅淡如琉璃的蓝眸,一时心花怒放,双手将穆老板按在墙上细细瞧着。
那穆老板显然一怔,想不到眼前之人竟是当朝太子,果真如传言所说,荒淫无道,飞横跋扈,正暗想对策时,那太子便贴了过来,笑道:“怎么,是不是被本太子迷住了?等到了床上,你会更喜欢……”一边说着还一边蹭了过来,她扬手就甩了过去,可有人比她更快,几乎在弹指间,那太子已被摔出一丈外。
那群下人瞬间愣住,只见跟前站着一名淡紫色衣裳的女子,三分英姿七分绝丽,那双眼睛如同皎洁的月华,望来的那一瞬间,仿佛天上一轮冷月映在清冷的湖面上,那清冷的湖面转眼结成冰霜,汹涌而来的杀意令他们胆战心惊。
浑然不知的皇甫胤连连痛呼,指着那紫衣女子的背后大声囔道:“站着发什么愣,都给我上,把这女人杀了重重有赏!”
那帮人一听到有赏,蜂拥般地涌了上去,那紫衣女子笑了笑,“好久没打癞皮狗了,今日可得好好打!”说着,她迅速抽出桌上一打筷子,那筷子在指间玩转,如同出鞘的剑一般,飞快地掠过那群人中间,不过片刻,所有人都倒了下来,躺在地上哇哇大叫。
“这……这……”皇甫胤吓呆了,从来没见过武功这么高强的女子,一个闪眼,他那帮手下全部倒下了,知道对方的厉害,他惶恐地后退。
那女子一个转身,他立即看清了对方的面容,竟然是上次揍他一顿的凌云心,当即从地上爬了起来,怒声道:“凌云心,上次打了本太子还没跟你算账,今日竟然还敢破坏本太子的好事,你等着被赐罪吧!”
“调戏、强占民女,这事情若是传到圣上那里,到时有罪的不是草民吧?”
那皇甫胤本是趁着皇帝外出祭祀才敢胡作非为,一听到她说要禀报皇帝,当下有几分惧怕,须知,他父皇一直看他不顺眼,全因他母后挡着,不然这个太子早就废了,当下气哼哼道:“凌云心,别以为有平淮王为你撑腰,总有一天本太子要灭你满门!”话毕,挥手叫上那帮随从,连滚带爬地离开客栈。
凌云心看到他们离去,这才上前关切道:“穆老板,你还好吗?”
穆老板温柔笑了笑,“我没事,今日多亏了凌姑娘……”
正说着,门前一道人影匆匆奔来,一身青衫,相貌清秀,正是穆瑾安。
“阿姐,你没事吧?”他关切道,看到凌云心微微一怔,那穆老板当下柔声笑道:“多亏了这位凌姑娘,不然你阿姐早怕被太子掳走咯!”
“多谢凌姑娘。”他作揖致谢。
“举手之劳两位不必放在心上。”她浅浅一笑,“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吃午饭了,两位告辞。”话毕,她转身就走,那位穆公子快步挡在跟前,一双蓝眸紧紧盯着她,柔声道:“姑娘既然救了阿姐,不妨吃完午饭再走,也算是偿还今日的恩情。”
想起那日见面的不愉快,她摇头笑了笑,“多谢穆公子,方才只是举手之劳,不图回报,不必放在心上。”她要走,那人却挡在门前,不依不饶道:“对姑娘而言只是举手之劳,可对瑾安而言,这是一份恩情,这世上欠债易偿,可人情难还,所以姑娘务必吃完再离开。”
她没想到,这人不止清高自诩,还执拗固执,更意外的是,她竟然找不到一句反驳他的话语。
“好吧,今日便在这里吃午饭吧。”
“姑娘稍候,我让厨子马上下厨,将本店的招牌菜都送上来。”
那穆老板欣喜地离去,穆瑾安紧随其后,苏二还有其他人收拾客栈里的杂乱的一切。
她坐在二楼望向窗外,片刻后,那位穆公子上了二楼,径自在她身畔坐了下来。
“听阿姐说,今日前来闹事的是太子,姑娘不怕吗?”他盯着她,目光灼灼。
“为何要怕?”她轻轻一笑,“我警告过太子,若敢赐罪,定将今日之事禀报皇上。兴许他惧怕皇上,当下就灰溜溜走了。”
“他是当朝的太子,而姑娘只是一介草民,将来……”
“或许半年前还是个默默无闻的草民,可半年后成了帝都闻名的草民,还得以面圣,碍于声势,太子总会有所顾忌的。”
“既然姑娘心安理得,我也不必担忧了。”他低头喝了一口清茶,放下杯子,那握着杯子的手猛然紧了紧,频频望向她,但见她望着窗外怔怔出神,低低询道:“姑娘看来不像这里的人,为何那太子会认识你?”
她回头一笑,“半年前来过帝都一次,当时他在街上调戏一名姑娘,被我揍了一顿。”
这事情也是皇甫胤说他是太子那时,她才猛然想起半年前在街上偶遇的那件事。
“原来如此。”他勉强笑道,一颗心就像趟过滚烫的火炉,焦急又慌乱,只能频频低首喝茶,那修长的手指将茶杯握得发紧,连杯子也烫了起来。
她似乎有感受到他的紧张,笑道:“怎么,穆公子被我吓到了吗?”
一介女流之辈揍了太子,还将那帮人打得落花流水,这传出去都会让人害怕吧?
他忽然镇定了下来,那双浅淡如琉璃的蓝眸似有光芒闪过,微笑道:“姑娘一个女子尚不畏惧权贵,敢出手教训太子,我一个男子又有何好惧怕的!”
“只是刚刚得知姑娘就是帝都闻名的凌云心,一时有些难以置信。”
她轻笑出声,“是不是坊间都传闻,那个凌云心是个妖女,蛊惑凤王,连平淮王也被迷了心窍……”闻言,那双蓝眸里缓缓流过一道波光,脸上浮起一抹淡笑,“流言止于智者,那些污蔑姑娘的人若看到今日之事,一定会觉得谣言荒诞可笑。”
他的态度不卑不亢,语气里更是少见的温和,与当日的清冷迥然有别,她顿时释怀不少,开口歉道:“那日是我慌不择言,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他的目光一顿,赫然想起当日她竟想出钱买他的曲子,笑道:“姑娘知道自己错在何处吗?”
她点点头,淡笑道:“我不该以银两来衡量公子曲中的脉脉情意,这世间任何的真心都无法用银两来衡量。”
他面带微笑,赫然道:“不错,奏乐者奏乐并非只是为了卖个好价钱,所求不过是心有灵犀之人。昔有高山流水遇知音,钟子期亡后,伯牙绝弦,可见知音难求,姑娘愿意当这个知音吗?”
“我?”她显然有些吃惊,他微笑道:“姑娘听得懂曲中意思,足够当瑾安的知音了。”
她没想到事情会峰回路转,前一日还冷眼以对,今日却笑颜以对,心下莫名地欣喜,悦道:“我也想结识像公子这么难得的朋友,那一日的笛曲至今难忘。”
“好,如果以后你天天来这里,我定会将那曲子写成琴谱送给你。”
“多谢公子,我定不负约。”
她笑了,眉眼弯弯似月牙,他掩下心中莫名的悸动,起身道:“我去帮阿姐把饭菜端上来。”她颔首,他